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42 更新時間：08-12-16 01:08
閃爍的燭光下，籬清美麗的臉若隱若現，更是顯得傾國傾城。
籬清優雅的挑了挑燈蕊，向著房間暗處道：“來了怎麼不作聲，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一個人影由暗處走了出來，修長的身軀包裹在合身的白色西裝下，褪下了嘻笑俊美的臉顯得嚴肅而莊嚴。
看不慣來人認真表情的籬清輕笑了起來，嘲諷道：“你還真是不適合這樣的表情。”
來人對於籬清明顯的嘲笑隻是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籬清收起了笑容，“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就說吧。”
來人張了張嘴，最後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
籬清嘴角一勾，能把這個人逼成這個樣子的，這世間除了那個冷漠少年外還會有誰呢。
“你是來問，凡為什麼要把力量寄放在我這裏的吧。”
來人沒有否認。
籬清繼續說：“千百年前長生族叛亂，明明有自保能力的他為什麼要把強大的力量封印在我這裏不用，卻拖著一個比普通人還要淳弱的身體去和發了瘋一樣的長生族對抗，你真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嗎，該隱大人。”
來人也就是該隱麵無表情的看了籬清一眼，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看著該隱離去的背影，籬清輕聲說道：“你以為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還有活下去的心嗎。”
該隱離去的腳步蹌踉了一下，很快又邁著堅定的步子離開了籬清的視線。
燈下籬清揚起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該隱你真的以為凡是那樣堅強的嗎，長生族叛亂，領頭的卻是他心底最在意的那個人。那個人要他死，他會拒絕嗎，他又拒絕得了嗎……該隱你一生驕傲自負，但你和我都一樣，在這名為感情的戰爭裏，我們早就已經是輸家了。
我們輸給了一個男人。
輸給了有著凡心底裏最愛的兩個人的影子的男人。
因為血的契約我們才能和凡糾纏千年，除此以外，我們都是一無所有……
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
凡心底最在意的，依舊是那個叫做亞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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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雕花紅木門，我的手抬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的時候，門打開了。
“凡。”沒有焦距的綠色眼睛看著我問道。
“是我。”
他側了側身，讓我走進了房間。
“你是來看愛瑪的嗎？”他摸索了一下，搬了張椅子給我。
看著他殘破的身軀在房間裏摸索著，我的心揪了揪。
“我是來看你的，卡爾。”
從不輕易言笑的他，此刻笑了起來。“我？！我很好。”
很好？他現在能用上這個好字嗎？！
在等價交換的陣法中，他失去了慣用的整條右臂和一雙眼睛，雖然沒有死去，但是身為吸血鬼獵人家族家長的他，在這等身殘的狀況下和死了又有什麼分別呢。
“雖然我現在是個廢人，但是我不是還活著嗎。嗬嗬……”
如果不是他那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或許還會相信他的話。
“卡爾，你不想笑就別笑了，很難看。”
笑聲停止了，我們也陷入了窒息的沉默中。
“凡……”少女的聲音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我抬起頭，不遠處站著的是臉色略顯蒼白的愛瑪。
她快步衝道我的跟前，徑自的跪了下去。
在我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她就哭了起來，“凡，我求求你，救救哥哥吧……”
我被她的眼裏弄得手足無措了起來，我想拉她起來，但奈何她鐵了心一般不願起來。
“愛瑪，你先起來……”
“我不起來！求求你了，凡……哥哥是為了我才會這樣的，你救救他好嗎……”
我頭痛的揉了揉額頭，不是我不願意幫忙，隻是我有心無力。卡爾隻是一個人類，一個普通不過的人類而已，人類沒有長生族的痊愈能力，也沒有血族的再生能力，如此平凡普通的人類能熬過等價交換沒有喪命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而且被煉金術煉取了的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要得回來的。
“愛瑪，我幫不了卡爾的。”
“不！你一定能救哥哥的，你不是擁有很強大的力量嗎？”
“我是擁有力量沒錯，但是你哥哥隻是普通的人類而已……”
歇斯底裏的愛瑪根本聽不進任何東西，“我不聽！我不聽！我隻求你救救哥哥而已！”
“夠了！”一開始就保持沉默的卡爾阻止了自己妹妹的胡鬧。
卡爾的吼聲成功的讓愛瑪冷靜了下來，“哥哥……”
“愛瑪，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我的一對眼睛和一條胳膊能換回你的一條命，已經很值得的了。我沒有後悔過，所以，你也不要自責了。好麼……”卡爾用他僅剩的左手溫柔的撫摸著愛瑪的頭。
“哥哥……”愛瑪掩麵痛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情緒不是很穩定的愛瑪，此刻就像一個找到了出路的迷路孩子一般窩在卡爾的懷裏細細嗚咽著。不到一刻，哭累了的愛瑪就在哥哥安穩的懷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看著眼前這對相濡以沫的一對兄妹，我忍不住開口道：“該隱或許能……”
沒等我說完，話就被卡爾堅決的打斷了。
“凡，我現在很好，真的很好。”還能和凡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他再也沒有什麼奢望了。
卡爾心裏明白，現在能幫自己的，就隻有該隱了。也隻有加入血族，才能擁有強大的再生能力。不過身為貝爾蒙特家族的人，家族的使命和榮耀都不允許他這麼做，家族裏出過一次這樣的汙點就好了，他不允許不能再讓這樣的情況出現。
對於卡爾的堅持，我唯有點了點頭。
“亞倫……他怎樣了？”卡爾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了。
亞倫？
“他很好。”我沒有表情的回答。
亞倫現在很好，真的很好。
在交換陣法中他明明是叫得那樣的淒厲，結果陣法結束過，他幾乎可以說是完好無損。
卡爾顯然是對我的答案感到不滿意，他皺起了眉，問：“他沒有失去什麼嗎？”
“除了少了少量的鮮血，我們還真是檢查不出他缺少了什麼。”
陣法結束，我們在迷霧消散後看到倒在血泊的亞倫，和由斷肢不斷湧出鮮血的卡爾。但是見過檢查，亞倫的身體裏隻是流失了一點點的血幾乎連個外傷都沒有，身體好得不得了。反觀卡爾當時則是渾身是傷命懸一線，差點就因失血過多而死掉。
“為什麼？”卡爾摸了摸空了的右臂，不自然的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因為他是亡靈術師。”
聽了我的話，卡爾皺起了眉，“亡靈術……”
亡靈術既是異能也是一門魔法知識，專注於對死去靈魂的控製。它和招魂術有些相似之處，並不是嚴格的線性等級，亡靈術是由一係列的‘道’和伴隨著的‘祭禮’構成。訓練有素，實力強大的血族亡靈師能夠召喚死者，放逐或囚禁靈魂，甚至將鬼魂放入活著的——或已死的——軀體中。毋庸置疑，亡靈術在血族中的傳播並不很廣，據我所知懂得亡靈術的在血族中就隻有該隱和他那六個領主而已。
但問題是，亞倫是人類……即使他的父母或許是長生族或是長生族的後代，他也不應該擁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
但如果亞倫果真擁有著這樣強大的力量，那麼我在安妮身上感覺到的死亡氣息和他能在等角交換的陣法中全身而退，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
不管他的力量如何，亞倫是亡靈術師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
我倒是沒有想過。
“他現在是世界聯邦總統，你不能……”久久得不到回應的卡爾開始著急了。
我笑了笑，說：“我沒有想過要他怎樣。”
我明白卡爾現在的感受，即使亞倫的身份是誰都好，他現在還是人類世界的最高領導人，撇開一切不說，就是管理上他就的確做得非常的出色。失去了亞倫，地球還是會轉動，生活依舊在繼續，隻是混亂而已。
不過我不打亞倫的主意並不是因為這些，而是他還沒有作為我對手的資格。
亞倫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棋子，隻是湊巧這顆棋子的社會地位比較高而已。我真正感興趣的是他背後的那個人，能讓我忠心的仆人米迦勒甘心為他賣命，能教會一個普通人使用人類無法操控的亡靈術，我真的很好奇這個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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