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36 更新時間：13-06-05 22:46
時光飛梭，不知不覺孩子們又長大了不少，寶涵在市裏的重點中學讀初三，映冉中考考了586分，現在已在衛校讀了一年了，岑魏也還在讀大學，打電話回來說是準備要考研，暮羽就沒這麼好了，普高線都沒上，還是漆建國通過關係花了3000塊，才在原來的學校讀了高中。對於這個老大難，漆建國也懶得說他，隻是說了句這小子沒書分③也沒辦法，混完高中去當兵算了，反正以後還是要跟著他做工程的。
話不在多，管用就行，以前看點什麼做點什麼還得藏著掖著，有了老爸的這麼一句話，暮羽就等於得了特赦證了，撒開了玩兒，哪兒好玩去哪玩，怎麼好玩怎麼玩，連門禁都沒了，夏婷到有點擔心，有時回晚了，便責怪漆建國，怪他不該這麼早就放開孩子不管了，他都是回她：“男人嘛，年輕什麼都玩兒，等玩夠了，不稀奇了，以後才有心思奔事業啊。”說了幾次沒用夏婷也就作罷，一門心思管女兒去了。
早幾年，早戀這個詞還是個禁忌的詞彙，隻出現在租書店的言情小說中，手手相傳，學校一旦發現學生有此行徑，馬上便是班主任談話，之後家長做工作，搞的人仰馬翻。而現在早戀在學校早就不是什麼新鮮詞了，學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要太明目張膽就行，誰還有閑心管這個，經濟發展的大浪潮讓人們口袋漲起來的同時，舊的一些觀念也被衝去了不少。
暮羽家庭條件不錯，講義氣，又有一股領袖氣質，這樣的人身邊通常都會聚集一夥人，在這樣的年紀，張揚無上精力的少壯時段，無論什麼樣的小小火苗都能立馬引起森林大火，解決的方法基本就是最直接的——武力，偏偏這樣的一些人又都是些麵相不錯的人，哪個少女不愛俏，哪個少女不懷春，暮羽這夥人在學校可以說是春風得意。
學校對暮羽有心思的不在少，連高年級的女生都在談論他，身邊的哥們也都開始和女生鬧點不清不楚的曖昧或者已經談起戀愛來了，雖然私底下暮羽也會和大家談論哪個女生長得美，哪個身材好之類的，葷段子也說了不少，但是都上到高二，暮羽就是提不起勁來具體和哪個女生來一場風花雪月。
有哥們開玩笑問他，暮羽你不是喜歡男的吧，要真是這樣，哥幾個得把褲子穿嚴實點，他都笑罵的否認：“我操！再說先第一個滅你啊。”
其實暮羽心裏有個秘密，說不得，碰不得，他不敢深想，把它埋得嚴嚴實實的，但是不管你怎麼忽視它，它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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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男孩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會開始出現遺精現象，通常都是在睡夢中，有人是有夢境的，有些則是無夢、醒後才會發現，暮羽也是這樣，以前夢中的對象很模糊，大都是些看不真切的女體，醒後也記不太清。可是在初三下學期的一個初夏的夜晚，他夢中的對象實體化了，身體還是很模糊，但是臉孔卻清晰浮現。
醒後，夢境竟然還深刻的印在腦海中，是昨天玩的太瘋了嗎，暮羽的腦子化成一片漿糊，怎麼可能···怎麼會···夢見···寶涵！
太驚悚了，連著幾天都不敢正視寶涵的臉，拚命安慰自己隻是一時錯亂，好在以後幾天也沒再做過這樣的夢了，心情也就慢慢平複了，又回複到以往和寶涵相處的樣子。
久而久之，那曇花似的夢境慢慢的被他拋到腦後，即便有時看點愛情動作片也沒勾起這段記憶，直到幾天前一個的晚上讓這一切改變了······
九月底的天氣依舊能熱死狗，放學之後又踢完球的這夥少年，直接就在學校露天的公共洗手池對著水龍頭衝水。
“媽的，這天太他媽熱了，晚上江邊遊泳去。”吳亮抖著一頭的水說。
“行啊，去就去，吃完晚飯8點集合，怎樣。”吳亮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熱烈響應。
“我就不去了，太晚我爸不讓我出門。”
說這話的是去年高一開學時才認識的同學，陳燃，長的很秀氣，因為中考成績不錯，開學就被班主任認命為物理課代表。在其他人眼裏這樣的好學生和暮羽這夥人走的近也算稀奇了，但是開學典禮認識之後，陳燃就交定暮羽這個朋友了，沒別的，夠義氣，說話也投緣。
“不是吧，陳燃，偶爾出來玩會都不行，咱吳哥也不是天天喊你，太不給麵子了。”
有人無心說，就有人有意聽，吳亮聽了就有點不高興了，不過沒有表現的很明顯，隻是盯著陳燃看。
“真的不行，我老爸那人，我是惹不起。”
大家還想說什麼，被一直把頭伸到水龍頭下衝涼，才抬起頭來的暮羽打斷。
“既然來不成不就算了，你們不要為難他，又不是陳燃不想來。”
“就是！陳燃老爸我知道，那叫一個凶。”說話的是個小個子，叫趙磊，他媽和陳燃媽是同事，在這群人中他和陳燃算是認識的最早的。
“趙磊，你真是個牆頭草兩邊倒啊，暮羽沒發聲，怎麼就不見你說。”
“操！哪有，我是來不及說。”趙磊急的跳腳，“老子怎麼是牆頭草了，再說，翻臉了啊。”
‘噗嗤’，陳燃看他那搞笑的樣子，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大家也都笑開了。
劉亮被這群人搞的想笑，氣也就消了，其實他自己也弄不清楚，這種雞毛蒜皮的事自己怎麼也會認真起來，大概隻有和這個叫陳燃的不熟這個理由能解釋了。
最後大家確認好時間，就各自散了。
暮羽回到家，到廚房看到飯桌上已經擺好了菜，夾起一塊紅燒肉往嘴裏一丟，打開電飯煲盛了飯就吃。飯後，跑上樓回房間拿了套幹淨衣服就準備出門，走道樓梯口時，習慣性的向寶涵的房間帶了一眼，依稀亮著燈，主人這邊還沒下命令，腳底那邊就自主的這麼一拐，往寶涵房間走去。
進屋也沒瞧見人，台燈到是亮的，課本也是打開的，往床上瞧去，隻見床上拱著一個大包，寶涵整個人都鑽在毯子裏一動不動的，好像睡著了，暮羽輕輕的走了過去，高大的身軀在小單人床邊蹲了下來。
“睡覺怎麼蒙著頭，這樣睡不好。”像個老媽子一樣自言自語，慢慢的把毯子往下拉，暮羽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溫柔。
拉下毯子，露出來的卻是寶涵蒼白的臉，眉眼緊閉，額頭上冒出一層細細的汗珠，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並且還在輕輕顫抖，仿佛冷極或是受著極大的痛苦。
暮羽頓時感到六神無主，“涵涵，你怎麼了。”
“哥，暮羽哥哥，”寶涵睜開迷蒙的雙眼，看到暮羽，立刻委屈的回答，“我好疼啊。”
“哪疼？啊，你告訴哥哪疼。”這讓暮羽更加不知所措，“是不是肚子疼。”
“恩，肚子疼，暮羽哥哥，我肚子好疼，還覺得冷。”寶涵疼得冒冷汗，越發覺得冷。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我背你去醫院好不好。”說罷就想扶起寶涵。
“不要，哥，”寶涵阻止他，“我沒生病，休息一下就會好的，你幫我拿床被子吧，我冷。”
“不行，生沒生病你怎麼知道，”以為寶涵怕去醫院，“乖，讓醫生看一下，沒病的話我們不打針。”
“我真的沒病，”寶涵耐他不何，“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暮羽追問。
“隻是······，隻是······”挨過一陣疼，寶涵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說啊。”暮羽急的對她吼。
寶涵忍無可忍，捂著肚子對他喊，“我隻是來那個了。”什麼人呐，動不動就對我凶。
“什麼那個，哦···”後知後覺，這回換暮羽尷尬了，“哦，哦，那個，會這麼痛？那什麼，我幫你找被子吧。”
被子早在幾個月前就被夏婷給收起來換成了毯子，這個時候暮羽真不知道上哪去找被子，“咱爸、還有你媽上哪了，怎麼這個時候不在家”，這個時候才感悟世上隻有爸媽好。
“剛才鄉下打來電話，說是阿婆有點不舒服，爸爸媽媽趕著去看她了。”寶涵小聲的說。
暮羽隻好跑到自己房間把他的毯子拿過來給寶涵捂上，“好點沒。”
寶涵依舊搖頭，本來形狀較好的唇被她咬的露出了一絲血絲。
暮羽有些不忍，伸手上前，想勸她別咬，卻不經意碰到她露在外的皮膚，冰涼！心驚的再臉上、脖子處碰了碰，都是一片冰冷。
沒多想，暮羽立刻跨上床，拉過她就往懷裏摟，扯著毯子給她裹的緊緊的，並上下揉搓好幫她驅走寒氣。
被暮羽火熱的體溫包圍住，整個人都被這股暖流哄得熱哄哄的，自動自發把頭往暮羽懷裏蹭了蹭，寶涵選了個好位子，整個小臉都埋了進去。
“還是那麼疼嗎。”抱著這具小小的身軀，有說不出來的契合。
懷裏的人隻是動了一下，並沒多說話，暮羽忍不住將她摟的更緊。
時間靜靜的過去，樓下街道傳上來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在這個原本燥熱的夜晚，暮羽卻覺得溫暖，溫暖？切切實實的感受，嗬，什麼時候我也會如此酸，暮羽想著低笑出聲。
懷裏的人動了起來，雙手慢慢伸出，握拳擱置在他結實的胸前，抬起頭質問他，“暮羽哥哥，我剛才真疼呢，你笑什麼。”被冷汗浸濕的頭發貼在頰邊，讓人看了心憐，但配起這樣的語氣，又說不出的可愛。
“那現在還疼嗎，”看著她，眼裏閃著認真。
“不怎麼疼了······”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相對，寶涵有些迷茫的看著這個熟悉又仿佛帶著些陌生的人。
棱角分明的剛毅五官，橫著一對劍眉，微皺的眉頭下閃著的是一雙正深切的看著自己的星目，這是暮羽哥哥嗎，原來我的暮羽哥哥長得這麼好看。
暮羽並沒有那種精致到讓人側目的帥，不過除了長相，179的壯實身材，在這同齡人大部分還都是豆芽菜般的身板中就顯得相當醒目了。但我們這時也猜不準寶涵是否開始有實踐情人眼裏出西施這一真理的可能了。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搖頭，“暮羽哥哥~”
“恩？”
“你真好看。”
“嗬嗬嗬~~”這句話惹來了暮羽的開懷大笑，“是嗎，謝謝，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更好看些。”
對方胸腔傳來的低頻共鳴讓寶涵貼在他胸前的小手都能覺到震感，蒼白小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羞澀的笑容，有如含著露水瞬間綻放的百合，這樣的突如其來的驚豔讓暮羽看呆了眼。
剛才情急之下沒有顧忌，現下心放下來後，暮羽才發現兩人此刻的狀態有多麼要命，緊密無縫的貼合，這懷裏摟的，手裏摸的，哪處不幽香，哪處不柔軟，自己的感官正以奔逸絕塵之速度覺醒，剛才還有如做詩的溫暖現在全變成要命的火熱。
“······呃，你既然沒事了，那我就起來了。”暮羽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起身逃跑。
寶涵轉了個身退出了暮羽的懷抱，剛想說話就看到暮羽火燒屁股似翻身跳床，丟下句“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就奔出了門。
當天夜裏，暮羽有生以來第一次沒有倒床便睡，翻來覆去的輾轉不停，除了對剛才的突發事件困擾之外，被挑起的燥熱身體也是睡不著的主因之一。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起了綺夢，夢中人手指纖纖如嫩荑，皮膚白皙如凝脂，美目顧盼眼含春，倚在懷中輕啟朱唇、嗬氣如蘭，夢中的暮羽熱血沸騰，抱著懷中人全情投入，酣暢淋漓。
再醒來，暮羽隻能用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的話來解釋，為什麼綺夢的女主角又與突發事件的女主角撞名了。
第二天調整好心情上學，但對於無故放鴿子，自然是遭到了吳亮等人的調笑，他這才記起之前的遊泳之約，一想到緣由，不免又有些晃神了。
至此，這件事兒便成了暮羽心中的秘事兒，這次的夢境讓他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總是會不自覺的的回想起來，這讓他愧疚，不過讓他愧疚的不是別的，而是他即便也認為雖不是自主的，兩人身份上的關係還做這樣的夢確實有違常理，如換成映冉或其他堂表妹任何一人，想到開頭都會吐，但是換成寶涵他就是燃不起一丁點的罪惡感或厭惡感，不止如此，還會有難以啟齒的衝動，對這樣的自己他也沒有辦法。
男人因性而愛這句廢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經過這個夢，讓暮羽開始明白寶涵對他來說已經不隻是妹妹這麼簡單了，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在很早以前就是，有多早就不予深究了，因為無論他平實處事怎麼成熟，畢竟還隻是個15、6歲的孩子，況且在情事上還是一片空白，對於這份特別，不敢多想，隻能埋在心裏，用不過是過於在乎這個妹妹才會這樣的借口來搪塞自己。
注解：③書分（讀fen第四聲），就是讀書的天賦，或也可以理解為和書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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