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10 更新時間:13-08-19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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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從皇帝的寢殿被拖了出來,滿身的血浸濕了袍子,在地上留下一道可怖的血痕。
心中強烈的屈辱讓吳銘意識還有一絲清醒,他眯著被血模糊的眼,從寢殿門口看到偏殿的遊廊,終於在矮屋旁的小門看見了素心,隻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在朱紅色的磚牆下,就像一抹淡色的影子,好像一吹就散似得。
這個女人憑什麼能的他父王的重用?他每日被那昏君虐打,而她隻會想著皇宮裏的每一個宮女一樣,謙卑的站在那,除了掉兩滴眼淚什麼都不會!
就寄希望於這樣一個廢物,他如何能熬到父王打進皇宮!
吳銘越來越焦躁。拖他回來的禁衛把他扔在地上,像潑一盆髒水似得。吳銘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抓起一旁的痰盂就扔過去,可惜隻打在一個禁衛的腰上,那禁衛隻咒罵了幾句,竟也沒打回來,大概是看他一身血,怕了髒了手。冷哼著鎖了門便走了。
吳銘卻寧願那禁衛打回來,他自小學君子之道,寧死勿折,再落魄,也要有氣節!如今卻被當成一攤爛泥,濺在人身上,人都懶得同他計較。這是莫大恥辱!
他一生從未如此痛苦過!
他心裏怨恨著怨恨著竟睡了過去,在醒來,已經躺在石床上,身上火辣的疼痛上泛著絲絲清涼,似乎是被上了藥的。
果然,素心正在門口洗著被血水染紅了的帕子。
“你近日可有我父王的消息?我父王可過了江?”
素心不言不語,低著纖細的脖頸,似乎一用力就會折了似得。
吳銘見她柔弱的樣子心裏十分惱火,氣罵道,“你成日來這裏給我上藥有什麼用,我明日還要被那昏君虐打!你這般是在幫我還是幫著那昏君折磨我!我父王怎麼會挑上你這無用的東西!”
吳銘見素心毫無反應,心覺這女人也是看他落魄,在敷衍他,心中的羞辱更盛,猛地起身,隻覺頭暈眼花,眼前一片模糊,更焦躁的吼道,“你給我滾!不用你在這兒給我殷勤!成日見你這刁奴,我倒不如讓那昏君打死!滾!”
無論吳銘如何叫罵,素心還是在那波瀾不驚的洗著帕子,似乎在那盆血水了,帕子能洗的多白似得。
吳銘喊累了,氣喘籲籲的倚在牆上,氣息慢慢平穩,借著床頭微弱的燭光,吳銘似乎看見有淚水從素心的臉上滑落進血紅的水盆裏。那畫麵有著詭異的美。
“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素心擦了眼角的濕潤,淡笑著走過來,伸手要撫上他的額頭。吳銘猛地回過神,氣惱的將她手打掉。
肌膚相觸的那一霎,吳銘愣了下,她的手十分冰涼,並非泛著寒氣,倒似書上說的冰肌玉骨的美人兒一般,十分惹人憐惜。吳尚本是要發作她的,卻不想自己竟受了迷惑,如此境地還心念女色,不禁十分懊惱自己。
素心還是溫婉的笑道,“你有些發熱,快躺下吧,夜裏寒,別受了涼氣。”
吳銘這才看見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被子。白色的裏襯包著藍色的緞子麵,雖不是多好的料子,可在這破敗陰冷的矮屋裏,竟顯得十分的美好溫暖。
吳銘摸著幹淨柔軟的被子,心裏也跟著柔軟舒緩下來。有種自己的處境也並非十分遭的錯覺。
素心不知又從哪變出幾塊金黃的酥皮兒點心,包在潔淨素白的帕子裏,襯得十分誘人。
吳銘才同她發了一頓火,有些磨不開,可腹中實在饑餓,那昏君每日隻給他一個饅頭,不讓他餓死,他每日受著皮肉之苦,腹中饑渴倒也顧不上許多。此刻卻實在忍不住,捏了一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想他堂堂襄王世子,什麼山珍海味沒見識過,如今卻為了一塊點心如此狼狽。吳銘隻覺的自己實在辱沒了襄王一族,十分痛恨自己的軟弱。
“慢點吃,怎麼像小孩子似得。”素心笑著,用精致的袖口拂去吳銘嘴角的餅屑,像是笑話淘氣的鄰家哥哥的小姑娘。
吳銘鼻子一陣泛酸,不禁溫聲道,“我知道你也有難處……你一個女子,在這皇宮本就不易,為我做到這一步,我也算是盡力了,我該感激你。”
素心隻是笑著,不說話。
“我今日不見你在寢殿門口當值,卻在偏殿小門處,可是照顧我的事被發現了,被貶到這裏了?”說完又覺得不對,若是那昏君知道素心照顧自己,依他暴虐的個性,必然會殺了素心,如何又能把她放到離自己更近地方。
想到此處,又不免更擔心,“你今後還是少來吧,若是被發現了,小心你自身難保。那昏君似乎對我那笛子有什麼執念,讓我日日吹給他聽,大概還不會讓我就這麼死了,我總能熬到我父王來的。”
素心還是笑,也不知道是應了,還是沒應。
吳銘有些失望,他其實心裏還是盼著素心說,沒事,我日後小心些,總會來看你的。
吳銘迷糊迷糊睡去前,閃過一個念頭,若是有素心陪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是十分的難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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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尚心裏火燒火燎的憋屈,四仰八叉的躺在寢宮石磚鋪的地上正拔涼,門口近衛走上前道,“殿下,莫大人求見。”
朝上兩個莫大人,可來太子這兒的必然不會是莫相,吳尚隨意道,“讓他進來吧!”也不起來,還在那挺屍,反正莫不言早就知道他是什麼德行了。
果然莫不言進來見吳尚那死不亂顫的模樣見怪不怪,淡定道,“臣見過殿下。”
吳尚白眼道,“咱倆何止見過啊!簡直天天見!你還每次來都念叨一遍,囉嗦!”
莫不言自己找地方坐下,一板一眼道,“按殿下說的,臣派人在近郊候著,截獲了五隻信鴿,有三隻是送信給襄王的。”
吳尚氣罵道,“娘的,老子都說襄王降了,被押解回封底了,這幫孫子還不死心,非得拎著人頭給他們瞧啊!”
“襄王封底富庶,民風剽悍,若不是北人畏水,都城有長江天險,大申隻怕早已易主了。這樣的襄王怎可能一戰就萬劫不複,這些人仍傾向襄王也不足為奇。”
吳尚冷哼道,“得了,他蹦躂的再厲害還不是蹦不過長江?送信的都誰啊!我以為就楊業一個呢!不都一夥的麼,怎麼還分三撥啊!”
“殿下可是失算了,送信的是陳清、揚子芳、韓忠三人,沒有楊太傅。”
“你說名兒我知道誰是誰啊!一上朝呼啦啦站一堆,我上哪認去!你就說這三個人都幹嘛吧!”
莫不言:“……”
“算了,你說官名兒我也弄不清,什麼少卿什麼侍中的,我都不知道幹嘛的,你就說是不是都跟楊業一夥的吧!”
“……”莫不言麵無表情道,“是。”
吳尚大笑道,“這是窩裏亂了啊!我估摸著是這幾個孫子怕了,楊業說的他們不信了,隻好親自問問虛實。問也白問,這會兒我那叔叔也該知道我這侄子不是吃素的了,他以為假裝受降,把我糊弄走了,他就能殺了押解的官兵掉頭打回來?”
“老子打會說話就會扯謊,要說忽悠人,老子從前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他還敢跟我玩心眼兒!鬧麼!”
莫不言早就習慣了,吳尚對於做地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雖說如此,您此次平叛,帶著一千禁衛兩千宮侍虛張聲勢,還是太荒唐。襄王攻打都城之際,皇上仍不肯將兵符交出,執意派親信一來一往,從北疆調兵南下,如此堅持,大概是心中另有計較。”
“得了吧,他有什麼計較啊,他就是個瘋子!他覺著這大申就是他自個兒的東西,寧可一把火燒了也不肯讓別人圖謀了去!我要不去守著長江,真要讓襄王渡江了,咱們誰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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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呀,這平叛的過程解釋的我自己都暈了……大家就看個樂嗬算了……
該錯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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