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27 更新時間：16-02-20 00:48
明陽年三月，李雪煙帶著丫鬟秋月遊湖時第一次見到了徐風，那是第一次的相見。
李雪煙還記得那天徐風穿著一襲月牙白衣，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渾身一股儒雅之氣。
而她，李雪煙，第一次見到徐風時，她笑了，笑的很豔，是的，是豔。因為李雪煙並不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女子，也不是清白人家出來的女兒。因為她是妓，沒錯，是妓。即使她是個身價過白銀萬兩，容顏極美，色藝出眾的藝妓，但是她也難得笑。可是那天，她卻笑了，笑的眉目含春，麵似嬌花。
而她的笑，也引得了大部分遊湖人的注意，隻因為，她的笑太過於美豔。於是乎，想搭訕的公子一個接著一個而來。
丫鬟秋月婉言替李雪煙拒絕了其他公子後，又道：“難得見姐姐笑這麼開心。”
“是嗎！”
“恩。不知姐姐笑什麼？”見李雪煙笑而不語，秋月順著李雪煙一直注視著前方的目光疑惑地望了過去。
直直站在湖邊而立男子一襲月牙白衣，麵容俊俏，身形挺拔，正欣賞著湖麵的風景。
“我道是什麼景色引得姐姐笑的如此開心，原來是他啊。長得倒是挺俊的。”
“恩。”
“可惜我們是花樓女子，不方便問，不然秋兒就可以替姐姐詢問詢問他的名字。”
花樓女子！李雪煙眉目一滯，斂回臉上的笑容，說道：“遊湖的時間也不早了，走吧。”
“恩。姐姐，我們也該走了，再不走也媽媽該急了。”
就在兩人轉身離開前，徐風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視線轉向李雪煙所處的位置，由此二人視線相交。李雪煙再次露出美豔的笑容，就這樣，兩人隔著百米遠的距離對視很久。
徐風望著遠處站著的女子，眉目精致，唇紅齒白，膚若凝脂，身材窈窕，容姿嬌媚。此時的他確信他是被李雪煙含笑的神情吸引住了，因為他從沒見到過一位女子能將笑笑得這麼得豔美。
見倆人還在凝望著對方，秋月小聲提醒道：“姐姐，我們該走了。”
“恩。”
輕微點了下頭，李雪煙帶著秋月離去。
急著離去的李雪煙本以為因為身份的相離倆人的偶遇會至此告及，沒想到她再次遇見了徐風。
明陽年四月十五日，那是李雪煙擔任暖春閣頭牌的第三年。
那一天，她因為要演裝，所以紅衣相著，看著正是顏似桃花，美豔如花，正在屋中撫琴而習。
暖春閣的戲台搭在一樓和二樓的中央，所以三麵對視過去都是滿座，場地寬闊，視景正好。
待前頭的姑娘一個個表演完後響聲都很不錯，等到她的出場的響聲更高。
“下麵是我們閣內頭牌雪煙姑娘的表演項目--陽春白雪。”
李雪煙素手撥弦，琴聲清新，旋律流暢。漸漸地，雪煙低淺吟唱，嬌柔的嗓音令聽者入神，腦海中逐漸浮現出真切的場麵，引得台下一片寂靜。
許久。。。。
“好一幅冬去春來的聲色。”台下著黑衣而坐的男子起身相讚。台下這才響起了掌聲。
“多謝公子廖讚。”微微欠身，李雪煙抬頭而視，稱讚她的那位黑衣男子容貌俊朗，氣度不凡。她報以一笑，本來神色如常，卻見黑衣男子身邊的人後雙目一怔，而對視的人也同樣用著木詫的眼神看著她，雪煙嘴角微揚隨後笑意然然。
表演過後，李雪煙帶著秋月打算離台回屋，卻沒想到屋內正有一麻煩正等著她。
“煙兒，你說我為了娶你為妻而在這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卻從沒正眼瞧我半眼，這是為什麼？”聽到開門聲，男子拿著一壺酒醉意醺醺轉身麵對李雪煙質問道。
“王公子的好意雪煙心領了，隻是，雪煙隻是一介青樓女子，王公子家大業大身份尊貴，哪能娶雪煙為妻。”
“家大業大算個屁，若是沒有心上人相伴，家大業大也隻是個空物。煙兒，你就嫁我吧，我王富康絕對會對你好的。”男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王公子，雪煙如此身份實在是配不上王公子，王公子還是另尋她人吧！”雪煙婉言巧拒。
“不成。我絕不答應。我王富康絕對不會放棄娶你為妻的念頭的。”
“王公子，我們身份不同。即使王公子想娶雪煙為妻，王老爺和王夫人會同意嗎？再且，雪煙雖是青樓女子但隻求尋一良偶，不嫌不棄。而王公子隻是愛雪煙之貌，等到容貌老去後王公子還會愛雪煙嗎？”
見巧拒無效後，雪煙這才說明白道：“王公子，我們還是說明白吧。雪煙已有心上人，而他，不是王公子。”
“不是我。雪煙，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不相信！”王富康氣得摔碎了玉壺，吼道，“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能喜歡上別人呢，我絕不放手。我為你拋棄白銀千兩，你卻喜歡上了別人。我``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王公子，雪煙隻能這麼說，公子有意，雪煙無心。公子還是不要在雪煙這浪費時間了。”
“雪煙！雪煙！”
見雪煙不僅仍舊不願嫁自己為妻，還心係他人，王富康心急下怒衝到雪煙麵前一把扯下雪煙的衣物打算強行上。
“王公子，王公！”見自己快被染指，雪煙大聲反抗，用力推拒著。
“煙姐姐，煙姐姐。”秋月聽到房內的喊聲，推門而入，看見王富康正對雪煙行不禮之舉，急忙跑上前用力拉扯著。
“王公子！”見自己的拒絕聲無效後，雪煙更是拚了命推開王富康。
就在李雪煙快要無力推開王富康時，有人將其丟起。
“滾。”憤怒的男聲喊道。
王富康見好事被擾正要發火時卻看清了來人的麵容，氣火一下子被壓聚隻得起身離開。
“沒事了，沒事了。”來人溫柔的順撫道。
淚，無息地落下。還沒見來人的麵容李雪煙就直直的撲入到來人的懷中。
哭了一會，見雪煙本來顫抖的肩膀此刻已經平定，那人這才繼續道：“雪煙姑娘沒事就好。”
雪煙剛想道謝，抬頭，看清來人的容貌後卻麵容一滯，不是他！
解救她的那人正是方才在台下讚言的黑衣男子。
將雪煙的麵容中的失落收入眼底，黑衣人輕輕替雪煙抹去淚水，笑笑，繼而又道：“在下是喜琴藝之人，來此是想與雪煙姑娘探討探討琴藝，沒想到竟遇此幕。不過，雪煙姑娘無礙就好。”
低低道謝，雪煙道：“多謝公子相忙，雪煙雖是青樓女子卻不管如何``方才多謝公子相助。”
“無妨，雪煙姑娘無需道謝。”
“公子替雪煙得罪了王公子，雪煙很感恩公子，但公子無需擔心，雪煙會替公子承擔所有罪。”
“雪煙姑娘無需如此，司徒月再不濟也不會讓雪煙姑娘承擔這些罪。”
“司徒月！”雪煙一刹，道：“公子姓司徒？”
“是。”
“雪煙雖身為青樓女子常年呆在閣中，但外邊的事也有些偶聽於耳。雪煙冒昧一問，不知公子與江南名族司徒家有何關係？”
“嗬嗬。雪煙姑娘真的冰雪聰明，司徒老爺乃家父。”
“是嗎。”見司徒月不會因為自己受關連，雪煙緩聲道，“司徒公子來此是為了與雪煙探討琴藝，時間過早，雪煙不才，為司徒公子獻曲一曲。”
讓秋月取來琴，雪煙安坐在木凳上，撫琴而習。
“司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溫柔的男聲傳來。
門口，一月牙白衣男子站在立門前說道。
雪煙當下一怔，抬頭朝門口望去。
是他！
還是初見的那襲月牙白衣，還是那股儒雅之氣。
雪煙感到自己剛才受到的恥辱再次襲來，為什麼方才出現的人不是他，為什麼？
雪煙感到自己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快要滴落。
假裝望向窗外的風景，雪煙硬生生的將眼淚擠了回去，繼而扭頭問道：“這位公子是？”
“在下徐風。”
徐風。儒雅斯文，風度翩翩，人如其名。
“徐公子好。”語氣雖然強克製住，但徐風還是聽出了雪煙語氣裏那一絲不容易察覺到的落意與難受。
有些遲疑的望了雪煙幾眼，徐風道：“司徒，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
“好。那雪煙姑娘，有空在下必然會再為雪煙姑娘捧場的。”
兩人走了好久，雪煙還是望著門口發呆。
後來每次李雪煙登台，司徒月就如說的那樣偶然會來捧場。不過來的次數也不算很多，本來每次來司徒月和徐風都會坐在一起替李雪煙捧場，但是漸漸的司徒月的身邊開始少了一人，而那人，正是徐風。至於徐風的去處雪煙本來想向司徒月問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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