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98 更新時間：13-07-22 17:24
沒精打采的回到鄭家已經午後，連續的衝擊弄的在中一踏進鄭家就全身癱軟地倒在沙發上。茫然盯著天花板，樸有煥的病，明天還要帶允浩去見有天···瘋了，怎麼盡是些讓人頭疼的問題？
“在中····”突然出現在他頭頂上方，允浩好奇地俯下臉盯著他猛看，“你怎麼臉色那麼怪？”
騰一下坐起，在中還是沒法適應和他近距離麵對麵，他現在隻要一對上允浩，就會忍不住想起昨晚。
像是不肯放過他似的，允浩推著輪椅移到他正對麵，“是不是因為沒送到昌瑉，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才沒有!”盤起雙腿坐在沙發上，在中忽然發現鄭家一個傭人也沒有，“對了，怎麼全都沒人？”
“我不是人？”臭臉，允浩特不爽地著輪椅用眼角餘光掃視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又來了！自從他失憶後總是喜歡惡搞或者大開玩笑，在中不自覺地手撐下巴，眼珠左右掃視了一圈，無奈地笑，“你是不是又自作主張放他們假了？”
“哈，在中就是聰明~”眯起眼笑的如同旭日般溫暖，允浩手托下巴開始思慮更多的計劃，當然，一切都隻是單純演給他看，“傭人也是人，偶爾放放假有什麼不好，再說你不是說我有權利麼？我當然要盡情發揮一下。”
欣慰的笑容再次浮起，在中真的很開心可以對著這樣的允浩，“是嗎？那如果【神域】正式作息恢複正常，你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這個····”頓時擰緊眉宇，允浩還真有點犯難，“如果我當家，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逐漸脫手那些軍火生意，然後是地下賭場、夜總會，統統改製成正規的娛樂所，還有藥物生意也要徹底脫離，最重要的是要教會所有弟兄學會做正當生意，然後娶妻、生子、成家、立式·····”
義正言辭地一口氣說完，允浩卻在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但說是這麼說，真要做起來，難！”
久久看著他出神，在中的願望真的成真了，鄭先生您在天上看到了嗎？允浩這個樣子您一定會笑吧，“恩，你說的正是我想的，再難也要做。我們就先從賭場和夜總會開始，你去做···”
“不是吧？我隻是說說，你真的要我做？不行，我會累趴下的！”趕緊推著輪椅調轉方向企圖逃跑，允浩一個頭兩個大，讓他玩還差不多！
“回來！”硬生生把輪椅拖回，在中可不想白白浪費機會，“昌瑉說過，【神域】超過一半的人都隻聽你的，你不去誰去？”
“可是我現在失憶，早就不是他們眼中的那個鄭允浩了，”崩潰嚎叫，如果手全好了，腿能走了，允浩絕對會推開他跑掉。
“就因為你是現在的允浩，我才要你去做啊····”直接跳下沙發，整個人激動的撲到他身上製止他的掙紮，在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姿勢，“允浩，相信我，你一定能做好的！”
身體頃刻僵化，允浩直直地瞪著他，瞳孔光速閃過些許危險氣息，許久才快速眨動修長的睫毛，“在中，你····能不能換一種姿勢？’
“誒？”睜圓雙眼白目，在中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自己極其曖昧的姿勢時，差點沒跳起半丈遠，漲紅臉尷尬地直撓後腦，“啊，對，對不起，一時太激動了。“
笑，允浩無害地聳肩，“沒什麼，你是我哥哥嘛。”
傻傻僵住，在中像通電般眼底瞬間泛起激動的亮光，“允浩，你，你剛剛說什麼？”
挑起好看的單邊眉宇，允浩別過臉笑的別樣好看，“沒啊，不是你說的，你是我哥哥麼？”
“太好了！你終於肯認我了！允浩，你終於肯認我了————”再次失控地一把摟住他的脖頸，在中美麗的雙眼滿滿全是激動的淚花，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他終於聽到允浩叫他一聲哥哥了！
“哎呀，輕點···”任他激動的摟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允浩的瞳孔卻意外是淡漠的，嘴角揚起的弧度更泛著久違的冰冷，“你是我哥，我怎麼會不認你呢？”
激動的眼淚失控地奪出眼眶，在中用力擦去眼角那不爭氣的淚水，終於舍得鬆開他，笑的異常開心，“我好開心····對了允浩，哥哥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好不好？”
不動聲色地轉換天使笑顏，允浩興趣怏然，“好啊，我還在擔心你再也不讓我出去了呢，是誰啊？竟然讓你破天荒要主動帶我出去。”
幹笑，在中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沒有啦，就是一個剛認識的朋友，叫樸有天。”
深邃的眼眸陰冷停滯半秒一閃即逝，允浩露齒微笑，笑的極其刺眼，“哦，哥哥的朋友，真想快點認識呢。”
“恩，明天我讓咱們自己的人護送，那樣會安全些。對了，你想吃什麼？我去做午飯。”從來沒像今天這麼開心過，在中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允浩終於叫他哥哥了，終於認他了！
“嗬嗬，隨便，你做的一定都好吃。”
“恩，那你自己先去花園逛逛，我做完再去叫你！”等不及了，在中雀躍地消失在允浩的視線中，轉身進廚房忙碌起來，第一次做給允浩吃，一定要用心做！
目送他離開，允浩溫暖的陽光笑顏轉眼便不複存在，冷冷推著輪椅出了門口凝視天際刺眼的藍天白雲，陰冷的瞳孔寒氣深不見底，如同黑暗中走不盡的冰潭：樸有天，即將以另一隻種方式見麵，你一定會很驚訝的。
【次日】
“尼坤，你把車開到停車場等我們，我和允浩可能要進去蠻久。”下車從後備廂取出折疊式輪椅打開放好，在中一邊和尼坤協力把允浩從後車廂扶出來坐穩，一麵和他交談。
除了尼坤跟來的至少有7、8個弟兄，在中害怕那陣勢會影響其他病人，不得不讓他們去醫院停車場等。
還以為是去哪裏，允浩熱切的眼神在看清眼前碩大的醫院後，迅速轉為無趣，“不是吧，搞了半天，你竟帶我來醫院？”
一邊推著他進入醫院大門，在中一邊幹笑，“額，等下你就知道了，我朋友的弟弟病了嘛··”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手指無聊地上下點動扶手，一聞到那種刺鼻的濃重藥味，允浩的眉宇就緊緊蹙在了一起，沒錯，不管是從他母親死後開始，還是從鄭賢死後開始，他鄭允浩都討厭醫院，討厭那種帶著殘忍氣息的、令人作嘔的肮髒氣息。
“允浩，你是不是不高興？怎麼臉色那麼難看？”注意到他難看的神色，在中推輪椅的動作不自覺頓了頓，難道他身體不舒服？
迅速將內心的不悅隱藏，允浩淡淡搖頭，“沒什麼，就是不太喜歡醫院的藥味。”
“這樣啊，沒事，僅此這一次，忍一下，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難怪每次吃藥他都會抱怨，在中深深記住了允浩討厭藥味，加快了推動的速度進入電梯，早去早回他就不會覺得難受了！
終於抵達目的地，隔著門口站著的守衛，在中久久站一旁似乎還有一絲猶疑，偷偷用眼角瞄一下允浩，像是尋求他的意見。弄的允浩忍不住直翻白眼，一臉【來都來了還猶豫個屁】的欠揍表情。
毫不猶豫地代替他招呼那些守衛，允浩才不會顧忌那麼多，“喂，讓我們進去，就說金在中來了！”
隱隱聽到門外的動靜，有天沒想到在中竟然真的會來，不知是否真把自己的弟弟帶過來了，真不知他是過度善良，還是因善良而過度愚蠢，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
隱隱帶著譏諷，有天將自己最危險的一麵完美隱藏，卻在打開門的那一刻整個人因為震驚而僵在那裏。
允浩？！怎什麼會是允浩！
“哥，這就是你的朋友？長得不錯誒。”看到有天，允浩簡直就像發現新大陸，上下打量著他，眼角餘光卻光速掃過他身後躺在病床上的有煥，偽裝的不露一絲痕跡。
久久沒有緩過神，有天始終保持手握門把手的動作，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允浩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成了金在中的弟弟？明明那麼厭惡···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在中憑空多出的弟弟竟會是允浩！還有他的語氣···
忽略了他不正常的反應，在中緩緩推著允浩進門，視線最先鎖定在病床上的有煥，依然還是跟昨天看到的一樣，昏迷又安靜的睡著，“恩···對了有天先生，我遵守約定過來了，你弟弟醒過來了嗎？“
“還是一樣···”還是沒法從衝擊中走出來，機械地關上門，有天的視線死死盯在允浩身上，前幾天還要他除掉在中的允浩，現在卻轉眼成了在中的弟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完全置身在安靜卻充斥著濃烈藥味的病房內，允浩好奇地環顧四周一圈，目光最後還是定在有煥身上，有諸多不解，也有些許憐憫，“他怎麼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中自然地拍拍他的肩膀，“他是有天的弟弟，身體不好。”就快死去幾個字在中沒法說出口，他怕扯到有天的悲傷。
趁機轉移話題，在中扭轉輪椅讓自己和允浩同時麵對有天，“對了，還沒介紹呢，有天先生，這個就是我弟弟。”
“樸有天是吧？你好，我叫鄭允浩，很高興認識你。”愉快的伸出手，允浩微笑著等待有天的回應。很是吧震驚？更震驚的還在後頭，我的兄弟。
再度僵硬，有天瞳孔不自覺放大，遲鈍地伸手和他交握，允浩竟然不認識他！
“你弟弟·····”許久才意識到應該從在中身上找答案，有天有滿腦的疑問需要他解答，“怎麼會傷成這樣？”
“哦，沒什麼，就是被一群狗咬了。”爽快的替在中回話，允浩話一出口在中就特想在地上鑿個洞。
“啊，沒什麼，就是一點意外，我弟弟失憶了所以說話有點···”
“失憶？”不可置信，有天不明白允浩到底在搞什麼，繼續狐疑地盯著他，他多少還是了解允浩的，“允浩，你不會真的失憶吧？”
甚是好笑，但允浩不得不好奇，泛著光的眼掠過些許異樣的玩味，“有天先生，你的語氣很怪誒，聽著感覺好像我們早就認識，明明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不是麼？”
不隻是允浩，在中同樣被有天的語氣驚到，內心隱隱泛起不安，“有天先生，難道你···以前認識允浩？”
“見過一兩次···”深深凝視允浩，有天卻怎麼也琢磨不透那雙他不知看了多少年的丹鳳眼眸。允浩，你到底在搞什麼連在我麵前都要如此費力偽裝？
努力回想，允浩有些難耐地掩住額頭，“對不起，我實在沒印象，以前的事我都想不起來了····”有天，你還不足夠了解我，很快你也會相信失憶這一說。當然，我的戲可不會免費演的。
“允浩，想起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害怕再看到他如葬禮上那般痛苦的模樣，在中緊緊抓住他的肩膀，乞求似的望向有天，“有天先生，我弟弟真的記不起以前的事，請你不要逼他。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看望你弟弟不是麼？”
深邃的瞳孔終於閃過動容，看了看床上的有煥，有天不再執意追問，緩緩繞過允在兩個踱回床邊開始細心地削平果，“也對，那我可以麻煩在中先生去買三分便當麼？快正午了，我想大家都需要吃午餐吧-。”
“誒？···好”愕然點頭，在中卻不自主看一眼允浩。
笑笑，允浩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看我幹嘛，我確實肚子餓了，再說你還怕誰會吃了我？”
“好吧，那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隨著關門聲，沒有了在中的病房，立即陷入過分的安靜。
削蘋果的動作陡然停止，隨後又重恢複正常，有天以異常緩慢的動作繼續削那個蘋果，“允浩，我記得以前，你從來不會在醫院病房，哪怕是隻有一點點藥味的地方吃任何東西····”
“啊？以前的我真是那樣嗎？也太鑽牛角尖了吧。”仰靠著自己的輪椅，允浩盡顯極度懷疑的表情。
“是啊，連聞到藥味都會想作嘔，”終於削完一個蘋果，有天再次將視線鎖定他，毫不避諱地直視他的雙眼，將蘋果遞給他。
濃烈的藥味，令人作嘔的環境加上被削了皮的蘋果，允浩仿佛能清晰的看到上麵爬滿各種病菌蛆蟲。
強忍內心的難耐作嘔，淡然地伸手接過，再狠狠咬一口，果汁驀地濺了他一嘴角，“謝謝，你好像很了解我的過去。要不說來我聽聽吧，我也很想知道我過去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好像區別蠻大的···”
微微一笑，看著他一口接一口地咬著那個蘋果，有天開始動容，卻依然堅持要挑起他的過去，隨手又拿起一個蘋果繼續削，
“還記得你被接回鄭家又自己離家麼？其中有3年你沒回過那裏，整天在外麵受盡欺辱，完了就用比對方更狠的方式報複···後來遇到我，我們一起為了過活玩命生存，那個時候的你，還真像極了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不要命，同時也要別人的命·····”
“後來呢？”咬蘋果的動作一直沒頓過，背對著他麵向玻璃窗，允浩死死盯著透過玻璃窗反射出來的自己，記憶從未在他心裏消失過，也不可能會消失，隻是他從來不曾主動提起。
“後來，為了生存、為了上位，我們一起殺人，一起被人殺，一起挨過槍子，一起立誓做生死兄弟，我說會幫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你說我不論何時做任何事，哪怕是背叛你，都可以不需要理由————”
“以前的我真那麼恐怖？”終於轉回臉麵對他，允浩不可置信的茫然雙眼，無一不在宣告著他完全一點也沒記起，“那最後，你真的有做到幫我得到一切我想要的麼？”
蘋果皮驀然削斷，有天久久看著那斷落一地的果皮，片刻才一字一句，“也許有些我的確做不到，但至少有一點能肯定，那就是我不會背叛你。”
“人性這東西誰說的準呢？“食指無奈地抵住額頭，允浩的笑顏差點灼傷有天的眼睛，“更和況你說的那些，我全都沒印象，我是不會相信我以前是那種人，因為那樣活的太不像人···”
“在道上混的、地獄一般的牢籠裏活著的，哪個會活的像個人？”把削了半邊果皮的蘋果丟入垃圾箱，有天起身站起，緩緩走近他背後，“如果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你會忘，但我相信有一件事你絕對有印象···”
停在他背後，有天不相信他真的就那麼輕易失憶，“還記得你殺得的第一個人麼，金敏英，那個差點碰了你，然後被你閹掉的，我們當小弟時的第一任老大···”
“叭-----”重重的液體摔爛地麵發出的響聲，在中瞪大了美眸，濕紅的雙眼因為駭異更顯的悲痛痛，更顯得灼人，有天所說的他在門外都聽到了，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如同晴天霹靂般狠狠敲擊在他身上！
【那個差點碰了你，然後被你閹掉的，我們當小弟時的第一任老大】
【那個差點碰了你，然後被你閹掉的，我們當小弟時的第一任老大】····
到底允浩還經曆過什麼他所不知道的？到底在允浩的身上還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才讓他變成從前那般冷酷嗜血的樣子！
“啊！！”猛然抱頭嘶吼，允浩情緒的失控讓有天險些措手不及。
瞳孔布滿駭人的血絲，那段被塵封的零碎記憶狠狠衝刷著允浩瀕臨崩潰的源頭，“頭好痛，好痛啊-------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允浩···”顯然沒料到他會如此失控，有天無措地怔在原地，允浩，真的失憶了！
“樸有天！”憤怒推開站在允浩身後的有天，在中第一次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都說允浩記不起以前的事，你為什麼還要刺激他？！”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反複重複同一句話，允浩青筋突起的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頭發，不斷低吼，不斷搖頭。
“允浩，你想起了什麼？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聽見沒有？”驚慌失措地捧住他的臉，在中一麵心疼安慰，一麵調轉輪椅離開，“我們走，馬上離開這裏，你不要再想了，別在想了····”
“攔住他！”一聲令下，才出門口，在中就被門外的守衛硬生生攔住。
眼睜睜看著允浩被幾個男人重新連人帶椅地架回病房，被隔離在房外的在中失控咆哮，“樸有天，你想幹什麼，你為什麼要架走允浩，你想幹什？讓我進去，你讓我進去！”
一掌擊暈還處於痛苦中的允浩，看著那張昏迷過後的側顏，有天死死揣緊拳頭：如果是真的失憶，那麼允浩，隻能對不起了，為了有煥，我必須傷害你一次。
“樸有天，你到底想幹什麼，不要傷害允浩，我求你不要傷害他！讓我進去，不要傷害允浩····”不斷掙紮著想要衝破阻攔他的守衛，在中後悔，後悔為什麼要帶允浩來！後悔為什麼太過信任人性！
緩緩將視線放回他身上，有天極度認真的眼眸逐漸讓在中意識到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掉進了他所設的局，“金在中，你放心，允浩我會先替你照顧，隻要你答應做一件事，我不會傷害他。”
“什麼事？隻要不傷害允浩，我什麼都可以做！”脫口而出，不帶一絲猶疑，對於在中來說，沒有什麼能比自己的親弟弟還重要。但他卻忽略了對有天來說，他即將逝去的弟弟同樣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
“很簡單，明天去教堂，在我弟弟麵前，和我結婚-”
發白的指關緊緊捏在一起，有天不想這麼做，但是有煥做完手術對他說的唯一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卻深深烙在他心裏，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揮去，
【真的好希望把我最愛的人交給我最愛的哥哥····好想看到你們一起結婚，因為那樣我會覺得在中在跟我結婚一樣，那樣我即使睡過去，也，一定會笑著醒來的···】
呆滯的震在原地，鹹澀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滴落在中地眼角。看著被打暈過去的允浩，他罌紅的唇顫抖地啟啟合合許久，才機械地說出那句即將改變三人命運的話：好，隻要別傷害允浩·····我跟你去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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