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39 更新時間：13-05-02 09:05
整條巷弄的建築都是用木材搭建而成，多年的風吹雨打使得木房多了一層記憶的黑灰色。一切都顯得格外滄桑。
巷弄來往的人卻是不少，大多都是中老年男人，想來應該是酒的癡迷者。跟著萬葛鑽進巷弄，引來不少奇異的眼光，似乎幾人少年在這巷弄有些格格不入。
萬葛停在一間頗為古老的小店門口，小店門口上方寫著“綠竹液”，比起其他酒家這間綠竹液倒是顯得冷清不少。
“這綠竹液是玄東百年前一位號稱‘綠三書’的老人所創，傳說綠竹液是用三十年水竹汁液作為酒麯釀造的。”萬葛拿著一壺綠竹液說著。
“竹汁做酒麯？”三人雖說對酒一竅不通，但也知道酒麯大多是用雜糧五穀釀造，卻沒聽過竹汁也能做酒麯。
“嗬嗬，傳說是水竹剛出筍時，在筍內注入九十度酒精，連續十五次，每次隔一年，再過十五年後用刀劃破竹節，溢出的汁液便可作酒麯，刀必須是銀子打造。這樣的綠竹液才香醇而不烈，色綠而不濁。”
“看來年輕人還是行家，我這酒家十天難有一人光顧，偶爾一人還是狗屁不知的主。”酒家主人是一鶴發童顏的老人。
“嗬嗬，哪裏，我隻是道聽途說罷了。”萬葛謙虛一笑，
“年輕人謙虛了，實話說吧，我這綠竹液隻有二十年分，跟不上‘酒三書’那般正宗。”
“老人家，這酒怎麼賣的？”
聽見萬葛這麼一問，老人拿起一壺綠竹液放在耳邊輕輕搖晃了一下，“一壺兩千。”
“兩千！？乖乖，這老頭真會敲詐！”
“就是不知道這酒值不值那價……”
…………
“我要一壺。”萬葛說著便在衣兜裏摸索著，可一身翻遍除了幾張銀聯卡之外現金加起來也不超過兩百。
對這一幕四人都是尷尬萬分，“嗬嗬，老伯，這酒還是先放著，我明天來取可好。”萬葛尷尬一笑，平時出門用錢都是刷卡，但這，怕是用不著了。
“拿去吧，難得見年輕人賞識綠竹液，這胡就當送你了，有道是美酒贈英雄，哈哈哈”老人說著便鑽進內屋，留下一臉驚訝的四人。
“老伯，明日我定會把錢送來。”能走到今天這地位的人又豈會貪圖小便宜呢，話下，帶著葛力三人走出巷弄。
黃昏時分，葛力四人已是步行到肖台區邊郊，眼前是一座廢棄的工廠，四麵圍牆刷了一層厚厚的黃﹡色塗料，牆根堆放著垃圾。
工廠進口處立著一扇用鋼筋焊燒成柵欄般的門，用鐵絲耗著。透過大門，院內雜亂的擺放著一些生了鐵鏽古機器，和一層腐爛的雜草。
推開門，跟著萬葛走進車間，一股濃重的黴臭味撲麵而至，連續穿過幾條岔路終於在第八道門前停下腳。
這時門內傳來一陣狗的狂叫，不是一隻而是一群，萬葛說了句“到了”，話下，便打開門。
這是一間地下室，順著樓梯越往下走狗叫聲越狂妄，終於，看見一絲微弱的燈光，地下室怕是接近一千個平方大小，不遠處擺放著大小不一的鐵籠，鐵籠內紅光閃動，葛力三人捏著拳頭走近一看，這些鐵籠裏盡是藏獒。
“乖乖，你們看，那家夥跟獅子差不多！”佑尼指著正中間的鐵籠裏的藏獒說著，藏獒披毛略短，肩高大約三尺，五尺多長。“藏獒外形分兩種，一種老虎頭一種獅子頭，這怕是更為凶狠的獅子頭吧，俗話說犬四尺為獒，這家夥倒是極為罕見的！”郝備解釋著。
隨著三人的靠近，藏獒虎視眈眈的望著三人，齜牙咧嘴，發出可怕的呼呼聲，中間夾雜著牙齒摩擦鋼筋發出的刺耳聲。
對於這一幕，三人皆是一身冷汗，沒有太過停留便退了回去。
地下室右側拐角處有道小門，萬葛直徑走過去輕輕敲了兩聲，“先生，我是小葛。”
話下，房內便傳來一聲慵懶聲“進來吧”。房間裏一屋酒氣，隻放著一張亂糟糟的床，床上半臥著身材矮小的男人，男人五十來歲，披肩的頭發猶如雜草般粘在頭上，高高凸起的額頭上幾道扭曲的線紋，一雙渾濁的雙眼有些凹陷，兩片厚厚的嘴唇下麵留著一擢胡須，整張臉都顯得一片滄桑的感覺，男人一身發黃的長衫，手裏捧著一酒壺倒立於空中，直至最後一滴落入口中才善罷甘休。
“給。”萬葛從身後拿出綠竹液遞了過去。
男人一見是酒壺，滿臉興奮的奪過打開壺篩灌入一口，“綠竹液？”
“嗬嗬，隻是不太正宗。”
“那搞的，這可是好酒，不行，我的省著慢慢喝。”說著男人便又塞上壺篩。
“喜歡喝就喝，喝完我再給你弄。”
聽見萬葛這話，男人又是一臉歡喜，“這個小家夥就是你弟弟吧？”男人看了一眼葛力。
“小子葛力見過先生。”葛力低頭道，雖然不知眼前這邋遢男人什麼身份，卻是讓萬葛如此相待，又豈會是小人物。
“先生是如何知曉的？”
“哈哈，這小子跟你當初沒什麼兩樣。另外兩個是？”
“這兩人是我義弟。這次希望先生也能指點他二人一二……”萬葛看了郝備二人一眼，繼而說到。
“唉，你這家夥……也罷，隻要有酒，一切好商量，嗬嗬。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要想學到真本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最主要的就在於堅持，隻要不是弱智多多少少都會有收獲，”男人又灌了口酒，眼鏡盯著酒壺頭不住的點著。
“那我就待我三個小弟謝謝先生了，以後我酒管保，哈哈。”聽見男人竟然一口爽快的答應萬葛還有些不適應，應該是那綠竹液起了大作用了。
“不過，我也隻是提供方法而已，主要的還在於他們……”
夜深了，葛力始終無法入睡，索性走出地下室來到工廠院內，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生鏽的機器上。
郊區的夜多了分寧靜，望著天空幾顆閃動的星星，不經不覺想起這幾天的事情，本想安安穩穩讀完高中之後隨便上個大學，然後找份工作，娶妻，教子，……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卻是碰見那事，在尊嚴麵前，葛力堅決的拋棄所有願望，直到今天走上複仇，走上強大的第一步，雖然當著郝備二人麵說著正邪不重要，隻有結果才是肯定的，但因為萬葛這十幾年來的事情和父母的態度，他心裏始終帶著一片茫然，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如果一步走錯怕是想回頭就難了……
“想什麼呢？”男人帶著一身酒氣坐在葛力身邊。
“先生，你說人生和那星星一樣嗎？始終有規定好的軌跡，即使再怎麼掙紮也等同於枉然。”
“人生就如同一條黑暗的路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把所有力氣都用在順著路向前的方向上，如果你衝過去，那便是一片光明。”男人說著喝了口酒，長發在風中飄揚，從葛力的角度看去，此時的男人竟有種王者的風範。
“先生，你以前是幹嘛的？”葛力望著眼前的黑影問道，對眼前這男人從一開始邊有種神秘感，渾濁的雙眼，滄桑的臉，一身長衫……
隻是葛力看不見男人眼裏精光一顯，眼神似而凜冽，不過隻是眨眼而過，“嗬嗬，看大門的。”說著男人跳下地麵，“早點睡，明天進入訓練。”
“先生，你怎麼稱呼啊？”葛力看著男人若隱若現的身影吼道。
“沒人的時候可以叫我慵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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