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34 更新時間:13-10-19 22:26
這幾日白冉熙過得並不舒坦,兩天前得到左空蟬派人傳信,在距離京師以西十公裏處發現了白煜祺一行的蹤跡,一天前得到消息,已尋到白煜祺一行目的地,並同留守將士彙合,情況複雜,回京細稟。若是行程不耽擱,今日並是回京之時。
白冉熙有些不耐煩的在殿中來回踱步,白煜祺離京之日,夏侯善也秘密前往北紆,可就在昨天,自己派去暗中保護的探子回來,說已不見夏侯善蹤跡,本來借住的農家毀於大火,無人生還。夏侯善失蹤,有人沒有將目光放到白煜祺身上,反倒跟蹤起一向低調的夏侯善,若不是此人能絕頂聰明,那就是對他襄涵國之事無所不知了。
“陛下,柳將軍一行人已經回京。”殿外的侍從出聲道,“現在將軍府中。”
“白將軍呢?他二人為何不進宮?”白冉熙感到事情不對。
“這……”那侍從遲疑了一下,開了口,“柳將軍如今昏迷不醒,而白大將軍……白大將軍失蹤了。”
“失蹤!”白冉熙麵色一沉,手心漸漸攥緊,又是失蹤,連續兩日,兩人失蹤,而這二人又於他於襄涵國都極其重要,究竟是誰?是誰在暗處緊盯著他,那人的目的又是什麼?白冉熙隱約感到有什麼在前方等著他,就待他邁出那一步了。
柳城煜再醒來時,眼前的景象有幾分熟悉,額角突然而至的刺痛讓他來不及思索。
“你中的是一種很少見的毒香。”一沾了水的方巾遞到他的麵前,柳城煜接過方巾,在額處揉了幾下,果然好轉。鬆了口氣,這才將目光轉向屋中的另一人,“陛下怎會在此?”
白冉熙坐在窗旁的椅上,看他麵色慘白便知此行不易,“白煜祺出城時我便派人跟隨,但被他甩開了,此後便增加人手查找,全力搜索,若不是這般,恐怕你早已性命不保。”
“陛下所言雖不錯,但我覺得對方並不希望我死,所以找到我也在情理之中。”柳城煜艱難的從床鋪起身,半跪在白冉熙麵前,“之後所言,事關白煜祺性命,望陛下據實以告。”
“你且起來說話。”
柳城煜搖搖頭,“事關重大,恐會衝撞陛下,因而還是跪著說為好。”
看出些許端倪,白冉熙便不再阻攔,“且隨你吧。”
“陛下,臣想知一事。”柳城煜頓了頓,抬頭看著白冉熙道,“灼淚歌可在陛下手中。”
白冉熙心中一驚,麵上卻盡力維持著平靜,“灼淚歌是何物,我從未聽聞。”
“陛下,臣隨同白煜祺在城中遇到一女子,此人放出毒香,並將白煜祺帶走,臨行前,她讓我給陛下帶句話。”說道此處,白冉熙眉頭一沉,“什麼話。”
“她說,若要白煜祺活命,便交出灼淚歌!”
白冉熙猛然起身,在屋中踱了幾步,回身將柳城煜扶了起來,“此毒雖不致命,但要徹底清除還需幾日,你且好生歇息,此事容我想想。”
“陛下,臣下還有一事。”在白冉熙準備離開時,柳城煜有出聲問道,“陛下可知白煜祺此次為何要尋灼淚歌。”
白煜祺要尋灼淚歌,他竟然從不知曉,白冉熙眉頭一皺,“你認為是我授意?”
柳城煜搖搖頭,“我認為陛下從未告知白煜祺灼淚歌存在,也從未指派白煜祺去尋灼淚歌,我奇怪的是白煜祺從何得知,又為何要尋得,陛下可有答案。”
白冉熙眉頭緊皺,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柳城煜躺回床鋪,他是真的累了,剛剛一番話已經耗盡他這幾日來的力氣,但這還是值得的,最起碼從白冉熙的表現能夠得出,白冉熙手中有灼淚歌但白煜祺不知,白煜祺要獨身尋找灼淚歌但卻沒有告知白冉熙。白冉熙為一國之君,在白煜祺的事情上究竟能夠付出多少,他無法估算,這個人在登基之後所作所為時而殘暴時而溫和,如果他像舍棄聞人籬一般舍棄白煜祺,那麼……柳城煜揉了揉還在刺痛的額角,此番恐怕要另謀出路了,白冉熙尚不足信。
白冉熙從將軍府出來,翻身上馬,對隨行的侍從道了聲,“不用跟來。”後,便揮動馬鞭,向城南方向而去。
走了許久,集市鬧區的喧囂已然聽不見了,白冉熙的眼前是一片在城中難得見到的桃花林,放慢速度,緩緩的進到林中,此時雖不到桃花盛開的時節,但嫩綠的枝椏,若隱若現的細小花苞都昭示著花開時的繁華盛景。
徐徐微風在林間吹拂著,遠離塵囂的寂靜讓人忘卻塵世的煩憂,此處,當真的隱居的好去處。
白冉熙停在一戶農家院前,這是整座桃花林唯一的宅院,房屋的主人是四年前搬來此處。馬兒的嘶鳴聲似是驚動了院中人,簡易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看到來人,並未驚訝,隻是溫婉一笑,“此處甚少有人經過,老遠聽到動靜便知道是陛下來了。”
白冉熙忙翻身下馬,在那人麵前站定,恭敬道,“聞人夫人,許久未見,一切可好。”那女子點了點頭,淡然笑道,“屋中簡陋,也沒什麼招待陛下的。”
“我隻來看看夫人,無須準備。”將馬兒綁在一旁的樹上,白冉熙隨聞人可進了院子。
宅院的側邊擺著一個簡易的木桌,桌上擺放的普通人家的瓷碗。聞人可將白冉熙請進院中,在木桌旁坐下,“爐上還燒著水,我去瞧瞧,陛下稍等片刻。”
白冉熙拿起眼前的瓷碗,見碗邊多有缺口,又看著院中簡陋,不禁歎了口氣。聞人可端著茶壺上來時便看到他在歎氣,微微一笑,將茶壺放在桌上,“陛下不用多心,我在此處挺好。”
“聞人夫人為先皇舊人,也是小籬生母,就算久居宮中,也無人敢多言半句。”
聞人可搖搖頭,“陛下,宮中繁複,我不願再卷入其中,況且小籬已遠嫁他國,我也該清靜清靜。倒是陛下……”聞人可倒了杯水,遞到白冉熙麵前,“為何今日突然來訪,可是宮中出了事情?”
“聞人夫人不愧為襄涵才女,什麼都瞞不住夫人。”
聞人可笑笑,“十幾年前的事了,還是莫提,惹人笑話。”
“其實有一事想要請教夫人。”白冉熙神色一轉,嚴肅說道,“這幾年,小籬可私下聯係過您?”
聞人可神色一暗,起身在院中走了幾步才開口道,“陛下也知道,這孩子性情執拗,她怕是怨我當年沒有阻止,因而這幾年沒半分消息。”
“這樣啊……”白冉熙輕聲念叨了一句,又看向聞人可,“那夫人對夏侯善又如何看待。”
“夏侯大人同我甚少交談,因而並不了解。”聞人可見白冉熙麵露難色,不禁笑道,“陛下還有什麼要問的,且說無妨。”
“慚愧,慚愧,隻是此事同夫人無半分幹係,因而不知該如何開口。”白冉熙頓了一下,“夫人覺得柳城煜此人……可有隱情。”
“柳城煜……”聞人可沉吟片刻,開口道,“我記得煜祺似與其交好,此人在朝中風評一般,不太優秀但又不是愚笨之人,我曾與其見過一麵,那時小籬尚且年幼,同煜祺和柳城煜在院中玩鬧,當時隻覺這孩子非尋常人。”
白冉熙點點頭,起身道,“多謝夫人,今日叨擾了。”
“我一人有時也悶得慌,能有個人來瞧瞧我也算好事。”說著,聞人可將手腕上的玉鐲退下,遞到白冉熙手中,“這本是我送給小籬的,但出嫁那日,她將此物留在了桌上。”聞人可慘然一笑,“陛下若是能見上她,便替我將此物交給她,可好?”
白冉熙收下玉鐲,點頭道,“我會的。”
在白冉熙離開許久之後,聞人可才閉上了院門,回到院中坐在木桌前不言不語,本來緊閉的屋門被人從裏麵推開,一白衣男子揮著一把金燦燦的扇子出現在她眼前,“我說聞人夫人,若想給小籬東西,交與我豈不更好。”
聞人可冷眼看向他,“來路不明之人,我斷不會信。”
男子嘖嘖兩聲,“夫人可真是傷了我的心啊,今日我可是專程來看望夫人的。”
聞人可瞥了他一眼,開口道,“小籬現在何處?”
“小籬啊……”男子故意拖長語氣,“我可不能告訴你。但有一事聞人夫人還是多放心上,若是讓白冉熙知曉您一直知道灼淚歌一事,也一直知曉白駱意欲殺害洛雲煙,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後果是什麼,不用我說您也猜的到吧。”男子抬扇點了點白冉熙離開的方向,“那個人,還會不會這般敬重您,想必您心中已有了答案。”
聞人可不言語,隻是平靜的看著那男子,半晌後開口道,“我不知你是誰,但我也奉勸你一句,她可不是尋常人能掌控的,所以,你可莫要把心也交給她了。”
聽到此話,男子愣了一下,而後哈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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