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29 更新時間：13-05-03 18:44
「哈哈哈。算我無恥，但我更猜想不到你竟然會如此應對。」男子瘋狂尖聲大笑，斬魄刀中綠色的霧氣，也隨著男子的情緒越來越濃烈。
黑色短眉倒豎。「甚麼意思。」
「我隻是無法想像，你竟然會主動放棄那一直抓得那麼緊的東西。」男子的瘋癲的笑意下，仿佛透露了一點苦澀。「我隻是無法想像，到底怎樣的一個人，才能主動放棄對自己最重要的一切。」
「沒甚麼。隻是寧願自己拋棄，也不願由你這樣的東西從我懷裡奪取。」
他的聲線，保持一貫的平靜。平靜得，透點涼意；平靜得，有點冷酷、甚至無情。
是在隱藏已經麻木了的傷悲嗎？還是漸漸失去了感受人情冷暖的情緒？這，或許，連他自己也無法知曉。
「是嗎。」男子的嘴角勾起一道冷笑。「我最終還是不能了解你，朽木白哉。」
僅僅為了防礙我侵略的喜悅就不戰而退？這太不像你了。
「對於你這種叛逆之徒來說，不能理解的事也太多吧。」語畢，灰紫中殺氣立現，銀色的斬魄刀已直指對手的喉嚨而去。
冷風一起，隻聽噹的一聲，男子輕鬆舉起厚重龐大的斬魄刀，擋住了對方淩厲的攻勢。月下，如冰般影射出無垢燦爛光輝的銀，與沉實如地獄之門的綠黑僵持，誰也不願後退。
突然，汙黑大刀背上圓球中的綠氣盛起，瞬間從球中泄漏而出。不待對方驚訝，但見綠氣已成了迅速生長的攀藤，纏繞男子的身體延展，泛出暗淡邪惡的光芒。同時，隨著綠氣的盤繞，男子的臂力大增，一發力便輕輕鬆鬆把麵前的純銀拋開。
頭戴牽星箝的青年空中一個翻騰，瞬步輕盈落下，回到最初的位置。灰紫眼眸瞪視眼前人，卻發現蛇蠍般的紅光正於金眸邊緣擴展，侵蝕了最後一絲的金黃。
四周的空氣因為靈壓的爆發震盪，使黑髮青年想起不久前與大虛力戰的情景，以及那飄逸著的瘋狂氣息。
執刀的手握得更緊了。「所以，那虛是你派出的吧。」
狂笑頓時鋪天蓋地，也使四周空氣再度震盪。
「真不愧是四大貴族之首，對身邊靈子的流動還真敏感。」陰沉的笑容越發扭曲，臉上卻顯現得意之色。「但你錯了。不隻是那虛，同一天在現世出沒的大虛也使我派去的。當然，流魂街的那些膽小鬼，當然也需要一點瘋狂才能成事。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切。」
不再理論，斬魄刀繼續交戰。白哉的千本櫻如敏捷的水蛇般，於晚空靈活轉動，劃下一道道優美雅致卻又盈滿殺氣的銀帶。水蛇交舞於那黑潭般的巨刀，以巧製強，卻在那似暴風般狂野有力的砍斬下無法取得優勢。
被狂氣吞噬而失去理智、因終能報復而興奮狂喜。隻見對手大刀的砍擊越來越沉實有力，青年護套下雙手虎口開始劇痛。
終於，青年找到血眸男子瞬間的弱點。隻見黑髮一揚，白哉展開步伐，以「閃花」瞬步至男子身後，手臂集中全身靈子一刀砍落。
以青年的能力、以千本櫻的銳利，再大再重的刀本也不是他們對手。然而，即使還未始解，那斬魄刀已非普通武士刀，而是由罕見堅硬的巨石混合鑽石打磨而成的寶物。加上名為狂氣的力量，要折斷它，談何容易？
石刀一盪，青年隻知無法即時取勝，隻好瞬步退後。接著，二人四目交投，又是月色下一番新的激戰。
「怎麼不始解呢，白哉。你明明知道不始解的自己無法與現在的我較量。」交鋒間，紫髮男子忽然輕鬆自如地吐出這一句話，手中力勁卻沒有絲毫減弱。
青年一頓，隨即已施展瞬步，千鈞一髮避過銳利的刀鋒。「你是在誘惑我嗎？別忘了，我清楚那東西的力量。」
然而，封閉著斬魄刀力量與那狂勁戰鬥至今，早已使他筋疲力盡。他低首，隻見虎口處染上了點點如花的豔紅，手臂已是不受控的顫抖。
隻是，有些事物，直到死亡也是要守護住的。
青年手臂用力，硬是壓抑了那顫動。見此，男子仰天長笑，眸色一暗。「那麼，受死吧。」
混濁暗淡的綠光正要凝聚，卻見男子身後忽有白光閃動。
噹啷一聲，隻聽是斬魄刀交鋒的聲響。接著，黑髮青年感受到使氣流一亂的瞬步，一名黑髮紫眸的少女已站在麵前。
「露琪亞……」灰紫的眼眸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卻平淡下來。
紫色捲髮的男子也是一陣詫異，隨即卻以大笑掩蓋一切。「被扔了還要回來嗎，小女孩。」
「露琪亞，立即離開這裡。」平板而沒有感情的語調，使人看不出這位貴族青年的想法。
少女羽睫一垂。「我拒絕。」
「別讓我重複剛才的話。」冰冷嚴厲的口吻，讓人無法拒絕。
紫眸少女低頭，緊緊咬住嘴唇，卻是不肯移動。
「真是以對難兄難妹呢。」在前方看戲般的男子如是說，嘲諷之意卻盈於麵上。
白哉臉色一沉。「她不是我妹妹。」
冰冷的語氣，如萬千箭頭般刺痛少女的心。
「十三番副隊長，這裡是朽木家的戰爭。請你離開吧。不論從前如何，現在的你與這一切毫無關係，請不要作出與身分不符的行為。」青年平板的語調繼道，語中是脫俗的傲然。
此時，握著刀柄的纖手突然更緊了。隻見小頭一低，清爽短黑的頭髮遮蓋清秀的臉龐，也遮蓋了滿臉的悲傷。然而，黑髮低下的語調，卻依然是超越一切的堅定。
「我不管!不管你現在是我的誰，這五十年間我的生命的確已經徹底被你擾亂。所以，別以為那麼容易就可以擺脫我。我不會容許自己像物件般，被拋棄也不懂反抗!」
頭顱抬高，眸中閃耀著勝利與驕傲， 可又帶點哀怨的堅定。
「因為，你要為所作的一切負責。因為，你要為我無緣無故作為妹妹而付出的感情負責。」
頓了一頓，紫眸悄悄溫柔下來，嗓音中是摻合哀傷的感慨。「有些事、有些情，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兄長大人。」
無論我多麼不願意，這五十年的喜怒哀樂總是不期然在腦海中浮現呢，大哥。
青年別過臉，卻說不出話來，也沒有再堅持少女的離去。
反正，他也知道，隻要下定了決心，即使天崩低塌，這個小小的女孩也是不會容許自己的想法出現任何改變。
看著事情終有著落，四楓院氏的男子一臉嘲笑與鄙視。「女孩，你知道嗎？你兄長疼你疼得即使要永遠放棄你、永遠被你討厭、永遠感到愧疚，甚至以一切作為代價也要保護你，你卻竟然笨得自己跑回來。」
甚麼？
「露琪亞，別理會他。」
「你是無法永遠把真相隱瞞的，朽木白哉。」男子冷冷一笑，讓紅裏透金的雙瞳迫視少女驚訝的紫羅蘭眸子。「我說過，回來屍魂界之時，要把白哉最珍視的東西奪去。」
所以，把我逐出家門的原因……
看到少女的驚惶失措，那醜惡的冷笑更寬闊了。
「沒錯。你，就是白哉最珍視的東西。」
所以我把你拋棄，讓你在大家的眼裡，成為被我無情拋弄的寵物。
即使被人唾罵、被你討厭、被人誤會也無所謂。隻要你能安全快樂。
露琪亞回頭，凝望黑髮青年雙目緊閉的樣子，卻依然無法讀出俊美臉龐下的真相。
這，就是我最後、也是最珍重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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