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68 更新時間:13-09-09 22:32
對於岑鬱森的到訪,秦翰表現的很驚訝。關於岑鬱森的一些傳言他也有聽說,對於這位青年才俊多少還是有一些愛惜之情,再說秦翰本身與岑老爺子私下也有一些交情,對於他的三個兒子都是格外的要關注一些。
“秦老,貿然到訪,真是抱歉。”在書房見到秦翰,岑鬱森禮貌的向秦翰微微鞠躬,謙恭的說道。
秦翰注視著岑鬱森,露出笑容:“賢侄不必多禮,我和你父親也算是好友,咱們兩家可說是世交。快坐下吧。”
岑鬱森站直了身體,對著秦翰頷首致意,接著便在管家的指引下在沙發邊坐了下來。
“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麼?”秦翰帶著滿臉的慈祥笑容看著岑鬱森,對他充滿了好感。
岑鬱森頓了頓,最終還是說道:“不瞞秦老,我今天來這裏,是為了昔沐陽和路鳴的事情。”
聽聞此言,秦翰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他不客氣的對岑鬱森說道:“如果是為了這件事情,那麼你可以回去了。”
“秦老還真是直接,一點餘地都不留。”岑鬱森笑起來,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秦翰眯起雙眼盯視著岑鬱森,冷笑道:“別以為我和你父親有交情就會對你的無禮容忍,如果你是來做客,我秦翰張開雙手歡迎你,否則,就別怪我這個老頭子對你不客氣!”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秦翰是什麼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要是給一般人,估計這個時候都會很自覺地離開了,因為再待下去也就是自討沒趣罷了。但是岑鬱森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他今天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麼他自己最清楚,他不可能因為秦翰的一句話就打退堂鼓。
“秦老這麼激動的要攆我走,是因為您老人家心虛麼?”岑鬱森笑容不減,隻是眼神充滿了挑釁,“還是說,您覺得那是家醜,不足與外人道?”
“岑鬱森!”秦翰猛地站了起來,鷹鷲一般的雙眼死死的瞪著岑鬱森,“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有些事情你管得了,有些事情就是借你十個膽子你也管不了!”
“如果我管定了呢?”岑鬱森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依然一副誌得意滿的表情毫不畏懼的與秦翰對視。
“秦老,二十多年前你阻止你的女兒和路修言在一起,結果怎樣?他們雙雙去世,這些年你真的過得心安理得麼?”岑鬱森站起身來,向前走了一步,“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路鳴好,就像當初你極力表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女兒秦雅貞一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想法?”
聽了岑鬱森的話,秦翰的表情僵硬了一刻,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轉過身一揮手,冷硬的說道:“管家,送客!”
“岑先生……”管家剛剛開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岑鬱森就立刻打斷了他。
“其實秦老你自己心裏也清楚,你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的麵子而已。你不能容忍的並不是秦雅貞和路鳴得不到幸福,而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威脅到了你秦翰的臉麵!”岑鬱森冷哼一聲,雙眼盯著秦翰的背影,“我沒說錯吧?”
秦翰背對著岑鬱森,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對於當年的事情,他並不是沒有後悔過,隻是虛榮心讓他一次次的為自己找到了借口。最心愛的女兒與世長辭,他也很傷心,他還把這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路修言的身上。但是他心裏明白,真正逼死女兒的人,就是他自己。隻是,這些事情,他怎麼可能在岑鬱森的麵前承認?
“秦老,我們都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這些年你真的開心麼?拆散了路鳴和昔沐陽,你覺得路鳴就會一定幸福麼?你費盡心機的毀了昔沐陽,你覺得路鳴這一輩子會原諒你麼?”岑鬱森歎了口氣,“你已經背負了對女兒的愧疚,難道你還想再背負對路鳴的罪惡感麼?”
最後一個字說完,岑鬱森看見秦翰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時間緩慢的流淌,秦翰終於轉過身來,他麵對著岑鬱森,歎息著問道:“我查過,你和昔沐陽也有不一般的關係,你和路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情敵。幫著路鳴和昔沐陽,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為什麼可以這樣為了他們兩個人出力,把你喜歡的人拱手讓人呢?”
岑鬱森沒想到秦翰竟然會了解這麼多的事情,一時間的確有些驚訝。他隻愣了一愣,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露出一抹苦笑,岑鬱森說道:“沒錯,或許我比任何人都要重視沐陽,也比任何人都更想得到他。但是,也正因為比誰都重視他,比誰都喜歡他,我才不能看見他難過。如果這一輩子我注定不能成為那個占據他心靈的人,那麼,即使是情敵,我也會守護他的幸福,以愛之名。”
這一次,秦翰徹底的愣住了。他這一輩子,從來都是拚了命的去爭取去搶奪,隻要是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回望他秦翰的一生,名譽,地位,權勢,財富,他應有盡有。隻是,換來著一切的代價是他的親情。或許他真的錯了,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真正的為別人考慮過。
“你回去吧,關於那個昔沐陽和路鳴的事情……”秦翰坐了下來,重重的歎了口氣,“我會在考慮的。”
岑鬱森知道事情有了轉機,他也不必在這裏白費口舌了。深深的向秦翰鞠了一躬,岑鬱森告辭道:“對不起,秦老。我並無意冒犯,還請您老人家見諒。”
秦翰揮了揮手:“罷了,或許我這個老頭子,真的該學會放手了。”
夕陽的餘暉照射在秦翰不滿歲月痕跡的臉龐上,岑鬱森似乎從他的雙眼中看到了一點淚光。泛著彩虹一般的光芒,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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