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54 更新時間:13-05-14 14:07
酒到一半,卻見劉顯道:“蘭大人和燕將軍都是朝廷的新秀,八品高手,隻是不知二位哪個更強一些?”
蕭雲墨自然知道劉顯葫蘆裏麵賣的藥,搖頭推辭:“席間舞劍殺意太濃,不妥不妥。”
蕭啓反其道而行之:“劉都督既說,本王也想瞧瞧他們的高低,筱筱見識尚淺,燕將軍久在戰場鋒芒更勝,正好可以指點一二。”
一看蕭啓也附和,蜀川王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道:“如此說來,本王也開開眼界。”
燕聽風起身朝著蘭筱筱抱拳:“其實早就聽聞蘭大人一戰聞名京都,一直想找機會切磋。”
蘭筱筱迎著燕聽風的目光還禮:“燕將軍過獎。”
劍舞自然要挪開場地,絲竹班子都退下,隻留著那懷抱琵琶的樂師。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蘭筱筱和燕聽風都持竹劍而立,一白一青兩道身影。樂師素手一抬,卻用“輪拂”的手法先聲奪人,樂聲鏗鏘有力,猶如刀槍錚鳴。燕聽風手中的竹劍一聲輕嘯,劍尖瞬間到了蘭筱筱跟前。這一劍對方明顯帶上了真氣,蘭筱筱也不正麵迎擊,隻是右踏半步側身一讓,手中的竹劍便抓出空門朝著對方的咽喉送去。
這一劍來得極快,劍未至而劍意先至。燕聽風知道自己先前小看了蘭筱筱,隻恨第一劍出劍太過草率。於是他迅速撤劍斜退一步,扭身,避開對方的鋒芒。而蘭筱筱出去的劍卻生生收住了劍勢,抓住對方露出的麵門破綻轉而舉劍直劈,似要劈向對方竹劍,到了與肩膊平齊時,身體前衝,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為平刺,斜標對方麵門。燕聽風手中竹劍迅速橫移,反手一揮,重重擊在對方的竹劍上。兩劍交鳴,真氣互撞,倒是隱隱有金鐵交鳴的味道。
劉顯喊了一聲好,蜀川王麵上也露出得意之色。
蘭筱筱竹劍被撞開,卻是手腕一翻詭異莫測地將竹劍往前一送,咬住了燕聽風胸前那微小且轉瞬即逝的破綻。蘭筱筱的劍速實在太快,快得詭異莫測,眨眼之間便至胸膛。燕聽風被蘭筱筱的竹劍逼得連退三步,終於擋住對方的劍勢。
燕聽風抓住機會,憑借著手中竹劍輕巧,在琵琶錚錚樂聲中刷刷一連十劍,劍劍走勢乖張。而蘭筱筱卻是守得無懈可擊,或挑或劈,總是在險若毫厘中化解了對方狂風掃落葉的攻勢。連攻十劍,蘭筱筱雖無還手之機,但燕聽風始終不能突破他最後的防線。
蕭啓瞧著這場劍舞,眉眼含笑,端起酒盅自飲了一杯。他自是不擔心蘭筱筱的,以他九品的能力,用什麼兵器已經不在話下。
琵琶樂聲越來越急,兩人的劍也越來越快。蘭筱筱退了三步,沉馬立定。竹劍全力斜劈,在擊上燕聽風的竹劍前,竟變化了兩次,而燕聽風也不差亦變了兩次招,才擋住了蘭筱筱的劍勢。“鐺!”兩劍相遇再次發出鐵劍相擊時發出的清響。
燕聽風隻覺虎囗劇震,發覺蘭筱筱的力道至少增強了一倍,他也隻得灌注真氣生生抗住這一劍。
真氣尚在,劍卻不在原處了。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①。拌著收弦這一聲,隻見蘭筱筱破空一劍,瞬間即至,這一劍快到燕聽風看到了卻擋不住。劍停留在離聽風左胸半寸前停住,但是真氣卻如利芒刺入。
樂是好樂,是近來坊間流傳的《十麵埋伏》;劍是好劍,舞的是擺陣破陣。
蘭筱筱撤了劍,手法卻是輕盈如摘花。
劍舞一畢,宴席也漸終。宴後蕭雲墨自然回凝月殿,蕭啓和蘭筱筱也回了悠哉居。
蕭雲墨才出密道便見桑靈著天青色的絲綢袍子立於殿中,清傲之間略見嫵媚。
“怎麼弄了一身這樣的衣裳穿著?”
桑靈笑道:“人家都傳今日王爺在花園盛讚這顏色,諸色之中天青最佳,桑靈自然想討王爺喜歡。”
隻是桑靈不知,那天青色的衣裳除了蘭筱筱,天下間哪裏還有人配穿。蜀川王也沒說破隻攬過他的腰:“本王對你的寵愛還少?你可知你穿水藍色的袍子瞧著最喜人。”
桑靈一聽,心中自然高興,但見蜀川王麵露疲態,也不再做糾纏,轉身奉上八分熱的燕窩桂圓羹,道:“王爺還在為比劍一事煩心?”
蕭雲墨接過青花瓷碗,道:“本來今日用那替身設計了一出上樓抽梯的好戲,卻沒想到蘭筱筱的武功竟高出聽風許多!幸而聽風劍術不差,而蘭筱筱似乎又讓了幾分他才沒有受傷。隻是現下,放著這麼一個高手在蜀王宮裏,我倒是騎虎難下了。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們若要成事,還需從長計議。”
桑靈想了片刻,道:“王爺似乎忘了唐勉之還在園裏。”
蜀川王道:“唐門?”
“怕就怕唐勉之失手,撩了虎須,切莫忘了匹夫一怒血濺三尺,何況蕭啓和蘭筱筱可不是尋常匹夫。”蕭雲墨皺眉道。
桑靈眼中目露寒光,言語狠辣:“不怕唐勉之失手,而是怕唐門骨頭太軟投了朝廷。我們這招最好的當然是取了蘭筱筱的命,最次也可以將唐門和咱們綁在一起。我們兵力有限,若有唐門毒藥,也能少些損傷。所以這筆買賣咱們不虧。”
蕭雲墨聽了,權衡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讓唐勉之去辦。”
桂圓燕窩羹燉得極化,甜淡適中,一碗下去讓蕭雲墨舒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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