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68 更新時間：13-05-22 20:06
Chapter22
坐在吧台上的時候隻覺得心情平靜，什麼波瀾都沒有，因為我失去了讓我血液刮起驚濤駭浪的原因。我的女伴坐在我的身邊，對我說：“我叫辛璃。”原來她就是辛璃，母上常常跟我說有一個很有潛質的女生，就是她。我看著她，深棕色的長發披在肩上，或許從背後看像鬼一樣。她要了一杯酒，然後對我說：“你知道老師叫我來的原因麼？”我怎麼知道？！
“因為我會演戲。”辛璃說著靠近了我，眼中帶著戲弄的笑意，我疑惑地看著她，隻覺得她沒有在我麵前停下來的趨勢，於是心中不安的火苗燃燒起來……不安最後還是成真了，她輕輕含住我的下唇瓣，舔弄著，一陣酥麻傳遍全身，讓我打了個寒顫，發生了什麼？！剛剛……怎麼回事？！我猛地從椅子上跳開，手背捂著濕潤的嘴唇，驚恐地看著麵前溫柔微笑著的辛璃，全然不在意剛才做了什麼。
“你你你……幹嘛！”我靠在樓梯扶手上，手緊緊地握著扶手，緊張地看著辛璃。我的母上喲，你是不是真的派過來毀我一世英名的？在場有不少人看見了這種場麵，甚至有人起哄說：“訂婚宴上喜事連連呐~！擇日不如撞日，你們也就辦了吧。”開什麼玩笑！辦什麼？！辦什麼？！麵前這個看起來矜持柔和的美女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強吻”我？！我看見母上麵帶微笑的立在一旁，身邊站著的是一個英氣十足的中年男子，有種直覺，他是藍嵐的父親。他們似乎在交談什麼，看起來親近但也不失尊敬。直覺告訴我他們交談著的不是什麼好事。
“咳咳，靜一下。”那個中年男子拍了拍手，向大家說，“我已經決定在婚禮舉辦的這一時間裏與甄夫人一同旅行。就在方才，甄夫人把她的愛子交托給我，所以，在婚禮舉辦的這一個多月之中，我希望甄天才先生能與藍嵐好好相處。”語畢，眾人鼓掌，隻有我的心在不停地抽搐，讓我和藍學長共處一個屋簷下一個多月？！而且還有他的未婚妻？！我拽過一旁滿臉堆笑的母上，對她說：“媽，你這是開什麼玩笑？！”
媽淡淡一笑，喝完杯中的紅酒才悠然對我說：“我這不是給你製造機會呢！”機會？！是把我給折磨死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會處在未婚夫妻之間做個電燈泡，而且我和藍嵐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
“媽，你一定開玩笑。”
“沒有。”她一臉鄭重地回答，讓我知道她是認真的。
“……”我無言以對，在人群之中探尋著藍嵐的身影，幸運的是沒有看見。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如果看見他的話。辛璃在一邊似笑非笑地喝著酒，我還沒有和她算賬呢！
“辛璃，你剛才幹嘛！”
“這可是老師的意思，適當的來一劑強心劑。”
“強心劑？確實很強心，都快心力衰竭了！”
“誰知道對你也有用。”辛璃撇了撇嘴，繼續喝著酒。啊？什麼叫對我也有用？不就是給我用的麼？難道不是因為我頹廢無力的樣子所以才給我一點小刺激？身後有人接近，我轉頭看去，有些麵善。
“嗯……請問，有沒有看見藍嵐……”聲音很輕，我沒有聽見後半句。
“什麼？”麵前的女生抬起頭，真是冤家路窄！
“請問有沒有看見藍嵐……”聲音最後還是低了下去，這孩子是有多膽小啊！麵前羞紅雙頰的人就是那個緊緊攥著藍學長袖口的未婚妻。當我看見她的時候有一種棄她而去的衝動，可是人家也不一定是自願的，於是耐下心來回答：“抱歉沒有。”我坐回了吧台的椅子上，以為她就會這樣離開，沒想到她繼續開口說：“那麼請甄先生跟我來……好麼。”我仔細豎起耳朵才能聽見她蚊子一般細弱的聲音，我感到有些奇怪，找我的？找我幹什麼？她不是應該找自己的未婚夫麼？
麵前的女生抬起頭，直視我，我這才看清她的麵貌，果真是大家閨秀的模樣，她是那種一看就知道的文靜女生，透著一股寒氣，文文弱弱，白白嫩嫩。身著白色抹胸百褶裙，一雙平底鞋，真是足夠清秀的模樣。我看了看身後抿著酒杯的辛璃，她看了看我，放下酒杯，優雅地挽上我的手，示意要一起過去。麵前的女生見狀倒是顯得為難，她支吾了許久才開口道：“不好意思……請甄先生隻身前往。”隻身前往？不會在這種多事之夜把我秘密做掉了吧？我的生命難道就要終結在這個夜晚了？
辛璃放開了手，看了看女生又看了看我，於是點了點頭，走向了我媽。於是我跟著女生走上了樓，我還不知道樓上是什麼情況。當我走上第一個階梯時，各種不安翻江倒海地從心底蔓延上來，是跟著她繼續走？還是扭頭放棄？那個女生扭頭看了我一眼，各種意味包含在其中，我好奇這種眼神，最終還是跟了上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該麵對的就別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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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不同於樓下的喧嘩，仿佛與世隔絕一般出奇的安靜，這種安靜讓我的不安更加恣意。“我叫柯蓮。”這名字還真是不太吉祥，柯蓮，可憐。
她停在了一扇房門前，伸出手略帶憂鬱地敲了敲門，等到裏麵傳出準許的聲音才帶著我進去。初聽聲音覺得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包含著年齡的滄桑，然而當我看見真人時，總覺得原本的想法如此天真。一頭花白的頭發，即使是年邁但一雙眼睛仍然有神地觀察著我，讓我全身僵硬，有些不適。在這種眼神下就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全身赤裸，被一覽無餘。即使是內心。在這種目光麵前我不由主地略微低頭。
“抬起頭來。”這種皇帝選秀一樣的劇情是要鬧哪樣？！我隨著這種不怒自威的聲音抬頭，於是我便震驚帶點失望帶點不知所措地發現他身後的沙發上躺著藍嵐。他用手背扶著額，另一支手上掛著剛解下來的領帶，垂在沙發旁。仿佛沒有察覺我進來一般不動聲色地躺著。一種直覺告訴我，這不會就是他的外公吧。
“我是藍嵐的外公。”我的直覺比女人還準，我真是佩服自己。
“猜到了……”我看到麵前的外公微微挑起那毛發快要脫光的眉毛，略有趣味地看著我。
“甄先生的兒子。”好久沒有聽見別人提起我爸了，他繼續說，“首先歡迎在這一個多月裏入住這裏。”
“我想我還是拒絕。”
“哦？為什麼？”
“嗯……首先這裏離學校太遠，上學不方便，其次，我算是認床。最後，我不太習慣和藍學長呆在一起。”我想我這是唯一一次如此平靜地說出真心話，並且是由大腦控製的。
“那麼我來解決你的問題，首先我可以接送，其次隻要你熟悉這裏的床就行了，最後……”外公稍稍停頓，略帶笑意地瞥了一眼躺著的藍嵐，說，“促進你們的交流就行了。”這是什麼解決方案！除了第一個還稍微正常一點後麵完全是沒有解決啊！我努努嘴，外公怎麼和藍嵐他爸一個德行，都是這種心血來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就請你答應吧。”外公站起身子，走向我，拍拍我的肩膀，然後走出這個房間，柯蓮也跟著出去了。於是整個安靜的房間裏就剩下我和藍學長了，安靜得壓抑。
藍學長似乎真的在睡，我可以聽見他沉穩的呼吸，就像每次我在夜晚睜開眼聽到的一樣，如此熟悉。我盯了他被手遮住的臉一會兒，無聲的笑了笑，隨後拉開門，走出去。“為什麼回來。”於是在我前腳剛邁出門的時候，身後傳來藍學長的聲音，幾天沒有聽見這種聲音了？略帶沙啞，深沉如水，讓我深陷下去，無法自拔。
“被我媽帶來的唄。”不然我是怎麼進來的。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在那個令人寒心的夜晚開始我就不斷的自我催眠，藍嵐隻是我生命中的過客，就像路人一樣匆匆遇見隨後擦肩而過。
“那你就來了？”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我的身後，強行關住了門把還在我手中的門，一聲怒響傳入我的耳中，我不禁閉眼。隨後轉頭迎上的就是他波瀾不驚如水幽深的雙眸。微敞的領口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為什麼你此刻不轉開視線？為什麼你現在站在我的麵前？為什麼你沒有逃避？為什麼對我若即若離？
“既然要離開，何必先前要停留。”我沒有躲閃他的目光，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句話讓我熟悉，既然要走何必停留。沒有誰給過我一個反駁的理由，所以我就抱著這種消極的心態麵對著各種情感。包括我爸去世時，我也想過。人既然要死，為什麼辛苦地活那麼久？
藍嵐隻是盯著我，什麼話都沒有說，我倒是希望他能夠反駁我，不是這樣的沉默，仿佛默認一般。我略微低頭，白光在燈光下刺傷了我的眼，左手中指所背負著的重量是讓我跌入深淵的冰涼。
我轉身打開門，毫無猶豫地走了出去。身後承載著藍嵐目光的重量。藍嵐，你有了左手中指的婚約，何必在我麵前晃悠來晃悠去的。你隻是我生命的過客，即使我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來追你，既然你用這麼直白的方式來拒絕了，那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去堅持。
隻是，那句我也喜歡你，何必要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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