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71 更新時間:14-06-21 10:27
積雪走到木桌旁給錦姝倒茶:“小姐書看得多,說的話總讓人糊裏糊塗,不是在說琉璃盞和孔明燈誰更名貴嗎,怎的說到希望去了。”錦姝搖搖頭,瞥了她一眼,無奈又好笑:“是自由與希望。”連著過了幾日清閑日子,每日晨時便起身修習宮嬪禮儀,大多就是姑姑來督導秀女們如何練就一身高貴典雅的儀態。
這時兵部尚書的女兒柳昭昭有點站不住了,昨日又是大半日的刺繡想必身心已是疲憊。月眉姑姑望見,冷著臉看著她:“以後姑娘要做的事情可要比這個辛苦多了,若是就連這些個小關卡姑娘都不能勝任,那何以侍奉君王左右?”
月眉姑姑的聲音冷冷的,一點也不給尚書女兒的麵子,柳昭昭的心裏定是恨極了月眉姑姑。可是沒有辦法,這是皇宮,不是她家的小院。兩柱香的時辰過去了,大家都有些站不住了,可是月眉姑姑的要求依然麵含微笑,舉止高貴、儀態典雅。
錦姝身子開始搖搖晃晃的,月眉姑姑走過來恨了她一眼:“大家都散了吧,今日就到這裏。錦姝留下來罰站一個時辰!”錦姝睜大漆黑的眸子,不解的望著月眉姑姑:“姑姑為何單單要我留下來?”“你猜。”月眉姑姑說完就走了,錦姝一人站在那裏看著其他秀女投來的幸災樂禍。想必是初次見麵時沒有花銀子打點,她是故意刁難。心裏有些委屈,難道皇宮裏除了權利與金錢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了嗎?
錦姝在後麵拉著嗓子回了一句:“李猜是誰?姑姑和他是親戚?”周圍的秀女一下子就哄笑了起來,月眉姑姑停下腳步,可是沒有回頭:“再加一個時辰。”錦姝頓時傻了眼,心底不知道有多討厭那個女人。實則也後悔,進宮前警告自己的那些全然忘了幹淨,這好,吃了虧沒處說。
安予瑾走過來,她身穿蓮青色夾金線繡榴花緞袍,柳腰楚楚,容顏綺麗,黛眉彎成遠山。她淺笑著:“錦小姐,可還認識予瑾?”錦姝回過神,抬頭看著眼前人,多好看的眉毛啊。“你是,你是……”她從懷裏拿出絲帕,輕柔的擦拭錦姝麵頰上的香汗,錦姝驚了一驚:“你看著挺眼熟的。”
安予瑾溫柔的笑了,笑得梨花都醉了,“可還記得梨園鬥簫?”錦姝黑曜石的眸子眯了眯,頓時反映過來:“哦,你就是那個與我哥哥半年前鬥蕭的安公子。真沒發現啊,原來是個大美人。”半年前錦姝身子還未好利索,趁著錦從遠還沒回來又避過管家的眼,拉著錦裕出了錦府,在帝都四處遊蕩。
黑曜石者,堅硬無比,辟邪也。
安予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色紅潤了起來,她順道問了一句:“錦公子,可還好?”錦姝笑著:“還行,能吃能喝能睡。”安予瑾揉著手中的繡帕:“錦公子他,他可有娶親?”錦姝看了看四周,眼色一凝:“安姐姐,如今你已是君王嬪妃了,宮外俗事都與姐姐無關。”安予瑾沒有想到才嘻嘻哈哈的錦姝突然就變了模樣,更沒有想到她已然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妹妹提醒的是,是我疏忽了。”
身後傳來一聲:“錦姝再添半個時辰,安予瑾不準吃晚膳。”兩人同時回頭,眉毛微蹙,回首又看著彼此無奈的笑了笑。那日安予瑾在錦姝麵前失言後,並未與錦姝疏遠而是成為了好友。積雪走進來,神秘的在錦姝耳邊說道:“小姐,安小姐替你塞了好些銀子給月眉姑姑。”
錦姝雙眼一轉,從銅鏡台上挑選了一支菊花紋琺琅彩步搖:“替我送給安姐姐吧。這與人交好、做朋友,最講究的便是個君子間禮尚往來。”月眉姑姑對錦姝的“偏袒”秀女們中間都知曉,這次安姐姐出手,不知月眉會如何做?
昨夜風來吹落了庭院梨花,洋洋灑灑,潔白純潔。這日天光正好,陽光躲在錦雲背後慵懶的光華傾瀉了大地。宮中,一片溫暖。
錦姝站在庭院看著天空,輕柔淡雅的衣裙翩飛,好似遺落凡塵的仙子,那樣美好。突然一支紙鳶就這樣不好不巧的飛落在了她的腳跟前。錦姝好奇的撿起了紙鳶,這是一隻藍雨鳥的紙鳶,藍色的羽毛正如璀璨的藍寶石,做工精致,想必不是秀章宮該有的東西。錦姝手拿紙鳶走出了秀章宮,想把紙鳶還給他的主人。
沒想到才走出宮門幾步就被迎麵而來的黑影撞到,他本想撒手而去不知為何又退了回來,隨意的問道:“嘿,你沒事吧?”錦姝有些吃痛的揉揉額角,站了起來:“怎的本姑娘白天也撞鬼!”黑衣男子眉毛一擰:“哪裏來的丫頭,敢這樣跟你大爺說話!小心我削你啊!”
錦姝雙眼一橫,向前走了一步,高昂著驕傲的頭顱:“你眼睛長腦袋後麵啦?”黑衣男子正欲向錦姝衝過來,一道白影閃過伴隨著淡淡的竹香,一把玉骨扇就擋在了黑衣男子的前麵:“南池,住手。”溫和的嗓音帶有不可抗拒的壓力,南池收住了手。
“公子,她……”
白衣男子把玉骨扇擋在南池的嘴前:“南池,對姑娘可不要如此粗俗。”白衣男子回過身來向錦姝微微施禮:“姑娘,得罪了。”錦姝一時間還不知道如何說辭,白衣男子儒雅翩翩,俊雅公子,他看著她:“姑娘?”錦姝回神過來,眼神淡然:“公子不必多言,無礙。”白衣男子雙眼掃過錦姝手中的紙鳶:“在下正在尋找一支紙鳶,不知可是姑娘手中的那支?”
錦姝沒多說便遞給了白衣公子:“應該是,秀章宮中不會有秀女有這樣做工精良的紙鳶。”南池上來接過紙鳶,白衣男子溫和一笑,那一笑仿若融化天山玄冰,是那樣的溫暖。隨意墜在雙肩的緞發用一支紫玉青木簪固定起來,在墨發的周圍暈著淡淡的光華,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美,“那臣月便多謝姑娘了。”
錦姝微微一笑,好看的黑曜石眸子眯成一顆玄星,閃耀無比。風起,梨花如雪翩飛,淡雅的香氣回蕩天地之間。朵朵潔白的梨花飄飄灑灑的墜了下來,她徐徐轉身,淡黃色的飛紗流雲裙衣袂飛揚,她安靜的消失在這片梨花雨之中。
玉骨扇噔的一聲落在南池的腦袋上,溫雅的聲音傳來:“南池,看夠了沒?”
秀章宮的宮女站成兩排,錦姝走進去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見安予瑾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叫她小心。月眉姑姑臉色冷清,看不出一絲表情,站在月眉姑姑旁邊的是柳昭昭,錦姝眉頭皺了一下:這個柳昭昭又再使什麼壞主意。
月眉看著錦姝,背手而立:“去哪裏了?”錦姝抬眸看著月眉,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回姑姑,我隻是被漫天的梨花吸引,故此不由神的走出了宮門,還望姑姑恕罪。”柳昭昭上前,瞪著錦姝,用手指著她:“你胡說,明明就是你私會白衣男子。”這可是多大的罪名,就這樣不偏不準的安在錦姝的頭上。
月眉說:“你如何解釋?”錦姝微微一笑:“那可有證據,單憑一人說辭?本姑娘清白,可容不得柳姑娘在此亂說。”柳昭昭怒發衝冠,不依不饒:“要什麼證據,我就是證人,我親眼所見。你們在一起放紙鳶。”
錦姝負手而立,拂拂肩上的梨花:“你抬頭看看,是不是那支紙鳶。”此時,絢爛的天空飄浮著一隻藍羽鳥紙鳶。柳昭昭睜大雙眼,嘴角微翹:“就是那支!”
月眉姑姑派人去調查,來人稟報:“回姑姑,藍羽鳥紙鳶是皇上送給淑妃娘娘的,這時節正是放風箏的時節呢。”
月眉揮手:“夠了,都散了罷。以後若是有人再敢無事生非,別怪禦選時沒有她的名氏。”月眉凝重的看著柳昭昭,柳昭昭退後一步垂著頭,心虛的看著腳尖。
錦姝暗笑,清者自清。安予瑾走了過來,擔憂的說道:“你這是去哪裏了呀,方才真把我嚇死了。”錦姝拉著安予瑾的手從柳昭昭身旁走過,她輕輕張口:“小樣兒,跟我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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