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03 更新時間：16-08-26 10:09
日近杆頭，筆試方才轟轟烈烈的開始。雖是寒冬陽光卻也照著暖暖。三人不動端坐堂上，中間自是當朝聖上顏霑。左側端坐的是皇太後敏忻，右側自然是陳太後。（古代座次以左為尊）後麵是六個丫鬟十二個小廝。不乏威儀姿態、。
顏霑龍袖一拂，各個小廝上去撤了桌子筆墨，這筆試也就算了了。
“今日佳人，文采甚好，給這禦花園點了份姿色。”坐於堂上的男子啟唇，溫柔中攙著絲絲壓迫，隱約能看到珠簾後那張精致的臉，“朕素聞洪家小姐文采甚好有詠柳之智。今見如此也為之感歎，不過這詩雖好，卻又不應今日之景，洪小姐意下如何？”
“皇上乃是人中之龍，夢茹愚，請皇上賜教。”顰韻頷首謙虛道，一身素衣在冬日暖陽中現如冰雪之靈。臉上不見喜悲。黛眉之間一絲靈氣。
“賜教？哈哈，洪小姐過謙了，若要朕賜教，朕也隻能體會出這詩中冬日淒涼之境。”顏霑微微一笑，這個洪夢茹若是個男子想必已是狀元之人了。
“皇上聖明，雖是冬日之蕭條卻又有銀裝素裹之靜美。”顰韻勾唇，這顏霑是給她下了個套，不說不是說了也不是。好一步生死之棋。他在試探她，試探她的文底。也罷，也就順著他。
“洪小姐真是謙虛了。”顏霑雙眼微眯，瞥見了陳太後手中握著塊羊脂美玉，想來是要出下一題了，“眾位都出身於八旗官員之家，想必所讀之書也是甚多。”
“上官小姐，在家可讀的什麼書？”顏霑轉而問少女，是上官太師嫡女年方十四閨名單喚煙。(PS：四書五經，烈女傳，資治通鑒，史記，二十四史，百家姓，千字文，琴棋書畫，經史子集，但總體隻可讀《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總稱為《女四書》)
“上官不才，不似洪小姐這般。居家也隻看看《女誡》，《女論語》。”女子一汪秋水，淡淡畫眉一挑，好不妖嬈。一襲粉霞錦綬藕絲緞裙，頭挽百合髻，髻上璉沐蘭亭禦茫簪，耳上戴粉絮幻幽穆耳墜，恍然如仙人。外罩上了一件粉襖。
“穆小姐，平日看的什麼書？”顏霑聲聲入耳，擲地有聲不容抗拒。
“芊芊。。。。芊芊讀的書甚少，隻讀了《女則》”穆芊芊不過十三，剛及笄不久還帶著通誌之氣，著一身淺色繡衫羅裙，上罩八答暈春錦長衣，挽著個雲鬢高髻，頭飾不過是，純黑水晶參銀發簪，瑪瑙綠石墜。穆家在廷中雖不是什麼達官顯貴但其父為官廉潔後被擁戴為太常寺少卿。
“哦，穆小姐年少卻已讀了《女則》真是甚好啊。”顏霑含笑，果然今年之試才女濟濟。穆芊芊不過十三也已有滿腹的文采不簡單。聽聞顏霑如此，穆芊芊不住紅了臉。“洪二小姐，讀的什麼書？聽聞這洪家之女才華橫溢。”
“皇上見笑了，纖清隻讀了《女四書》罷了，何來橫溢之說？”洪纖清雖與顰韻同出一母但性格全然不同，剛愎自用，卻也識大體知禮節。兩個梨渦淺笑，真是甜美可人啊。
“洪二小姐太過謙虛了，這《女四書》參透也要好一陣子。”顏霑不過驚歎洪家的育女之舉，不愧是翰林院掌院學士，“那洪小姐呢？可看了什麼書？”
“夢茹所閱詩書少之又少，隻上過一年學，不曾讀什麼書。讓眾位見笑了。”此話一出驚了席間眾人。顰韻也隻是淺笑，深知這天女子無才便是德，不如也依樣畫葫蘆。
“也罷了，今日佳人也都乏了，自是回去敬候佳音。”這一試後也近了黃昏，眾人不免有些發困了。
“恭送皇上，皇太後，太後娘娘。”眾秀女，小廝，宮女一齊跪下送安。隻見一個大太監和兩個老嬤嬤（大宮女）迎了上去，攙著手欲離去。
顏霑忽停步，“洪夢茹，朕有一問，你可為朕解憂？”他看著素衣女子，恍然抬頭，一絲不解爬上了眉間，轉而換上了淺笑，好不溫柔。
“夢茹不敢不從皇上請講”顰韻先是一驚，後也平靜。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是為何？若你知曉朕必定有賞。”顏霑語氣中帶著些挑釁，但當他見到顰韻時，他深信，顰韻能解這纏繞他多年的夢魘之語。
“諾”顰韻，答應了，為了父親她隻能如此，也為了三世情她別無選擇。隻覺得身後有人盯著她。
不遠的小閣樓上，子憬（翊博）佇立窗前，他看著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子，多麼痛多麼相似那一年他也是這麼看著她入了宮門誤了一生。
“二少，寬心，顰兒畢竟也是經曆過的人。”綠瑩手中持一塊鏤空龍鳳花玫（玉的美稱）佩。這是當年二少要送於顰韻的，真是造化弄人。
“若她要母儀天下，我必定成王。若她想隱居田園，我定棄江山博美人一笑。”這一世他絕不在放開她，隻因她一句‘若來生，梨花滿園，顰韻絕不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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