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20 更新時間:14-09-27 08:09
“啊……”最先發現司徒燚的是陳婉兒,尖叫著一把推開身上的馮州望,她四處搜索著自己的羅裙。
“子煦!”完全料想不到會在此處被司徒燚遇到,馮州望隨手抓了件衣服披上,立身於陳婉兒身旁,臉色極為難看。
“你們,你們……”憤怒燃燒了他的理智,司徒燚的大腦還沒能反應過來,身體卻先一步作出了選擇,揚拳直朝著馮州望臉上砸去。
輕而易舉的握住了司徒燚單薄的拳頭,馮州望的目光冷然,全無愧意。於他心中,司徒燚如何配得上陳婉兒?生生浪費了陳大人在朝資源,如何令他不憤。
“放手。”掙紮不開,卻因被最信任之人背叛心痛不已,司徒燚努力的將腦海中所能尋得的的侮辱性詞彙說出,“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不知廉恥……你們會有報應的……”奈何,良好的教養至使他所知道的唇罵詞彙太少,於是隻能重複著這單調的兩句話。
“子煦……”陳婉兒也是被嚇傻了,因為明日就要離開,他二人依依惜別,她耐不住馮州望的深情苦求,一時之間情難自禁,半推半就,卻怎麼也想不到如此偏僻之地,竟會被司徒燚撞見。
“不知道廉恥?報應?”勾著唇,馮州望看著司徒燚,眼中是嘲諷譏笑,“我與婉兒相戀於前,若非因你二人婚約,你真以為你能贏得了我?不過一甲賤商,不過一介舉人,你憑什麼跟我搶婉兒?”
“不知悔改,”司徒燚已經氣蒙了,“我與陳婉兒是自小訂下的姻親,誰先誰後,不必我提醒了!成人之美?你二人竟於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如何有臉與我提相戀?”
怒不可遏的雙手齊用與馮州望推擠著,與習過功夫的馮州望相比,司徒燚的力量不過螻蟻撼樹,“如你二人這般,就該被浸豬籠……”
終於被司徒燚的言語惹怒,馮州望用力一搡,司徒燚便就被甩向了山巔之沿,立身不穩,司徒燚滾下山巔,雙手湛湛抓住山涯之沿的斷時,司徒燚緊咬著牙,仰首看著站在上頭冷著雙眼看著自己的男人。
他聽到了陳婉兒的尖叫,可看到的卻是陳婉兒被馮州望抱於懷中的模樣,手臂疼痛不已,手掌已滿是傷痕他已支撐不了許久。
“你還有遺言還交代的嗎?”緊緊抱著陳婉兒,馮州望眼中泛著冷光,“我本無意殺你,你自找的。”
“我瞎了眼,你最好殺了我。”拚命扒著斷岩,司徒燚咬著牙,絲毫不願服軟。閉著眼,司徒燚虔誠祈救,無論是誰,救救他。
“好,我成全你。”斜挑起嘴角,馮州望拉著陳婉兒從地上撿了顆石子起來,擲向了掛在涯上的司徒燚。
那石子上明顯的韻含了內力,被石子一擊,司徒燚指尖脫力,便就直朝著山涯之下墜落。
司徒燚最後的眼神令得馮州望竟也不由得心生怯意,這裏他太熟悉了,涯低無樹無林,無溪無河,司徒燚掉下去必死無疑,可是惴惴的心跳令他不安。
“州望,怎麼辦?怎麼辦?子煦身死,司徒家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陳婉兒緊緊抓著馮州望的胸襟,淚流滿麵。
一手握著陳婉兒的手,馮州望眨了下眼,收撿起了心中的慌亂,“不怕,丁縣山中多匪徒,你和子煦上山遊玩不料遇到強盜,子煦為護你,舍命引著匪徒離開。之後你慌忙前來向我救助,我們多日搜尋無果,子煦生死成邊。”
陳婉兒抬首看著馮州望,渾身不住顫抖,“這,這能成嗎?”
“這離斍乾城水遠山高,司徒家就是再大的本事,頂多也就是多派些人前來尋找,”心一狠,馮州望自信道,“我有的是千方百計讓人尋不著他。”
“我先送你去客棧,我得先去找個人,得先斷幹淨司徒燚的後路,方才能心安。”自信的揚起笑容,馮州望恰似胸有成竹。
自巔上墜下,司徒燚的記憶在劇痛之中中斷,之後,是無際的黑暗,在黑暗中,他沒有意識,他似乎就是一道念想,一口,吞不下的氣,一股,散不去的恨。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孤魂獨魄於月光之下現形,大腦一片空白的鬼魂,唯一見到的就是離著自己幾步之遙的樹叢間,圓睜著腥紅雙目的小孩。
那孩子看那去小極了,不過兩個巴掌大,長得並不可愛,青麵獠牙的,但是,鬼魂的第一反應卻是對著他溫柔親和的微微一笑。
後來,周圍慢慢的又多了幾隻小孩,他總是對著它們笑,雖然它們從來也不理解,它們長得各不相同,其中有兩個倒是挺可愛的,他的生活太過單調乏味,除了月亮,星辰,草木,石塊,身邊的活物似乎也就隻有那五個小孩。
他絲毫不曾想到,自己如春風似夏雨的溫柔笑靨,治愈了五小豆丁千瘡百孔的心;他絲毫不曾意識到,他之於五小豆丁等同於五小豆丁之於他,或者更甚之;他更不曾發現,曾經在日光傾瀉著那方山巔,不懼日光的竹妖和石妖不止一次試途靠近那每日裏浮現於鬼魂的地方,可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皆是白費。
也不知道,六隻就這麼僵持著在那方山巔呆了多久,總之,有一天,一位逃婚的姑娘來到了這方山涯,見到了那山巔上俊美不凡的男鬼,並對之一見鍾。
雙眼緩緩睜開,夢的最後,那靜寂無瀾如死水一般的心境相較於之前那憤怒,悲傷,不甘竟章顯出了平和溫暖。緩緩側首看了眼靜坐在自己身邊,睜著眼睛,雙眼無焦點的看著正前方的司徒燚。
“他已經這麼呆坐了近兩個時辰了,想想辦法呀你。”咪嚕抬著小腳丫踹了青殊肥腚一腳,壓著軟軟的童聲惡狠狠道。
“唉,”長長歎了口氣,不是他不想幫忙,問題是,如果是自己遇到了這麼屈的事,還失憶二十餘年,苦苦相侯不知為誰,心還絕恨不知為何,一朝一日突然驚醒,迷惘無措似乎也不難理解,“我現在對他隻有滿腔滿懷的同情和同情。”
咕哧懸浮著,飄蕩著坐在了青殊頭頂,眼神猶豫,“說點什麼吧!人,總是互相了解些。”
自上一次雙方攤牌,青殊和五小豆丁有好一段時間不曾如此無間,可咕哧這一句話,卻令青殊不由得心中一酸,司徒燚雖以不再是人卻曾經為人。咕哧在這方麵,倒是出奇的與人相似,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患得患失,全無自信。
“人,總是有感情的,意氣用事是缺點,卻總是無從擺脫人情的束縛。”伸手把咕哧從腦袋頂上抱下來,單臂環抱在胸前,青殊語重心長的一手輕輕撫摸著它小小的腦袋,“誰對他好,心是最清楚的。”
“有沒有人提醒過你,你一點不適合說教和煽情!”咕哧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把在自己腦袋上遊移著的手拍下。
“嗬嗬,還真沒有,”哈哈笑著鬆開了咕哧,小屍魃又浮起坐到了自己腦袋頂,青殊輕輕搖首,咕哧似乎對別人的頭頂特別的情有獨鍾呢!“我做不來說教煽情的事,今日為了你們,竟還被你數落。”
頂著咕哧,青殊移著屁股坐到了司徒燚身邊,抿了抿唇,咬了咬唇複又舔了舔唇,終於在咕哧加重了自身重量迫於生命威脅,開了口,“司徒,接下,你……要不,先回去看看你姐?這麼我年,她也是不易。”
空蕩的雙眼慢慢回複光澤,司徒燚轉首看向青殊,少晌方才輕輕搖首,“我已身死,便是見了姐姐,又有何意義。”
“便讓司徒燚,繼續失蹤著吧!”身周泛出淡淡悲傷,談起姐姐,司徒燚眸中仍負溫情。
將聚集到自己身邊的眼巴巴瞅著氣質全然改變的司徒燚,不敢貿然上前的另外四隻輕輕推向司徒燚,青殊盯著司徒燚,不敢錯過其眼中絲毫情緒,“那,那對夫婦呢?”
“他們二十六年前就該死了。”情緒毫無起浮,司徒燚對這二人的殺心堅決無商量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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