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54 更新時間:13-05-15 21:32
日夜兼程,月牙河需五日方可到達。
已長途奔襲一日夜,第二日晚間,考慮到人馬疲乏,本王一行怕暴露行蹤,隻得在荒郊野外休息。對暗衛來說,風餐露宿就是日常訓練而已,本王自小是無所謂這些,倒是這兩年入京後,高床暖枕,席地而睡倒是覺得有點咯得慌。
本王的暗衛又是無趣的緊,一個個連身型都與本王不差,剛眼前晃過的影,本王覺著連相貌都與本王有三分相像。
“影,你是男的女的,老實告訴本王來著。”雖然本王知道影很想翻白眼,但是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生生忍住了。“啟稟王爺,影是女的。”
本王一聽,立馬飛撲過去,襲胸!
說時遲那時快,就差那零點零一秒的時候,一抹黑色身影橫間擋在了影身前。本王堪堪收住去勢。
柏秦那黑黝黝的臉就快噴出火來,如果眼神能殺人,本王怕是要被他千刀萬剮。
“算啦算啦,複印件王把你送給柏秦啦。”影呆楞地看著本王,轉身跪下,一把撕掉上衣,本王立刻飛撲過去,用披風將其裹住。
“柏秦,本王從未求過人,你知道你與別人不一樣在哪裏麼?”
柏秦麵朝本王,雙膝跪地。“王爺想知道什麼?”
我走過去,托起他的下巴,看著他,一字一句:“你、的、全、部。”
柏秦波瀾不驚地看著本王:“此去往北,是月牙河,往西南,是山西。”
本王一震,像研究陌生人一樣看他,卻在他黑亮的眼睛裏看到一絲受傷。
本王很想深沉地走到小河邊來一番促膝長談,奈何本王帶的是暗衛,生死相隨。本王隻能就地趴下。
“影,你跟本王多久了。”
“十年。”
十年前,祖父帶著一個小女孩來到我麵前,紮著兩個羊角辮,眉目之間居然有幾分熟悉,卻堪堪的貌似本王。這個女孩子是用來做本王替身的,以後的日子,同樣女扮男裝,同寢同食,舉手投足,皆若本王。影為本王在十年間躲過了多少刺殺,本王都已經記不清。
“暗衛,生死相隨。本王不想你再跟著本王了,你與本王一起長大,本王知道你眼裏的是誰,此去萬分凶險,如果可以,本王想你們都不再跟我去了。我將你交予柏秦,終是我欠了你們。”
本王第一次看到暗衛居然會哭,影就將那眼淚簌簌往本王臉上掉。影爬過來跪在本王頭頂,麵朝著本王。
“爺,你真真是這般糊塗嗎?”影連啞啞的嗓音都與本王極似,“暗衛一世,何為生死相隨。若王爺死,暗衛絕不活著。”
說完這句,一行人都跪倒在地沉默不語。
本王坐起來,看著這跪的一地的人。
“本王這一世,世人皆知…”
滿地的沉默,本王站起來,複又跪下。暗衛皆是一驚,直直地看著本王。
“此去,本王是要去月牙河,京城的人都是知道的,但是本王,本王要去的不是月牙河,影,要去的人,是本王,也不是本王。”我頓了一頓,一一掃過所有人的麵,“本王南下山西,影,北上,暗衛一分為二,聽令於本王與影。”
“而柏秦,本王讓你自己選,北上或南下。”本王站起來背對他道。
“柏秦聽令與王爺。”此一句,是也不是。本王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而這邊,影已翻身上馬,馬如劍虹,飛馳而去,一半暗衛自發已跟上前去。
至此,攝政宸親王暗地前往月牙河,探勘修建一事。
而我同時飛身上馬,疾馳南下。本王要去會一會,衍莫。
本王急急行進了一晚,終在小鎮停留歇息。小鎮名為鷓鴣,小鎮不大,本王等天黑方進入,先行派遣暗衛進行打點住處。
鷓鴣鎮外有一條繞鎮而過的小河,入秋時節,河畔草木淒淒,竟是別有一番風味。
正好適合本王好好研究本王的發小,柏秦。“我說,柏大帥哥,你這幾年消失的徹底啊,咋又出現了木?”
柏大帥哥白了本王一眼,“王公子別來無恙。”
看起來是啥都問不出啦。本王晃到河邊,脫了鞋襪,泡腳去也。
一碰到哪涼颼颼的河水,本王忍不住哆嗦一下。適應一下,就覺得還是不錯。泡著打盹,卻覺得腳上癢癢的,一看居然是小魚在啄我的腳。
本王稀奇地大叫:“裙子裙子快來看,快來看。”
柏秦緊張地跑過來,朝著本王手指看去,黑黝黝的臉上居然一亮。卻立刻別國臉,站起來背對本王。
本王覺著,本王這是被嫌棄的意思。本王看著這小魚,在要不要把腳撈出來之間糾結著,卻有暗衛來報,食宿都已安排妥當,隻等天黑。在睡了兩晚石頭之後,本王終於有床睡了,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啊。
本王是被柏秦背著進入小鎮的,本王就這麼泡著泡著,睡的歡。
本王睡得香甜,隻記得那是一個溫暖寬闊的肩膀,一如往昔。
縱橫(一)
那是一個悠長的夢,夢裏沒有花香滿園,卻始終有一個淡淡的背影,我幾欲痛哭,卻又鬱鬱不得。
醒來的時候,天空微亮,柏秦抱著劍坐在我的床榻前,晨曦微微,照在他的臉上,投下半麵暗影,睫毛微微顫動,淺眠中的他,剛毅線條中帶了一絲溫柔。
坐起來,將頭靠在他的肩膀,聽到輕輕的歎氣聲透過胸膛。
“那晚,我走之前,去找你,就是這樣看到影,靠著你。”輕輕地蹭著他的背,一如小時候,我與影總是偷偷換了身份,跑上去勾一下他的下巴,調戲了他總是這樣歎氣。直到那晚,第二天我就要離開漠西,找他告別,卻遠遠見到,影就這樣靠在他的背後,滿空的星辰,竟比不上這般璧人。我是跑著離開的,卻不知為什麼要跑。
他的手緊緊握著刀,直到指甲泛白,卻隻字未吐。
告訴自己,不能忘記要做的什麼。或者在本王出生那一刻,這樣的溫柔是不是就不能再有。
“啟程。”離開溫暖的港灣,本王就隻是本王,本王要做的隻能是權傾天下。
離開鷓鴣鎮,天空放亮。一行人快馬加鞭,剛到前方小山坡下,卻見前方一行呈U字,麵朝我方,中間一白衣男子站於坡頂,衣袂飄飄,指間冷劍發出幽幽藍光。
“公子小心,他的劍上塗毒。”暗衛將我圍在中央,我勒住馬韁,見男子戴著羅刹麵具。
柏秦背對著本王,伸手抽出佩刀,此刀名為“泯”,為烏鐵鈍刀,通身烏黑修長,無刃。小時候我在馬場兵器庫看到高閣中的鈍刀,一時興起,伸手去試其刃。被祖父一把抓住,被罰慘重。後來聽說祖父將此刀贈與柏秦,我與影便纏著他試刀,他拿跑馬場上拴馬柱試刀時,我與影還聲聲笑話。卻隻聽轟隆巨響,整石築成的巨型柱子碎成短段。聽說,再後來,“泯”一出,剩下的隻是碎片了,我也再未見其風采。
前方殺手皆拔劍衝上前來,暗衛迎頭接招,柏秦如山一般,手握重刀,穩穩地擋在我前麵。
山坡上的白衣男子緩緩走下,宛若閑庭信步。指間的藍色劍身,迎著陽光,卻發出幽藍的涼意。
“誰都不準死在這裏。”本王看著前方的背影,心中有什麼一晃而過,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這是一場了無聲息的戰鬥,手中的利刃劃過對手,隻得一聲悶哼。
暗衛接連倒下,這邊倒下,那邊補齊,十幾人轉眼隻剩下幾人,白衣男子站在山腰,卻遲遲不動手,柏秦隻擋在我眼前,不敢動分毫。
本王側身越過柏秦,狠狠一拍馬,往前衝出,刺客一見我衝出去,齊齊對準我撲來,暗衛則同時反被動為主動,反撲就是一刀,幾乎一半刺客被暗衛斃於刀下。
宸王暗衛自從一係,屬於府兵。但是因宸王與鎮西軍不得不說的故事,所以其訓練手段與鎮西軍類似,隻是更嚴酷。因與鎮西軍的千絲萬縷的關係,宸王府暗衛擅長馬術,擅使馬刀。馬刀是以快、利、準,一刀斃命。
馬速越來越快,後麵的柏秦反應過來立刻追上,卻也差了我半個身位。
霎時斜上方的利劍迎麵揮來,本王自小覺得,那“泯”啊“滅”啊什麼的雖然帥氣,但是不適合戰鬥,為啥,因為不夠快。殺的就是那措手不及。
本王要的是比馬刀更快更狠,更靈活。所以本王其實是有武器的,隻是沒人發現過而已,因為本王的暗衛實在太能幹,還沒有需要本王動手的時候。
本王一瞬間差點忘記,本王的劍在哪裏。微微一笑,按住腰間劍柄,狠狠抽出,就拔劍姿勢順力往上滑去,利劍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光芒,隻能看見劍頭與劍柄,劍身機薄,宛若遊龍,所到之處,無血無痛,卻已深入骨髓。一刀斃命。本王使用軟劍,平常則藏於腰帶中,貼身攜帶。
本王是直直朝著白衣男子去的,卻因為處理殺出來的刺客,被柏秦超越。
處理完這邊,本王一轉頭,柏秦已經與白衣男子交上手。兩劍相交,居然發出嗡嗡的低鳴聲,這是兩把嗜血劍共鳴的聲音。頓時兩人殺氣大漲,劍身低鳴,白衣男子藍色的劍幾乎成黑。
本王稍一停頓,暗衛已將本王再次圍在中間。本王的劍就是一點不好,用完了收起來太麻煩。
不用了他就軟趴趴垂那邊,非常沒有氣勢。
本王隻能在暗衛的圈圈裏一邊收劍,一邊時刻關注柏秦與白衣男子的動向。暗自心驚,能與柏秦過招,並且兩人皆按兵不動,是不是兩人都覺得此人不大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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