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99 更新時間：13-09-22 19:56
退回後院，池月明顯發覺，原本暗伏周邊守備的長絕樓護衛，竟然杳無蹤跡。風拂枝葉的聲響，輕緩不絕，仿佛偌大的公孫府，隻餘下他們二人。
鳴垣扣上房門，再無掩飾：“隨我們到江夏的公孫複，很有可能是假的。”
池月聽他說話的音量，不由一驚：“不怕隔牆有耳？”
“倘若隔牆有耳，說不定還是好事。難道你一點感覺也無？現在的公孫府，是一間空宅。”鳴垣察覺屋外有陰風掠過，回頭竟見屋外沿途燈火全數熄滅。
“依你所言，真正的公孫複在定州就已被掉包？”池月仔細回想定州那夜的細節，側目見屋外漆黑一片，繼而道，“頎雲坊。那時燈滅，膽小如鼠的公孫複居然沒有驚慌叫喚，原來是換了別人。”
鳴垣悠閑坐下，笑道：“說也奇怪，公孫止竟然沒看出自己兒子是真是假。”
池月依然目視窗外，言語有些渙散：“興許他現在知道了。”
看他心不在焉，鳴垣輕笑一聲：“別看了，白從定是被困在某處。”聽聞某人腳步挪動，“你最好留在這裏。”
“難道任由他們生死未卜？”池月一想到白從等人凶多吉少，便無法按捺，即使鳴垣的勸說是對的，他也不能容忍。
“你去了也無濟於事。”鳴垣抬眼見他眉眼微蹙，“那日山崖與定州，他們已試出你的實力，所以現在，你還指望隨心所欲麼？”
“我不會坐以待斃。”池月兩手緊握，隨即回身取劍，誰知劍已在鳴垣手中。不願與他爭奪，隻伸手過去：“把劍給我。”
鳴垣不理會他的手勢，認真道：“相信白從也希望你學會保護自己。你已是樓主，不比從前。要記得，你為誰而活，多少人憑依你而活。故此，有些東西，你必須舍棄，而他們也希望你能夠舍棄。”
池月承認自身並不具備領導者的決斷，所謂舍棄，是他當前最大的障礙，或是永遠的障礙。若有希望，為何要放棄？作為長絕樓主，行事必須果決，但不能是“絕”。
見池月沉默不語，鳴垣忽然起身，把劍遞到他眼前：“我敢說，那些人料定你會現身，所以外麵的情形，絕不比這裏好。如果你認為這是坐以待斃，可以出去一試，不過，我提醒你四個字，枉費心機。”
池月接過佩劍，並沒有破門而去，而是把劍放在桌上：“但願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們就這樣耗下去？”
鳴垣突然笑道：“我們以逸待勞，比外邊吹著夜風的人，不知舒服多少倍。耗不起的人，是他們。若你我按兵不動，他們必然親自送上門。”看池月依然麵露憂色，冷淡說道，“依白從之能，定然不會有事，你盡可放心。”
池月聽他語氣轉冷，不明何故，隻望著夜色道：“隻怕他不知這裏的狀況，會去拚命。”
“這一點，你倒是很了解他。”鳴垣走到門前，背對他道，“若現今失蹤的人是我，不知你可會擔憂？”
池月時刻注視他，生怕他突然開門出去。
“或許你根本不會為我擔憂，因為你連對我笑，都很少見。”鳴垣猛然回身，見池月眼神閃躲，心底莫名一喜，“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出去？”
池月有意打斷他的臆想，點頭道：“我以為你會出去救人。”
鳴垣眼中寒芒漸盛，向池月快步過去，又瞬間停步，手作噓聲狀：“門外有人。”這時，門外灌木叢似有衣物摩擦。
池月目光一閃：“是殺氣！”
當二人起勢以應戰，外邊飛掠數道銀光，殺氣竟隨之弱減弱，很快消失無蹤。正覺奇怪，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映入兩人眼中的，除了門外倒了一地的不明人士，還有麵前一柄烏金鑄造的太寧筆槍。
天翟身著黑色錦袍，猛然闖入屋內，見池月拔劍，忙道：“樓主，是我！”
池月發現天翟發間沾著一些花粉，像是外邊樹上落下的：“你來了很久？”
天翟驚訝道：“樓主就是樓主，一下子就被看穿了。還不是陌長老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出手。整個公孫府都陰森森的，我建議樓主馬上離開江夏。”
鳴垣歎服長絕樓的周密部署，竟然暗中布下高手，且是不輕易露麵。忽然想到一件事，順道問了：“除了你，長絕七刃還來了誰？”
天翟搖頭道：“我們七個常年不在一道，收到的密令也各不相同。也許隻有我一個，或許還有別人，但尚未有機會出手。”
鳴垣記起那夜冷箭相斥的聲響，對暗處出手的那人頗感興趣：“照你這麼說，定州那夜截斷暗器的人，不是你？”
“暗器？可能是荊彗，我隻懂得耍花槍，哪有那本事！”天翟朝屋裏看了看，沉思道，“行長老不是派了不少好手麼？理應近身護衛，怎麼一個也沒見？”
“你可曾見過大公子？”池月語氣焦灼，“天翟，你到底來了多久？”
“太陽落山時才趕到。大公子……”天翟想了半晌才道，“沒見過。我以為他也伏在暗處。剛才還以為他會出手，誰知一點動靜也無。”
“現在的重點不是白從。”鳴垣自是旁觀者清，問出一個細節，“那你最後一次看見公孫止是什麼時候？”
天翟往外頭一指：“就在剛才，他還從後院門前經過，不過很快就不見了。”
鳴垣似乎想通了什麼，當即推測：“若說二者勾結，可為過？”
池月驚道：“你是說公孫府與那個人勾結！”
鳴垣偷笑兩聲：“你覺得，那個人會尋求這對父子的協助？怕是不屑。”
“難道還有別人？”池月努力回想與長絕樓有仇怨的人與幫派，豈料是多不勝數。能與公孫府勾結，已能說明二者有相同目的。
“樓主，別想了。我帶你闖出去！”天翟提起長槍，在前開道。
【弗煙抽風時間：天翟其實是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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