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97 更新時間:13-06-05 09:01
看著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矮身從竹筐裏摘下竹筒,拔掉塞子,灌了一口燒酒,哈哈笑道:“真是豈有你的此理。”
先前那個被踢到胸口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呻吟不止的采花使冷笑了一下。
他又有了新主意。
他知道自己這邊的所有人被打倒,這落拓男子肯定放鬆了警惕。
他放鬆警惕,便是給自己殺他的機會。
想到這裏,他強忍疼痛,讓自己的呻吟聲盡量小一些。
他一邊輕聲呻吟,做出沒有不一樣的樣子,一邊慢慢地起身,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繞到那落拓男子的身後。
落拓男子還在喝酒,仿佛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近了,近了。
越來越近了。
那落拓男子居然還沒有發現他,居然還在喝酒。
他很緊張,掌心都是汗。
可是,他卻又很自鳴得意。
剛才,他之所以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呻吟,就是在等待此刻這個最佳的機會。
現在,機會終於來臨了,又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他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繞過去,繞過去……
五尺,四尺,三尺,兩尺……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近得幾乎已經可以看到了落拓男子脖子後麵的那根大動脈清晰的脈印。
他知道,此刻,隻要自己手中的刀朝著這根大動脈狠狠地砍下去,那麼,以前所發生的一切麻煩將會立即消失。
想到這裏,他的刀便輕輕地,輕輕地,輕輕地舉起……
他把渾身的力氣都凝聚到手中握著那把花間弧刀上。
他在各方麵想的都很周到,就連拿刀的方式也很到位,可是,當他舉起他的花間弧刀打算砍下去的時候,落拓男子卻突然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而他的那把連鞘的黑色鐵劍的劍柄不知道怎麼便從胳肢窩的下麵伸了過來。
正好搗在了那采花使的胸口上。
采花使的身體突然一麻,手一鬆,刀便落了下來。
而他的身體也跟著後仰了過去,隻聽得“噗通”一聲,他的人掉下橋去,在水裏麵不停地撲棱著。
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重新灌了一口燒酒,冷哼了一下,看著在水裏撲騰個不停的黑衣人,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哈哈大笑道:“真是豈有你們的此理”
他一邊不停地搖頭,一邊將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開一條路,朝著他們停在那裏的兩頂轎子走過去。
這些采花使們采花的轎子雖然很輕很小,可是,卻又很華麗,濃妝豔抹地打扮一番,就像是用來娶新娘子的。
隻可惜的是,轎子裏的坐著的“新娘子”不但沒有一點兒喜慶的樣子,反而在不停地搖晃著,像是發冷的人在打擺子。
她是害怕。
剛才外麵的情景,她雖然被捆著手腳動彈不得,可是,卻能夠聽出來個大概。
有些人擋住了這些“采花使”們的去路。
她可不敢奢望有人英雄救美。
說不定是有更厲害的人要將她從這些人的手裏搶過去。
沒想到,才剛剛落入狼手,現在又到了虎窩,真是倒黴頭頂。
她雖然很害怕,可是,卻又不敢喊出聲,怕一出聲,就會刺激起這些歹徒的欲望,那樣後果將會更慘。
隻可惜的是,無論她向怎麼樣想轎子外麵的人證明轎子沒有人,卻又偏偏用自己的行動告訴給別人,轎子正躲著一個人,快來侵犯我呀。
落拓男子搖了搖頭,走過去去,一抬手,用那邊烏黑的連鞘鐵劍輕輕地挑開轎簾。
他剛想請這位被搶來的“新娘子”出來,就聽見裏麵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道:“大爺……不要……呀。”
她是閉著眼睛喊的。
哦,她還是抱著胸喊的。
不知道這是女人自衛的一種獨特方式,還是性暗示。
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裏的那塊疤痕,皺著眉頭,盡量將身上所有能證明自己是個好人的方式聚集到嘴上,用一種溫和的、溫柔的、溫潤的口氣道:“大姑娘,你不要喊,也不要怕,我沒有惡意的,我隻是路見不平想救你而已。而你這麼大喊大叫的,別人還以為我是要強奸你呢。”
說到這裏,他便伸出手,想將那女子從轎子裏麵扶出來。
可是,那女子卻不停地掙紮。
無論怎樣也不想讓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近身。
她不僅閉著眼睛、抱著胸口使勁掙紮了幾下,還想趁勢衝出來,卻怎麼也出不來。
哦,她還被被繩子給捆著呢,能出來才怪。
落拓男子的耐心受到了極大的挑戰,習慣性地摸著脖子裏的那道疤痕,喃喃地道:“唉,女人,你的名字叫做麻煩。嘿,我說大姑娘你跑什麼嘛,我又不是真的想強奸你。你看,你還綁著呢。真是豈有此理。”
不說不“強奸”她還好,一說不“強奸”她叫的更厲害了。
落拓男子煩了,一放手,摘下掛在竹筐邊上的竹筒,灌了幾口燒酒,就那麼幽幽地看著她在那叫。
也不知道是叫累了,還是覺得這個陌生男子確實不想“強奸”她,便安靜了下來。
她放在胸口的手放下來,眼睛也睜開了。
哦,這個男人……好像真的沒有敵意啊。
她便不動了。
落拓男子看她不叫了,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唰的一下,鐵劍出鞘,隔著轎簾將捆著女子的繩子割斷。
這女子的行動恢複自由,便搖搖晃晃地從轎子裏走了出來,走到落拓男子麵前,一下子跪了下來。
落拓男子趕緊將她扶住:“大姑娘你何必如此客氣,舉手之勞而已,用不著給我下跪的,哈哈哈,真是豈有你的此理,多不好意思呀。”
那大姑娘的臉猛然一紅。
落拓男子一怔,知道自己誤會了。
那大姑娘並不是要給她下跪,而是被綁得太久,手腳都麻了。
那大姑娘也看出了落拓男子的窘態,終於放心了。
一個看見會女人會臉紅的男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
他衝著落拓男子重新斂了一斂,道:“小女子青衣,謝謝大俠的救命之恩。”
落拓男子也不知道是尷尬,還是被她剛才給叫的心意大亂,衝著她很不客氣地擺了擺手,大聲道:“都說了,我不是特意來救你的,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大俠,你用不著謝我,好啦,好啦,你走吧。”
那叫做青衣的姑娘被嚇住了。
她沒見過對女人這麼不客氣的男人。
怎麼這樣啊,怎麼這麼不知道憐香惜玉呀。
落拓男子道:“怎麼?你還不走?你不走,我走。”
他將竹筒塞好塞子,重新掛到竹筐上,左手握著黑色鐵劍扛在肩膀上,右手提著竹筐。
他離開青衣,走到另外一頂轎子的麵前。
這裏麵還關押著一個女子呢。
好人做到底,要走,也要先將這頂轎子裏關押的女子救出來——這裏麵的大姑娘千萬不要像剛才這位大喊大叫啊。
唉,女人。
他這輩子最大的麻煩就是碰到女人,隻要一碰到女人,他就麻煩多多。
想當初他剛在電視台當了一個綜藝節目的編導,上班的第一天便是給女人搞垮的——那個姓“幹”的女人。
幹!
今天可好,又讓他給碰上了女人,而且還是兩個,哎呀,真是豈有此理。
此刻,他隻是想趕緊將這兩個女子救出來,然後跳進裝滿熱水的大木桶裏,美美地泡個澡,洗掉身上的晦氣。
然後,再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喝兩杯。
女人,哼!
他皺著眉頭,走向另外一頂轎子。
剛才第一頂的轎子裏麵裝的是個女子,那麼,另外一頂轎子的裏麵所裝的,也就理所當然是女子了。
這些花間派的采花賊要是抓男人,那才是活見鬼了呢。
不過呢,這另外一頂轎子裏麵所抓的那個女子好像很大膽,直到此刻,仍然一聲不吭的。
同樣是被花間派的采花賊把手腳捆在一起塞進轎子裏的,可是,這位並沒有像剛才那位一樣又是求饒,又是打擺子的。
這倒是奇怪了。
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鎮靜的女子,雖然身陷虎穴,但仍然鎮定自如,佩服,佩服。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被嚇暈了。
但是,不管是這頂轎子裏麵的女子是膽子很大,還是已經被嚇暈了,他既然是來救人的,也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反正女人就是一種很麻煩的動物,讓人琢磨不透。
想到這裏,那落拓男子一邊不停地搖頭,一邊彎腰去掀轎簾子。
可是,當他的手才剛剛碰到轎簾子,意外發生了。
裏麵突然伸出來好大、好粗的一根棍子,朝著他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那落拓男子毫無防備——他絕對不會想到,轎子裏被抓住的這個人竟然會偷襲他。
結果,他就這麼一粗心大意,立刻被那根揮來的棍子給打暈了。
“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轎子裏立刻響起了一陣得意的笑聲。
是女子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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