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93 更新時間：13-06-15 21:52
七。
紅衣在席羽那休養了一個月，身子沒了大礙，便立馬趕回了家，她知道，家中的母親，已經等了她太久。
紅衣並沒有將自己受傷的事告訴她，這傷勢雖然在她身上，但如果讓母親知道了，那就像在她身上刺了數刀，是紅衣所不能感及到的痛。
她對自己是愧疚的，所以紅衣不想再把她拉入罪責的深淵。
夏府，佛堂。
滿堂縈繞著香氣，是很舒心的檀香，婦人口中呢喃著佛經，一字一句道盡虔誠。
“母親。”離別一個月的聲音終於出現，婦人有些激動的轉過身，手中的佛珠停止了轉動。
“輕辭，你終於回來了。”
紅衣笑著走近婦人，牽過婦人的手，引著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母親也該歇歇了，不要一天到晚站著誦經，累垮了怎麼辦？”
婦人溫婉的笑笑，“日日守在家中，若如沒了事做，豈不寂寞？”
“母親高興就好，隻是別累著了身子。
婦人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撫摸著紅衣的臉，“好像瘦了。”
“沒有，輕辭天天吃好喝好，怎麼會瘦呢？定是母親太想念輕辭了，才會如此。”話語間，紅衣的頭向一邊偏了偏，阻止了母親林氏的手碰到那道傷口。
席羽說，那道劍的劃痕，未必退得去。
林氏輕輕地笑了笑，然後將手覆上紅衣透著寒氣的手，想將些許涼意驅除。
“姐姐——近來怎麼樣了？”本是不該提的話題，但又不得不提，年過二八的夏家女子總會進京選秀，必定成為那三千佳麗中的一員，從此生是皇家人，死亦皇家魂。
林氏輕輕歎了一口氣，“這皇家的無情與殘酷誰又受得起？可是這不入宮的欺君之罪夏家又是萬萬擔不得！”
“姐姐不願意嗎？”
林氏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說道：“倘若她不願意，我也就不必這麼痛心了，可是她偏偏懂得，偏偏把痛往肚子裏吞，可是作為一個母親，我又怎麼舍得！你叫我怎麼舍得！”
“母親。”紅衣看林氏越來越激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已經為夏家犧牲掉自己的一個女兒，馬上又要把另一個推進火坑，你叫我這個做母親的於心何忍？”說著，林氏撩開紅衣的袖子，撫上她的小臂，“可憐的孩子，你出生到現在十八年，母親卻未曾為你點過一顆宮砂。”
“母親說什麼呢？如此也好，若如點上了，反倒落了女兒家的累贅。”紅衣低下眉，看著自己的小臂，白白淨淨，隻是少了那一點朱紅，倒落了蒼涼。
“難道這夏家的女子世代不能善終？”林氏的眼眶中落下一滴淚，自己的女兒，怎不心疼？
“不會！”紅衣淺淺的笑了笑，然後抬起頭，眼中少了那抹淒清，轉瞬是不變的倨傲張揚，“我夏紅衣，有生之年，必定保夏家世代榮華！”
“世世代代，不再受製於皇家，不再有女子落淚深宮，不得善終。”
林氏緊緊握住紅衣的手，點了點頭。紅衣望著那沒有聚焦的美眸，輕輕的笑著。
母親，你到底落了多少淚，才黯淡了眸色，不見光明。
紅衣撫上林氏的眉間，隻願，隻願您福壽安康，不再牽掛塵世，憂慮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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