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73 更新時間：08-10-07 14:04
米修斯的話一出，他即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被盯得非常不自在得米修斯訕訕的說：“怎麼了？”
確定米修斯隻是單純的好奇，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該隱到底在哪裏找來這樣一個活寶來當領主的啊。
“該隱大人……”米修斯得不到回應，隻好向該隱求救。
對於他的求救該隱則是兩手一攤，頗為無奈地說：“問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
看著該隱絲毫沒有掩飾的眼底和一臉茫然的亞伯，我自嘲的笑了，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我也未必能保持清醒的，他們忘得一幹二淨也是預料中的事。而且那樣的記憶，忘了對他們來說可能還是種幸福。
“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一整晚都沒有說話的亞伯突然開口說道，他觀察了凡一整晚，多年來的經驗肯定的告訴他，凡有事情瞞著他們。他知道該隱也感覺到了，隻是該隱選擇沉默而已。
我笑了笑，果然是瞞不了他們。
“長生陣之所以叫做長生陣，是因為這個陣法能讓人恢複青春，甚至可以長生不老。”
“那不就是和我們血族一樣？”該隱和血族的三大領主一聽，臉色都不自然起來了。
我搖頭，“這種長生和血族的不同，他們不必懼怕陽光也不必靠鮮血為生，他們是作為一個普通人類來生存。但這是需要極大的代價，長生陣需要大量鮮活的生命作為原材料，至於多少就看你到底要煉成些什麼了。如果是要單純的讓人恢複青春，那麼亞倫你們所準備的一百多個少女就已經足夠的了，隻可惜你們用錯了血引，所以導致了一個材料不夠的情況出現。”
我頓了頓，繼續說：“你們選擇了愛瑪和伊麗莎白作為引子就是導致長生陣反噬的最大誘因。”
果然，亞倫和卡爾的身體不由得一震。
“作為長生陣的血引，必須是擁有永恒生命並且心靈純潔的人。”
沒等我說完，米修斯肯定的說：“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的一個人。”據他目前所知，在這個世界上擁有永恒生命的就隻有他們血族，但是如果想在血族裏找出以一個心靈純潔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根本就沒可能。血族裏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嗜血如命的，心靈純潔的就不會是血族了。
“所以他們才會找愛瑪。”順著我話的意思，卡爾馬上就領會到愛瑪為什麼會被捉。
我讚賞的點了點頭，不愧是貝爾蒙特家族的家長，一點就明白了。
“為什麼要選擇愛瑪•貝爾蒙特？”發問的仍然是好奇的米修斯。
“貝爾蒙特是長生族通過實驗製造出來的後代。”回答的是亞伯，他用非常平靜的聲音陳述著一個完全不平靜的事實。
除了我和該隱以外，都對亞伯的話感到無比的震驚。貝爾蒙特家追殺了血族這麼久，該隱會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才有鬼。而我則是早在初次見到卡爾和愛瑪的時候就已經感覺他們的身份了，雖然他們身上的血緣已經淡得快感應不出來，但那種超越人類極限的攻擊能力和貝爾蒙特家所持有的聖劍無一不說明著他們和長生族的關係。
“這就是梵蒂岡重用貝爾蒙特家族的原因？！”卡爾不可置信的看著亞伯，他多麼希望亞伯所說的完全是一個笑話，可是亞伯認真的神情毀滅了他最後的一絲幻想。卡爾瞬間頹廢了下來，他的家族一直堅信的使命原來隻是一個笑話，貝爾蒙特家族原來隻是梵蒂岡的一個實驗品、一個笑話。
斜睨了一眼備受打擊的卡爾，該隱對著亞伯輕諷道：“族人為了對付我還真是花了不少心血啊。”就是因為凡千百年前威脅過不準族人傷害他，族人就不斷地變著花樣的借他人之手來對付他。要不是漫長的歲月太過無聊，他又怎麼會容忍這種實驗品生存到現在。
亞伯沒有理會該隱的諷刺，他認真地看著我，說：“不是我授意的。”
該隱嘴邊的諷刺更深了，“雖然不是你授的意，但是沒有你的允許他們會存在這麼多年嗎。”
聽了該隱的這番話，亞伯的臉色變了變，沒有否認。
捉到了重點的米修斯總結道：“這麼說，那個長生族就是不會衰老的一群人，這群人的智慧和所掌握的科技都比普通的人類強，並且可以通過煉金術來恢複青春甚至達到長生不老。”
我點了點頭，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還不明白的不是理解能力過低就是根本是個白癡的了。
得到了我的肯定，米修斯馬上對著卡爾和亞伯說：“那不結了嗎！你們梵蒂岡要是追究責任就去找那個什麼長生族好了，我們血族也是受害的一方。”
“你為什麼會這麼了解長生族？！你到底是誰？！”卡爾嚴肅地看著我。
終於問道了嗎，我笑了起來，笑得身體都顫抖著。我到底是誰，我也想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一個過客、一個異類還是一個卑微的寄居者呢？！我原意隻是想找個地方和雅典娜相依為命的活下去而已，為什麼我會牽涉到這麼多我根本就不想參與到的事情當中，到最後連我唯一的血親都失去了！
從來沒有見過凡這樣笑過的眾人，一時間都被眼前少年美麗的笑顏和眼底的痛楚給攝住了。
“凡！”該隱突然握著我的手收緊了一下，把沉溺在思緒中的我拉了出來。
我用眼神示意我沒事，苦澀地說道：“我算是長生族的前任族長吧。”終於說出了我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米修斯和卡爾驚訝地看著我，路西法則是細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該隱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
亞倫聽了之後，皺起了眉想了想，問：“既然是這樣，你應該知道怎樣治療安妮的。”
我搖頭，“她們是被長生陣反噬的，我無能為力。”
“為什麼？！”提問的是亞倫，他到現在還是搞不懂明明材料和數量都和凡說的一摸一樣了，為什麼還是會被反噬呢。
“伊麗莎白雖然又著永恒的生命，但是她是個血族，血族生理上和人類有著本質的區別；貝爾蒙特家雖然有著長生族的血緣，但畢竟他們隻是長生族的一個實驗品，而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繁衍，他們的血緣早已經淡了。就像我剛才所說的，你們找錯人了。”正如米修斯剛才所說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著這樣一個人，所以長生陣一開始就已經是個錯誤。
“怎麼會這樣……”在連續的打擊下，亞倫的精神已經頻臨在崩潰的邊緣了。
相對於亞倫，同樣飽受打擊的卡爾則冷靜多了，“這麼說，這個長生陣就從來都沒有成功過嗎？”
卡爾的話疑出，房間瞬間的安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隻有角落上的古老大鍾一下又一下的滴答、滴答的響著。
我閉上眼睛，腦裏又浮現了巨大的煉成陣、渾身是血的雅典娜、族人貪婪的嘴臉、氣息奄奄的亞伯、倒在血泊裏的該隱……我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的靠在該隱的身上，緩緩說道：“成功過一次……”
人類妄想要獲得永遠的生命從遙遠的古代就開始了，多少的失敗、多少的代價才能換取到永恒的生命呢。拿別人的命來換取自己的長生，真的能做到問心無愧嗎？
“長生族。”亞伯和該隱同時肯定的說。其實他們一早就該想到的了，明明隻是普通人的族人，不具備任何操控自然力量的族人，居然能抵擋時間的洪流，不老不死。
我點頭，睜開眼睛看著他們，笑了起來，“你們忘記了，當初你們和你們的母親雅典娜都是長生陣中的血引。”
該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難道母親是因為這樣……”
“如果不是因為要煉成長生陣，你們以為擁有永恒生命的雅典娜為什麼會死去呢。”我譏笑了起來，繼續說道：“我都答應他們把時間之軸給他們了，他們居然還把雅典娜騙去煉長生陣。”
“父親沒有阻止母親嗎？”平靜的亞伯此刻已經不再平靜了。
“嗬嗬嗬嗬～你們的父親才是幕後最大的主謀！”我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個秘密壓在我得心底已經太久了，久得讓我以為自己快要忘記得時候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沒有釋懷過。
“當初你們的父親以他自己的性命作要挾，要雅典娜來樂園偷‘時間之軸’給他，後來他知道‘時間之軸’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吃的時候，就用年幼的你們作為血引來發動長生陣，如果不是雅典娜及早醒悟過來用自己替代了你們，你們早就死了。”當秘密不再是秘密的時候，並沒有讓我覺得輕鬆了下來，我覺得更多的是無力的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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