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492 更新時間：13-03-25 17:18
這是一幢二層高的木屋，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占地百來坪。自來也很好奇，他這一人居住的山穀，怎麼造了一東一西兩幢樓房，未免太奢侈了吧，裏麵得多少房間啊，他住得過來嗎！突然有些眼紅，自己那麼多年走南闖北居無定所，當時不覺得，這會才有些遺憾，等老了走不動了，居然連自己的家都沒有，未免有些淒涼了，看來日後回了木葉，他得跟綱手說說給他分配個房子才行。
屋子構造很簡單，中間一個大堂空無一物，抬頭直視屋頂。正對門裏頭則是樓梯。一樓二樓的房間站在中間便能一一看到，跟集體宿舍似的，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不免讓人覺得詭異。
早雲走在前麵行進了屋，木門發出一陣悶響在身後自動關上了，自來出不免有些害怕，他這不是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了吧？隻是藝高人膽，對自來也來說，若是危險就退卻了那他就不是自來也了。
當然，走在前麵的早雲並不知道自來也的顧慮，徑自帶他去了二樓一間房間，推開門，示意自來也先進去。
看著早雲一臉平靜，自來也不知為何總覺得他臉上有一絲詭異的興奮，可是細看了看又覺得沒什麼，然而，看向屋子裏時卻提了十二分的心。
抬步，完全愣住了，饒是他見多識廣也不免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
房間並不大，對門的牆上一扇小窗汲取著外麵的陽光，讓室內的一切一目了然。屋中間放著一張與房間大小不符的大桌子，上麵放滿了各式形狀的透明小瓶，裏麵有著紅黃藍綠各色的液體，中間的酒精燈上更是燒著不知道什麼材料的紅色，藍色的液體。屋子裏隻有一張椅子，桌上放著一堆紙張。顯然這屋子隻有一個人使用。當然就這無人的山穀來說，也隻可能有一個人使用。然而更讓他意外的是，靠著四麵牆上讓木板滿滿分隔成大小不一的格子，密密麻麻約莫不下百格，裏麵無一不放置著透明的玻璃瓶。
當然最吸引眼球的便是這些瓶子裏置放的物件了，眼球，耳朵，手掌，手臂，腳以及各種他分清是什麼物體的東西，但他能確定都是人類的身體某部分！自來也呆愣地回頭，像是看魔鬼一般瞪著早雲，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文弱孩子，居然如此殘忍！他不由想到了大蛇丸，那個從小一起長大，最後卻刀劍相向的故人，他也是這般瘋狂地研究，終是步上了絕路……
“如何，你這樣瞪著我是不是表示，我可以省下一隻手臂了？真是善解人意，這些可都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早雲靠在門框，雙手抱胸一副興災樂禍的表情，讓自來也怔了怔。
“為什麼要讓我看這些？”他不得不懷疑，這人是不是並不是打算治他的，所以才帶他參觀這裏。怕是任何人隻要一看到這麼多器官，都會懷疑吧，“如果你不想幫我，大可不用開口。”
“我隻是很好奇，對於一個頂級忍者來說，究竟是力量重要還是道德感更重些？”早雲淡淡地說著，真如同隻是為了驗證某一事件般，臉上卻是玩味的嘲諷。
自來也大怒，一時回不上話，然而右手卻已對著早雲的脖子抓去。
當然，三忍之一的力量並不是少一隻手臂便會退盡的，對於早雲來說，即是不若平時五成力量的自來也亦不是他能抵抗的。不過，早雲也不是想試探他的力量，所以在自來也欺近之前一個退步閃過，來到走道靠在攔杆上一個後翻人便已到了一樓：“我最後問一次，這手臂，你要是不要？”
“要！”看著早雲平靜的樣子，自來也恨恨地回答。早知道他說的接手臂，定然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他並不期望這人在急流下救出自己後，還能幫他找手臂，隻是氣憤他這與大蛇丸類似的行徑。
他不問這些器官是哪來的，隻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手他要定了，若是這裏麵有冤魂就待他之後再處理吧。當務之急是他必須保下鳴人這個預言之子！
聞言早雲眉稍微挑，他想這人終是自私的，為了自己便是他人的性命也是渺小的，更何論隻是一條胳膊！
這次自來也沒有錯過早雲眼裏明顯的不屑，心不覺沉了沉，右手抓著攔杆失望地看著早雲：“我能問個問題嗎？”
“不能！”早雲冷冷回答，轉向樓梯拾極而上，並不管自來也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動作，轉身進了剛才的房間。立在窗前，指著身後的七八個一樣的瓶子，回身對著自來也笑：“這裏有八條手臂，外形也好，內部結構也好都基本相同，你自己選一個吧。”
“哈！”聞言自來也當即傻掉，這裏是自選商場嗎？
對於自來也的驚詫，早雲似早有料到，臉上保持著標準的笑容：“需要我為您一一介紹一下嗎？”見他沒有反應，早雲似乎樂在其中，“這八條左臂都是在你到這的第一天，用你身上的細胞培植的，生長時間相同，當然在培植過程中細微的差異還是有的。比如這第三條，雖然外表並不異樣，不過中間肌肉相比你右手還是差了些，所以使用上可能不如原來的有力；還有這第五條……”
接下來早雲一一介紹這些手臂細微的差異，聽得自來也雲裏霧裏的，至始至終大概隻有一句很好的理解了：用你身上的細胞培植的！
自來也想不到這年紀輕輕的小鬼，居然能培育人體器官，他到這不是才十多天麼？不由想著，要是將這人帶回木葉，就他這一項技術得挽救多少忍者的生命！絕對是個比大蛇丸更厲害的天才，所以絕對要把他弄回木葉交給綱手！
早雲停止介紹，看著自來也千變萬化的表情，微微皺了皺眉：“如果你在打我的主意，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呃！”自來也一愣。
不過早雲並沒給他多時間思考，為什麼能知道自己想什麼，繼續道：“我給你十秒考慮。”
說完也不數數，就直直看著自來也，讓後者不由慌了，剛才好像沒聽清：“那個，能再說一遍麼？”不恥下問，自來也絕對是個好學生！
“那就八吧！”沒想到對方不聽自己的，反而給自己下了決定，看著早雲臉上詭異的笑容，自來也想也不想地搶答：“我選二！”好像記得他特別提到了二跟八。
早雲眉稍一挑：“你確定選二？”
“確定！”
“很好，你自己拿著跟我來吧！”看著早雲平靜的臉，自來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是錯覺嗎？為什麼在他說出選二的時候，這家夥似乎很興奮？看了看泡在溶液裏的手臂，自來也總覺得那並不是錯覺。不過向來說一不二的他自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反悔，有些遲疑地看了看標著‘八’的瓶子，最後還是忍痛抱起了眼前的‘二’號瓶。死就死吧！
這陣疑惑很快的便因為接手臂的過程，讓自來也忘卻，而他更是在很久以後，才發現這條手臂的秘密，雖然著了道不過卻不得不慶幸，若不是這條詭異的胳膊，之後的事情大概並沒這麼順利。
當然這是後話，此時的自來也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早雲，進到了隔壁的房間。
相比之前一間的淩亂，這裏大概更像個醫療間：中間一張小木板床，邊上放著大大小小各式儀器。自來也疑惑地看了眼早雲，沒想到他這設備還蠻齊全的，難不成有什麼背景？可是這些天來，他似乎也沒有與什麼人聯絡的樣子啊？那他弄這麼多儀器到底是在研究什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自來也警惕地看著早雲，倒是後者置若罔聞，自顧開啟那些儀器，一一校對起來。
自來也皺眉：“你聽見沒有？”
“我比較喜歡給人出選擇題，這次你可以選擇把那條胳膊拿出來給它注入查克拉，或者轉身出去。”早雲停下工作，不禁有些氣惱。若不是沒辦法，他才懶得給他動這個手術！
自來也一愣，想開口卻還是忍了下來，順著早雲目光方向將手裏的東西重重放在桌上，一聲不響地動作起來。作為忍者首先得學會忍耐，更何況是他這種一流的忍者。自來也仿佛賭氣似的往那條胳膊裏注入查克拉，他有太多疑問，然而這會卻什麼也不想問了，他有種受人擺布的挫敗，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於是手下動作更勤了。
“注意力量，別把它撐爆了，那你就隻能選我提議的那個了。”早雲冷冷提醒，讓自來也真正是有火無處發，鬱悶至極！回頭瞪人，要把那個白色的背影盯出幾個洞來才好！
“一邊注入查克拉，一邊去感受疏出的力量，直到手臂接近自己的體溫為止。”總是這般冷冷的聲調，自來也不禁懷疑這家夥有沒有感情，結果剛平複的怒火被早雲接下來的話又點個正著，“你就是再瞪我，眼睛裏也冒不出火來，所以還是好好幹活吧。當然若是手術失敗，我倒是很高興多了一個研究材料。”
這家夥絕對是個魔鬼！
------手術中------
看著與自己記憶中相似的手臂，自來也感慨不已，一天前他還以為自己從此與忍者絕緣，想不到，一下子又能恢複到以前一樣了。心裏的激動不言而喻，懷著興奮與期待的心情看著那條胳膊，好像已經長在身上了一樣。
正感歎著，耳邊又響起某人煞風景的聲音：“哈，從這個視角多感受一下自己的左手吧！我可以慢慢等。”
“呃！”果然，這家夥就不會少說一句嗎？“抱歉，抱歉，請繼續！”好吧，有求於人，隻能低聲下氣了，作為傳中的三忍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但是，要怎麼把這家夥弄回木葉呢？
“啊！”正出神，突然左臂一痛，一個不察不由驚叫，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了。
“切，吵什麼！”早雲迅速退開兩步，一手拿著柄手術刀，上麵還有血跡滴下來，掉在地板上，著實刺激了自來也的心神。
“痛死了，你幹什麼啊？”好不容易不流血了，居然又被切了一段，他這是手臂，不是蘿卜！
“省點麻藥，看你這麼出神，還以為你感覺不到。”
“混蛋，怎麼可能！說到底，你是故意的吧。”真是欺人太甚！
“嗯，快點躺好。”早雲回頭在義肢上臂做了個切口，完全不理會自來也的吼叫。
無奈，自來也覺得，自從到了這裏，他就習慣了這種處處受製的感覺。算了算了，好歹救了他一命，這會還給他接手臂，他該感謝他才是的，不過說起感謝，他似乎還真沒說過這樣的話。
“那個，謝謝。”連著身上幾十根針管，自來也小心地躺下，側頭看著早雲雙手亮著藍色的查克拉，拿著那條手臂向自己走來。
“謝？不，試驗而已。對了，我還沒做過接肢手術，所以你最好現在開始祈禱自己的運氣不要太差。”
“什，麼？”自來也這個時候十分期望自己能夠昏過去！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三忍，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查克拉注入的量掌握得十分適當呢。”早雲難得誇人，卻讓自來也相當不適，他似乎還是比較習慣聽他冷嘲熱諷的調調。哈，他有受虐侵向嗎？
自來也苦著一張臉，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的紋路一動不動：任人宰割……啊啊，好淒涼的感覺呢！
但是，隨著早雲的治療，他仿佛能感覺到左手正一點點地連到身體，骨頭、神經、血管、肌肉……很微妙的感覺，就好像初生的孩童學習了解這個世界一樣，觸摸著一切未知的事物，然後一點點地感受，冷的，熱的，硬的，軟的，粗糙的，滑膩的。但是，卻是種很舒服的感覺呢，好像力量也一點點回到了體內。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之前的淡然並不是不介意，而是根本從心裏不曾接受那樣的事實。果然，其實自己還不夠成熟啊！
也不知是不是麻藥終於起了作用，自來也想著想著，終是睡了過去。耳邊是查克拉凝聚的聲音，身上的感覺是溫柔而舒服的，藥物終於對他強健的身體起了作用。而早雲發現他睡去卻是失望之極，真想讓他嚐嚐那種挑動神經的，深入骨骼的疼痛感啊！嘛，下次就真的不要用麻藥好了。
於是，早雲懷著對這個‘下次’的期待，拿起手術刀，小心地將神經與毛細血管連接。對於第一次做這種繁瑣工作，他還真覺得有些吃力，額頭更是沁滿了汗珠，不時的順著鼻尖滴落下來，都被他用查克拉蒸發了。
手術持續了一整天，到底是生手，早雲怕出錯做得極度小心，故而花多了時間。待一切結束，早雲有些虛脫地坐在屋外的草地上，望著那片灰色的星空。萬裏無雲的樣子，隻是滿天閃爍的星光，卻如同烈日般迷糊了視線。眨了眨眼卻依舊什麼都看不清，隻是心底那張蒼白的臉讓他心悸，疼痛，不安，心疼，害怕……各種各樣的情緒仿佛不用眼睛也能看到，所以即使看不見，他與她的關係也不會變的。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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