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85 更新時間:13-11-29 23:48
扶玉浠將白冉熙扶到床鋪上,嗤笑一聲,他一入屋,自己便知道壺中酒被換去,既然對方走了第一步,那隻好順水推舟,在那酒中又混入了迷香,此香同旁物不同,男子食去,隻覺全身酸軟無力,而對女子卻沒有半分影響,在這煙花之地甚是盛行。
“噓……”扶玉浠伏在他耳畔,輕聲道,“白公子,可否告訴我下一步計劃為何?”
“不!”白冉熙偏過頭去,雖已神誌不清,卻還在抵觸。
扶玉浠見狀,走到梳妝台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紅木盒,打了開來,幽幽香氣飄散開來。她將此盒在白冉熙鼻下晃了幾下,接著問道,“白公子,現下可否告訴我,你下一步意欲如何?”那悠然之香徹底打破了白冉熙的神經防線,迷茫間他張了張口,吐出幾個字,“夏……侯……善”
“夏侯善?”此人不就是之前在北紆國邊境失蹤的那位大人,這白冉熙真是好計量,利用柳城煜幫他尋得白煜祺,而自己卻前往尋找夏侯善,虧得柳城煜還信他一心為白煜祺著想,“果然如傳聞所說,白冉熙,你當真是奸詐之人。”得到想知道的東西,扶玉浠心中暗念此處不宜久留,便起身離去,卻不想被半昏迷的白冉熙拽住了衣袖,隻聽他斷斷續續說道,“莫要……莫要……告訴……左空蟬,莫要……告訴他……”
那屋外被稱為左空蟬之人,竟不知白冉熙此後計劃,看來……她微微一笑,看來此番頗有收獲,正想著,一直屋外的左空蟬見屋中半晌沒有動靜,便敲門道,“靈浠姑娘,白公子,可否開門?”
扶玉浠將白冉熙拽著她衣袖的手撥開,忙打開窗戶,飛身躍出,在濃濃夜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左空蟬敲了半晌,見無人應聲,隻覺不對,一腳踹開大門,衝進屋去,見屋中女子不見,而白冉熙昏迷在床鋪上,而空氣中又彌漫著奇異的香氣。
那七媽媽本拿了銀兩,本不打算多言,卻見屋門被踹開,生怕毀了屋中物件,忙不迭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一進屋便捂住鼻子,“哎呦,這是誰弄得啊,滿屋子的迷香,這分量可是會死人的。”
“迷香?”左空蟬一把拉過七媽媽,“有何解法?”
“其實也不難解。”七媽媽衝門外喊道,“讓人去外麵端盆冰水來。”
一盆水潑了上去,白冉熙咳嗽一聲,坐起身來,深吸了口氣,又忍不住咳了起來。七媽媽見人醒了,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還不忘將門帶上。
左空蟬拍著白冉熙的背,見他好轉,這才放下心來,卻見白冉熙拉住他手臂,問道,“那叫靈浠的女子呢?”
左空蟬搖搖頭,“我進來時,人已經不見了。”
“可惡。”白冉熙重重的錘在床板上,是自己一時大意,本以為事事想周全,又以為她是一女子,初次見麵,她又是同柳城煜相關,斷不敢輕舉妄動能夠,誰知此人竟不忌諱,手段如此狠辣,若是換了旁的人,恐怕她早暗下殺手了。
“是我大意了。”白冉熙開口道,“今日之事莫要外傳,且回去吧。”
左空蟬點點頭,扶白冉熙起身離去。
一夜安穩,天色微亮之時,扶玉浠在約定茶寮等來曆少宸,見他風塵仆仆,想必一行不易,“如何,可查出這夏侯善之事前因後果了?”
“尚無定論。”曆少宸坐在她眼前,倒了杯茶開口道,“但有一事可確定,夏侯善此番前去北紆國,與灼淚歌譜有莫大聯係。”
“為何這般說?”扶玉浠出聲問道。
“當晚有人進入夏侯善所借住的農家,恐是因為那裏偏僻,故而沒有顧慮,卻不想,那晚有人曾經過。”曆少宸接著道,“那人是附近的村民,平日裏早就到家,那夜路上有些事便耽擱了,路過那處農家時,他曾聽聞屋中有女子之聲,似在逼問有關灼淚歌之事。”曆少宸頓了一下,“而且,據那村民回答,在我之前曾有人也來詢問過此事,所以,我們還是盡快將這情況告知柳城煜。”
“且慢!”扶玉浠忙出聲阻止道,“這事兒不能讓城煜知道。”
“為何?”曆少宸有些不解的看向扶玉浠。
扶玉浠起身,清晨天寒,坐了許久,露水沾衣,略顯冷意,“如若此事告知柳城煜,他分身不能,必將此事告知白冉熙,那麼我們暗中查探夏侯善一事便會曝光,不僅如此。”扶玉浠轉身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們的身份也很可能被白冉熙知曉,此人骨子裏狡詐非常,若是被他知曉,利用此要挾柳城煜,那我二人黯羽樓豈不是要到了白冉熙手中。”
曆少宸低頭略一思索,扶玉浠所言有幾分道理,不過……“你可是見過白冉熙了?”
扶玉浠一驚,雖忙搖了頭,那神情卻還是落在曆少宸眼中,他們自小相識,哪怕一個最細微的動作也能分辨出,“你如今如何打算。”
“今日柳城煜便要離京,你且隨他而去,莫提夏侯善一事,而我……”想及昨夜冉熙所言,嘴角微揚,眼中流光一轉,“要同白冉熙好生談談了。”
柳城煜行囊備妥,本打算一人悄悄離去,誰知一出府門,便看到左空蟬這個瘟神站在門外,身側還有頂轎子,左空蟬伸手請道,“柳將軍可是身體抱恙,出城養病,豈能徒步而行。”
雖不願意,但還是坐上了轎子,放下轎簾的瞬間,左空蟬猛然出聲道,“柳將軍身旁個個都是高手,而且還都是些心狠手辣的高手啊,在下佩服佩服。”莫名聽到此話,柳城煜疑惑的看向他,左空蟬卻沒再說什麼,隻是讓放下轎簾,起轎離開了,出了城門又行了一裏有餘,轎子才放了下來。
柳城煜掀開轎簾,看到不遠處等候多時的曆少宸,忙迎了上去,“等了許久,以為曆兄尚未返程。”
“今早才回,便趕了過來。”
“玉浠說你有要事在查,結果如何?”柳城煜顧忌左空蟬,便沒有提及夏侯善的名字,而曆少宸低了低頭道,“時間甚短,沒有查到什麼。”
“倒也不用掛在心上,此番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出白煜祺。”言罷,轉身衝左空蟬招了招手,“左兄。”
左空蟬本以為柳城煜同那人私下言談一番便可,不會讓己近身,卻不想突然來喚,“柳將軍今日怎麼不避嫌了,昨夜為了隱藏那女子身份,可真是大費周章。”
“不打緊。”柳城煜笑嘻嘻的看著他,“昨夜是在京師,不敢妄動,今日已然出城就算左兄想要做什麼手腳,怕也是束手束腳,況且就算你是陛下身邊之人,我也不信你能將我這曆兄身份查出一二。”
“哦?將軍這般自信,那屬下倒真是要仔細瞧瞧了。”說著看向曆少宸,隻覺此人惜字如金,對人也不甚理睬,“在下左空蟬,閣下是……”
“曆少宸。”知道他是白冉熙身旁之人,曆少宸便沒有多少興趣,若不是此番柳城煜相求,自己是絕不會同白家人扯上關係的。
曆少宸……左空蟬暗中念叨著這個名字,的確從未聽聞,而且看他年紀輕輕,但身形極穩,功夫遠不在自己之下,知曉的有名有姓的青年中並沒有曆少宸一人,那就是說,此人同自己一般,一直在暗中。
“我說左兄,你還是莫要猜了,就算猜到了又能如何呢?”柳城煜的手落在他的肩上,微一用力,示意他放棄為妙。
確實如此,就算他想到此人身份,卻已然出了京師,無法細查,自己又是孤身一人,況且此番最重還是救出白煜祺,柳城煜跑不掉,那今日此人同昨日那女子便跑不掉,自己還是莫要因小失大才是,衝柳城煜微低了低頭,“將軍所言極是,尋得白煜祺白大將軍才是要緊事,旁的不必深究。”
“如此甚好。”柳城煜點頭微笑道,“既然人已到齊,那我們便起程吧,再探烏素瀘族的舊址。”
——襄涵國宮殿——
白冉熙趁著清晨宮中無人,便四下轉轉,平日裏總有人跟著,倒也煩了,走了幾步,旁邊景物越顯雜亂,此處地處偏僻,平日裏甚少有人往來,這宮裏的丫鬟們便也偷了懶。白冉熙沿著這條寂靜之路,來到一處荒廢許久的宮門前,緩緩推開大門,院內的蕭索頹廢都告訴來人此處已許久不住人了。
“沒想到時至今日,陛下還會到此處來。”身後傳來一聲嗤笑,“惺惺作態之輩。”
“宮允沫……”白冉熙回轉身看去,隻見那男子發絲用黑線隨意綁在身後,看似淩亂卻不顯散漫,反倒有幾分雅致,一襲月牙白衣,上用黑絲細線繡出一幅竹林清雅圖來,好不清幽,“多年未見,你還是這般。”
“我自是我,從生到死便也隻是我,而陛下卻是不同。”宮允沫冷笑一聲,“陛下的人生要扮演許多人,真是不知累啊。”
“允沫”白冉熙話剛出聲便被宮允沫截斷,“我同陛下並不相熟,陛下還是稱呼我為……宮右使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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