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12 更新時間:14-10-04 11:03
公堂之上,捕快分列兩旁,縣令端坐堂上,身著丹鶴綠色一品官袍的夏正浩坐在右公堂右側陪審,青殊單膝跪於堂下,馮州望扶著臉色蒼白身體不適的妻子站在左側。
高坐堂上的縣令額頭上滲出了汗,隻因這陣仗他從未經曆過,這被告的官階比他高,而這陪審的官階比他倆都高,可是吧,與這被告的嶽父吧卻不過齊鼓相當,可人家手裏有禦賜的青天令,見此令如見當令聖上,所以,這位青天鑒大老爺才能專為百姓伸冤,各類官商勾結,皇親國戚的案件處理起來才能底氣十足,隻因為後台夠硬。
縣令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手中一拍驚堂木,“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
“大人,草民不過邊隆小村落一名術士,名喚青殊。”青殊言語倒是十分恭敬。
“在下三洲知州,馮州望。”馮州望看了眼青殊,挺著腰似乎全然不將其放在眼中,“此仍我妻,陳氏。”
縣令十分想衝馮州望獻媚一笑,因著這可算得上是他頂級上司,可迫於一側夏禦史的眼神威壓硬是忍下了,他掃了眼早先被師爺遞上來的狀紙,“青殊,你可知道,你要狀告的乃是朝庭命官,若非屬實,可是重罪。”
“草民即敢將馮知州告上堂來,自然確保所告屬實。”青殊抬眼看了陳婉兒一眼,在看到陳婉兒狠狠一抖,緩緩勾起了唇角,“大人,草民還有一人證。”
“哦,證人是何人,還不快命其上堂前來做證。”被馮州望冷冽的眼神一瞪,縣令的壓力更大了。
“請大人容許小人將人請出。”拱手一拜,青殊在諸多視線中緩緩站立起身,自懷中掏出前幾日白麒所贈寶葫蘆,據聞此寶與太上老君手中葫蘆乃同根所出,不過堂未成熟,所以法力不及老君手上那個,不過關個活人,收幾隻鬼怪卻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將蒼老虛弱的鶴歸自葫蘆中倒出,青殊大方的為眾人做著介紹,“這位便是賀雲觀道長,鶴歸真人,亦是鄙人師伯。前幾日,其於在下麵前親口承認殺害我之師傅,我二人公平較量,最終在下險勝,之後便廢了其修為。師伯,師侄在此,還望您能說句公道話,做個人證。”
一看清鶴歸蒼老模樣,馮氏夫婦二人皆是一驚,不過馮州望很快收拾好了臉上的情緒,並將妻子按於懷中,溫柔安慰。
“嗬,成王敗寇,我心服口服。”鶴歸是個敢做敢當的,輸給了青殊,他便也就沒想過能活著,“二十六年前,馮州望曾找我為他設陣屠誅一名新魂。”
“請問,是否是這畫中之人?”青殊展開畫像,司徒燚之麵容躍然紙上。
“是。”鶴歸頷首承認。
“您為何要答應?為何會答應?便不曾問過,此人是如何身亡?”青殊繼續追問。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師侄,這不正是此時您正在做的嗎?”鶴歸趴俯在地上,眼都沒抬。
“我必然會問清楚,查清楚,意旨除強扶弱,決不助紂為虐。”青殊意有所指,不過很明顯,鶴歸有意為難,他隻承認了應該承認的,卻避開了兩人的罪證。
剛聽清那老頭子是鶴歸真人,縣令被好是嚇了一跳,半天才想起來問道,“鶴歸,本縣問你,二十六年前,當真是馮知州前去找的你,那什麼屠啥魂?就是那畫中人?當時那畫中人可是以死?你可曾親眼目睹這二人聯手殺害畫中人?”
“貧道確可證明,二十六年前,前來尋找貧道施法設陣的是馮知州。當時那畫中人確實已死。但,貧道卻不曾親眼見二者殺害此人,並且,當初在下並未曾見過馮夫人。”
“好,本縣知曉了,你退下吧!”縣令看了眼站起來了的青殊,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有怯懦,剛剛他可親眼看見這個是坐個葫蘆裏把鶴歸倒出來的,太可怕。
“且慢大人,”兀然插口,青殊恭身一拜,“草民懇請大人將鶴歸收押牢中,明日派遣捕快堀開賀雲觀主殿地底奠基,大人便知道鶴歸真人,當判何罪了。”
側首看了眼一直不言不語毫無表情動作的夏大人,好不容易得到了夏大人一個弧度微小的頷首,縣令趕緊下令讓人把鶴歸押入牢房。
待鶴歸被押下,縣令這才犯了難,他皺著眉苦思許久,最終不得不求助夏正浩,“大人,您看這,鶴歸絲毫不能證明是馮大人殺害的這畫中人。”
“大人,畫中人名喚司徒燚,正是斍乾城司徒家二十六年前失蹤的那位少爺。”青殊微微笑著為縣令普及著畫中人身份。
咽了口口水,關於司徒家與馮家不和的事,他早些年還真聽說過向個版本,他記得其中有一個是說的,這馮夫人本是司徒家未過門的媳婦好像!縣令這下頭更大了,他愁苦著張臉,看著夏正浩,“大人,這。”
“那鶴歸雖不能證明司徒燚確實為馮州望所殺,卻能夠證明當初馮州望曾經是見過司徒燚的屍體的。”夏正浩頓了頓,“可是,我記得很清楚,二十六年前,馮州望給予司徒家的回複卻是,司徒燚為丁縣盜賊所殺,屍骨無存,遍尋不得。他說謊。”
“對,他說了謊。”趕緊點頭應和,縣令轉首看各堂下馮州望,“但不知,二十六年前,馮知州為何撒謊?”
“周縣令,本官與司徒公子本是故交,當初司徒公子為救陳氏命喪盜賊之手,死像淒慘,感於司徒公子對我之種種恩惠,為免司徒家過份傷心,方才好意委婉告知失蹤,尋不得屍首。至於方才那個道士所言,周縣令,你也看得出來,那人年邁,記性差了,當初我尋的他,明明是為司徒公子訟的往生咒,隻為司徒公子能早日投胎,卻不曾想,今日竟反遭汙蔑。周縣令,我這可還指望著你還我個清白。”
“這……”周縣令又為難了,他左邊看看馮州望,右邊看看夏正浩,左右不知如何是好。
青殊側首看著睜著眼睛胡亂顛倒著事非黑白的馮州望,突然笑了,“大人這信口雌黃倒是隨手撚來,便就不怕報應嗎?”
“公道自在人心,事實如此,我自無愧於心。”馮州望挺了挺腰,一派大義凜然。
靜坐右側的夏正浩一雙手緊緊握拳,指縫間,甚至滲出了些許腥紅,他看著說出‘無愧於心’四字,一副大義凜然,正直不阿模樣的馮州望,終於開了口。
“周縣令,此案卻有太多疑點,暫將這三人收押,待本官理清案情,再審。”夏正浩的一句話,公正嚴明,不偏不移。
“是是是,大人所言極是。”一直點著頭,縣令趕忙應和,“暫將三人收押,馮知州,便就暫且委屈下您和尊夫人了。”
“便有勞周縣令和禦史大人,盡快還我夫妻二人清白了。”馮州望看向夏正浩恭身一拜,禮節周到。
一旁被捕快一左一右押著的青殊卻在此時笑了,他極具深意的看著夫婦二人,微低著頭,確保著,二人及夏正浩能夠看清他的唇形,“晚上,還有場好戲。”
陳婉兒又是一抖,她是真害怕,她不停的跟馮州望說,司徒燚回來報仇了,他卻如何都不信。一仰首,恰巧撞見夏正浩森冷的一雙眼,陳婉兒似懂非懂,福至心靈。
夏正浩也曾受過司徒家恩惠,夏正浩年少之時曾對司徒思語用情至深,夏正浩曾將司徒燚視若胞弟,夏正浩每年七月的斍乾城之行,一半的原因是司徒思語,另一半的原因卻正就是司徒燚。所以,他相信了這個小道士的話,他完全相信了小道士的話,他現在隻不過是在幫小道士找證據。
陳婉兒明白的不晚,可惜,馮州望和青殊卻已被先一步押入男牢房,她則必需被押往女牢房,所以她的發現很可惜的不能第一時間說與她的夫君聽了,或許即便給了她機會說,馮州望也不會信她的。
在被押往牢房的過程中,青殊轉首對兩位捕快大哥好聲氣道,“大哥,我內急,容我小解片刻。”
“快點,快點,懶人屎尿多。”不滿的罵了青殊一句,兩個捕快押著青殊往另一邊的茅房走去,而就在這個過程,青殊給五小豆丁同時傳了音,
“案情有變,迅速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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