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64 更新時間：13-05-03 18:21
「露琪亞!？」
悲壯的喊叫劃破寂靜，也把正在沉睡的少女喚醒。聽到那宛如絕望的嗓音，少女急忙四周張望，嘗試尋找聲線的來源。
是誰在呼喚著我嗎？為甚麼、為甚麼你要如此悲傷？
然而，在無盡的漆黑中，她甚麼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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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夢裡，仿佛見到了可以改變未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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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驚訝，純白的斬魄刀已劃破長空，狠狠一砍。白哉欠身一避，速度卻慢了一點，右手手臂上已經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殷紅印記。
「你真的是露琪亞嗎？」黑髮青年還是難以置信，眼前人竟是自己從前的養妹。
少女仰首，任由空洞的紫眸凝視青年的臉龐。那烏黑短髮輕輕一蕩，在冬日的冷風中下垂。她隻是讓嘴角保持著笑容。那嘲諷的笑容。
「你認為呢，兄……不，朽木白哉？」
那熟識的聲音如繩索般緊緊勒著青年的心頭。「為甚麼你會變成這樣，露琪亞？」
語氣中，是悲傷、是惋惜。
瘋狂的笑聲取代白哉的問句。「這句話，你為甚麼不問問你自己？萬能的朽木大人。」
語罷，袖白雪華麗轉動。隻見火花四起，兩柄斬魄刀又已交叉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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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夜深的雜音之中，聽見的你的哭聲，
揭露了總是笑著的你的脆弱。
但我們所走的路，或許就隻有我們自己能夠明白。
我們，命中註定隻能在不同的天空裡馳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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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那是踏過流水的腳步聲。露琪亞抬頭，看著另外一個露琪亞從不能看見的邊緣默默走來。
紫眸女孩看著和自己樣貌相似的來者，手心不禁冒出冷汗。「是你？」
那人仿佛剛剛發現少女的存在般，有禮鞠躬。「初次見麵，我是露琪亞。」
甚麼!？這個神秘的人物，為甚麼和我一模一樣？為甚麼和我同一名字？
「你說甚麼？我才是露琪亞。」
「不。」那來人搖了搖頭。「我是露琪亞。你，隻是我的影子。你，隻是虛無的存在。」
「這是甚麼意思……」她迷茫了。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如果她是露琪亞，那我是甚麼？難道我真的隻是露琪亞的影子？
我，是誰？
惡魔般的笑容在自稱露琪亞的來人麵上綻放。「告訴我，你的姓氏。」
「朽……不……我沒有……」
「對。你失去了姓氏。你不再是朽木露琪亞了。你隻是個被遺棄、不討好的洋娃娃。」
「不是的!」露琪亞大叫，阻止對方說下去。「我還有從前的自己。」
那笑容卻刻得更深了。「不。從來，朽木露琪亞和露琪亞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是的。我根本無法否應。那高貴優雅的朽木露琪亞，和那樂觀好動的露琪亞，是如光明與黑暗般，完全相反的存在。
我麵前的，是露琪亞；而我，是朽木露琪亞。
「你現在已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然而，我已不是朽木露琪亞了。朽木露琪亞已經不復存在。
「把身體交給我吧，我的影子。」
那麼，現在的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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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擁有能夠正視未來的勇氣。
但是，迷惘於往日、受困於自己，因此無法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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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擋格著那一擊又一擊重重的揮斬。「所以，你這樣是要報復嗎？」
「對。」雪白肌膚上的笑容越撐越開，卻也越顯瘋狂。「所有曾經無視我、曾經傷害我、曾經鄙視我的人，全部去死吧。初之舞，月白!」
皎潔的冰柱破土而出，直上雲霄。黑髮青年瞬步躲避，抿著嘴唇揮動斬魄刀。
「散落吧，千本櫻。」
萬千櫻瓣在雪地飄舞，尖銳的刀片淩厲割破冰柱。然而，紫瞳女孩在這輪猛烈的攻擊中，卻沒有絲毫損傷。
紫眸瞬間盈滿怨恨。「你連認真跟我比拚也不俏嗎。」
你真的……如此看我嗎？
「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露琪亞。」冰冷的聲調，蓋過了青年一切的感情。他從來不是願意在戰鬥中透露心中所思的人。
「你騙人!」
下一秒，兩柄斬魄刀再次交鋒。
或許，我真的是不合格的兄長。
「好。我騙人又怎樣？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便以執行死神之責的刀發洩。更不代表你可以用這為發狂的籍口。別再讓這裡瘋狂的氣息控製你了，露琪亞。」
「閉嘴!你不再是我兄長了。因此，你再也沒有規管我的權利了。」紫眸少女閃現出勝利的微笑。「從此以後，我可以為所欲為了。」
是我把你迫至如此精神崩潰的狀態嗎。
「所以，你這樣很開心嗎？」他手臂使勁，把靈力注入斬魄刀，使少女震飛至幾米以外。
「是的。我終於終於，不需要被朽木這個虛名所壓逼所控製。你知道嗎？這半個世紀的忍受，快使我窒息而死了。」短髮少女輕盈落在地上，回答青年的問題。
「那麼，你為甚麼流淚。」
平靜的話語，瞬間刺破了事實。
如果如此，請讓我承受一切後果吧，露琪亞。
「別說了!別再說了!次之舞，白蓮!」
蔚藍的蒼穹，在那一刻被鋪天蓋地的白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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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察覺到，原來我想要好好瞭解你。
確實害怕著。害怕麵對那相似的麵容、害怕麵對那悲傷的靈魂、
更害怕麵對，無法相互依偎的兩顆心的距離。
然而我可能不會明白。正如你或許不能明白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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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不起，露琪亞。
「把身體交給我吧。」
為甚麼……
「因為我才是你。那個一直被你這個影子抑製著的露琪亞。」
你想幹甚麼？為甚麼突然那麼堅持控製這副軀體？
「你對於世界不滿吧。你對於被拋棄悲傷吧。那麼，讓我把一切化為力量吧!讓我，不，讓我們一切擁抱能夠征服世界的力量吧。」
甚麼？我不明白。
「別浪費你的悲憤。這可是最珍貴最強大的力量呢。」
「這股，名為仇恨、名為報復的力量。」
不要!你不能……我絕對不會容許你使用露琪亞的身體傷害他人。
「你沒有權力反對。這是我的身體。這隻是你暫時奪取的身體。」
不可以……不可以傷害無辜的人。
「笨蛋!一直被傷害的無辜者就是你!正正因為你不懂報復、隻懂默默啞忍，才會到達如斯田地。既然你不聽勸告。那麼，消失吧。你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萬千小手突然從地下冒出，抓住她的四肢。她被粗暴地、無情地拉扯著。她正在下沉，沉至深深得漆黑湖潭之中。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們……
在痛苦的呻吟中，她好像聽見那紫眸黑髮少女尖銳、瘋狂的笑聲。
雖然我不論是淚水或是痛楚都想好好擁抱住，卻發現自己越走越遠。
因而我會感到不安。
到底要走多遠才行呢。。。
「既然如此，」黑髮青年嘆了嘆氣，右手一鬆，任由手中的斬魄刀落下。
「卍解，千本櫻景嚴。」
既然如此，我隻好親手了結你，露琪亞。
巨型刀刃從地上升起，散落成萬千刀瓣，毫不猶疑地向少女衝擊而去。
比起讓你繼續瘋狂繼續墮落，從前的露琪亞會比較想我這樣做吧。
暴風雪停下，刀鋒重回手中。地上，隻剩下鮮血，以及不能繼續移動、已經麵目全非的少女。然而，在那曾經美麗的輪廓中，依稀熱仍可看到一絲滿足溫暖的笑容。
此時，圍繞空中的巔狂之氣，也漸漸散去。
緋真，對不起。我沒有做好本分，所以這也是我能遺留下的、最後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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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雜音之中，好像聽見你的歌聲。
那一刻，我看見了那一度遺失的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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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
不知何來的力量，使露琪亞瞬間擺脫纏繞身體的小手，重新站立在另一個露琪亞麵前。
「被傷害了又怎樣？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便以執行死神之責的刀發洩。更不代表你可以用這為發狂的籍口。死神的驕傲，不是你能侮辱的。」
那露琪亞忿忿哼了一聲。「你想怎樣？你隻是個影子。」
「我不是!」她高聲喊叫。「你說的沒錯。世界上再也沒有朽木露琪亞。然而，你不能否應她曾經實實在在地存在過!」
一護告訴了我，即使稱號變了，我還是不會改變。
然而，現在不是，不代表從來不是。我想，更重要的，是不需要否定從前的自己。因為從前的一切，不論喜怒哀樂，也是永不能磨滅的。
而且，作為朽木露琪亞的大半世紀，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沒有朽木露琪亞，就沒有現在的我。我也不會認識海燕、不會認識一護、不會經歷那麼多、不會得到那麼多。
而不可否應，那段時間，真的很快樂。真的，很值得保留。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才是真正的露琪亞。那麼，這過半世紀你到哪去了？這麼多年來，你生存過嗎？你經歷過一切嗎？」
那個露琪亞氣得發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你說我軟弱、說我膽小。然而，真正軟弱膽小的人是你。沒有勇氣接受身邊的事物、遇到挫折隻會遷怒於人、動不動便要以傷害無辜者獲取快感。這樣的人，絕對沒有權利支配這個身體!」
「所以，該消失的人，是你。」露琪亞抽出腰間斬魄刀，動作一如既往流暢優美、語調一如既往堅定不移。
「次之舞，白蓮!」
一護、海燕、戀次……還有曾經的兄長大人，請給予我能夠改變一個人未來的力量。
你知道嗎？僅僅是看到你們笑著，我就能展翅高飛。
「露琪亞!」橙髮少年瞬步上前支撐倒下的女孩。
剛才，他看著女孩動作突然僵硬，然後見到所有大虛突然消失，再目睹少女突然倒下，仿如乘坐著過山車一般，受了不少驚嚇。
少女的紫眸慢慢睜開。「好久不見了，一護。」
灰紫的眼眸，緊盯眼前被刀片切割得全身大大小小傷痕的破麵。
「那是你的假象。」
即使頻臨死亡，那破麵依然狂傲。「不，那是由你心中最大的恐懼，再配合我們預先準備的資料而成的傑作。不過，能感動我所製造的幻影的，你還是第一人呢。」
「你們？」敏銳地聽到一點蛛絲馬跡的青年抬眉質問。
然而，隻聽那破麵一陣大笑後，便斷氣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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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要擁有能夠將心牽繫在一起的勇氣
我們迷惘於愛中，直到真正地回到與你一起笑著的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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