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起  第七章 突變

章節字數:4001  更新時間:13-05-2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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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榮二公子!”捕頭興奮地喊道,他順勢收了刀,轉身抱拳行了一禮,“榮二公子。”

    還沒等那人回應,隻聽得阿秋說道:“什麼榮二公子、榮大公子的?那裏怎麼又冒出一個姓榮的來?!”她擦了擦自己短劍上殘留下的血液,不屑地返身回到了敖燕身邊。

    “你這賤丫頭……”捕頭回頭瞪了阿秋一眼,隨即掛上了難看的笑臉對著榮二公子說道:“嘿嘿,榮二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這丫頭一般見識,要不我把他也給綁了,任您處置如何?”他殷勤的笑著,右手摸了摸自己腰間剛剛收回的刀。

    可那榮二公子聽了,卻沒吱聲,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敖燕,他向前踱了幾步,慢悠悠地道:“小丫頭就得這樣,有活力。”他的眼神從阿秋身上飄到敖燕的身上,溫潤的目光中泛著一絲精光。

    敖燕抬眸,目光正對上榮二公子的眼睛,他冷哼了一聲,轉身拉著阿秋的手就要回去,他不喜歡那榮二公子看著他的眼神,有一種被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緊盯著自己獵物的感覺。

    “這位掌櫃的請留步。”榮二公子又習慣性地輕輕翹起了扇骨,“可否借一步說話?”

    敖燕皺眉看了他一眼,極不情願地說:“請便。”之後一手拉著阿秋,另一隻手拉著宮黎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樓內。

    榮二公子見狀,好似佯裝似的苦笑地搖了搖頭,抬手製止了一臉笑容想要跟上來的捕頭,走了進去。

    敖燕將阿秋與宮黎打發了回去補覺,轉頭卻看到正在關門的榮二公子,不由得有些氣悶,聲音低沉地問道:“誰讓你進來的?!”

    “是你讓我請便的。”榮二公子關上了大門,微笑到。

    “難道你不知道請便的意思就是讓你滾開的意思麼?”

    “哎呦?真是冤枉啊,這本公子還真是不知道的,這得怪先生教錯了。”

    “你要不要臉……”敖燕覺得腦瓜仁兒有些疼,“現在我讓你滾出去!”

    “本宮子又不是圓的,怎的能滾出去?”榮二公子自顧自地走到大堂的一個桌子前,拉開椅子坐下,“而且我又不想走……那個掌櫃的,來壺茶。”

    “你……”

    “一定得是上好的西湖龍井,最不濟也得是今年的新茶,陳茶本公子可不喝。”

    “喝你個大腦袋!”敖燕衝上前去,一把奪過正被榮二公子拿在手裏把玩的茶壺,在榮二公子腦袋上一傾斜,隔夜的茶水立刻傾倒了出來,冰涼的茶水盡數澆在了榮二公子的頭上,敖燕心裏舒坦了不少,咧嘴笑道:“不好意思,本店還沒開門,請您出去。”

    榮二公子被冰冷的茶水澆得一個激靈,眼睛睜得老大,愣在了那裏。

    敖燕手拿著茶壺,開始好好地打量眼前這個討人厭的榮二公子。隻看他長相與榮齊實在是不像,明明榮齊長得是劍眉鳳眼,鼻梁高挺,雙唇微薄;而這榮二公子卻是標準的柳葉眉,桃花眼,鼻子不塌卻不是很大,嘴唇極薄。

    這樣兩個長得迥異的人,實在是難以讓人想到這二人是兄弟的關係。這麼一看,敖燕還是覺得榮齊看著順眼太多了。

    “掌櫃的還真是不留情啊。”榮二公子收回剛剛的窘態,理了理額前被茶水濕透的頭發,“難道這待客之道……敖掌櫃的不懂麼?”

    “嗬,待客?我們待的是客,可你……”敖燕瞪著自己的杏仁眼,嘲諷地說道:“不是!這裏不歡迎姓榮的家夥。”語畢,抬手就要送客。

    “不歡迎姓榮的?那我王兄他……不對,榮齊……為何會受到掌櫃您的青睞呢?”榮二公子抬眸,臉上全無剛剛與敖燕鬥嘴時的無賴嘴臉,他微微地勾著嘴角,雙眼微眯,眼睛中泛出精光,“還是說……”

    “給我閉嘴!”敖燕臉色一變,甩手將已經沒有茶水的茶壺甩了出去,小巧的紫砂壺撞上周圍裝飾著金龍的柱子,立刻碎成八塊兒,噼裏啪啦地摔落在地上,“請您現在立刻出去!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榮二公子低頭看了看碎的稀裏嘩啦的茶壺,歎了一口氣,拂袖轉身,消失在了敖燕眼前,還沒等敖燕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雙手從後麵掐住了自己的脖頸。

    “不客氣?小掌櫃的別太猖狂啊……”榮二公子貼著敖燕的耳邊輕輕說道,溫熱濕潤的氣息吹拂在敖燕的耳朵上。

    “你……”

    “嗬嗬……這麼纖細的脖頸……好輕易就能掰斷了呢。”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敖燕的喉嚨,“不知道你在我手上慢慢死去,我那王兄,會作何感想呢?”

    “別太得意……榮齊他……不會放過你的。”感受到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敖燕感到呼吸有些困難。按理說,他並不會敗在這榮二公子的手上任他魚肉,隻不過他想知道……為何這榮二公子一提到榮齊,就會滿臉露出嗜殺的表情來。

    “那麼的信任他?”榮二公子的手勁兒稍微鬆了些許,“難怪……不過你放心,我定不會讓他知道你死在我手上的事情,我會慢慢地折磨死你,將你毀屍滅跡。你那榮齊啊……將會娶那樂家小姐做妻子,人家心裏,不會再有你的位置的。”他放開敖燕的脖子,看著上麵被自己掐出的紅痕,舔了舔嘴唇,將敖燕狠狠地推了一把。

    敖燕一個踉蹌撞在了桌子邊上,手快地扶住身後的桌子,穩住身形:“咳……咳咳……嗬嗬,你們榮家變臉……都這麼快的麼……”他皺皺眉,勉強地笑著,不知為何,嗓子裏從剛剛開始就一陣陣地泛著血腥氣,為了不給這榮二公子可乘之機,隻得一口口地將湧到嘴邊的血咽下。

    而那榮二公子看著敖燕這有些狼狽的樣子,隻以為是缺氧造成的,他走上前,將敖燕壓在桌子上動彈不得,身體強行地擠在敖燕的雙腿之間,一隻手狠狠地捏著他的下巴,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細細端詳了一會兒,突然給他甩了一個巴掌。

    “啪!”蒼白的臉上出現了道道紅痕,敖燕受到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一個沒忍住,就將嗓子眼裏的血“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榮二公子有些詫異地看著敖燕一口口地往外吐血,心想自己好像沒用什麼內力啊……怎的就吐血了?

    這廂榮二公子正納著悶,那廂敖燕卻止不住地往外吐著鮮血,他清晰地感到自己體內的變化,丹田處傳來一陣陣的火熱,就像著了似的,火辣一下接著一下。敖燕一把將伏在自己身上的榮二公子推開,蔥白的雙手扶著地,跪在那裏,不一會兒,那蔥白雙手上的皮膚從手指開始一點一點的龜裂,鮮血迸射而出。

    榮二公子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走上前去想要扶起趴跪在地上的敖燕。

    可手剛剛碰到敖燕的胳膊,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反震了出去,那敖燕好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歪,倒在血泊之中。他被一個若隱若無的金色光芒籠罩,身子止不住地在血泊中抽搐,鵝黃色的衣袖被染得血紅。

    榮二公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裏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按理說剛剛那巴掌他是真的沒用力,隻是雷聲大雨點兒小而已,可眼前敖燕這樣子倒像是受了重傷一樣,最恐怖的就是不停龜裂的皮膚。雖然時不時地也在自我修複,但是速度遠不比龜裂的快。

    榮二公子眼看著敖燕的皮肉不停地撕裂,修複,再撕裂……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剛剛聽到捕頭的那句話。妖怪,他是個妖怪……

    想到這裏,他榮二公子不淡定了,也是,正常人誰見過妖怪啥的啊?隻聽說妖怪吃人害人,吸人精氣了;可誰知道妖怪大多都安分守己的呢?更何況那敖燕也不是妖怪……

    他臉色一黑,握緊手中的扇子,“嗖”地就將那扇子向著敖燕扔了過去。

    “噌!”扇子竟穿刺過了籠罩敖燕周身的金色屏障,雖然歪了一些,但還是狠狠地紮進了敖燕的右手背上,將他的右手與紅木地板連在了一起。

    “啊!”那突如其來的劇痛好似雪上加霜,敖燕痛呼了一聲,接連著又吐了幾口血。不過他也被紮得清醒了過來,左手撐著地從地上掙紮起來,將穿透自己右手的扇子猛地拔出來,“噗嗤”本來被血染紅的手背上鮮血就像不要錢似的噴湧而出,他好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了,用力將染著血的扇子扔了回去。

    榮二公子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已經重創並且奄奄一息的人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那扇子就跟離弦之箭一般蹭過自己的胳膊,完全地沒入他身後的牆中。

    ‘果然是個妖怪。’他想道,不過一個顯然受到中場的妖怪他榮二公子還不會放在眼裏。他現在好奇的是,這妖怪的原型是什麼。心裏琢磨著如果是隻狐狸精,就把它皮扒了做個圍脖;如果是隻蛇精,就做成蟒皮鞭。

    如果敖燕這時候知道那榮二公子想的是什麼,那他一定會不顧傷痛從地上蹦起來,大聲嚷嚷著居然把自己和那些低等的妖類混為一談之類的話了。

    不過現在他可顧不上做這些事情,他見榮二公子好像是發著愣,於是他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向二樓的房間跑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敖燕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立刻將榮二公子趕出去,現在他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當那金色屏障出現在自己周身的時候,他就知道除了自己與那榮二公子以外,其他的人都被阻擋在了外麵。

    可惜,沒跑幾步,就被拽住了後脖領子往後拖。

    “小妖精,還想跑嗎?”榮二公子冷著聲音,抓著敖燕的頭發將他拽起來,“死到臨頭了還想耍什麼花招?”

    “呃啊……”敖燕被拽著頭發,身上的皮膚一直在不停地撕裂,他自己心裏清楚的很,快要露出原型了。

    “怎麼不說話?”榮二公子故意晃了晃手,看著敖燕的頭隨著自己的動作晃來晃去,“我知道了……很疼對不對?你求求我,我就對你好點兒,給你在我母妃麵前美言幾句,讓她留你一條小命兒,至少……你這副皮囊確實很對我胃口。”

    “做……夢去……吧……”敖燕感到額頭兩邊突突地疼,有什麼東西要從那裏冒出來了。

    “小嘴兒還挺倔……”榮二公子麵色一冷,“你這麼不識好歹……看來我得懲罰你一下了。”說著,就抓著敖燕的頭發將他狠狠地摁在了地上。另一隻手抓著敖燕還完好的左手腕狠狠地一掰,隻聽得“哢嚓”一聲,那手腕就不正常的扭曲了。

    敖燕疼得身上冷汗直流,卻依然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將呻吟盡數憋在了肚子裏,他覺得腦袋暈暈的,一口氣沒提上來,昏死了過去。

    “小可憐兒似的……”榮二公子摸了摸敖燕冰冷的臉龐,將他攔腰一把抱起來,在他的喉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看著他喉嚨上冒著血絲的牙印,笑了幾聲,踹門走了出去。

    一直待在在外麵的捕頭早就忍不住地好幾次想要強行闖進樓去,無奈每次都被一層淡淡的金光反彈出去,這會兒看到榮二公子完好無損地走出來,手上還抱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那捕頭立刻堆滿了笑容跑過去說道:“哎呀榮二公子就是厲害,這麼快就製服了這怪物!那啥,這麼著。您把他交給我們,我們去……”

    “閉嘴。”榮二公子橫了他一眼,轉身向著王府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人就是勾引小王爺的罪魁禍首,我帶回去就行了,你們回去吧。”

    “是……是。”捕頭嚇得流了一後背的冷汗,有些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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