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35 更新時間:13-08-28 11:12
璉霄等人進來後,看到惡心的一幕,案記正撕扯夜夕朝的衣服,用嘴親著裸露出來的皮膚,清遠立刻衝進去,起腳將案記踹飛,"青羽!"青羽未等他下命令,抬腿將案記卡在牆上,案記嘴角溢出血。
"不能如此輕易讓他死!"清遠陰冷的說,所有人覺得不寒而栗。
璉霄快步走向夜夕朝,抬起她的頭,輕輕叫著:"夜小姐,醒醒。"
夜夕朝睜開眼睛,自己這是在哪?是在輪回裏?待看清還是囚室,她繃緊的神經崩潰了,看著眼前的人,她狠命推開:"放開!別碰我!求你!不要碰我!啊!!"
璉霄被她推開試圖再靠近,但夜夕朝拚命向後退,他怕她傷到自己,隻得停在那裏不知所措。
清遠見到此刻,心裏疼的如針紮。
一抽泣的女子出言:"剛聽她喊清遠。清遠你去試試。"
清遠聽到這話,急不可耐的走向前,慢慢靠近夜夕朝。
"你不要過來,別走過來!!"
"夕朝,你看看我,我是清遠。"清遠慢慢靠近,看她稍微的遲疑,迅速走上前,將她納入懷中。夜夕朝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再一次嚇到,她拚命抽身,使勁捶打著清遠。
清遠在她耳邊輕聲說:"信我!等我!我現在來了,夕朝。"
聽到這句話,夜夕朝愣怔住,抬頭看著清遠,微笑起來,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眼睛已經渙散,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隻能依靠自己記憶中的意識。
她輕輕抓住他衣服的前襟,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安心的靠著。
一女子抽泣著不敢上前,夜夕朝覺得聲音很熟悉,卻怎麼樣都想不起來。
清遠伸手拽下披風,將夜夕朝裹起來,抱在懷裏向外走。這時璉霄攔住他,伸出手要接過夜夕朝。
清遠不得已要放手,卻見夜夕朝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嘴裏說著:"不要!別丟下我!"眼睛無神的望著虛空,淚大滴大滴掉落下來。
璉霄頹然的垂下手,讓出一條路,這一刻,他在想,是否真的要失去她了。
清遠把她抱進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卻無法抽身,隻得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現在的她顯得很無助,眼神雖已渙散,但還是如受驚的小動物般讓人憐惜,她的衣服幾乎都被撕碎,身上是一道道血痕,手指腫的厲害,不能彎曲,怕是骨頭斷了。
"我要給她換衣服,你需出去了。"那女子又說起話來。
"好。"清遠站起身,發現夜夕朝另外一隻手還死死攥著他的衣服。
女子走到夜夕朝身邊,輕輕在她耳畔說:"世兒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女子說完,夜夕朝就鬆開手,捂住嘴哭起來,女子將她摟緊,也跟著抽泣。
清遠向外走去,他無法容忍有人這樣傷害她。
一幹人等都等在外麵,見清遠出來,都圍上前,璉霄抓住清遠的胳膊問:"怎麼樣?"
"舒雅夫人在替她換衣服,我已經通知了清錄,他很快會前來。"說完走向青羽,向他點點頭便離開了。
青羽對璉霄行禮後追上清遠走遠的方向。
璉啟微微歎息:"這女人,真是麻煩!"
璉霄未搭話。
"你們記住,要讓他痛苦,但是不可以打死!打死你們也別想活了!"青羽坐在審案前輕聲說,底下跪著三名身穿紫色,上繪黑色陰雲和盤踞的通體紅色銀白毛發長尾睚眥獸,這些便是清遠家的家臣,即是從小豢養的死士。
"明日我再來看。"清遠說完轉身離開。
"是,主人。"三人行禮。
"怎麼樣?她的身體?"璉霄問清錄,清遠等人都在邊聽著。
"她的身體原本就有疾,再加上犴獄內潮濕寒冷,她又有燒熱之症,沒有得到及時醫治,怕是傷到心肺了。至於她手骨斷裂對比她的身體都是不足提起的。"清錄淡淡的說。
璉霄站起身:"不會的!你不是神醫嗎?清錄!"
清錄挑眉看他:"但是死人我救不了。"
清遠抓住清錄:"她昨晚還記得我,還抓著我不鬆手,她還認得舒雅夫人的!"
"那隻是她的意識強烈,所以才能挺那麼久。"
清遠聽完向後趔趄了幾步,青羽伸手扶住他。
清遠抬頭看著清錄:"哥!求你救她!"
清錄原本悠閑的眼神聽到清遠的這句話立刻精光盡現,其他人也驚異的看著他。
"好,我盡全力!我需要人手!"清錄說完就向外走。
璉霄聽到,追在清錄身後:"你要多少人我就給你多少,隻要能救活。"
"我不是因為你,是為了我弟弟!"清錄傲慢的說。
"是,是。"璉霄低三下四的答道。
清遠長長舒了口氣,看到青羽驚的嘴巴都合不上,微微一笑:"叫的真不習慣。"
每日午時都見夜夕朝的房前人來人往,全是精壯的女人,扛著一個個浴桶,浴桶裏裝著什麼沒人知道,但是一股濃濃的草藥味熏的人作嘔。
其餘時間,璉霄偶爾前來,對著昏迷的夜夕朝說著話,雖然夜夕朝從未回答過,他依然日日敘說。
反倒清遠,沒有來過,也不提起。
這夜,月色被陰雲籠罩,偶爾得見。一個身影在夜夕朝房間外麵駐足。
"這是何苦?為何不進去見她?"舒雅盯著人影歎息的說。
"見了又如何?多不過是痛苦。"
"那就好好待她,為何要痛苦?"舒雅步步緊逼。
"或許,璉霄這次會知道疼惜。"
"你竟然這樣懦弱!白白糟蹋夕朝的情意,她在昏迷的時候喊得都還是你的名字!罷了罷了!看來是我所托非人!"舒雅氣地不行,跺著腳走進房內。
人影在月下露出修長的身影,清遠滿目痛苦。
青羽此刻正在樹上看著這一切,望著清遠遠離的背影發呆。
"姑娘醒啦!姑娘醒啦!"螢顰在房門口開心的邊哭邊喊,仿佛要將一身的晦氣喊出去。
各房的人都湧向夜夕朝的房間,隻見她依靠在床邊,虛弱的喘息著,偶爾的咳嗽兩下便晃動著身體,好似將身體全部力氣使出來,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眉目也不負往日神采。
"夜姑娘""小姐""夜兒""姐姐"四方的聲音響起,夜夕朝獨獨沒有聽到她想聽的聲音,她虛弱的對所有人笑笑。
星朝仗著人小,從夾縫裏擠進去,跑到床邊盯著夜夕朝看,看完長長舒了口氣:"還好。"
螢顰好奇的問:"少爺,好什麼?"
"笨螢顰,姐姐還好長得老樣子,若是泡那些草藥變成醜八怪,我以後可如何娶她?"星朝鄭重其事的說。
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姑娘,你可是嚇死我了!若是您出什麼事,我也隨您而去。"螢顰哭得梨花帶雨。
"螢顰,不哭,我很好。可是哭了你。"夜夕朝牽起螢顰的被包紮的腫脹的手,心疼的問:"怕是不能拿起繡針了吧?"
"大夫說沒大礙,還可以的。"螢顰開心的說,她可是要保護好這雙手,因為是以後繡莊的主要勞動力。
璉霄見大家七嘴八舌,輕咳一聲,大家安靜下來,他走上前,看著眼前的女子:"夜小姐,我。。。對不起。"
大家屏息不動,等著夜夕朝的答話。
"請問,您是哪位?為何與我說對不起?"夜夕朝禮貌而疏離的問。
"啊?!""這!""怎麼!"大家都驚訝的合不攏嘴。
璉霄震驚的無法自已,他不明白:"夜小姐,你若是恨我,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這樣。"
"可是,我真的不知您是哪位,又如何恨你?"夜夕朝疑惑的問,眼神澄澈。
"她不記得你了。再問多少次都沒意義。"清錄寡淡的聲音響起,冷靜而殘酷的宣告這一事實。
"為什麼?!"璉霄不能控製自己。
"不對,為何我們她都記得,就是不記得璉霄將軍?"舒雅在旁問起來。
清錄抓著青羽的肩膀,拽著他來到夜夕朝麵前:"認得他嗎?"
夜夕朝眨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青羽,屋裏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一絲呼吸就影響了她的思緒。她嘟著嘴在心裏拚命回憶,最後無奈的搖搖頭,對大家抱歉的說:"我真的不記得這個人了。"
大家求助的眼神看向清錄,他無奈的攤攤手:"我沒有辦法醫治,她是自己封閉意識很強的人,就像我們將一樣喜歡的東西鎖在匣子裏,她把不好的回憶全部封存起來,包括從你們的相遇都一起不記得,這是藥石不可以醫治的。"
房裏所有的人都小心的看著璉霄。
他頹然的苦笑,轉身走出門口,輕聲說:"這是對我的懲罰嗎?"
青羽跟在身後,走出門之前回頭探究的看了夜夕朝一眼。
屋裏一片安靜,舒雅看著夜夕朝問道:"夜兒,你還認得清遠嗎?"
夜夕朝低下頭片刻沒有說話,大家期許的看著她,她仰起頭笑著說:"不認得,沒有聽過呢。"
"好了,她剛剛蘇醒,不宜勞累,有何話日後再說吧。"清錄開口下了逐客令,回身對夜夕朝說:"你也休息吧。"
夜夕朝對清錄點點頭:"有勞大夫了。"
她見所有人都出去,頭重重垂在靠墊上,閉著眼不作聲。
“吱呀“門被推開,舒雅探頭進來,在夜夕朝麵前也不說話,回打量。
夜夕朝好笑的問:"舒雅姐,怎麼了?"
"你真的不記得他們?"舒雅語氣中充滿疑惑。
"剛剛不是說了,確實不認識。"夜夕朝淡淡的回應。
"雖然你我隻相識一年,我卻自認對你了解不淺,夜兒,你不說自是有你的苦衷,我也不問,你做任何決定前,想想,是否會傷害到他。"
夜夕朝眼中閃爍著似有若無的光束,她不說話,隻是看著舒雅,忽然笑了起來:"舒雅姐,你到底是怎麼了?我真的不記得他們呢,我會傷害誰?"
舒雅看著此刻的夜夕朝不作聲,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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