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11 更新時間：13-08-11 21:55
“滴答！滴答！滴答！•••！咵！咵！咵！•••”走廊沉靜得嚇人，正值夏季最酷暑的時刻，病房裏打點滴的藥水聲從靜謐的空氣中緩緩傳來，在走廊零零散散錯落著走路的腳步聲，偶爾也會有幾個急診和轉病房的病人突然出現打破這種令人舒適的寧靜，不過在匆匆忙忙的一陣動亂後又是一片安寧。在醫院的一角，加護病房對麵不遠的一長排的等候座位區裏，坐著兩位靜靜等候的男女，都有了一定的年紀，一位眼角還殘留著尚未擦幹的留痕，另一位雙手互握撐於雙腿上，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像是等到了誰一樣，突然站立起來，一旁的另位無動於衷，雙目呆滯愣愣地，一動不動，渙散的眼神聚焦在前麵不遠處的加護病房，期待著想透過小小的門窗看到什麼動靜一樣，目不轉睛，保持這個凝視的神態許久許久•••
“在哪兒！？他在哪兒？傷得怎樣！？昨天還看到他人的！好好的站在我麵前，你是不是在說笑？費賢怎麼可能會出事！他還跟我說馬上上頭又要調他去哪兒，說要分配任務給他，一臉高興雀躍地像個小孩子的樣子，他無論做什麼都一副開心的不得了的樣子，就算你們從沒打算要他做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還是以為你們是信任他，明知道隻是小事，他還會盡心去做，你說他哪一樣沒有做好？為什麼現在出了這種事！？說呀！你啞了？王叔叔！你說要好好照顧他的，幫我忙的，現在為什麼又出了這樣的事!？”看著一向鎮靜的王叔叔有點腦袋卡機的樣子我就一肚子氣，向來就一直心存尊敬求他幫忙的態度也在一瞬間像條裂縫般劃開了，人內心醜陋的本能也暴露了，汗水匆匆的從臉上和身上滑過，外麵燥熱的天氣在我慌亂跑來的步伐上顯露無疑，即使室內的氣溫降到平常人適應的水平。難道••••••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大腦一片空白，我真不敢去想這種機率的可能性，隻知道非得一連串的要把所有事情都問清楚。周圍暗湧的氣流中散發著不祥的預警，不安定的慢慢飄動在人與人之間，似乎也迫不及待地等待最後審判的結果。畫麵一直定格在這個醫院的深幽走廊，落日的餘暉到處鑽縫隙，試圖想闖入這個涼快的地方，不僅是為了避暑，也是為了向人們宣告夜幕的降臨，悄悄留下它的足跡。在三個人同時在的一個加護病房對麵的等候區裏，隻有兩人一直互相麵對站著，一位張口如搬動千金般困難，雙手就著起身的互握雙手的姿勢，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短發少女，另一位急得雙眼發紅，餘光一閃一閃地直視對麵那個人，麵色透出不可思議的蒼白，上嘴唇不經意間死死地咬著下唇，額頭上的汗珠一點點參透濡濕了前額短短的碎發，鬆散淩亂的短發被急促的呼吸聲晃動的到處挑起。
“這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反正你聽完要冷靜，你先看我的旁邊是誰你就能確定這件事是否屬實了，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看你的樣子也去過警局了，我想餘嬸在這裏你也大概能確認了，我不可能拿這種事再和你開玩笑吧，這可是費賢•••哎！”欲言未止，又似要道出所有肝腸寸語一樣，表情無奈又痛心，讓我的心髒驚了驚。轉眼回眸間也看到了我許久沒有注意到的餘嬸，茫然發木望著前麵的樣子令人心疼，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因為我怕被安慰的會是我自己•••
“費賢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呀！難道？•••”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心裏似乎有一種快要破繭而出的東西馬上坍塌的感覺，在等待下一秒的衝爆，慌慌地喘不過氣，強行地壓製著沒有發泄的出口。
“這•••這個•••反正現在小費在對麵的加護病房，剛剛動完手術，可能是麻醉藥效還沒過，所以一直在昏迷狀態，到現在也沒有醒來的跡象，聽手術醫生的診斷和描述，小費很有可能•••”王警官一臉欲言又怕說出事實的樣子，眼神的餘角審視般的看著我，想確定我是否接受得了現實。
“你說吧！”一句精短而又似歎息的簡單話語，輕易地道出了我此刻願意接受一切晴天霹靂的心情，因為我知道，從小懷揣愛慕之心看著費賢的人是我，可是直到很多年都沒有機會靠近和了解他，也根本沒任何契機相識，不同生活圈子的我們繞了好多好多長長的圈子才走到今天，卻得來了一個這樣的結果！？隻有一直身為鄰居的王叔叔看在眼裏，我是用怎樣的心情在愛著這個比我大很多歲的男孩子，直到自己最近的半年多裏終於有了接近費賢的機會，了解到其深厚的內涵和敏銳犀利的思考模式後更是著迷到入魔的程度，現在又變成這樣一種不好不壞又難以預料的局麵，能不讓我對後麵發生的一切更絕望嗎！？
“先說小費的目前狀況吧，右臂別被截肢，頭部撞傷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隻是頭部被撞成硬膜外出血，，可能會忘記很多事情，也可能根據情況，最嚴重的是會變成植物人，輕點的話或許會比以前愛發怒，會變得很愛睡覺，什麼事情都不怎麼願意做，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很多結果和可能出現的狀況會在日後住院觀察治療的期間看出來，總之一切情況等他醒來再說，沒死就已經是最大的慶幸了。真不知道上帝是怎麼給人安排路的，以現在這個人吃人，憑借家庭背景和人際關係的社會，又有幾個願意靠實力競爭挑選上者？又或者又有幾個對小費這樣從小努力，成績和能力勝過一切的人看重呢！？先不說他總是插手多次難辦的案件，又成功的找到嫌疑人和犯罪分子，就拿他最近破過的一場連環男性殺人事件，都足以將他提升上來，可是警局裏每一個人誰也不敢吱聲，找各種借口搪塞我的提議，我也隻是小分隊的主將，哪有說話權，能力什麼的最後都以各種他太年輕之類的等等借口駁回了，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情，能讓我不心痛小費的情況嗎！？那麼陽光又幹練的人就這樣躺在了他總說不可能進的地方！”王叔叔一邊說著一邊互握著雙手的姿勢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說完這些話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體重重地靠著座椅。
“那為什麼會出事？是誰把他還成這幅模樣的？我隻聽那個長舌韓鳴說過費賢是被車撞成這樣的，是誰做的？和他有那麼大的仇嗎！？除了這種可能你別告訴我是意外事故？嗯！？”內心的疑問讓我把所有儈子手指向那個肇事者司機，除了他還會有誰會故意撞那麼好的巡警！？如果真是事故•••那麼一切都是上天在開的玩笑，而這個玩笑開得太過頭也太大了吧！毀了所有相關人的人生不說還牽扯到費賢的未來，右臂截肢不夠，更來另一個不可預測的糟糕症狀，最可怕的是會成為植物人•••那麼我的處境可能更危險了。倘若這次是意外，那就說明那個人還不會對我身邊人下手，如果不是意外•••那我身邊的下一個會是誰！？饒語那麼懂事的女孩子都無緣無故證明是跳樓自殺生亡，那我身邊的下一個會是誰？自從發生那樣的事情後一直都是費賢保護我到現在，現在什麼保護傘都消失沒有了，自己最喜歡的人也受到牽連，費賢以後能不能醒來做正常人都是個問題，為什麼專挑我身邊的人下手？難道隻是巧合？意外？還是真和那件事情有關？怕我說出什麼把柄還是什麼事情？我不記得我很久以前做錯過或讓別人記恨的什麼事情呀，除了看到後花園那驚人的一幕，雖然不敢確定那是誰，但我能確定的是10個人當中隻有三個人有那種可能性，一個是王叔叔，一個是老師，另外一個人饒語她自己。可是已經死了的人在死之前會知道那個竹竿會殺死自己嗎？那個竹竿一直都是丟在後花園，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拿來無意中放置在樓底呀，但是在那個社區裏，除了這三個人慣用左手外，誰還會用左手削尖竹竿的？連費賢都說王警官是左手之神，英語老師又經常用左手寫字，饒語又繼承了在這種天性，並且三個人的身高都差不多，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樣，就算社區裏的照明燈再怎麼昏暗，穿著白色簡便男裝的，具有那種穿衣風格又相似的就隻有三個，同樣都是短發•••慢慢陷入思緒的我卻不知道這些幼稚的推理在下一件事情發生後全部顛覆了•••
“是一個名叫祝子涵的肇事司機撞得，聽警局裏打來的電話說，他隻是一個銀行裏的職員，在那附近不遠處的一家中信銀行工作，是家剛剛修建起來的大銀行，還算也有點小資，在裏麵也算是個領導級別，以他這種身份和如今的職位，你說他會傻到故意撞傷一個巡警！？那不是自毀前途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照理說應該不可能做這種事情，除非他和小費辦過的案件或是認識的人有關，也有可能是和那個在監獄中和小費父親一家人有關的那個殺人魔有關，但是關在監獄裏的怎麼可能會教唆別人做這樣的事情，除非是和他見過，裏外有內應的內線人，那樣的話就有可能性，可惜的是這些都是千分之零點幾的概率，傻呀，都快被槍斃的人怎麼可能會做那樣徒勞無功的事情•••”王叔叔滿臉平靜的說完一切，有種所有都是被安排的感覺敘述著。
“看來一切都照我預料的情況發展下去了••••••”在我們對話的背後，看著所有一切的那個人在拐角的側牆後輕聲地說著，一臉漠然地轉身就走，電梯叮咚到達樓層的聲響詭異地響動後，又沉沉地關起，送走了這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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