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39 更新時間:13-07-11 15:20
秦納氣喘籲籲地倒在沙發上,身上的疼痛讓他眉頭緊擰。
全身無處不叫囂著疲憊與疼痛,他抹掉嘴角的血,視線向上望了望,看見樓梯間靠著的羅澤。
對方也好不到哪裏去,臉上一片青紫,慢慢地走下來,眉頭皺著,嘴角卻咧著笑:“跟你打太過癮了。”
秦納大笑幾聲。他當然也是。
在和羅澤拳腳的碰撞與身體的疼痛中,他自己在心中下的束縛被慢慢地解開。充滿了力量的撞擊與血的味道更讓他熱血沸騰。
他似乎生下來就是為了戰鬥。在戰鬥中活下去,在戰鬥中死亡。
束縛解開的同時,他的性格也慢慢開始變化。但按羅澤的說法,不過是在釋放自己。
“等你完全釋放自己的時候,才是最強的時候。”羅澤在秦納對著的沙發上坐下,伸展一下四肢,嘴角因為疼痛抽搐幾下。他倒在沙發上,“還真是不留情。”
“當然。”秦納坐起來,拿出傷藥,“這幾天就不打了。三天後就是聖戰,你還要去挑戰首領。”
“你呢?”羅澤看著對方,“難道真準備一名一名地打上去?”
秦納沉思了一會,搖搖頭。他本想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不過按現在看與羅澤不相上下,也就不用廢那個力氣慢慢來:“本來是準備這樣,但是現在想盡快往內圈走。
他閉上眼,眼裏又出現那團燃燒的火……
那個曾經在他夢裏出現過一次的男人,頭發熱烈地像火一樣,張狂自由,充滿了生命的力量。
秦納上完藥後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躺屍。羅澤撩起衣服下擺,露出腹部的紫青和健美的腹肌。兩個人下手都有分寸,絕不會傷到要害,也不會造成大的肌肉挫傷,頂多看著嚇人點。他開始上藥。
七域裏的傷藥都十分有效,塗上後一陣清涼,痛感稍微止了一點。估計明天就會好。秦納在這時忽然開口:“羅澤,你去過加拿大嗎?”
羅澤怔了一下:“沒有。”他看向秦納,“怎麼,想起什麼了?”
“不,隻記得加拿大的楓葉很紅。”秦納閉著眼從灰蒙的回憶中試圖找出鮮紅的葉片,“非常紅,像火一樣濃烈熱情,帶著旺盛的生命力……”
鋪天蓋地的楓葉,火一樣的在天上地麵燃燒,悄然無聲地燒灼著一切,將每一個路人每一片土地化為灰燼,盛烈地如同二月繁花。
“很美的楓葉,仿佛可以燒盡人的理智與束縛……”秦納腦海裏猛的閃過什麼東西,他頓了頓,繼續道,“大街上落滿楓葉,踩在上麵會發出‘窸窣’的輕響。四周安靜極了,沒有車輛聲和人聲,沒有鳥聲蟲鳴,隻有輕微的‘窸窣’聲……”
簡直像夢一樣。
他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我也可以這麼文藝。”
羅澤出乎意料地沒有嘲笑他,隻是看了他一眼後又轉頭給自己上藥,淡淡地說:“你哭了。”
秦納怔了怔,這才感到有一滴淚緩慢地順著眼角向鬢邊劃去,最終在發絲間暈成無法察覺的水漬。
他哭了,卻沒有什麼情緒,也沒有所謂的心痛。這滴眼淚就像是被電腦設定了程序一般,在他講出這段回憶時自動流出。
“……我以前幹了些什麼破事啊。”秦納感慨。
嘖,又不想想起過去了。
之後秦納沒有在說話,羅澤則一心一意地上藥。室內一時充滿了安靜與沉默。
等羅澤上好藥,餘光瞥了一眼對麵仿佛睡著了的男人,曲起一隻腳另一隻腳搭在上麵,翹著個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慢悠悠地說:“我小時候想當一名英雄。”
“受到萬人敬仰崇拜愛戴。在我麵對敵人的時候,會聽到巨大的加油聲,打敗敵人後,能聽見來自世界的喝彩。然後我就會悄悄離開,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自由地活著,知道災難再生。”
“我希望,我能拯救一個腐敗的社會,顛覆一個墮落的時代。”
羅澤黑色的眼睛望著白淨且裝飾華美的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後來才發現,英雄改變不了時代,隻有時代才能創造英雄。”
“中國有名偉大的作家叫魯迅,也許你不記得了。我鄰居家的女兒一看到他的文章就頭疼,因為難懂又是重點……啊說偏了,他被稱為中華民族的英雄,他向時代和社會發出血淋淋的呐喊與質問,他受人敬仰崇拜愛戴。人們都說他是民族之幸,我父親卻告訴我,他同樣也是民族之哀。”
“一個人民幸福、民主富強的國家,不需要英雄。”
羅澤起身,向樓上走去:“而現在的人們需要英雄,卻拒絕英雄。”
“羅澤,”秦納在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樓梯口時,懶懶地掀開眼皮淡淡地道,“拒絕是不能掩蓋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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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點短小,晚上還有一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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