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遇險

章節字數:5142  更新時間:13-09-23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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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遇險

    黑夜,死一般的沉寂。天上的星辰閃爍,那一輪圓月仿若沾染著血液異常的驚悚,零下幾十度的惡劣環境。土地被積雪覆蓋,一片銀白,早已看不清原有的色彩。

    “砰!”一聲槍聲打破了這可怕的寧靜。

    五道墨綠色的身影穿梭於林間,身後幾十道身影緊隨。

    “隊長。”最前麵的人向位於末尾的人喊道。他裸露在外的毛發都結起了冰渣子,其他人如出一轍。隻是最後的人大腿外側向外滲出血液,向下浸染。血紅色的腳印在蒼白的雪上尤為清楚。

    藍黎軒望著自己踩出的血腳印轉身向四人道:“你們帶著文件先走,我來引開他們。”他有自知自明,如果再和他們呆下去,那麼他們完成任務希望渺茫,可能誰也沒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裏。那麼文件又會落入這幫人手中,那可是國家最新研究的武器資料。

    “隊長!”

    他們明白藍黎軒的苦心,可幾年來的出生入死兄弟們又怎能輕易舍去。雖然在當兵的那一天開始他們的命便屬於國家。

    “快走,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讓兄弟們的犧牲白費。記住我們是從中國特種兵大隊——‘突刺’出來的人,快走!”藍黎軒麵無表情的望著同自己浴血奮戰的兄弟,晶藍的瞳孔中一片惆悵。

    “走!”為首的人低喝一聲,四人快速向遠方跑去,並巧妙的掩蓋住自己的足跡。隻是他們的眼眶中多了晶瑩的東西,不舍又能怎樣,從投入戰鬥的那一刻開始便別無選擇。

    藍黎軒最後深深看了眼兄弟們的背影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晶藍的瞳孔冰冷滲人,好看的嘴角勾勒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兄弟們拜托你們了。

    不知跑了多久,麻木的傷口不再向外滲出血液,周圍結起紅色的冰渣。看著雪崖,心中嘲諷道:“最終的目的地是懸崖麼。”望著白雪皚皚的世界,心中難以言語的情感,他不怕死,隻是••••••

    “砰!”

    藍黎軒低頭看著流血的左胸,張了張嘴,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

    “哈哈~~~哈~~”這一刻他狂笑著,雙目充血湧現的殺意駭人。望著身後的人露出不屑的鄙夷。

    見他沒有還手的餘力領頭的大漢道:“交出文件,我們就放你一馬。怎樣?”

    藍黎軒動了動嘴唇:休想。

    他轉身毅然向崖底倒去,有這白雪做伴也不差。

    ••••••

    一條小路上一位老者漫步清閑,一身白色布衣長袍,右手拿著一根魚竿,銀白色的頭發收束在頸後。

    “古大叔,您又去釣魚嗎?”迎麵走來幾個中年男人背著竹簍,裏麵裝著柴禾和蔬菜。

    老爺子摸了摸胡須,點頭。“嗯。”

    “那古大叔您慢走。”

    老爺子在田路上不快不慢的走到湖邊,清晨的陽光溫和,樹葉在清風中搖曳。來到波光粼粼的湖麵,回清倒影。勾上魚餌投於湖中,蹲坐在湖邊靜靜等待。

    老爺子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卻突然睜大,原本碧綠的湖麵卻有一角染得血紅。

    他也不忙著釣魚了,以蜻蜓點水之勢向那裏奔去。湖麵仰躺著一個男子,墨綠色的服裝是從未見過的怪異,血從心髒的位置流出,一張臉紅一杠綠一杠。用手試了試鼻息,還好、還活著。

    老爺子將他放在床上,往他口中丟了一粒藥丸,入口即化。讓人盤身而坐替他療傷,過程中老爺子的眉毛蹙了一下,心髒的位置與旁人有異、身上有嚴重的凍傷,尤其是右腿處的傷口早已發白。這••••••

    來不及多想專心替他療傷。約莫半個時辰,老爺子收回內力,把他放平右手搭在脈門上,好在除了脈象虛弱外並無大礙。老爺子把男人那身怪異的服裝脫下,簡單的為他擦了擦換上一身白色褻衣、褻褲。

    夢中,兄弟們的臉不斷的在他麵前掠過,一起訓練的場景、一起殺敵並肩作戰的信任、一起滾過的泥坑、高壓水槍下活潑的身影••••••這一切是那麼的生動形象。想伸手觸碰,想烙印在深處,未碰到畫麵卻陡然消失。一陣模糊一個女人浮於水麵,金發藍眼,深邃的眼眸中無限柔情,年輕的身體充滿生機和活力。下一刻,環境被替換病床上的人依舊是先前的女人。病態的蒼白皮膚下浮現的猙獰血管、浮腫的手背上千瘡百孔,下陷的眼窩、呆滯的目光、毫無血色的薄唇,這個女人直到最後一刻也沒等到想見的人。

    很久、很久一直在黑暗中度過,這一刻他慌了,這種冗長的黑暗又將他帶回那個致命的夜晚。他看見自己左胸被打穿一男一女在對著他笑,不屑、諷刺、厭惡••••••冰冷的惡感從四麵八方襲來,無處遁形。

    他記得自己摔下懸崖,那麼他是死了嗎?這就是他努力了十年的結果嗎?他之前千辛萬苦的活下來就這麼死了嗎?

    他現在覺得自己很是可悲••••••

    床上的人微微抽動了手指,緩緩睜開雙眼,晶藍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卻又在下一刻變得淩厲。映入藍黎軒眼中的是純木製的床梁,沒有布帷。

    他試著起身,眉頭蹙了一下,麵無表情的忍著疼痛坐起來。他仔細打量了四周,都是純木製的家具。沒有家電,連最基本的插座也沒有。而且整個房梁都是直接用木頭拚嵌而成。心想:這家屋的主人大概是喜歡古風吧。不對,等一下!似乎想到什麼,好像哪裏不對,扯了扯褻衣,眉頭都快蹙在一起了。

    ‘吱。’木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一道欣長的影子邁步駛來。

    藍黎軒雙目盯著來人的方向,盡力隱藏自己的氣息。就像是個習慣,無論遇到什麼人,在沒有得到被認可之前他都會盡力隱藏自己。

    他翻身下床,隨手拿起旁邊的木棍。待人出現在眼前時,銀白的頭發、胡須,怎麼看也過了花甲之年,但卻一雙銳利清明的眼睛,長衫穿在他身上倒有幾股仙風道骨氣息。

    “你醒了。”老爺子原本也算愉悅的心情,待看到他雙腳下榻還拿著木棍頓時消失了一大半。“你起來幹什麼?快回去他下!”說罷,一把奪過他手中木棍,將他按在床榻上。

    隻是一瞬間,回過神的藍黎軒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床上,心中五味雜糧,雖說他是受傷了,但好歹也是個特種兵,怎麼連個老人都比不過••••••

    “我••••••您是?”藍黎軒意外的結巴了,他明明記得自己從崖頂往下跳,是被這位老人救了麼?但那是白得渾然天成的世界,零下幾十度的低溫••••••

    “我叫古淵,如果你不嫌棄的活可以喚老夫一聲爺爺。”收起了之前的嚴厲,老爺子看著藍黎軒越看越喜歡,起初他將他的臉擦拭幹淨後閃過一絲驚豔,栗色的短發,英挺的五官,薄厚適中的淡唇,隻是臉色過於蒼白,盡管如此傾城絕世的容顏絲毫不顯得女氣,俊美宛如神坻。

    讓老人好奇那纖長濃密的睫毛覆蓋了雙怎樣的眼睛,晶藍的眸子如他的發色一樣怪異,平靜沒有波瀾,冰冷沒有溫度。這倒是為他添加了一抹冷淡的嫵媚,屬於男子的冷豔。

    身上的氣勢看是微弱卻隱約透出犀利,他在房間外感受到的那份氣勢可不假,強悍而冷酷,冰冷與漠然。

    藍黎軒謹慎的看著他,總覺得那裏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從那雙眼睛中可以看出此人絕不簡單。“古••••••古爺爺,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也就是什麼深山老林的一個村莊而已,也沒什麼特別的。”

    藍黎軒悄無痕跡的蹙了下眉,“那您是在什麼地方救的我?”

    老爺子挑了挑眉,“我是在村莊附近的湖邊發現你的,你的左胸被刺穿。不過,你的身體異於常人,不然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老爺子看著男子平靜的藍眸,像是在聽於自己無關的事。

    ‘深山老林’‘湖’?

    老爺子屈身上前想替他號號脈,但一隻手卻比他更快。霎那間,自己的手腕便被人扣住,針紮不得。“你想幹什麼?!”

    “孩子,老夫隻是想替你把把脈而已。”

    藍黎軒不語,狐疑的看著他。

    “老夫隻是想檢查你的身體怎樣,我還沒老倒要乘人之危的地步。”

    遲疑了一下,放開老人的手。

    還好,男子的恢複力很好。他將一股內力緩緩度入他體內滋潤著他的五髒六腑。

    藍黎軒感到一股暖泉滋潤著身體,很舒服,那埋藏在胸口的熾熱也減輕許多。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要告訴他麼?要還是不要••••••

    等了許久也不見回答,老爺子也準備放棄這個問題,雖然他好奇這樣一個完美的人會有一個怎樣的名字,也就在他認定男子不會開口卻意外聽到一個答案。

    “藍黎軒。”

    “藍黎軒,黎軒,好名字。”

    “是麼?”藍黎軒微微垂下眼眸,恰到好處的掩蓋了輕微波動的情緒。

    老爺子晃過神來,“對了,你怎麼會暈倒在湖邊。”

    湖?在雪崖下麵是湖麼?不可能呀!藍黎軒簡單的敘述了當時的情形,摘除了自己和對方的身份還有任務內容。

    “你說你從懸崖上跳下來,可這裏可沒有什麼懸崖。不過,你說有雪,可這裏才三月份哪來的雪。”原來他身上的的那個傷真是在嚴寒下造成的,可他就疑惑了,這雪是從哪冒出來的?

    藍黎軒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完全複古的房屋、看不見現代用品、電視上才會出現的衣服、沒有下雪••••••

    忍不住暗罵:靠,這裏是什麼鬼地方?“古爺爺,這裏屬於哪個國家管轄?”

    “天欽國。”

    天欽國?藍黎軒腦子轉了一周,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映像。曆史上有過這樣一個王朝嗎?一個猜想從腦子冒出:難道他穿越了?!

    老爺子沒有留意到藍黎軒一閃而逝的震驚,“小夥子,老夫以後喚你黎軒可好?”

    “嗯。”藍黎軒漫不經心回應,毫不疑問這裏已經不是他待了二十年的世界。想起頭腦中清晰的畫麵,他,回得去麼?兄弟們是不是將文件安全送到呢?有多少人會記得自己?母親的墓除了自己還有人掃嗎?

    翌日清晨,他習慣性的早起。摸索到院外,成片的竹林婆娑,沙沙聲此起彼伏,蔚藍的天空給人純潔、美好。但卻無法消除心中的陰霾。他隨手撈過空中的竹葉貼在唇上,憂傷、枯寂,更多的是對這個世間的無奈。

    曲畢,拍掌聲響起。老爺子清早給他送藥,隻見疊得跟方塊似的被子,恰時一段弦音飄過。“李玄剛才吹的是什麼曲子?”

    藍黎軒心中苦笑,看著掌中的竹葉,輕輕拂過上麵的青痕。“不過是一首胡編亂造的曲子罷了。”說完,他將手掌下翻,看著竹葉緩緩掉落在地麵。這些感情終究不屬於自己。

    看出他有心事,也不便在說。對於這孩子他是真心喜歡,也許就是眼緣吧。“早上天氣涼,你又有傷在身,以後盡量少出來。”

    “嗯。”

    一陣強風刮過,卷起地上的落葉盤旋飛舞,帶起一股清新的竹子香氣和土地馥雅的芳香,帶走悲傷離別思愁。被吹亂的發絲,若隱若現的藍眸,冰冷禁欲的氣質,身後飛舞的背影,他就像是妖精的化身,清新而妖冶,高貴而優雅。

    老爺子猜忌過他的身份,他退隱多年不代表對外麵一無所知。他趁他昏睡之際檢查過他的身體,但卻發現他的經絡中有堵塞,不甘心的又摸了摸他的筋骨竟是少有的練武奇才。這是繼那個人之後的奇才。

    看著自己這身老皮囊、老骨頭,隻不過是日薄西山罷了,隻是這身武藝••••••

    正當老爺子思考某件事是,藍黎軒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道:“如果一切都不曾存在。”

    他的背影是孤獨的,也許有一天會有一個人陪伴在左右,不離不棄。

    藍黎軒不曾想到,當他跨入這個世界時,他的人生將會發生怎樣的改變。他以前所奢望的感情會得以滿足,會有人守在他身旁,為自己驅散陰霾。

    愛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又是凝時的存在。

    他的母親伊麗莎白,一個美麗天真的美國女人,為自己的愛傾盡所有,不惜與家族決裂,可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那個男人從未愛過他,一秒也沒有。他們的結合在男人看來隻是一場交易,隻為了利益。然後等目的達成後,毫不留情的拋棄她,即使她懷了孩子,而留給她的隻是一筆不小的遣散費。

    他徹底傷的體無完膚,一切都是虛偽的。不久她開始沾上毒品。每次看見她哭泣,每次看見她吸毒時臉上的愉悅感但眼底卻是化不開的悲傷,看著母親美麗的臉日益憔悴,他好恨,好恨那個丟棄他們母子的人渣。

    終於在他十歲生日那天,他的母親因為肝癌過世。也就在那天晚上他被綁架,綁匪威脅那個與他隻在血緣上有關係的人。他抱存著一絲希望,可結果了,他毫不猶豫報了警,棄他的生死不顧。當警方趕來時,他早已奄奄一息。但他不斷提醒自己不要死,也不能死。他要活下去,為了讓那個男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也憑著這絲執拗使他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那一刻,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藍黎軒。他發誓要他身敗名裂,,為此他每天都不要命的努力著。

    隨著才華的顯露,也招來了殺生之禍。心有餘而力不足,每一次都是命懸一線的體驗。在羽翼豐滿之前他不可能主動去招惹。那麼參軍就是最好的生存之道。待他有權有勢時,那個男人,可現在一切都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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