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185 更新時間:14-04-24 22:49
寂寂後院,春花靜放,禪房裏的字畫頗多,潑墨揮毫弄一舍字宛如潦草匆寫還似灑脫虛迎。
春江被留在後山啃草,燕漠謠與我隨小僧一處地方,便是哥哥靜思四日的禪房,小僧道這禪房施主擺脫小僧十日之內勿要打掃。
我的視線遺落在矮榻的一副落畫,緩緩走近,紙畫墨跡沾灰。紙畫上描繪出我少年時期的模樣,粉麵薄衫,桃紅的寬袖為使涼爽短至手臂,皓腕上赤繩係著一精小的青綠玉葫蘆。
紅著眼眶,收起畫紙折疊成小方形放入胸口的衣襟裏,哥哥,到此舍塵業寺靜思四日是求舍我抑或是你等了我四日,懷著始終無法置之不顧的心思。
燕漠謠長身玉立在禪門前,他眼角微抬似乎一掃便看盡屋內所有,我在原地,合眼吐納,隻覺得痛苦從纖睫裏滲出。
近乎粗暴的揉揉眼睛,你不願意我跟,我偏要隨,我也有我的選擇。
踏出禪房,燕漠謠負刀跟在身後,他常常不出聲可是眼神不會騙人,我後背能感覺到他有意投來的注視,目光向來灼人,他卻出其溫涼。
我順順心情,轉身咧嘴衝他一笑‘你說,我哥哥是不是閑的慌才跟我玩失蹤?’
燕漠謠顯然是沒反應何意思,隻搖頭,我挑眉作罷心裏暗思我何嚐不覺得自己荒唐。
上山難下山容易,我瞧著春江那馬蹄艱難踏在窄階,樂開了花。
‘你,還想,去哪裏?’燕漠謠在我背後突然一問,我也願不回頭費那勁,舔舔幹澀的嘴唇道‘我去哪你都跟?’
其實我也不知下一步該往哪裏,但是我確定我接下來要去的任何地方都得跟哥哥有關。
‘燕漠謠你知道花陰穀在何處麼?’平淡的說出花陰穀這個名字,不甚了解隻是在哥哥與那少年相見時得知了,我想著總該是有點用處才會提到花陰穀的吧。
‘花陰穀,負春,花開得,最盛的地方?’
負春,這名兒淒美,我還從未聽說過這種花。
‘負春?有趣了……那有沒有喚負夏負秋負冬的?’沒等燕漠謠應話,春江這馬叫喚了幾聲,似乎在笑我愚鈍。
‘嘶,你這馬管的事還挺多的……還不樂意了……這不叫沒見識這叫情趣’我抱拳站在離它幾個台階的地方,微側身子斜睨著春江。
春江這馬絕對有問題,要不就是通靈性,它居然高昂的抬起它的馬頭,咧咧大嘴在鈴鈴的聲響裏盡顯不屑。
‘荷華,春江,很乖’燕漠謠說話時候薄薄的嘴唇啟合的幅度極小,我剛才才發覺到這點,道‘真的?沒覺得,它可能這會兒隱藏的太深了……’
山林就是美出了不凡的風景,常青樹木花草簇簇,偶遇微風隻怕是無邊綠葉颯颯抖成世上彌足難得的音韻。
‘花陰穀離這裏遠麼?’我不知道燕漠謠是否知道這穀確切的方位便隨口一問。
‘遠,而且,危險在,西域邊緣’
‘西域邊緣’它的遙遠使我震驚不已,從前的家是在鶴烏,那裏可是京都,離邊疆本來就遙遠沒成想這花陰穀路途居然還要更遠。
西域這地方我鮮少聽說,隻聽聞神秘駭人,那時我甚至連它那裏蠱疾凶猛都未曾知道。
‘你願意去麼?燕漠謠’
‘嗯’
‘那裏負春花美麼?’
‘美’
似乎是錯覺,我總感覺燕漠謠有時說話時在微顫,流露出欲哭無淚的疼痛滋味,難不成西域真有那麼可怖?或是他曾在哪裏遭受過什麼打擊?
我不知道,太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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