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64 更新時間：13-06-18 19:49
一時間沒人說話，誰都知道這個人真有這個本事。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就讓幾個人猜來猜去，把腦袋都想破了，還沒有答案。
章洛從外麵進來把門帶上，神色悠然的吐了口煙：“怎麼，主子還沒出夠氣，把人放出來？”
他這人長得好看，哪怕每個動作都顯得魅惑異常。
孟朗之聽了之後搓了搓手臂，抖了下：“我總覺得你這叫若初的稱呼，怎麼這麼慎得慌。”
“你們那心思能繞得過他，我也叫你主子。”章洛笑著坐下，翹著個腿靠在一邊的沙發上，抖了抖細長的煙杆子：“他可不是我主子麼，整日把我放到外麵去受苦，我自然要巴結巴結他。”
衛謠風聽聞瞪了章洛一眼：“那你怎麼不叫我主子。”
“喲，謠風吃醋了啊。”章洛笑語盈盈的靠過去，一口煙吐在衛謠風前麵：“你敢跟主子叫板？小心他把你片成朵花，。你有多疼你哥還當我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說過不字。”
說完，又笑著坐回去，他這人張揚輕佻，但是極會說話，靠著張嘴皮子過活，又是長得好會，自然讓人心裏生不出什麼厭惡，就當做是玩笑笑笑就過去了。
孟朗之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抬頭頻頻往門那邊看去。可惜這人戰力超群，但是腦子天生少了幾根經，十個他都繞不過一個衛若初，隻要問章洛：“章洛，你覺得若初失憶是真的假的？”
章洛愣了一下，沒想到孟朗之會問道自己頭上，然後笑出聲來：“搞了半天你們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竟然去猜主子的心思去了，當真是自己折磨自己。”
沈無常不以為然，他向來自視甚高，當然的確有本事，挑了挑眉毛：“怎麼說？”
“他是我主子，能壓得住我，自然比我更加聰明。我這種蠢貨去猜聰明人想什麼幹嘛，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好了。”章洛抽了口煙，又笑起來，鳳眼微微挑起很是漂亮：“他願意說，我就知道了。不願意說，我自然想破頭也想不通，何必自尋煩惱。”
“隻有敵人才相互猜忌，既然視他為敵，就自然要接受他對於你的殘酷。”章洛笑著搖了搖頭，一副你們真是想不開的模樣：“所以我覺得敖清翰真的不錯，從來不猜，認準了就不放手，一條路走到黑。”
“然後一頭撞在牆上死了。”沈無常的冷笑聲在一邊響起，似乎對於這個理論極為不屑。
“撞死不撞死這不是另說麼。”章洛也笑了一下，似乎覺得沈無常有些小氣，眉毛一挑：“你跟我說有什麼用，有本事讓主子發話唄。”
因為他們都沒有那個本事，所以都隻能等待結果。
衛若初向來以自己的意誌活在世上，熬過了一天又一天，然後無時無刻都折磨著那些身邊的人。隻有他讓別人改變主意的本事，任何人似乎都無法改變他。
他的執著，令人痛恨，又不自覺的讓人覺得可憐而向往。
房間之中很久都沒有人說話，敖清翰的神色被衛若初在月光下一覽無遺，自己卻躲在黑暗的陰影裏，不肯暴露出一點情緒。
這很不公平，不過他們之間向來不公平。
敖清翰自認為握住了衛若初很多年，其實現在看來反而是自己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罷了。他以為自己很會演戲，很會忍耐。他把報複與四謀的事情一直小心妥帖的收藏著，隻與衛若初分享，以為他會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最堅定的支持者。
那無數個日日夜夜他說的那些話，那些痛恨四謀，懷念母親的話語，不知道在衛若初的心裏到底是醞釀成了什麼滋味。
而那個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所有的恨與不甘全部都悄無聲息地化為利爪，然後一擊即中，在他的身體裏埋下了他的種子，直到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把他緊緊糾纏致死他才發現。
他早已屬於了那個人。
敖清翰在沉寂之後抬頭看著那片陰影：“你如果記起來所有事情會後悔嗎？”
衛若初笑了起來，似乎覺得這個事無趣的問題：“為什麼問我，我哪裏知道。”
“你這話才是好笑，你不過隻是失憶了，何必把這些事情說的跟自己沒有關係一樣。”敖清翰低沉的笑起來，眼眸緊緊盯著他：“你終究還是衛若初。”
“就算我終究還是我，我倒是覺得現在比較幸福。”衛若初把腳交疊在一起，似乎在想些什麼：“遺忘一切，重新開始，不是挺好的。很多事情不用想，也不用記得，不用再回憶。”
“你真的很在意衛平和你父母的事情。”敖清翰歎了口氣，不知道如何說，因為敖清翰本身也是個如此的人。
衛若初平靜的回答道：“我不記得了。”
“別裝傻。”敖清翰走過去半蹲在地上握住他的手，看著他恍若冰山的臉：“我知道你很痛苦，所以想遺忘一切。”
“別一副什麼都知道的嘴臉，敖家大少爺。”衛若初看了他一眼，然後抽回手冷冷的看著他：“人的幸福相似，不幸往往各自不同。哪怕你什麼都沒做站在我麵前，我的神經無時無刻都緊繃著考慮要不要一把掐死你。所以離我離我遠一點，我怕一時控製不住一個上來殺了你。”
“我怕你是想衝上來抱住我。”敖清翰笑著靠過去。
衛若初沒有接話，諷刺一笑。
“無論是殺了我或者折磨我，都隨意你。她說的沒錯，我早就屬於你了，無論生死。”
敖清翰已經想的很清楚，無論衛若初用什麼話語來拒絕他，他都會忍受。這人已經把他折磨得夠狠，他再拒絕自己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自己那麼對不起這個人，所以好好忍受，然後好好的照顧他。
事實證明，無論他是否失憶，他是否撞壞了腦子，都是那個對他來說狠辣倉庫的衛若初，用一句話就能擊潰他的所有，讓他生不如死。
衛若初看著敖清翰的臉，烏黑的眼眸中說不清楚是什麼樣子的感情，然後晃了晃手上那閃耀的戒指。
“但是，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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