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第九章 一見如故

章節字數:3212  更新時間:13-10-19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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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我新晉了和妃,便大大方方的免了三日的早朝。次日我也難得的犯了懶,拉著靜姝睡到很晚,第二日清晨倒是靜姝比我先醒的。

    靜姝身子動了動那時我便醒了,隻是溫香軟玉在懷根本不想起身,更何況我很好奇靜姝會做些什麼,便閉著眼睛佯裝我仍在睡覺。

    於是便聽到了林瓏兒和靜姝的對話:

    “娘娘,您醒了,可要起身洗漱?”

    靜姝有了短暫的沉默,隨即道:“罷了,本宮等萬歲爺醒了再起吧……瓏兒,你派人去和妃的宮殿,把賞賜賜下去,告訴她本宮有些不舒服,她昨日忙了一天也累了,可以晚些再來請安。”

    “可是娘娘……”

    林瓏兒的聲音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難言之隱,不過我也大概能猜到是什麼。

    “怎麼了?”

    “娘娘,您待萬歲爺這般好,以這樣的身體為他孕子,他卻還納妃……娘娘,您這樣還為萬歲爺考慮,奴婢真為您不值。”

    “胡說什麼!”

    靜姝打斷了林瓏兒的話,聲音異常嚴厲,嚇得林瓏兒發出一絲哭音,靜姝歎了口氣,才繼續道:“萬歲爺畢竟不是尋常男子,他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本宮畢竟是皇後,有屬於自己的職責,所以這樣的話不要讓本宮再聽到,要麼本宮不會對你留情麵。”

    “是,娘娘。”

    可能是林瓏兒帶著哽咽的聲音讓靜姝心軟了,靜姝歎了口氣,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這裏是皇宮,你是皇後的貼身宮女,做事情總要注意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你……就算萬歲爺護著你,我護著你,也是護不過來的啊!你該長大了,瓏兒……好了,下去吧,萬歲爺醒了我會叫你的。”

    “是,娘娘。”

    一串比往日沉重幾分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靜姝似乎是輕輕歎了一口氣,安撫了一下自己腹中的孩子,然後就靠向我懷裏,不再動了,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怕打擾我。

    我輕輕收緊放在靜姝腹部的手臂,然後開口:“靜姝,你要相信我,隻要我還坐在這個位置上,便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靜姝似乎被我突然的開口嚇到了,她微微瑟縮了一下,我便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她似乎定了定神,才輕聲開口:“子玉早就醒了,都聽到了是嗎?瓏兒她還不懂事……”

    “放心,”我輕撫靜姝的後背,安撫她,自從上次她對我說出那句示弱的話之後,她就願意叫我“子玉”了,這讓我十分開心,但是靜姝還是沒有那麼信任我,“瓏兒替你考慮我隻會感到開心,又怎麼會責怪她呢?好了,起身吧,你也該洗漱用早膳了。要麼寶寶們該餓了!”

    靜姝點點頭,我們二人便起身了。

    由小順子、寧馨和林瓏兒服侍著洗漱完畢,坐在桌旁開始用早膳,早上呈上的是山藥麻仁粥,配上小菜和炸的金黃的金色饅頭,看著就十分有食欲。靜姝似乎今日的身體狀況也不錯,喝了兩碗粥吃了好幾片饅頭,讓我十分開懷。

    而就在我們用膳後、我正打算和靜姝談談人生規劃從春花秋月聊到個人發展的時候,小安子卻突然進來通報:“啟稟萬歲爺、皇後娘娘,和妃娘娘求見,說是來向皇後娘娘請安的。”

    我微微皺眉,這王素究竟是什麼意思,這麼積極?最最重要的是,她打擾了我和靜姝難得的二人世界,真讓人憤恨。

    我正想說讓王素回去好好“休息”一天,靜姝卻已經開口:“那就邀請和妃妹妹去正殿稍候,本宮和萬歲爺馬上就去。”

    “是。”

    小安子退了下去,我不滿的擁住靜姝,輕聲道:“靜姝,你又何必理會那王素?難得不用上朝,我不想讓她打擾我們,快快打發了她好不好?”

    雖然我的語氣比較輕軟,但我絕對沒有在撒嬌,我這麼英明神武的人,怎麼會撒嬌呢?

    聽了我的話,靜姝笑的有幾分無奈。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臂,然後道:“子玉這又是何必?我都不介意她了,見見又何妨?如若像你這般做,會傷了王老大人的心。你不去祥和殿過夜已經做得不對了,如今不見和妃妹妹算什麼樣子?晚上還是請萬歲爺過去吧,臣妾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我撇撇嘴,不再說話了。靜姝的表情和語氣讓我想到我十歲時母後對我說話的樣子,就好像在哄小孩子,這已經讓我十分不爽了。現在她還要趕我走,這就讓我火冒三丈了,而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王素,我麵對王素的表情就十分不好看。

    “萬歲爺可是昨夜沒有休息好?”

    我那種表情維持到了王素對我和靜姝行禮、靜姝賜座之後,所以王素抬頭看到了我的神色,便不由得問了一句。

    我多想一聲冷哼,她不是說來這裏主要是衝著靜姝嗎?又何必看我臉色好不好。

    見我沒有說話,王素竟然說了一句:“萬歲爺可千萬要注意身體啊,皇後娘娘現在有著身孕,身子自然弱一些,若是萬歲爺龍體欠安,怕是夜夜宿在鳳鳴殿會給皇後娘娘帶來些許不便的。”

    若是一般的女子說出這話,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的意思是要我住到她那裏去,她可不怕生病。可是如果是王素說出來,我就拿不準她是什麼意思了,或許她是嫌棄我會把病氣過給靜姝?

    不過我又沒有生病,才不想理會她。

    “和妃過慮了,朕與皇後身體康泰,不勞和妃費心。”

    或許是我說話太冷硬了,靜姝狠狠地瞟了我一眼,似乎在控訴我的無情,這可真是傷了我的心,三千弱水,我隻取那一瓢。一顆心都給了靜姝,哪裏還有其他工夫?

    靜姝清了清嗓子,道:“萬歲爺說笑了,和妃妹妹也是關心您和臣妾。和妃妹妹在宮中可住的習慣?”

    王素站起來盈盈一禮,道:“回娘娘的話,宮中高床軟枕,嬪妾自當住的舒服。娘娘鳳體違和,不必為嬪妾擔憂,請安心修養便是。”

    王素這麼有禮貌,還這麼關心她,顯然讓靜姝很高興,靜姝微微一笑,道:“妹妹不必如此客氣,如不嫌棄稱本宮一聲姐姐便是。妹妹可有什麼缺的?隻報了小順子讓他去製備便是。”

    “妹妹暫時不覺得缺什麼,煩勞姐姐費心了。妹妹聽聞姐姐孕後胃口不好,便按照母親給的食譜做了些點心,希望姐姐能收下,開懷的時候吃一些,也算是妹妹的心意。”

    點心?我禦膳房有那麼多點心,才不需要你的。

    “既然如此,那姐姐就收下了。妹妹當真是有心了,反倒是姐姐什麼都沒有準備,讓姐姐有些汗顏。”

    靜姝跟我鬥不曾說過這麼多話,為什麼王素一個陌生人能讓她開口?

    “姐姐客氣。妹妹仰慕姐姐許久,聽聞林族本是在南部山區生存的,有些林族人不安寂寞來到吳國,挑起了爭端。姐姐卻毅然為了維護自己的族人出山,一直讓妹妹好生佩服!”

    佩服……佩服什麼啊?我的靜姝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多說啊!

    “妹妹過譽了,當年的事不必提了,如今本宮是萬歲爺的妻子,自當為吳國考慮,林族的事情我已經不再管了。”

    還是靜姝說話好聽一些!我心底有了幾分甜意。

    “姐姐那般有才能,卻安於後宮,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呢!不過吳國太平無事,姐姐身體欠安,還是安心修養為好。”

    我在一旁興趣缺缺的聽著兩個女人客套著,但似乎她們聊得還比較投緣,到變成了不是我和靜姝從風花雪月聊到人生發展,反倒是靜姝和王素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了。

    正想打斷她們,卻聽到有人通報:“蟾妃娘娘駕到。”

    薩拉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從鳳鳴殿外飛了進來,一進來便彰顯她那銀鈴般的笑聲:“皇上哥哥,皇後姐姐,我來找你們玩了……誒,漂亮姐姐也在啊?”

    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還有薩拉這個小家夥在?她們三個歡快的說了起來,隻不過變成了薩拉和王素主要在聊她們的見聞,特別是王素,她真的是一個見多識廣的女子,靜姝變成了間或的回應那兩個人,三個人相處的當真愉快。

    我隻好帶著小安子和寧琳離開了鳳鳴殿,去禦書房逛一逛,或許還可以批閱一下奏折。

    走到一半,我問寧琳:“平日裏皇後可也是這麼愛說笑?”

    寧琳垂首道:“不曾,可能是皇後娘娘身子一向不大好,而婢子愚笨,也不常常近身伺候娘娘。娘娘與瓏兒姑娘似乎要常常說些體己話兒,但從未如同今日一般。今日怕是與兩位娘娘投緣,特別是和妃娘娘,皇後娘娘大抵是覺得一見如故吧!”

    一見如故?

    我細細的咀嚼著這四個字,不置可否的沉默下來。如此說來,我還真是有些危險呢。

    小安子不愧是跟了我最久的老人,他看我的表情就揣摩了我的意思,然後小心翼翼的道:“萬歲爺,娘娘多些姊妹也是好的,多說說話兒娘娘的心情會好些,身子也自然好了。至於和妃娘娘,萬歲爺,那是您的妃子啊!更何況,皇後娘娘還有著龍嗣,萬歲爺自當明斷。”

    細一想小安子的話,便覺得真是那麼一回事。我笑了笑,因為自己的患得患失。

    帶著小安子和寧琳去了禦書房,還是打算好好批奏折。就算把靜姝讓她們一上午又如何?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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