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壹篇

章節字數:5561  更新時間:13-04-25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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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壹篇

    霜降

    1

    馮霜降是個非常正統的吃貨,她常光顧的店,味道一定是你想像不到的美味。

    之所以叫霜降,也無非是恰好趕在這個節氣出生了。

    所以馮霜降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被隨便了的孩子。

    她喜歡朋友叫她霜降,從某種角度上說,像日本人互叫的昵稱

    霜醬。

    2

    今天霜降去參加高中畢業十周年的同學聚會,顧曉年拉著她硬是要去商場從頭到腳換一身新的行頭。

    霜降其實對這種事興趣不大,至於最後妥協的原因隻不過因為商場附近一間居酒屋的日料很地道。

    霜降例行公事般的換上曉年給她挑的兩件衣服,最後在不知道挑中哪件的情況下結了帳。

    顧曉年大包小包拎著出商場的時候也不忘不厭其煩地再重複一遍

    “馮霜降你真不像個女人。”

    她也依然以微笑和聳肩作為回應,接著就帶著個很女人的女人直奔覓食地點。

    “霜降,要是你能用對美食這股執著勁捯飭自己,也不至於現在還單身吧。”

    顧曉年全然拋開形象大口吃著煎製地不油不膩味道剛好的三文魚頭骨又一次悲歎。

    3

    高中畢業十年,大學畢業六年。

    作為一名畫師的馮霜降儼然很好地遵循了宅女的生存法則。

    偶爾的旅行也不過是在得到新一筆稿酬後進行其實已經密謀已久的尋吃活動。

    霜降的作品不錯賣,所以也以足夠的經濟實力在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買了間空間不大的單身公寓房。其實對於一個人住的她來說是足夠用了。最重要的是,離爸媽近。

    4

    霜降總是自嘲地說自己是被父母嫌棄的孩子,從小就人放天養。

    即使慢慢發展為副業美食家這樣的她,很遺憾,對料理一無所知,甚至連用電飯鍋煮飯都會焦得不成樣子。不僅如此,她對整理這件事的認知也基本為零。所以她必須遠離廚房,否則唯一的淨土都會變成潰不成軍的敗仗現場。

    按廬胖子的原話就是,生活不能自理。

    5

    盧胖子的原名是盧思浩,對於他來說馮霜降是個外星物種,因為他是喝水都會胖星人,而她卻是怎麼吃都不胖星人。

    原來高中那會兒生物學到人體器官,盧思浩就一度懷疑馮霜降是不是得了甲亢。

    回報他的是那件本來就醜到要命的校服被畫了一個更醜的豬頭在上麵。

    還是用油性筆,洗不掉那種。

    “現在看來你那個時候就像個藝術家一樣了啊。霜降你記得麼,我說過的我會珍藏,以後每逢同學聚會我就穿著去讓你銘記你的傑作。”

    盧思浩一回Y市就叫上幾個朋友去吃他心心念念的夜市牛雜。

    馮霜降對夜市小吃也不挑剔,沒這方麵潔癖,她默默吃完了一整碗的牛雜要了杯青檸金桔汁。

    “記得啊,發表的處女作怎麼會忘?”

    6

    “難能可貴啊,能叫到你出來看電影。”

    林澤對馮霜降表現出開玩笑似的意外。

    “霜降,好久不見啊。”

    挽著林澤的女孩很大方地對她揮揮手打了聲招呼。

    “Hi,周妍。”

    霜降淡淡回應。

    自然地給人這種沒睡醒的感覺,從來沒變過。

    他們結婚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

    同在一個城市卻也很少見麵,偶然得見也大多是在哪家口碑不錯的餐廳。

    對於她這種禦宅族來說,出門花錢看電影不是很必要,她會更享受租碟在家看的樂趣。

    電影結束,顧曉年拍醒她。

    “你這種人來這種地方就是純粹的浪費鈔票,奇怪誒你。”

    霜降勾勾嘴角,露出一幅你才知道的表情。

    “霜降一直都是這種怪人啊,哈哈。”

    7

    林澤說的不錯,馮霜降在很多同學的印象裏都是以這個形容詞存在的。

    怪怪的。

    她就像那種容易擔驚受怕的小動物,窩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太喜歡出去接觸別人。

    高中的時候,她比班上很多同學都更忙碌,因為除了上數理化她還要去畫房畫畫。

    馮霜降並不像普通的藝術生是爲了躲避高考這道屏障而選擇了另一條看似更加方便的渠道。她是出於純粹的興趣,從小到大都沒有放棄過的這個愛好。以她的成績沒有藝術加分考上大學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爲什麽會有人在高中這種階段還可以這樣堅持自己的愛好啊。

    真奇怪,明明爲了學習都巴不得長兩個腦袋來用的那個時候。

    這個不是那種很有熱情和活力的、也不太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的女生,多數時間不是在寫數學題就是在畫畫。

    但意外的是,她又是那種隻要有一點點接觸就會讓人喜歡上並願意和她交朋友的女生。

    8

    “要不要去唱歌?”

    盧胖子吃完燒烤又立即想出了下一個行程。

    “好啊好啊!”

    響應的人占了絕大多數。

    顧曉年和伊恬一人挽著馮霜降一隻胳膊,就像抓著一個隨時要逃跑的犯人。

    “幹嘛啦,我不想去。”

    被挾持的人抱怨著。

    “不行啦,我都好久沒聽你唱歌了。”

    伊恬是和盧胖子一起回的。

    接機的那會兒伊恬看到霜降立馬就是一個熊抱,眼淚簌簌地流。

    “就跟水龍頭似的。”

    顧曉年很有先見之明的是在吃飯的餐廳候著的。

    “難得我們仨再聚到一起啊!明天你一定又是吃個飯人就不見吧。”

    伊恬說什麽都不鬆手,霜降也隻好屈服。

    9

    距離上次KTV有多久了呢?

    遙遠得就像是上個世紀的事一樣了。

    她們都記得她唯一唱的那首歌。

    因為就像天籟般好聽。

    10

    永遠的高三五——XX級畢業十周年聚會。

    他們大概不知道,這個聚會地點是班長徵詢了霜降的意思才定下的。

    但當她看到這條與她挑選的這個地點格格不入的橫幅時,心裡還是生猛地蹦出了這樣一個詞

    俗不可耐。

    “霜降你來了。”

    老班長賀續成自然擔當起類似引導員的角色,掛著那熟悉的陽光笑容。

    “嗯。”

    她微微頷首抿了抿唇。

    她穿著顧曉年幫她最後篩選出來的那條長裙,更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霜降的頭髮很久沒有剪了,長得像瀑布樣流瀉在身後。

    她在會場跟許久不見的那些同學一一照了麵後,找到伊恬躲到一邊吃這裡最有名的糖水點心。

    對於吃她總是這樣的專注,一勺一口就跟對待一件難能可貴的藝術品。

    “馮霜降”

    這個聲音,終於還是響起了。

    “你好啊,子蕭。”

    向對所有人一樣,她跟他打了招呼。

    11

    馮霜降。

    淩子蕭一直都喜歡這樣直呼其名。

    12

    他和她其實在高二之前都沒太大交際,或者說沒什麼交際的機會。

    她是個很安靜的存在。

    他也並非很聒噪。

    13

    “喂!馮霜降!你今天吃錯藥了?幹嘛一直跟著我?”

    “喂!我跟你說話你聾了是聽不到哦?”

    霜降不理朝著她叫囂的那個看起來還挺眼熟的男生,拉拉書包的肩帶繼續往前走。

    這天淩子蕭和往常一樣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有點不一樣的是,他覺得背後毛毛的。

    他轉了好幾次身都看到了這個一向很默然沒什麼存在感的女生。

    她是在跟蹤我吧?

    雖然霜降的步伐是那樣不緊不慢,他卻還是起了這樣的疑心。

    終於,她根本當沒看見他一樣走在了他的前麵。

    14

    “喂!你誰呀?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這回,換他跟在後麵了。

    淩子蕭啞然,突然間覺得麵前這個用如此認真的表情質問他的女生有那麼點蠻橫的小可愛。

    “誰跟著你了,我回家!”

    愣神那麼幾秒,淩子蕭大步邁開,走了好一段他仍能感覺到馮霜降依然跟在後頭。

    眼見著都到樓底了,她也進了電梯,並且非常執拗地又按了一次他已經按亮了的[18]。

    “你搞什麼鬼?”

    “我回家。”

    15

    十年前都是飛揚跋扈的男生們,十年後卻是人間萬象的男人們,推杯換盞間已經糊塗了一大片。

    馮霜降吃完水果沙拉裏最後一塊蘋果打了個嗬欠。

    “續成,我先回去了。”

    “急什麼,這還早啊。”

    “呃,我想起一份畫稿還沒交呢,不回去趕工的話要來不及了。”

    “那好吧,我叫個人送你。”

    “算了吧,你們都喝了不少,最近嚴查酒駕呢,我自己可以的。”

    她從來就不太喜歡太過喧鬧的氣氛,五年前的聚會就沒去。在會場呆久了,隨然什麼也沒幹,還是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不舒坦。

    霜降攔了輛出租車,剛坐上去報了目的地,一位不速之客就打開車門二話不說擠進來。

    “你搞什麼鬼?”

    她有點被嚇到,瞪著眼看染著一身酒氣的淩子蕭。

    “我回家。”

    他淡定地回看著她,勾勾嘴角。

    16

    “一早聽我媽說對麵搬來了新鄰居,原來就是你麼?“

    “誒,我還聽說你爸是名廚呢,真的假的?“

    “我們是同班同學誒,你竟然還不認識我啊,不過說起來你又認識誰呢?我叫淩子蕭啦。“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悶這麼無趣嘛!好歹也回我一句啊!“

    17

    “你別笑了,笑起來好像無賴。“

    霜降把鑰匙插進門把手一擰,進門,再砰地重重摔門。

    “喂!你……“

    18

    你屬魚雷的吧,沒什麼聲響,威力倒挺大。

    19

    “畫得好醜啊。“

    淩子蕭抬頭去看這飄飄然聲音的來源,看到劉海都快遮住眼睛的馮霜降,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關你屁事啊!“

    “我實話實說而已。“她聳聳肩,繼續吃著手裏的甜筒。

    “滾遠點吃啦,弄髒我的畫你賠不起的!“

    他不耐煩地推搡了一把。

    “真是不謙虛。“

    馮霜降又縮進剛剛拉開的那段距離旁若無人地抽了他的筆,翻轉了圖紙。

    “喂喂喂!“

    淩子蕭本想去搶,卻見她如蔥管般纖細修長又白皙靈巧的手指不幾下就把他原本那灘慘不忍睹的塗鴉改成了鬼斧神工般的佳作,說不佩服,那是一定是假的。

    “我實在看不下去你這樣侮辱我喜歡的畫師筆下的人物,不用謝。”

    霜降改完圖,啪地把筆拍在桌子上,哢嚓哢嚓咬著甜筒招搖而過。

    20

    也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了,和這個古怪的女生熟絡起來。

    自從蹭過一次飯享受到了名廚的烹飪待遇以後,淩子蕭本來就不薄的臉皮變得更厚了。

    “雖說你爸媽晚上都不在家,但是剩飯剩菜怎麼都可以這麼好吃。”

    從無人管製這方麵來說,他倆的境遇還是挺像的。

    “你是不是該交夥食費?”

    霜降戳著碗裡半軟的芋頭。

    “小氣鬼。”

    他不理她繼續大口扒飯。

    21

    高中時期的流言蜚語總是像被撕碎的紙片從樓頂灑下,速度快數量又止不住的多。

    仲夏,Y市熱得像個上了氣的蒸籠。

    “喂,馮霜降,怎麼樣?”

    “什麽怎麼樣?”

    “就那個啊。”

    “哪個?”

    “喂!你……”

    “哦。”

    白襯衫少年和長裙少女,在不明不白的對話中,好像明白了什麽。

    22

    “馮霜降,你住這裡?”

    嘭——

    “司機先生,請把他送到XX路XX小區。”

    “喂!你……別別別,司機師傅我也在這下。”

    淩子蕭趕緊奪門而出要去追人。

    “小青年,錢還沒付呢!”司機不太樂意了。

    “哦哦!不用找了!”

    他折回來甩下兩張紅色的毛主席又掉頭就跑。

    23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你,這次幹嘛?問數學物理還是化學?”

    牆上的掛鐘走在大概九點一刻的位置,淩子蕭拉開門,看著穿了一套連體睡衣出現在門口的女孩。

    其實他在想的是,奶牛style的好可愛。

    “你會不會煮麵?”

    “什麽?!”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會不會煮麵?”

    霜降很淡然地重複了一遍。

    24

    “抓住了!”

    25

    離高考倒計時一百天的動員大會結束後,馮霜降被班主任召到辦公室去了。

    高中以來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26

    “請放開。”

    27

    錄取結果放榜的那天她家的門像要被爆破般被人敲得梆梆響。

    “馮霜降!你出來!”

    “馮霜降!你出來!”

    “馮霜降!你出來!”

    “馮霜降!你出來!”

    “馮霜降!你出來!”

    “馮霜降!你出來!”

    28

    “不!”

    29

    馮霜降本就有點暈的腦袋轉變為尖銳的痛感。

    論耍無賴,誰贏得了這個死死抓著她手不放的男人?

    “請我上去喝杯茶嘛。”

    “沒有茶。”

    “那是什麽品種?好喝麼?”

    30

    當淩子蕭這個有點整理癖的男人真正步入他死皮賴臉也要進去的地方時,感覺是很糟糕的。

    混亂得不忍直視,唯一乾淨整潔的地方就是廚房,雖然也積了很厚一層灰。

    “隨便坐吧。”

    霜降隨手一丟鑰匙,拖鞋趿拉著地板弄出很拖遝的聲響。

    “那也要有地方可以給我坐啊。”

    男人無奈地扯出一個苦逼兮兮的笑容。

    “愛坐不坐。”

    她選擇了無視他。

    “馮霜降,咱倆好好說個話就這麼難啊。都是剩女階層的人了還這麼不客氣。”

    “要你管!”

    31

    要說馮霜降那點小倔脾氣,還真是很難搞。

    她曾經賭氣得連她爸做的飯都不吃了。

    普通人大概很難瞭解那是什麽樣一種程度。

    淺顯一點講,大概就像在沙漠裏渴得快要死過去了看到綠洲還執拗地繞開。

    再淺顯一點講,就是她發脾氣的時候沒有智商。

    32

    爲什麽中國地圖一定要像大公雞?

    爲什麽眼睛彎彎的時候一定要像月牙?

    爲什麽糖果一定要是甜味的?

    爲什麽高中生一定要爲了考試往死裡學?

    爲什麽老師跟你講你還太小不懂什麽是愛情?

    你有那麼多問題,不如去翻十萬個爲什麽吧。

    33

    畢業後的那個無所事事的假期,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地底人冒出來。

    霜降和伊恬、顧曉年在海邊留了張影存放在一個也經營慢遞業務的特色書店。

    那張照片裏的她沒有笑,因為沒找到該笑的理由。

    34

    淩子蕭考上了B城的一所名牌大學。

    開學時間比較早沒能參加最後一次狂歡酒宴。

    那天馮霜降破天荒地跟大家一起通宵去了。

    唱了首歌。

    莫文蔚的《陰天》。

    她開嗓的那一刹原本鬧哄哄的包廂倏地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

    很多年後顧曉年叨念起這件事,霜降也是一成不變的解釋

    我媽是音樂家啊,可能這就是天賦。

    35

    也許有人生下來就是要搞藝術的也說不定啊。

    上帝的旨意有誰摸得清呢?

    他讓牛頓去發現萬有引力讓達芬奇去畫蒙娜麗莎,爲什麽就不能讓你和他的人生就那麼短暫的相交一下再背道而去呢?

    《東邪西毒》裏不是說了麼:

    人之所以有煩惱,就是因為忘不了。

    你看傻子,他沒有記憶,所以每天都活得開心。

    36

    所以呢,要按多少次delete鍵,你才不會再在我夢裡出現?

    37

    畫完一張插圖的時間,淩子蕭就把她的公寓整理得有條不紊了。

    “我會找不到東西的。”

    “那隻要找到我就好了。”

    38

    馮霜降突然想起了前幾年親眼見證的一對小情侶間無理取鬧的分手現場。

    “我們分手吧。”男孩這樣說。

    “嘁,我們什麽時候開始過?”女孩冷笑道。

    39

    那時候門裡門外的二人,是不是就在心裡進行了這樣一段獨白?

    然後,就是漫長的,不知是不是可以被稱之為的,遺忘。

    就像當初沒有做出過多的解釋一樣。

    這些年,誰也沒試著去找過誰。

    就像當初就沒有說出口的理由和藉口。

    這些年,誰也沒試著再去瞭解誰。

    40

    “明明是自己選的地方,晚餐還吃那麼一點,你減肥麼?”

    “你怎麼知道是我選的地方?”

    41

    我對你喜好的掌握,隻要憑直覺,就能作出判斷了。

    真是可怕的習慣。

    42

    “我不信你現在不餓。”

    “我也不信。”

    飯前吃甜品果然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43

    霜降還在那個特色書店看過這樣一張明信片,明信片上印的風景就是那個沒能讓她笑出來的海灘,背麵一行娟秀的字跡一筆一劃認真地寫著

    “阿哲,我們從頭再來。”

    44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事,可以從頭再來。

    45

    “吃吧。”

    “好吃麼?”

    “說句話唄。”

    “喂,好吃到你感動得哭了麼?!”

    霜降拿著筷子,在碗裡攪動兩下,騰出手抹開臉上不知什麽時候掛上的液體。

    “哪有!是因為,好難吃!”

    “真的假的?!”淩子蕭有點緊張,他以為這一次算得上他發揮最好的一次了。

    “你煮的麵一直都很難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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