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21 更新時間：13-05-03 18:31
這幾天以來，外麵一直下著暴雨。加上與瀞靈廷斷絕連絡，讓黑髮紫瞳隻能安分地待在黑崎家中。
不知為何，這幾天連虛的蹤影也消失了。不是因為虛們也感受到天氣的惡劣吧？或許是暴雨下的氣壓太強了，把他們也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然而，最晦暗最壓抑的，卻是露琪亞的心。
「欸，一護。」紫眸少女玩弄著窗邊的晴天娃娃，悄聲喚書桌前的橘髮少年。「你說，這場雨甚麼時候會停？」
少年抬頭，死魚眼落在身旁低著頭的女孩。「怎麼了，露琪亞。身體不舒服嗎？看來這種天氣就是讓人感到有點辛苦嘛。」
沒有回應的少女捲縮身體，雙手抱膝，紫眸更加暗淡了。
斷絕了與屍魂界的聯絡、打不開的穿界門、突然失蹤的虛、因受外界靈壓波動而沉重的空氣……這一切，到底代表著甚麼？
終於發現了紫眸少女的怪異，一護走近推了推她的肩膀。然而，對於他的舉動，她卻完全反應。她，隻是讓深紫的瞳孔繼續盯著窗外遙遠的灰藍天空。
屍魂界，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是不是感應到甚麼？瀞靈廷是不是發生了甚麼事故？」
是遇到了危機了嗎？
「喂，露琪亞，你怎麼了？說句話啊!欸，別嚇我!露琪亞!」
不知道大家怎麼了。戀次、清音、浮竹隊長、夏梨、花太郎……你們，還好嗎？
突然，一副冷峻優雅的臉孔清晰地出現在女孩混亂的思緒中。那人的灰紫的瞳孔波瀾不驚，平靜如鏡，柔順的黑髮落在脖後，與雪白的隊長袍互相映襯。
她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
我是怎麼了。真笨。大哥、不、朽木隊長的本領那麼高強，我為甚麼會為他而擔心？
「欸!」此刻，一護已在抓住少女耷拉的細小頭顱，迫使明亮的紫眸直直望進自己的啡瞳。「再不理睬我，我便……」
少年忽然把剩下的話吞回肚子。他看到了那雙眸子中的混亂、驚訝、恐懼、悲傷、擔憂，以及……一點點如星光般的溫柔和眷戀？
那豐富又雜亂的情感，使自知神經大條的他沉默了。
況且，我和他，也再沒有任何牽絆了吧。
一護把黑髮女孩放下，一臉正經地等待女孩釐清自己的思緒。
他們沉默，任由窗外淅瀝淅瀝的雨聲充斥小小的房間。
但是，是因為習慣了嗎？是已經習慣了身前那寬大的背影了嗎？對於死神來說，半個世紀的時光不長卻也不短。卻也剛好能把身邊的一切變成終身的習慣。
女孩握緊拳頭，把頭垂得更低。然而，現在的深紫眼眸中，隻剩下了一道燦爛的光輝。這光，名為堅決。
雖然從來不曾承認。但其實，在這五十載之中，她的心中一直有他吧。
「一護，不論如何，我也要回屍魂界一趟。」
頭顱猛然抬起，不容拒絕的目光回應著咖啡眼眸中的關心。
那接近冷酷無情的理智與責任感、那淡薄平靜的語調與交流、那隻可藏於心中的一切情感。她害怕他、景仰他，崇拜他。不過，得以一路走來，不就正是因為如此嗎。
「太好了，看來我選對時間來了。」淩亂的鮮紅髮色、被雨淋的濕透的身影，瞬間映入兩人的眼簾。
拳頭重重的一擊，成為再度闖入民居的紅髮青年得到的回報。
「這個時候還在說笑!瀞靈廷發生甚麼事了？你又是怎樣過來的？」一連串的問題從少女的唇邊吐出，連串砲轟眼前倒在地上的童年好友兼副隊長。
阿散井戀次揉了揉疼痛的頭顱，臉帶痛楚地回答突然精神飽滿的紫眸少女。「欸!我特地和浦原從屍魂界偷偷打開穿界門找你，怎麼卻要得到這樣的待遇？」
「偷偷？」女孩的嗓音是摻入好奇的警覺。
紅髮少年用力點了點頭。「瀞靈廷爆發了流魂的集體叛亂，據說是要推倒貴族，控製瀞靈廷。可是朽木隊長也說，幕後的首腦也必定是個高強的貴族。」
說完，他臉色突然一陣慘白。他來，是被托告訴露琪亞屍魂界一切安好，叫她不用擔心。然而，在一時激動下，已經洩露了一切。
「那穿界門為甚麼要關上？」
少年別過頭，似乎不太願意繼續回答。
於是，發現事有古怪的紫目緊瞪著少年啡黑的瞳孔，目光中的火焰瞪得他內心發毛。終於，在數分鐘沉默的刺熱盯視下，他還是放棄了。
「隊長說，你是流魂出身，又曾是貴族，身分尷尬。所以，總隊長便同意把這一區的穿界門封鎖。其實我是不該跟你……。喂，你去哪？」
隻見紅髮一甩，戀次會過頭來時，身材細小的少女已經站了起來。
不正是因為想要追上那寬大的背影，不正是因為決心衝破他冰冷的圍牆，她才能迅速成長、不斷進步嗎？
「我希望得到的，不是保護，而是保護他人的能力。」女孩的紫眸中是從未嘗過的平靜，平靜如叢林中靜止的湖泊。就像那個背影高大青年一樣。
「現在的我，不再屬於貴族，也不再屬於流魂。我隻是露琪亞，隻是一個死神，隻是第十三番隊的副隊長。」
「但是……」他在猶疑。的確，她的力量大家有目共睹。然而，不知為何，他本能地還是希望她遠離一切危機。
女孩嘆了一口氣，強硬的紫眸溫柔下來。「戀次，和你一樣，我也想追上他的背影。」
「露琪亞，隊長他……」
「不管他現在是誰，我這一生，確已經因為他的存在而改變的。而經歷了這些改變後，也無法回頭了吧。」
是的。每一次行為越軌，腦海中的總是他嚴厲的口吻；每一次任務失敗，想起的必是他失望的目光；每一次獲得成功，內心渴望的卻是他一點的稱讚。
戀次回頭瞧了瞧橙髮的代理死神。
一護知道戀次是在徵求他的意見。於是，他別過臉。「露琪亞，萬事小心。」
從紅髮副隊長的語氣，他知道這一仗不容易。尤其是對於眼前善良的少女。然而，他也知道，這是她所選擇的道路。他更知道，除了支持她外，他甚麼也做不了。
紅髮少年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那麼，隨你去吧。」
說著，他已取出了浦原為他們特製的刀形儀器，打開了掛上用以打破結界的奇怪裝飾、貌似穿界門的大門。
「露琪亞，你先去吧。這道門每次隻可以一人進出，我們會隨後過來協助的。」
紫髮少女點點頭以示明白，一個瞬步已經躍進大門，步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長路。
所以。這五十年多來，謝謝你。
她看見出口飛泄入內的那片光明。
那線光亮是那麼的微弱，卻又是那麼的重要。
她好想追上那光。她好想抓住那光。
看來，不管你還是不是我的兄長大人，追隨你的身影、跟隨在你身後，已成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她要找他，不是為了繼續被保護。她要找他，是要當麵感謝他，也是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我要追上你的戰爭。
她要找他，也因為他曾經是她的大哥。
既然是兄妹，不是該並肩而戰嗎？
等我，白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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