章節字數:4516 更新時間:13-03-22 23:40
第二天,雲梓佑報了個病假,經過向辰宮一事,宮裏那邊批下來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雲大少爺樂嗬嗬地躺在京都最大的樂坊雅苑裏,滿園桃花嫣紅,開得正盛,一陣微風拂過就紛紛灑灑落下桃瓣,漂亮的很。
雲梓佑看著周圍各色的美人們,那個琴師小臉白淨,清秀俊雅,還有那個吹笛子的少女,十指纖長,睫毛垂下時最是風情無限。看的心滿意足,再看看硬是被自己拉下來的步月,依舊黑衣黑發冷峻如冰,站在繽紛的桃樹旁,桃花落了肩頭,雲大少爺頓時覺得世界都美好了。
這種美景,朝堂上那些皺巴巴的老頭子怎麼能比?
就著身邊少女的手喝下一杯酒,雲梓佑第無數次感歎沒有雲氏牛皮糖的日子真是賽神仙。
再看看步月,雲大少爺心癢難耐。
“步月心肝~~”雲梓佑滿眼桃心地朝步月拋媚眼。
步月麵無表情的走過來:“少爺何事?”
“無事無事~”雲梓佑的視線在步月臉上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過來點兒,我的步月心肝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雲梓佑揮了揮手,小院裏的人如數退下,奉酒的少女臨走時留戀地看了一眼那個冷漠的男人。
人一退盡,雲梓佑就嘿嘿一笑,猛虎撲食一般撲向步月,步月是何等身手,一個閃身閃的輕鬆無比。雲大少爺毫不氣餒,就著撲過去的力道反手抓向那張礙眼的黑色麵紗,步月足尖點地向後掠去。
小院裏,雲梓佑三腳貓的功夫玩的不亦樂乎,步月隻閃不攻,桃花被身法帶起,漫天飄落,一時間倒是挺有那麼幾分江湖話本裏的高手過招的情節。
然而,高手不會使假摔的招數。
雲大少爺看準時機,狡猾地腳滑了,然後,直直地撲向步月。
砰!
一黑一白交疊著摔倒搬到院子裏的軟榻上。
得逞的雲梓佑笑的嘴巴快咧到後耳根了,步月被他壓在軟榻上無甚反應,在情緒流露這一點上,不得不說,步月跟容鄞真是殊途同歸。
容鄞,哎,這殺千刀的名字。
一爪子抓掉麵紗,雲梓佑的口水快流到步月臉上去了。幸虧雲梓雅不在,不然見他這幅樣子絕對又是一隻金釵飛過來。
手指順著步月光潔的額頭滑到鋒利的眉,再滑到不同於常人的眼睛。
步月不自覺的皺眉,異色的雙瞳避開雲梓佑黑亮的眸子。
雲梓佑馬上扳過他的臉,一個吻落在他眼睛上:“步月心肝的眼睛最漂亮了~”
步月依舊無甚反應。
雲梓佑習以為常毫不在意,左親親,右親親,上下其手。
結果越親越上癮,雲大少爺的氣越喘越粗,手剛要探進黑色的衣襟,一直沒反應的步月突然發力,他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一個天旋地轉以後,就和步月調換了一個位置。
雲梓佑被壓在軟榻上,眼睛眨巴眨巴,平時笑起來讓人極其想打的一張臉,此刻看起來卻是有種讓人想欺負的感覺。
雲大少爺眨巴眨巴眼睛,步月無甚反應。
雲大少爺再眨巴眨巴眼睛,步月無甚反應。
。。。。。。。
雲大少爺眼睛抽筋了,壓在他身上的冰山還是隻看著他,無甚反應。
雲梓佑被擊敗,美色當前,管他在上還是在下,對著他就親上去。結果剛剛碰到步月的唇,就被吻回來。
唇被撬開,舌尖探入,依舊是冰冷冷的氣息,不緊不慢,卻強製得叫人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雲梓佑眼睛微微睜大,含著幾分驚訝。
兩人接吻過無數次,不,或者應該說,自己強吻過步月無數次,但他一般都是冰雕似的毫無反應,或者毫無感情的被動。
這樣的主動,當真是第一次。
美人初次獻吻,雲大少爺心花怒放,剛準備有下一步動作,就聽到小院入口處一陣嘈雜,接著,一個人就走了進來。
“我倒要看看是誰獨占這雅苑春。。。。。。。。。。。”
錦袍的斛律琉軒看著軟榻上姿勢旖旎的一黑一白。
雲梓佑看了看斛律琉軒,轉頭看看步月。
步月麵無表情站起來,看向斛律琉軒。
斛律琉軒看看步月,再看向雲梓佑。
雲梓佑看看步月,再看向斛律琉軒:“這是我的影衛,太子殿下看得見他?~”
斛律琉軒:“。。。。。。。。。”
步月:“。。。。。。。。”
步月消失後,雅苑裏隻剩下雲梓佑和斛律琉軒。
雲大少爺一副人畜無害的白兔模樣,斛律琉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遍:“雲梓佑?”
雲梓佑答:“是的,準姐夫。”
“咳咳咳咳咳!!”
斛律琉軒差點沒嗆死自己。
其實,這太子也算是個美人。錦袍華貴,麵如朗月,劍眉入鬢,一派尊貴清朗。可無奈雲大少爺剛剛看完冰山大美人步月,再看任何人都覺得乏味了。
斛律琉軒又打量他好幾遍,眼中神色意味深長。雲梓佑不明所以。
“雲梓佑。”斛律琉軒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像是想從這三個字裏嚼出什麼東西一樣。
雲梓佑懶得再陪他耗下去,挑眉道:“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看他這幅樣子,斛律琉軒也不惱,隻是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極其土掉渣的故事。
才子與佳人,不,應該叫皇子與野人的故事。
七年前,一個小皇子帶著一個老仆借了個冠冕堂皇由頭溜出宮。
到了臨淄,一葉扁舟,一路自然不經雕琢的美景讓生長在皇宮裏的小皇子流連忘返。
正當小皇子玩的興頭上,一陣哭聲打破了這份心情。
帶著老仆,很容易地找到了聲源:樹杈上一團不停抖動的白色物體。
小小的,還縮成一團。
小皇子覺得那很像天上的雲朵,又白又軟,所以自己在心裏就暫且叫它小雲了。
小皇子清了清嗓子,義正詞嚴:男子漢大丈夫應頂天立地,怎麼能在這哭哭啼啼?
小雲一震,從樹上垂直降落。
啪。
摔得幹淨利落。
站起,抬頭,怒目而視。
水汪汪的大眼睛跟貓兒似的,粉嫩嫩的小臉不知是哭的還是怎的,趁著兩朵小桃花,嫣紅的嘴唇還抖啊抖。
小皇子愣了,隻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漂亮極了,比皇宮裏的大姐,二妹,三妹都好看。於是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本。。。。我不知道你是姑娘家,剛剛嚇著你了,摔疼了麼?
小雲眼睛睜得大大的。
小皇子繼續說:你好漂亮,跟我走,做我的妃子可好?
啪。啪。兩下。小皇子傻了。
兩邊臉頰上一邊一座五指山,特滑稽。
長的跟小姑娘似的小雲扯著變聲期公鴨似的嗓子一通亂罵,罵的天花亂墜百鳥齊鳴。
連一旁的老仆都看傻了,愣是連一句放肆都忘記喊了。
沒見過嘴皮子如此利索的,罵了一盞茶的時間,沒歇過一口氣,沒重複一句話。
小皇子好不容易插上嘴,才冒出倆字就又被堵了。
小雲甩出一句“你是?你是什麼玩意啊你是你這山旮旯裏的茅坑屎殼郎給爺滾遠開就算你是太子那爺爺我就是你太祖皇”後立馬閃人,速度比誰都快,
小皇子頂著兩座五指山硬是傻了一炷香有餘。
小皇子在臨淄住了半月多。從客棧的窗戶裏向外看,總會看到小雲身邊圍了一大群和他年紀相仿的孩子,好不熱鬧,而他,就是笑的最張揚的一個。
看到他笑,小皇子很開心。因為在皇宮裏看不到這樣的笑。
他是神武侯的長子。他叫雲梓佑。
因為沒有及時回宮受到了父皇的懲罰,可是小皇子覺得一點也不虧。而且莫名其妙的,心心念念都是那團看起來白乎乎軟綿綿的小白雲。
雲梓佑。
七年來一直不斷有他的消息。再見時,潑猴似的野小子已經是一身白衣,在滿園春色的瓊苑裏對著桃花說著“紅粉羞醉倚朱閣,最是人間好春色”的少年。
故事講完了。大意也明白了。
太子殿下少不更事看上自己了。
可他雲梓佑隻有興趣壓別人沒有興趣被別人壓。
“太子厚愛,臣可擔當不起。”
再說了,斛律嘉信要是知道自己把他兒子帶成了個斷袖,那才真是精彩了。
斛律琉軒道:“小雲,我並不是要你當。。。。。。。。。。。”
“啊~”雲梓佑作恍然狀,“原來太子不是想讓微臣當‘太子妃’而是男寵啊~”
“這是什麼話?小雲,我從未將你視作那等下作之人。”
雲梓佑聽一個“小雲”就抖一下。
“下作?哈哈,男寵怎麼下作了?承歡男人胯下就是下作麼?那太子既然這樣點擊微臣,這些年來難道就一次都沒夢到過微臣在床上服侍太子的場景麼?太子又當微臣是什麼呢?”
“我。。。。。。。”
太子殿下小時候說不過雲大少爺,現在同樣。
斛律琉軒劍眉皺起,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雲大少爺寬容地揮了揮手:“罷了罷了,與太子道不同不相為謀,太子若不想多惹是非就別太接近微臣的好。”
斛律琉軒不知怎麼的,對著雲梓佑就是擺不出太子的氣勢,隻道:“容鄞確實風采冠天下,但是,就像越鮮豔的蘑菇越毒,吃不得。”然後看了他一眼,走掉。
雲大少爺徹底無語。
這關容鄞那廝什麼事?
再想喚出步月,卻發現步月早沒影了。
被斛律琉軒這麼一攪,雲梓佑也沒了興致,丟下銀子走人。
初春時節,天上飄起了細雨,路邊的小販都收了攤,一時間原本熱鬧的街上安靜了下來,唯有細雨沙沙。
雲大少爺買了把竹骨傘也不著急,一個人在雨霧裏晃晃悠悠,不知不覺走到了護城河邊。
京都在北,少有江南的柳樹紅花,具是粗壯的大樹,枝上鮮少綠意,少了煙雨風情,倒多了一份北方的蒼涼。
雨漸漸下的有些大了,油紙傘麵被打的微響。
天地間一片灰蒙。
護城河水麵模糊倒映出兩岸景物,一個白色的身影孑然獨立,頗有幾分蕭索的感覺。
越鮮豔的蘑菇越毒,吃不得。
雲梓佑想到斛律琉軒把容鄞比作蘑菇就想笑。
廢話,他雲大少爺是什麼人,能不知道容鄞是個什麼蘑菇?
隻是,不僅是鮮豔的蘑菇吃不得,有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蘑菇吃上了癮,卻也是戒不掉的,要是突然沒了,那種感覺,想忘卻忘不了,這才是最痛苦的。
傘突然掉了,順著斜堤滾了滾,就落到河裏被卷走了。
雲梓佑呼出口氣,按住微微顫抖的左手,較勁似的盯著河麵裏模糊的倒影,手卻越抖越厲害,嘴巴動了動,像是叫了一個名字,大概是想笑,最終卻捂住了臉,蹲下身去。
雨越下越大,雲梓佑不一會就被淋的透濕。
天地都安靜了,這個時候的雨聲就像佛堂裏誦經時的感覺。
不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樹下,異色的雙瞳靜靜地看著這邊,頓了頓,邁出一步。
雲梓佑感覺頭上的雨沒了,放下捂住臉的手,突然睜大了眼睛。
護城河倒映出河邊的情景。
白色的矮矮的模糊一團旁邊,一抹身影秀麗挺拔如青竹,撐著一把傘,靜默地站著。
雲梓佑猛的站起,一個轉身就死死抱住那人,一語不發,卻好像用盡了一身的力氣,連指骨都發白。
“不要走。。。。。。”
那人微微怔了一下,本欲推開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轉為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步月看著遠處相擁的兩人,收起了手中的傘,轉身走開。
“流束。”
雲梓佑突然抬頭,眼前是一雙桃花眼,映出了蘊集了千年的溫柔。像極,卻獨獨不是。
三秒之後,雲梓佑再度抱住容鄞:“容大人好軟的腰~~”
容鄞:“。。。。。。。。”
河邊漁家小屋裏,雲梓佑裹著一身棉被隻露個腦袋優哉遊哉像個老大爺,容鄞在一旁支起的簡易火堆旁烤著一套白衣,火色映的他的臉美如冠玉。
雲梓佑全然沒了剛才的樣子,揚眉調笑道:“容大人朝堂上一把好手,沒想到烤起衣服來也是一把好手,真是麵麵玲瓏。”
容鄞往窗外看了一眼:“北方果然還是及不上比不上江南春季的多變。”
雲梓佑一下語塞,想起剛剛河堤邊的一幕。
幸好容鄞也沒再說些什麼。
一時間,屋裏就隻剩柴火燒的噼裏啪啦作響的聲音。
雲梓佑往窗子外麵看了看,不一會,落到容鄞臉上。再移開視線,不過一會,又落回去。
“流束。”
容鄞突然出聲,雲梓佑做賊心虛似的一下子撇開頭,又覺得動作太刻意,臉上不知是不是被被子捂的,浮了些紅暈。
“容大人每次說話都要叫一遍下官的字,還真是不覺得奇怪。”
容鄞隻道:“懼水就不要每次都離水那麼近。”
雲梓佑頓時成木雕。
容鄞繼續:“每次離水近,你麵上沒什麼,左手總是掐掌心。”
雲大少爺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狗拿耗子。”
這句話他是用臨淄話說的,臨淄話難學難懂,容鄞當年中舉時報的戶籍是秦西,元楚北邊的一處,決計是聽不懂臨淄話的。
容鄞收起衣服走到床邊,遞給他:“烘幹了,穿上吧。”
這句話,他說的是地地道道的臨淄話。
雲大少爺徹底傻眼。
PS:兩天沒更對不住,標題無能對不住,作者在學校發燒幾天已被燒成傻逼。。。。。。。。。最近兩天盡力更,沒更就隻能說明作者已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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