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他

卷一 香隱影蹤，夜惑月心  第六十四章 羽衣狐

章節字數：1530  更新時間：13-09-19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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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靜的看著林雨汐，沒有回答，亦無任何動作。淡淡的微笑著，眼眸裏深沉似海，可是林雨汐隱隱感覺得到，悲傷在彌漫著。不知為何，他臉上的淺笑，竟讓自己心痛起來了。但他是邪惡殘忍的妖怪，怎會牽動自己的情緒？林雨汐的眼神，不由冰冷起來，盯著他，亦沒有說話。

    寒風在樹林裏的流動並沒有如在寬敞之地那樣肆意，紅色的衣擺在風中緩緩的飄飛著，如墨般的長發，被一隻青色玉簪簡單的束起在腦後，發梢也輕輕的飛揚起來。過了好一會兒，男子抬腳向林雨汐走近了兩步，低下頭看著身高隻到自己脖子的少女的眼睛，緩緩的抬起右手，想要觸碰少女略微蒼白的臉頰。少女警惕的盯著他，而男子眸中的悲傷卻讓自己本來想要致他於死地的動作停了下來，沒有拒絕他的觸碰。

    “雖已隔千年，再次相見，竟是這樣的光景。吾記得汝，汝卻早已忘卻了吾。”男子專注的看著林雨汐恢複了茶色的雙眸，說道，悲傷的語調，讓林雨汐心底不知所措的疼痛起來，大腦裏是滿滿的疑惑，清冷的眼神也緩和下來。

    “你到底是誰？”林雨汐看著這個眼前的男子，問道。語氣依舊是冰冷，但是比之前的那句緩和了不少。明明是妖怪，怎麼會有人類的悲傷，人類的情感？而且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想去傷害他。

    男子淺笑，眸光卻愈發黯淡了下來，輕聲道：“汝與吾之名，如今亦忘了。”拇指輕輕的摩挲了幾下少女的臉頰，將手垂了下來。

    林雨汐聽著他的話，似乎是給自己的答案，又好像是他在對自己的呢喃。

    突然，男子抬起頭來，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朵出現在頭上兩側，身後也出現了九條長長的白色尾巴，柔軟的白色絨毛在寒風中連綿起伏著。

    林雨汐眼裏閃過驚詫，看著男子，嘴唇微動。這是一隻沒有被記入古籍中的妖怪，一般的狐妖是沒有九條尾巴的，更不會有這樣的容貌。妖力越高的妖怪，其幻化成的人類也就越是美麗，然而眼前的男子，已經無法用絕美來形容了。白色的狐耳和尾巴，絲毫沒有降低美感，反而顯現出脫俗出塵。隻是為何，他要這樣子做？

    “汝既已遺忘，就無需再知曉了。如今，吾僅為羽衣狐。”他突然道，唇邊的微笑是加深了，可是眼底卻是濃濃的悲傷。

    林雨汐聽聞這話，呼吸不由一滯，不知源於何處的心痛更甚，得到了回答，卻不知作何反應才是。

    旁邊漆黑的樹林裏，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寒風吹拂，樹林的枝椏輕輕擺動，樹葉相互摩擦，發出簌簌的聲響，像是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的伴奏。

    羽衣狐眼中的悲傷斂去，將自己的狐耳與尾巴幻化消失，輕側過身子，望向那片黑暗裏。林雨汐也轉過頭去，警惕的望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然而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

    不久，腳步聲停止了下來。在那片黑暗裏，隻有黑暗，並沒有什麼存在。林雨汐甚至認為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

    “可以了麼？”那片似乎是如宇宙般浩渺得令人害怕的黑暗裏，傳出了即使用美字來形容都是大大被貶低了的聲音。

    羽衣狐頓了一會兒，眼瞼輕合，再次睜開時，已帶上了冰冷的笑意，道：“何必如此著急？應汝之事，必不會失信於汝。”

    那片黑暗再次沉寂起來，許久，腳步聲響起，帶著些許的回響，隻是此次是由進及遠而已了。最後連回響也消失在樹葉之間的摩挲聲裏。

    羽衣狐盯著那片樹林好一會兒，隨即轉過身子，背對著林雨汐。眸中冰冷的笑意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微微垂下自己的眼簾，身子飄飛到了樹梢上，然後停頓了下來，寒風中的衣擺簌簌作響，青絲淩亂。頓了會兒，轉頭再次看了看林雨汐後，消失在無月的夜中。

    男子回眸裏溫柔的悲傷，讓林雨汐身形一頓，直到男子消失了快幾盞茶的功夫後，林雨汐才從回過神來。那陌生的妖氣不知為何讓自己感到安心和心悸，此時雖已消失不見了，但是自己卻無法忽視。

    林雨汐再次轉頭看了看那片樹林下的黑暗，是參差的斑駁的樹影。眸中深沉下來，繼而將符紙收好放回包中，拿出另一張符紙，輕念道：“以吾之名，召冥之車。”黃色的符紙上，如圖形般的黑色符字發出隱約的詭異血色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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