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56 更新時間：13-07-06 12:48
行走在長安的傍晚，跟往常一樣，看著過往的行人，不過大部分都是修行者，在這個修行者聚集的街道，少有人族往來，似乎我也算是個異類，這條街擺攤的也多是修行者，攤位上的東西幾乎都是修行者才能用的東西，明碼標價。買的人不會多說什麼，賣的人也不會。交錢拿貨，就這麼簡單。那些修行者似乎很忙，目的性也很強。一名身材健碩的虎頭人身的魔族人，把一袋錢扔到攤位上，拿走了自己想要的貨物，轉身就走。我不禁暗自嘲笑，強大的修行者也在使用我大唐的貨幣麼。總是很看不慣那些仙魔，我一直認為，母親的消失跟他們有莫大的關聯。即使很不適應這種環境，還是依然經常到仙魔秘集的這裏來轉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麼。
距離那一天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天。當我醒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若不是腦後的隱痛，還以為是真的做了一個噩夢。父親對那天的事，似乎也隻是記得那天的巨型閃電，至於我是這麼回家的。他也沒有太在意，隻知道亥時之前他已經看到我躺在床上睡著了。對此父親也沒有想太多。我很想提及那天我看到的一切，可再次看到父親微白的發鬢，我止住了口。還像往常一樣，日出日落。跟父親生活了十幾年，交流似乎很少。在我遙遠的記憶當中似乎也不是這樣，對此我耿耿於懷，父親卻從來沒有改變過他的立場：母親在我出生的時候死了。大概也是因為這樣，跟父親的交流逐漸變少。可我沒有一點責怪父親的意思，我隻是恨那些強大的仙魔。這種莫名的恨意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似乎。。。我也已經忘記了。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城東城牆內，看著高大的城門已經緊閉，在城門的旁邊就是長安河，河的兩岸是兩排柳樹，這個時候，很安靜。撿起一塊石頭，扔向河裏，波波波。彈出幾個漣漪，我靠著柳樹坐下，望著厚厚的城牆。這裏的外邊就是幾天前他們戰鬥的地方，要不是那兩個人，我大概已經死了吧。那個銀發人真的很厲害，人類也可以這麼厲害嗎。月殤劍俠，好陌生的名字。那個程小姐是誰？程府裏的人麼？也是人類吧，程將軍似乎是皇帝麵前的紅人，三朝元老，位高權重。府邸高大的院牆，與我們的世界隔離了起來。裏麵會是怎樣的呢？皇宮裏麵會是怎樣的？果然上層的人是不可想象的。是我太無知了，嗬嗬，不禁這樣自嘲。
波波波~順著河流的漣漪，咦！一道粉紅色的身影，站在對岸的柳樹下，啊！是那天的程小姐！她在這做什麼？什麼？再看我！
程小姐似乎沒有理會我的驚異，轉身一蹬，踩了下柳幹。利落的站在了我的身前，隻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多了一柄槍，正是那天與妖王交戰時的鋼槍，隻不過此刻寒光凜冽的槍頭不是刺破妖王的罡氣，而是準確的對準了我的喉嚨，她絲毫不理會我瞪大的雙眼：“交出來，饒你一命。”語氣也是幹淨利落，不容置疑。
我愣了一時：“什。。什麼？”第一次近距離的看清她的相貌，俏眉杏目，一撮斜劉海順著她的耳邊垂下，兩束頭發肆無忌憚的飄蕩在她的身後。似乎也很年輕呢，這是我的救命恩人吧，我想。
“混賬！”程小姐反起一腳，直接踹向我的胸前，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襲來，我不受控製的橫飛起來，由於我一直是坐著，姿勢一定很不好看吧。
腦後一陣疼痛，我咬牙忍住疼痛，翻身想要起來。剛一抬頭，一抹寒光停在了我的喉嚨前，於是沒有敢動，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莫名的被槍指著，而且拿槍的人還是再強幾天剛剛救過我的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大腦，又一次出現了空白。
“把寶圖交出來，饒你一命。”還是那樣不容置疑的語氣。就那樣低頭俯視著我。
整理了下空白的大腦：“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即使我的救命恩人，強大如她也在欺淩我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又怎樣。我心裏不禁惱火，卻也有些無奈。
“找死！”同時又是一腳，再次踢在我的胸口。又一次橫飛出去。
我還想爬起來，寒光凜冽的槍頭又一次直指我的喉嚨，還沒等我說什麼，“哼，妖王自行解封，身上必定攜帶寶圖。袁天師早已料到，妖王會在長安東現身，那天在場所有修行者都已查清，並未得到寶圖。況且妖王現身，尋常普通人為恐躲避不及，你又為何出現在城東？隻因事後許多事物處理，而劍俠又將你早早送回，當時沒有多想。而後發覺，便更覺得你處處可疑。這幾天我早已將你查清，15年前你父子二人搬進長安，15年來你父親並無從事生計，何來銀兩維持你父子飲食起居？跟蹤你數日，今日你終是行跡敗露，被我發現，你還有什麼話說？韓絡！”
是啊，這麼大了，父親是做什麼的我還不知道，吃飯是要花錢的，錢從哪兒來，這一切究竟是怎樣被我忽視的，想起父親漸白的發鬢。又陷入了自己幻想當中。
嘭！的一聲，我直接撞到了城牆上，不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側身靠著城牆坐起，看著胸前清晰的腳印。呃~腦後一陣劇痛。
抬頭，鏘！又是那股凜冽的寒光：“還在裝蒜！你父親隔幾日就出城一次，即使我程府高手也在中途跟失。定是與妖物勾結，欲害我大唐子民。你還有什麼話？”
什麼！？我父親與妖物勾結，欲害大唐子民？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到那些橫行的仙魔修行者，又想到莫名消失的母親。心頭一團火起，噗~！吐出一口鮮血，也不知是那天的舊傷，還是她所說的話的刺激作用。
“夠了！”夠了！一聲幾乎把我心中的煩悶全部吼出，帶著嘴裏的鮮血。
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緩緩的站起，能感覺到脖子上有血液流出。可能是我的激動讓她有些意外，並沒有阻止我。
“無憑無據，隻因猜測，隨意踐踏我們平凡的人，我們是卑賤！是卑賤的普通人！可我們也有自己的世界，有血有肉。你幹脆殺了我！好去找你所謂的寶圖！”這時，我腦海中閃過的畫麵是被遺棄街頭的乞丐，被逼迫賣身的少女，被亂棍打死無力還債的窮人。。。
從頭至尾，她在說什麼我全是一團漿糊。我所想的和她所說的可能已經完全脫節。隻知道她在向我索要什麼寶圖，通過無確實的證據對我種種猜測。我還想說什麼，可張張嘴，還是不知要再表達什麼。
當我站起來，把話說完，眼前的程小姐，楞了一小下，而後直視我，似乎有些惱火：“放肆！答非所問！”完罷收槍，抬手一掌就要拍出。
“小影，住手！”
她的手掌才拍出一半，是手掌中的繭清晰可見。到此我才一陣後怕，一時莽撞吼出的話，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死呢，我還不想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程小姐收回手掌，但是把槍頭再次對準了我，似乎沒有那麼輕易地放過我。
這是從河對岸又飛過一道身影，身型魁梧高大，臉上菱角分明，邊走邊說：“這位小兄弟是無辜的，放了他吧。”
“不可能，前幾日，他雖無異樣，今日按耐不住，來到東門，便一直盯著城牆，定有所圖。”程小姐解說道。
“師妹，當中細節我與你回去慢慢說明，我此次前來是受袁天師所托，他說‘寶圖丟失，有其因果，不可強求，否則必生禍患。’”剛來的壯漢說道。
“既是天師所言，我便放過你。”說罷收槍。
“師妹你先回去稟告程伯父。伯父似有話要對你說。”
“嗯，”回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壯漢。最後也沒有說什麼，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河的對岸。
“韓絡，這樣叫你沒錯吧，嗬嗬，剛剛對不住啊，師妹有些魯莽。”同時隻見他伸出右手，兩指並攏，之間略發白光，指過我脖子上的傷口，感覺有些涼涼的。他又說：“我叫孟焦，師妹是程府的千金，名叫程影。”
我不知道他在這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隻是含糊的恩了一聲。我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恢複過來。隻覺得很累。
隻是。。。
孟焦轉身朝著遠處的街道微微頷首：“小兄弟並無大礙，師妹下手極有分寸，還請前輩放心。”
我順著他說話的方向看去，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似有些熟悉。
“父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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