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22 更新時間：13-10-12 21:13
【叁拾肆】
有些花兒，遲早是要落下的。
當萬千流雲過後，還有人千萬留戀，在掩門處靜靜佇立，等待著她永不回來的人。那年的揮袖離別，就當是訣別，去一段人家的清笛短曲，經了高樓西風，涼透了伊人的心。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君在何方？
紅苜蓿是很少生長在梨花樹旁邊的，但因春日已過，頑強的苜蓿也風雨飄搖起來。
木葉村中剛搬來的水煮店也因我的事故而得了變賣、改了行當，那片部長親自掛上去的招牌也已化成了灰，心成了灰。隻有村外的梨花樹還在，怕是由於過於渺小，被孩童們刻刻字也就過去了，沒有人理睬。如今，一位少女站在了樹下。
“花都謝了，也難怪，這都秋天了……”粉發輕輕的貼在樹上，喃喃的，聽著沙沙風過樹椏的聲響，看地上，似是想尋一片未入土的瓣。
遠方也有了人影，全身的橙色，就算是在陰沉的今日也顯得格外亮眼，默默地走了過來，沒有聲音，比起橙，更像是一團灰。少年走到了少女的身旁，不做聲響，她看見了，問：“鳴人，你也來啦……”
“啊，我來看看久香姐姐留下的東西。說來，總是我們對不住她。”顯得有些懊惱，仰頭看著已光禿的枝條，“呐，小櫻，這樹明天春天還會開花嗎？”
“誰知道呢，或許會，或許不會。”小櫻幹脆背輕倚在樹幹上，也跟著仰了頭，但她看到的仿佛不是光禿禿的枝條，而是雲，暗灰不動的陰雲，“鳴人，是不是我們太弱了……佐助、昭彌姐姐、卡卡西老師，連佐井……都沒有保護好……”是冷冷的語調，如同這樹一般。
鳴人不想動了，踮腳折下了一小段枝條，拿在手中把玩，雖然紮紮的，“是啊，要是沒有她，佐井就……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此語，小櫻的心稍稍寬慰了下來，“佐井的話沒事，他現在就在旁邊的水煮店裏，一起進去看看吧。”
“嗯。”他走近看了看那門，扣環處早已長滿了銅綠。
兩人的腳步很輕、很柔，在迷幻的秋季，落下最後一片樹葉，似是在掩藏著別樣的哀傷。他伸手，啪，門被推開了，微弱的塵埃滿布，就像眼前那個小木桌的無數的過去。鳴人走上前，隻抹了一角，灰便沾滿了。他的眸子已不像兒時那般清澈，但依舊充滿了堅定的目光。
“鳴人，佐井在側室，進去看看吧。”小櫻看著一旁兩指撚了又撚灰塵的鳴人，提議。
他點點頭，與他並肩走進了那個唯一裝有鏡子的地方，仿佛我和部長還坐在床上閑聊。
房間的擺設陳舊的很，一張床旁有兩個可隨手取物的小櫃子，頭頂是一盞簡陋不過的吊燈，再往前望望便是木質的衣櫥和那麵鏡子了。鳴人走近，似是想照照現在的自己變了沒有。變了的話，又變了多少呢？
不巧，一近身，鏡子中反射出的卻是佐井的身影。“佐井……”鳴人輕喚了一聲，“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責任，你不必自責。是卡卡西老師，當我的眸子與他對上時，我早該知道，那平日裏稍有輕佻的笑容背後，是如此想保護第七班，保護他最重要的人。”佐井從床上立起，看了看剛剛轉身的鳴人和倚在門上的小櫻——第七班的成員。
“但是啊……卡卡西老師用自己的一生保護了我們，我們卻……卻連他的手都觸及不到，更別說是著迷姐姐了。事已至此，但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姐姐是真心衝木葉來的。”小櫻卷起袖管，去拭了拭門框上的灰痕，似乎這樣就能明亮些，“我們還能做點什麼呢？”
“久香姐姐就這麼不知去向的跟著紅蓿走了；卡卡西老師的近況也全然不知。確實無從做起。”佐井似乎漸漸對我消除了對我原有的敵意，稱呼也變得親切起來。
“如果用我的仙人模式尋找查克拉呢？”
“不行的，紅蓿的實力鳴人你是親身體驗過的，完全隱藏查克拉肯定不在她的話下。況且，久香姐姐也非什麼泛泛之輩。”鳴人的提議很幹脆的被佐井駁回了。
“嗯。”小櫻顯得有些莫名的緊張，汗珠從額上涔涔的滲了下來，一手挽著另一手的肘，有些慎慎，“何況這次雲隱的暗部與參與追捕行動了。卡卡西老師似乎已被任命為第二波木葉暗部隊伍的隊長。”
“什麼？！”鳴人衝上前，死死掐住小櫻的肩，眼神滿是誠惶誠恐。
“冷靜一點，鳴人！聽小櫻繼續說下去。”
此時他才發覺自己做的有些過頭了，立馬鬆開了手，“嗯，繼續吧……”
“大和隊長也說過，紅蓿為了為了配合昭彌姐姐在木葉的間諜行動，在雷之國擔任過破譯組組長，在她的手頭也有不少絕密資料，雷之國是不會放過她的。此番木葉和雲隱的強強聯手，我們的機會……”她緊緊地抓住了門框，“這是我在綱手大人門外偷聽到的一位暗部隊員向綱手大人的報告。這次聽她的語氣，是不會站在我們這邊了……”
“怎麼會……連綱手婆婆都……”
房內的塵埃不再飛揚，缺一陣煙雨，清淺著落寞的回憶；聞一首樂舞，免不了曲終音畢；失一顆人心，淚濕了素琴悲戚。這三人此時的過往，將會永遠地深印在腦海裏。給予他們最深幸福的人，為了他們，亦給予了最深的傷痛。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一句淡淡的“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是第七班的老師了”的一句話，可以讓三人背負一生，用一生的時間去忘記。
何其殘忍。
“不過，硬是要上的話，辦法還是有的。”於是，其餘二人便湊到了小櫻身旁。他們決定了，去走這條別人都不願他們走的不歸路。
是一條條人命，去換他們昨日的笑靨如花。
可是，他們三個，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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