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70 更新時間：13-06-22 21:51
古特芒把蘇小南和邴曄安置好，準備第二天和碧由一起，隨侏儒國前往黑山。也許是由於白天滿山靈獸門的嘶吼，此刻夜晚的靈山顯得特別安靜，蘇小南和邴曄之間的沉默更是如死寂般。
蘇小南等著邴曄說，邴曄等著蘇小南問。
蘇小南知道邴曄絕不簡單，卻並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藏著多大的秘密，才會這樣去傷害一個自己的族人。他是朋友，是知己，是軍師，是自己來這個陌生世界第一個談得來的人，她對他有著親密戰友的情感，可是他對自己的那些忠言與維護是真是假？
邴曄望著夜空，顯得特別寂寥。
蘇小南心有柔軟，卻想著，一個因著不為人知的目的害死自己族人的人，哪裏來的寂寥，他在偽裝吧？他的城府與偽裝向來都完美無缺。
麵對這個捉摸不透的邴曄，蘇小南此刻心情特別複雜。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夜空。
“小時候，我就這樣日複一日的望著那上麵，我在想，有一天，我也會如著夜空般，靜廖卻博大，俯視眾人，他們仰望我，期翼我，虔誠的熱愛我，卻無法觸及我。”邴曄嘴角的笑越發邪魅。
蘇小南打了一個寒顫。
“你大概不知道，族長本應當是我的。如果沒發生四族之戰，很快族長就是我的了。”邴曄神色肅穆，仿佛那夜空是他在虔誠朝拜的夢想。
“你一直在密謀奪權？”蘇小南收回目光，好看的眼睛死死的看著邴曄。
“密謀？奪權？”邴曄好笑的搖了搖頭。
“芮爾裏根本沒有族長的資格，何謂奪權？”邴曄說。
蘇小南更是驚訝，睜大了眼睛，等著他說下去。
“他不是族長血脈，真正的族長應該是個小女孩，在她出生那天，就在天鵝靈獸和真族的戰爭中，被天鵝靈獸殺死了。”邴曄說。
“既然族長血脈已斷，就該重新在族血旁親中，決定族長人選。芮爾裏本是最普通族人家的孩子，我才是族血旁親唯一的後代。”邴曄神色有些恨意，“可是，前任族長和靈雎隱瞞了這個秘密，依然讓芮爾裏成為族長，他們違背了真族族規。”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蘇小南問。
“不知道。”邴曄麵無表情。
“你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蘇小南看著邴曄，有些不知所措。
“我聽到前任族長夫妻，也就是我的叔叔嬸嬸的對話。”邴曄冷冷的說。
蘇小南沒再說話，過了好久，才鼓足勇氣問：“那冰……”
“是我殺的！”
“為什麼？！”
“我說了，我容不下芮爾裏！”邴曄的話讓蘇小南越來越不明白。
“這跟殺死冰姑娘有什麼關係？”蘇小南問。
“他必定要追究到底，和你糾纏，而你已經是統領，隻能他走。”邴曄說。
“你利用我？所以把統領位置讓給我？”蘇小南心內有些難過。
“是。”邴曄回答得很幹脆。
“為什麼你不自己？”
“我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明目張膽對付他，族人怎麼看我？裏海怎麼看我？”邴曄笑了笑。
這個偽君子！蘇小南氣得臉通紅，她對他的一腔信任和感激原來隻是一場騙局，自己隻是他城府下的一個愚蠢棋子。
“原本，我以為你是最能懂得我的人。”心內是彭拜的委屈，說出口確實難得的平靜，蘇小南自己也吃驚。
邴曄笑了笑，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要殺了我？”蘇小南問他。
“為什麼要殺了你？”邴曄好笑的反問。
“你說了你的秘密，你不殺我，回去後，我會告訴所有人，他們會唾棄你，會要求我處置你。”蘇小南說。
“那你會嗎？”邴曄又反問。
蘇小南沉默了很久，說：“我會。”
邴曄依然笑著，說：“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會殺了你？我當然不會。”
蘇小南吃驚的看著他。
他淡淡的說：“我和你，哪能這麼容易就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可是，明明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蘇小南心裏想著，你不殺我，不表示我就能幫你作惡，幫你掩藏，幫你達到目的。
邴曄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好笑的看著她：“我早就在所有侏儒們身上種下了天鵝靈獸的毒，你們發現很多侏儒身上有天鵝靈獸的印記，那是我讓阿莫種下的，隻有她能解，而她，完全聽命於我。”
“阿莫？”蘇小南簡直不敢相信。
邴曄搓著手，“我是那個刻印她的人。”
蘇小南恍然大悟。
“所以，我們之間，真的不到兩敗俱傷的地步，你幫我隱藏秘密，我承諾你不會傷害侏儒，一起到黑山，恢複真身。”邴曄看著她。
蘇小南想了想，沒有其他的辦法，侏儒們握在他手中。
她輕輕的點了點。
邴曄笑著說：“你似乎比剛來變了很多，我以為你會指著我的鼻子罵，然後不管不顧，要把我拖出去示眾。”
蘇小南也笑：“在這靈山，我所有的能力消失，你完全可以殺了我，你也掌握著侏儒們的生死大權，想要做什麼如今是易如反掌，弄得這麼複雜，想必也有你的道理。雖然不知道你這麼做事出於良心，還是更多的陰謀目的，但是既然你都放了一馬，退了一步，我也沒必要把自己和侏儒們往死裏逼。”
邴曄看了蘇小南很久，蘇小南也還不躲避的看著他。
最終，邴曄握了握蘇小南的肩，說：“我低估了你，你真的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蘇小南什麼也沒說，直視著邴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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