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42 更新時間:13-09-26 17:10
“小姐,您這可是失禮了,這許久的,怎麼竟不讓將軍與清遠少爺坐呢。”螢顰身後跟著兩個丫頭端著茶而來,瞧著幾個人皆是站在房中。
“螢顰,怕是要多取來一盞茶了,我們這來了客人。”夜夕朝淡淡的說。
“夕朝,這…這是…”清遠盯著夜夕朝,不知該如何開口。
璉霄接著說:“這是我的長兄,叫作璉牧。”
那叫做璉牧的男子頭戴白鹿皮弁,身著墨色緞子長袍,腰間帶虎嘯形羊脂美玉,腳踏黑色鑲金絲長靴,他與璉霄將軍有幾分相似,卻比璉霄要俊美且麵如冠玉,臉上噙著一抹夜夕朝至死也無法忘記的戲謔,
自進了這門,他的眼睛便一直在注視她,眼中有驚豔、有欲望、還有些許好奇。
清遠擋住他放肆灼熱的眼神,問道:“如何找來這裏?”
“哦,可是了,今日原本要你們帶我出去瞧瞧,便讓若雲去通傳,你房內的丫頭說你來了這裏,原想著在漠北之地自是苦寒異常,誰承想竟還有這等好去處,清遠莫要擋了我,有嬌客怎麼能不相見呢,人家也是該怪罪了。”邊說邊閃過清遠走近前眼睛盯著夜夕朝瞧來瞧去。
夜夕朝麵上淡淡的屈了身子行了禮:“夕朝見過璉牧少爺。”
璉牧抬手虛扶了一下,笑著說:“無須如此多禮,見你與璉霄、清遠皆是如此和睦,想來對我也不會見外的。”
璉霄見二人氣氛尷尬,忙開口說:“過幾日便是非提城的大節日了,我原本來這裏便是告訴夕朝,那日我們一同出遊如何?”
“什麼節日啊,璉霄將軍快些說說。”螢顰端著茶正進來,聽到璉霄的話便問。
“瞧瞧,這樣的猴急,不知道的以為我是如何的圈住她不許出門去呢。”夜夕朝見幾人落座,也坐下。
“每年的這幾日便會有商人帶著他們遊曆時購入的貨物聚集一堂,在這非提城舉辦個大的集市,一向是吸引許多人趕來這裏,甚至邊陲小地的部族都會來瞧瞧。”璉霄解釋著。
“那,都賣些什麼?”螢顰早已激動不已,她可是從未見過這集市的。
“這個,你可把我問住了,我卻也不知,今年也是因了怕你們在將軍府內太悶,又聽說了如此盛會,便想著帶你們去瞧瞧。”璉霄如是說。
“想來,不過是些新奇玩意,才是逗著人的好奇了。”夜夕朝因略顯疲倦,聲音越發的慵懶,幾人聽了她軟糯的聲音不免身子一陣,皆是心猿意馬了。
螢顰見夜夕朝已是倦怠,便開口對幾個人說:“幾位爺,且是要我家小姐歇著吧,瞧瞧這,已是連眼都不願睜了。”
璉霄見了不免心生憐愛:“這確是我們的不是了,聊的竟是忘了時辰,你快伺候你家小姐歇著吧,養足了精神才好。”
螢顰笑著說:“那我便是要待小姐謝過幾位爺了。”
幾人走了出來,青羽與星朝皆是先行了,留下三人在園中行走。
“有如此如花美眷,且是藏著也不叫我瞧著呢。”璉牧沉著聲音啟聲。
璉霄與清遠登時單膝跪地行禮:“主上,實在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您來這裏,所以並未告訴您夕朝的存在。”
“哦,想來也是這樣了,王弟是不會對我有所隱藏的。”璉牧有意的說:“不過,確是傾城之貌,且有種令人探尋的氣韻,美而不厭。”
璉霄聽他這樣說,忙起身:“王兄,若是其他女子,您若是喜歡,臣弟自然送上,但她的主意,還請王兄莫要打了。”
璉牧見他如此卻越發好奇,想這璉霄竟為了一女子與自己這樣說話。
清遠自然也是十分的不自在,卻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便默不作聲,一時間周圍卻是寂靜非常。
“清遠啊,你也來了這漠北許久了,可也該回去盡盡孝,你父親口中雖是說為都城效力,但我知道他心裏也是惦念你的,何必陪著璉霄在這裏胡鬧。”璉牧自己找了台階下。
“主上,臣在這裏待得已是習慣,還請主上帶話回去給父親大人,要他保重身體,且不可過度勞累。”清遠低著頭淡淡的說。
璉牧歎息道:“事情已過去許久,為何還要如此介懷,當初的始作俑者已不在了,你還要折磨家人到什麼地步?”
“主上,不必為了臣的家事費心。”清遠冷漠的說。
“罷了,朕也乏了,有事從長計議吧。”三人各自回房中休息。
“小姐,起起身吧,不可在榻上睡,會生病的。”螢顰見夜夕朝躺在軟榻上確是不起來,便走近喚她。
夜夕朝睜開雙眼向門口望去:“他們可是都走了?”
螢顰走到門邊向外望去:“都已走了,小姐。”
夜夕朝坐了起來,麵色冰冷如水,一言不發的想著事情。
螢顰見她如此,不免有些擔心:“小姐,您這個怎麼了?瞧著剛剛便不大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那叫璉牧的,你可知是誰?”夜夕朝咬著牙問。
“這,不是說是那璉霄將軍的兄長嗎?”螢顰隨口說著,說完思索了片刻,吃驚的捂住嘴:“莫不是當今的主上?”
“除了他,還會有誰!”夜夕朝此刻眼中漸紅,螢顰從未見她如此憤怒,隻得不知所措的站在她身邊。
“要我除掉他嗎?”一個聲音響起。
夜夕朝麵色漸漸緩和了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死太便宜了他。”
隻見青羽從內室中走出,溫和的看著夜夕朝,螢顰見他來了,便要退了出去。
“螢顰,別走,我來時,瞧見外麵似乎加派了守衛,你若出去,怕是有人會起疑。”青羽走到夜夕朝身邊。
螢顰見清遠握著小姐的手,麵色飛上紅霞:“隻得聽姑爺的,可這,小姐與姑爺的悄悄話豈是做奴婢能聽的?”
夜夕朝想是緩了性子,又是恢複了昔日的表情:“怎的?我與他是說了何種悄悄話,被你這丫頭聽了去?”
“小姐,可是冤枉了奴婢,哪裏敢去聽小姐說些什麼。”螢顰急急的辯白,見著夜夕朝笑了,才知他二人是在捉弄自己,不覺撅起嘴到內室去繡花樣子。
青羽見她去了內室,便正色道:“這事出突然,牧王要來的消息,璉霄與清遠連我都未透漏,想來是秘密的很,卻不知他來的目的是為何?”
“是否和最近的邊境的騷動有關?”夜夕朝猜測。
青羽沉思了下:“還不得而知,我已派人去打探,希望能快些知道。”他抬頭便看到夜夕朝好奇的眼神望著他。
“怎麼,可是有什麼不對?”
夜夕朝收斂住心神:“你,到底是何人?”
“你真的很想知道?”青羽不答反問。
“隻偶爾會訝異,你身邊的人和發生的事,不過不是很想知道。”
青羽聽完不覺大笑起來,伸手點著夜夕朝小巧的鼻子:“你呀,真真是磨死人,任誰在你麵前都會乖乖的說出任何話。”
“嗬,我道不知自己還有這樣的用處。”
“這是什麼話,你的用處多著呢,日後我慢慢告訴你,今日快去休息,我也要回去處理些事。”青羽說著便向內室走,不時後頭瞧瞧她,眼中有許多憐惜與不舍。
螢顰從內室中出來時,還是氣鼓鼓的,夜夕朝免不得寬慰了一番才見她又笑了起來,夜夕朝懷揣著心事想了到四五更才睡去。
這幾日,除了璉霄、清遠不時打發人來送寫東西,便是青羽晚上時時前來陪伴,綢緞莊剛做成了一筆生意,是城中張富紳家的太太訂了些綢緞,給自家女兒做些衣裳,螢顰也不免需要時時去那張富紳家去量身段,看花樣子,反倒不能在夜夕朝身邊,她也樂得清閑,沒人在身邊嘮叨著,安靜的看書拓字。
這一日終是到了,螢顰早早起來服侍夜夕朝洗漱,二人出門時,見眾人人已是等在門外,幾人見她出來,身著桃紅錦緞長袍,梳淩雲髻上帶鳳凰釵,麵上遮紗,卻斂眉回眸中,驚了眾人,她輕聲開口:“久等了。”璉霄收回眼神,低聲說:“馬車已備好,我們幾人也是坐車的,想來便顧及不到你,我著了青羽在你車前,有何事便叫他。”
夜夕朝點了點頭,就見通伯準備好腳凳,螢顰扶著夜夕朝向馬車走去,隻見她纖細勻稱,裙裾輕擺,足下生蓮,待她上了馬車,眾人頓覺悵惘,也隻得各自回了車中。
夜夕朝與螢顰一路說著話,多不過是詢問些店裏的事情,螢顰亦是對答如流,看得出是越發的得心應手起來,青羽坐在車外,聽著她主仆二人的低語聲,不覺揚起唇角,通伯見了也自然是開心的,
車外的聲音漸漸嘈雜,想來是人也多了,螢顰撩起錦簾向外瞧,不時和夜夕朝說些瞧見的新鮮事,夜夕朝也不時響起黃鶯一般的笑聲。
通伯見青羽不時的回頭,便笑起來:“我說姑爺呀,雖說老奴是不礙眼的,但是這樣大刺刺的看,老奴也覺得自己礙眼了。”
青羽被說的不好意思,但也十分大方的說:“通伯,您老也知道,夜兒如此被我放在心上,一刻不見心內便空了一般。”
“好呀,姑爺倒是承認的爽快,不像那些個酸腐的讀書人。”通伯是越瞧青羽越深得自己的心,便開口說:“姑爺,我雖與小姐是主仆關係,可我也當她是自家人,盼著她能找個好歸宿,也是那螢顰丫頭嘴裏的什麼良人,想來您就是小姐的良人吧,隻是老奴求姑爺要善待她。”
青羽見通伯說的話,鄭重的回道:“通伯放心,此生我絕不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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