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35 更新時間：14-05-05 12:53
如上次一樣，穆罕默德還是讓晨曦用易經去了解麥加軍的進軍計劃。易經隻是一件工具，雖然能知曉一切，但作為人是不可能去探問一切，就一定會有遺漏的地方。在穆罕默德出逃麥加時，阿米莎就已經做出了判斷，穆罕默德隻能通過詢問某事某人來知曉事實，並非洞察一切。
“厄魯，從現在起，你在麥地那無論做什麼都不需要和我們有任何聯係，隻需要依照你自己的判斷去做你該做的事。”
半年前埋下的伏筆此時突然浮出水麵。
穆罕默德在決定將朝聖地由耶路撒冷改為麥加時，雖然明確了信仰了戰略目標卻沒想到引起了當地猶太人的暗地不滿，在噩夢神厄魯的挑撥利誘下，這種情緒被無限放大。城外酣戰之際，安拉飛出城外後，這些猶太人提著刀向城門而去。
“破城之後麥地那就是你們的。”厄魯妖異的眼中閃耀著光芒對著他們承諾。
空曠的街道上，厄魯一個人閑庭信步，輕輕的邁著步子，猶如一個儒生一樣安靜，直到走到穆罕默德的宅邸。兩個護衛看著這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剛要上去質問，厄魯抬起眼衝他們一笑。護衛立即眼神變得黯淡，猶如木偶一樣站回原地。厄魯輕輕推開朱紅大門，踏過朱紅大門走進去，不忘隨手又將門帶上。
“你是什麼人。”厄魯踏進院子的同時，他突兀的存在已經讓所有人注意到他，赫蒂徹立即警惕的質問。
厄魯沒有說話，他掃了一眼在院子裏的這一群婦人，在他進來之前她們應該是在準備食物，院子裏幾個堆砌的大灶都生著火，鍋裏冒著滾滾熱氣，剝好皮的牛羊橫放在一旁，想來是在替城外的人準備慶功的午飯。最後厄魯的目光停在赫蒂徹身上，幾乎不用甄別就能感受到赫蒂徹在這群人裏的特別，猶如鶴立雞群，自然出眾。
“你是穆罕默德的妻子。”厄魯問道的同時習慣性的用妖瞳催眠。
“是。”
赫蒂徹回答時已經昏昏欲睡，一手撐在額頭前卻忘記了厄魯的靠近。一把匕首悄無聲息的從厄魯的袖子裏落出來，被那隻潔淨的手接著從赫蒂徹胸口刺入。
同時穆罕默德心頭一顫微微發痛，回頭往城裏看了一眼，城裏升起濃煙，猶太人攻打城門的同時點燃了沿街的店鋪。
“城裏發生了什麼？”穆罕默德對著周圍的衛兵大喊，隻是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似乎有什麼疏忽了。
“晨曦你進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穆罕默德一把將不斷射箭的晨曦拉住。他不能走，即使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城中的濃煙已經使人產生疑問，他如果再走就是軍心崩潰的結果。
晨曦立即跑到城牆邊上，抓著城上放下的繩子越過城頭，正看見城牆上的射手在剿滅攻擊城門的叛亂者。這些猶太人最大的貢獻隻是製造些混亂，厄魯也沒有期待這些人就能拿下城門。他們隻是炮灰，知道利箭帶來的痛楚蓋過之前腦中的昏昏噩噩時，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隻是一切已經來不及。
周圍燃燒升起的煙被風吹過來嗆得晨曦直咳嗽，隻在幾輪箭雨之後，這些缺少盔甲盾牌防護的叛亂者已經全部倒在城門附近，活著的還在地上痛苦呻吟卻沒有再站起來的力氣。弓箭手立即轉回主戰場，將最後的收尾工作交給負責城門守衛的士兵。
晨曦沒有理會這些，幾個箭步跑過燃燒的街區。這突如其來的叛亂被鎮壓的太幹脆反而讓人生疑，主導者一定還在城內，他既然沒來攻打城門那也隻能去一個地方。
穆罕默德家裏。
在大門之外，晨曦和厄魯針鋒相對。
晨曦立即注意到厄魯手上提著的人，赫蒂徹蒼白的臉上生命的氣息在飛快流逝，雖然嘴角還在輕輕動著，想吐出些不舍的話卻已經再沒人聽的到，刺在心髒上的匕首並沒有拔出，精致的木柄還在隨著破碎的心髒微微有節奏的顫動，隻是地板上血卻在滴落綻放，聲音清晰的如同空曠的巷子裏聽屋簷下的雨滴敲打青石板。
“放下她！”晨曦一聲厲喝，手指扣著箭已經瞄準厄魯，在這樣的距離晨曦絕對有把握也一箭射穿厄魯的心髒。
隻是同時晨曦也看到了厄魯的眼睛，金色的輪換鑲嵌在瞳孔的外圍，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絢麗而奪目。晨曦本要鬆開的手指突然僵住了，眼睛失神猶如靈魂離竅，對厄魯的靠近完全忽視，也同樣看不到厄魯手中再次多出的一把匕首。
倒是一聲清啼先聲而至，青羽從空中落下先行跳到晨曦的肩上，爪子上彈出猶如利刃般閃亮的長刺，從晨曦的肩頭刺入。
晨曦猛然驚醒，看著已經突襲到喉間的匕首，信念之力立即展開。匕首的利刃刺在那層像肥皂泡一樣的薄膜上卻再難前進分毫。晨曦手上一轉，利箭離弦，厄魯閃躲不開，被羽箭透胸而過，帶著血跡釘在對麵牆上，箭尾兀自微顫，抖落箭羽上的血漬。
隻是看似威力驚人的一箭卻沒有多少實際效果，厄魯在生死關頭把握的近乎天衣無縫，羽箭隻是從肩窩穿過，透過胛骨的縫隙，卻沒傷及骨骼。厄魯的眼睛裏金光突然閃亮起來，向著晨曦看去。
是催眠，晨曦不可能再犯一次錯誤，迅速向後退出幾步，同時同箭壺裏取出羽箭搭上。但晨曦卻已經沒辦法瞄準厄魯，並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的晨曦不確定目光上移多少就會與那金色的眼睛相碰。但厄魯卻動起來了，而且速度不慢，匕首上每一次都是灌注了十足的力量猛擊信念之力凝聚的薄膜。厄魯不難看出，那層薄膜維持不了多久，而眼前的這人的地位也必然不低。
雖然吸收了神格，能量的恢複速度有所提升，但晨曦在之前的混戰中已經消耗了大部分信念之力，要不剛才一擊，以信念之力催動羽箭，就足夠將厄魯整個肩膀撕裂下來。晨曦不知道這脆弱的信念之力還能撐住厄魯的幾次重擊。
厄魯再次拉足弧線的匕首重重砸下，肥皂泡終於破碎，隻是厄魯卻差一點一個趔趄沒站穩，身形向前衝了一段距離。剛才肥皂泡的破碎並不是因為匕首的重擊，想到這厄魯立即瞬身橫移，這種距離就是瞎子也能瞄準。隻是剛移動一點，厄魯就被彈了回來，隻在剛剛一瞬，信念之力的薄膜再度出現，卻並沒有作為防禦，而是變成牢籠，將其中的兩人囚禁。
羽頭幾乎是貼著厄魯的胸口離弦而去，正對心髒。
晨曦頹然的坐下，厄魯搖晃著倒退幾步最後轟然倒下，金色的眼睛緩緩閉上。
晨曦看著倒在地上的赫蒂徹，她在生命最後一瞬努力的抬起右手，向著戰場的方向想抓著什麼，她突然發現自己在嫉妒阿斯藍，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死在穆罕默德懷裏，聽聽他為自己是怎麼哭一場。隻是手卻在空中嘎然而至，重重敲回地麵。
晨曦看著那隻手，回望那隻手希冀的方向，卻沒有勇氣回去。
不知道如何去麵對穆罕默德的眼睛，雖然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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