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19 更新時間:16-03-14 12:33
剛剛進屋,蘇獻便看見知謹進了裏屋出了後院,沒跟進去,扶著椅子坐下來閉著眼睛喘氣,隻消一會兒,睜了眼,卻看見知謹大大一張臉挨的十分近,蘇獻幾乎跳起來,卻聽知謹怒道:“你個臭小子,滿身的酒氣,你將我支走,就是為了偷酒喝?”
蘇獻疲憊的無力解釋,隻動了動口說:“師伯你若是將我告了師父那裏,我便將世安中毒的事情說了出去。”
知謹本來白淨的臉瞬間就漲紅了,抬手就給蘇獻頭上一巴掌:“小兔崽子,可是長進得很啊,都敢威脅你大師伯了?”
蘇獻吃痛但懶得摸頭,深吸了口氣說:“師伯啊,就饒了我一回好不好,就這一回,!”
知謹不理蘇獻,甩了手往出走,蘇獻一看心中苦嚎著跟了出去。知謹此生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威脅他,若是以往,知謹肯定拉了蘇獻去找他師父,可這一回知謹卻沒打算這樣做,並不是怕蘇獻將世安的事兒供了出來,而是怕蘇獻關了禁閉,就沒人能接替他照顧世安了。隻是現在往山前走是去跟知啟要人,要蘇獻去他那邊搭把手。
隻是蘇獻不知道這些,一路垂頭喪氣的跟著知謹,心裏想:“大師伯真的好生小氣,不就是偷了他的酒麼?”,老不大樂意的跟著出了藥園子,路過自己住處的時候,蘇獻心中忐忑,“若是師父責罰,將我關了禁閉,那瀟瀟這丫頭該怎麼辦,她還被我鎖在屋裏……”。蘇獻心中十分掙紮,拉了拉知謹,示意他停下有話說。
知謹轉身看著猶豫不決的蘇獻,說:“你吞吞吐吐這般摸樣,是不是還做了什麼其他的‘好事’?”
蘇獻把心一橫,道:“大師伯,這事可真不賴我,瀟瀟那丫頭也喝了酒,現在正睡在我屋裏。”
知謹以為自己聽岔了,眨巴了眼睛道:“你說什麼?誰也喝了?”
蘇獻道:“瀟瀟那丫頭也喝了……”
“你,你……!”知謹聽得清楚,指著蘇獻氣得發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蘇獻自知這事兒是他的錯,低眉順眼的任由知謹指著鼻子罵。
“好端端一個小姑娘,她會喝什麼酒?!若不是你教,難道是她自己喝的嗎?還不關你的事,你到說說怎麼麼不關你的事,啊?”知謹兩手叉腰,十分慷慨激昂,罵了一句氣得轉身走了兩步,又回來接著罵:“我本以為你隻是年少貪玩,等長大些便懂事些,沒想到越發不濟!虧我還將她交付於你,教她寫字讀書,現在看來真真是我失策!我這一生便要這樣麼?所有的事都要這樣不順麼?”
蘇獻看知謹氣得不輕,罵人都罵的沒有邏輯,當真是給氣壞了。知道這一時半夥師伯也解不了氣,就依舊低眉順眼的挨著,可心裏著實委屈得緊。
哪知知謹越罵越生氣,本來世安毒發的事兒就鬧的頗為費心,十分勞神。知古去了這些天也沒捎回個信,不知道小芙那邊的事兒怎麼樣了。回來又碰上蘇獻偷酒喝,前兩項事情都壓在知謹心中不好言說,十分鬱悶,這後者將前者的壓抑都挑開,本想罵上幾句解解氣便好,可現在這小弟子還沒收進來,便被人灌醉了,怒火轟然竄了起來,又想起小芙師妹另嫁他人,英年早逝的弟子李德,這一生似乎沒有一件事情讓知謹滿意。越想越氣,在原地走來走去:“今天非把這小子關了禁閉不可,隨便他怎麼說去!”,繞過蘇獻袖子一甩,直奔了知啟處。蘇獻兩眼一閉,咬了牙又跟了上去。
到了知啟屋外,門也不敲,直接一腳將門踹開,那門受力太大,又反彈了回去,生生撞到知謹的大腳趾上,知謹抱起腳痛得原地亂跳。
卻不知這屋裏知啟知訓都在,看著來勢洶洶的大師兄,漲紫了臉抱著腳跳十分好笑,但又不敢,隻裝作關切的樣子,上前問知謹要不要緊。知謹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容易緩過來了點,卻聽知啟先說:“師哥先別生氣,知古的信我也才收到,正準備差了人送過去給你,沒想到你消息這麼靈通……”
“我又不知道知古來信!”知謹怒道,說罷捂著腳,頓了頓,抬頭又道:“知古來信了?說些什麼?”
“這還沒來得及拆,你就進來了”,知啟將信遞給知謹:“喏,信給你你先看都說了些什麼。”
知謹接過信,似是腳也不疼了,急拆了便讀了起來。隻寥寥數語,知謹看了兩遍才將信又遞給知啟,知啟讀了又給知訓。
“看來這一趟也是無功而返,大概再找到的機會不是很大了”知訓道,往門外一瞥又看見蘇獻鬼鬼祟祟在外麵:“蘇獻你要進來便進來,在屋外探頭探腦的做什麼?”
蘇獻硬著頭皮進了屋,向諸位長輩一一見禮後,便退在知謹邊上站著,一句話都不說。
“依知古信上所說,朱柏是百勝門的人?”知啟問道:“即便是百勝門的人,他們要個不足月的小娃娃做什麼?”
“朱柏是百勝門安插在秦少冠身邊的眼線,是不是想借孩子要挾秦少冠,又可能一切都湊巧遇到一起。”知訓轉而問知謹:“大師兄怎麼看?”
“朱柏是秦少冠的心腹,跟他的時日自然不會短,朱柏若一開始便被安插在秦少冠身邊的話,那麼是要費很多時間和精力的。我覺得朱柏是被百勝門收買,而並不是安插。”知謹頓了頓:“孩子應該不在他們的計劃內,若不是秦少冠事發突然,小芙師妹也不會將孩子交給他,孩子丟了可能有另一方麵的原因。”
知啟點頭道:“隻等知古回來再問問是什麼情況再說。”說罷看了眼蘇獻,問道:“你不好好溫習你來年的課業,卻跑到我房前做什麼?”
蘇獻看了眼知謹,喏喏不語,知啟又問,蘇獻還是不答,依舊隻看了看知謹。知訓看這師叔師侄倆定是鬧了什麼別扭,嗬嗬笑了兩聲,便叫蘇獻退下,蘇獻正準備走,卻被知謹叫住,蘇獻覺得脊背都麻了麻,恭謹的轉過身對知謹道:“師伯有何吩咐?”
“我的腳受了傷,你將我背回去吧”
蘇獻一聽,心裏一樂,麵上卻依然恭謹,蹲了身,將知謹背回了藥園子。
一路無話。
到了藥園子,知謹吩咐蘇獻好生看著世安,一步都不許離開。蘇獻連連點頭,表示一定將世安照顧得好好的,知謹才轉身出去。
知謹剛一走,蘇獻立馬癱坐在椅子上,整整一天可折騰的夠嗆,現在正餓的肚子咕咕叫,蘇獻想吃點東西,卻答應了知謹不出去,無奈歎一口氣,又累又餓中趴在桌上睡著了。
雖然這弟子還沒拜入門下,可知謹已然將瀟瀟當做自己的弟子來看待,現下瀟瀟睡在蘇獻屋裏,便走了過去看瀟瀟。
冬天的光陰短,隻來回這般折騰,天就麻麻黑了下來。剛到院子裏隻見門是從外鎖住的,知謹奇怪這穀裏從沒人鎖屋子,想蘇獻定是怕瀟瀟被人發現才鎖了屋子,用手翻看了下鎖子,鎖子隻是扣在了上麵,反手將鎖取了下來,開了門直走向蘇獻床榻,隻還沒走到便被屋裏一片狼藉弄的裹足不前。
“這蘇獻也忒不像話,怎地屋子亂成了這樣?”,知謹拿了火折子掌了燈,往清楚一瞧這前麵的榻上根本沒人,倒是一地的書,散在地上的毛筆,砸下的硯台,連椅子都拉得東倒西歪。知謹瞧這摸樣不像是蘇獻平日邋遢所致,倒更像是有人亂倒騰的結果。知謹跨過地上的雜物,站在屋中間環視了一遍,見那放衣服的箱子竟也離了位置,周圍也有許多衣服在散在外麵,箱蓋也沒蓋好,還有衣服半耷拉在箱外,知謹將箱蓋揭開,卻見瀟瀟一隻小腦袋露出在衣服間,整個身體都在衣服下麵,似睡的正香,知謹皺了眉心想這丫頭怎麼窩到這裏睡,又一想這屋裏沒生爐子,才睡在衣服堆裏。
煌煌燈下看著瀟瀟熟睡的小臉,知謹微不可察的一笑:“你這丫頭倒是會找地方”。
將瀟瀟包裹了嚴實,抱到了知謹自己的住處,放到了裏屋,這裏屋十分暖和,瀟瀟翻了身蹬了被子哼哼唧唧不知道說什麼,知謹又將被子蓋好關了門才出去。
夜裏世安果然醒來,蘇獻叫了知謹去瞧,隻這喊人的一小夥功夫世安又睡了過去,知謹又切了脈長舒一口氣,道:“總算沒大礙”,又吩咐了蘇獻煎藥給世安,自己卻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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