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472 更新時間:13-08-04 13:44
【本故事純屬虛構】
靠著辦公桌的桌沿,我百無聊賴。
今天是迎新生的第一天,作為幹事理應忙得焦頭爛額,我如此清閑隻因有阿東這個“關係戶”在。阿東幾個月前力爭上副部長之職位,手上算有了點權勢。她知道我不喜歡做雜事,便在全體出動搬道具時,安排我看管門戶。如此這般,忽然不討厭這種社交方式。能利用點“關係”,感覺也不錯。
人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這是真理。腦子一直縈繞著昨天餐桌上,西澤所說的。
“你不和我說關於我的事,就說說關於你的吧。你意思是你有織夢人的能力,你給我製造的夢境,提示我是在11日去彩虹大橋的,怎麼今天遇到你了?”
西澤低頭好似認真的吃盤子裏的食物,沒有做聲。
“你不會是每天都去大橋等我吧?”我睥睨他。
“咳、咳、”被食物噎著的西澤,手捏著脖子,漲得滿麵通紅的抬頭吼道:“怎麼可能!昨晚給你造夢就知道你今天會來啦!編織的夢境太過複雜,我怕麻煩就沒有把關鍵提示信息更改過來。反正依你的個性今天一定會出現的。”
我默默鄙視了他一小下,這樣也可以啊。“那你為什麼隔了這麼久才給我。。。造夢?第一次的夢為什麼沒有直接給我信息呢?造夢什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世界上有這麼神奇的事嗎?”我發炮珠似的把一連串問題丟給他,我真是有很多疑惑和好奇。
“慢點,慢點。知道你現在充滿疑問,但也不要把我當十萬個為什麼啊。首先,第一次的夢境,我由於計算失誤,把夢境的時間拖的太長,以致你自然醒來,夢境自動終止。製造出來的夢境和做夢者自然做夢的區別就在於,前者是強加給做夢者的,所以做夢者有蘇醒跡象,夢境會戛然而止。而製造夢境也不是憑空捏造,是根據做夢者的經曆,認識的人及對世界的認知等加以編造出符合實際的場景。你在其中是有獨立思維,自我意識的。所以我隻能給你營造環境,而控製不了你的行為動作。”侃侃而談的西澤表現出異於平常的專業性,我睜大眼驚奇的看著他,覺得很有趣味。
“製造夢境不是信手拈來,需要做非常充足的準備工作,還有許多精密計算及調查。第二次的夢境自然隔的久了。但,你不一樣。。。。。。”
我專注於前麵對製造夢境的解釋,並沒有注意他後麵說的話。我苦思片刻,問道:“真有這麼厲害?這到底是什麼?”
“人類的潛能有超乎你想象的強大,不能理解就當是一種特異功能吧。”西澤說的輕鬆,但我知道其實一定不簡單。
“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這特異功能有什麼用呢。對做夢者本人又沒有實質性的影響,隻是個夢而已,是虛的。”事物總有它存在的理由,西澤特地找我出來解釋這些,一定有其他原因。
“人的大腦能夠儲存世間一切的知識,人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蘊藏著不可想象的力量。夢是人思想的折射,其中可以獲取的信息是不可預計的。如果被好好利用,這是可以改變世界的能力。我隻告訴你,你是天生的織夢人。現在,我覺得你應該回家一趟,你可以從你爸爸那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西澤盯著我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你和遠叔鬧了這麼久的別扭也夠了吧,什麼深仇大恨釋懷不了。”
我是“織夢人”?做不出其他的反應,垂下眼簾,我沉默許久。看來我不得不回家一趟,這一切需要迫切的解答,我是需要他給我一些解釋。
“你在開什麼玩笑?算了,好吧,我會回去的。說說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吧,找不到人。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又沒有任何消息。。。。。。”我想起重逢這麼久都一直沒問的很重要的事。
西澤咧起嘴角,眼神沒有移開,盯著我看。“你還是擔心我的嘛。當時表現得那麼無情,我還以為你真打算再也不理我了。不用擔心的,也不看看我是誰,這些都是小意思啊。”
我氣悶,皺眉看著他,還是那副什麼都難不倒的樣子。“別貧了,我認真的。”那幾天我是真的特別擔心他。畢竟是我從小到大,維持最長久也是關係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他出事的。人間蒸發般消失了這麼久,怎麼不讓人擔心呢。
“我退學後,就被我爸拖到新西蘭去了,說是給我換個新環境。老爸還給我斷了這邊所有的聯係,我也就沒來得及告訴你。但在那邊真呆不下去啊,所以我就找機會逃回來了。我想我應該是受不了沒有番的地方吧。”西澤直了直身子,不正經的眯眼笑,“有沒有點小感動啊。”眼神卻有少許的認真。
白了他一眼,我的理解是,他是找同盟戰友來的。他犯下了那樣的大錯,不想去國外留學受父母牽製,就一定得回來獨自闖蕩。他來找我一定是規劃好了一切,而我也在他的規劃之內。雖然他把這幾個月的事一兩句話簡單帶過,但他這幾個月定是不好過的。
“那今後你做什麼打算?總要在社會上謀生的吧。”
“這你不用為我操心,我自有打算的。我回來其實是有更重要的事做,你想不想知道,當初我進學校檔案室的原因?”西澤低眼看著麵前的盤子,聲音比之前低沉了許多。
我揚眉暗自驚訝,還有什麼驚天大秘密?我沒有做聲,等待著他的下文。
“是因為你,我想查證一些東西。”西澤沒有嬉笑,沒有不正經,我感覺到他說這話的認真。
他話中有話,好似有許多要說的都不知如何開口。
西澤與我同念Z醫大,是被學校提前錄取的。進校不久就廣受關注,被讚為生物係新秀,生物高才生。本來是有大好前途的精英青年,直到那一天。
想到那天,心情變得不再輕鬆,當時全身上下的感覺都清晰如昨。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有許多事情脫離控製,是多麼的無助。
那是臨近期末的某一天,西澤突然對我說,他要去學校裏調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我那時剛和家裏大吵一架,心情低落,沒有心情聽亦沒有放在心上。
當天傍晚,警鳴聲響徹校園。聽著那刺耳瘮人的鳴叫,我才感到不安,很強烈不好的預感。跟著人群跑到行政樓下,大門口擠滿了人。昏暗的夜幕下,紮眼的警示燈紅光不停閃動,伴著警笛晃過圍觀人們的臉變得異常可怖。樓下停著的警車使人群騷動起來,人們紛紛猜測議論。而我,麵無表情的盯著前方走出大樓,被兩位警務人員鉗製在中間的西澤。
西澤似是看到了我,朝著我的方向停頓了一會兒。我依舊麵無表情,看著他被帶入警車內。車駛過人群,絕塵而去。耳邊充斥著嘈雜的聲音,我隻聽進去周圍有人說的一句話,“偷潛入學校絕密資料檔案室,涉嫌竊取學校機密,警方介入進行調查。”腦袋嗡嗡的,心裏翻江倒海,我已經不能做出任何反應了。
後來西澤還在警局被調查時,我曾去看望過他。我不能理解他會做這樣的事,雖然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會偶爾出格,當總歸是個理智懂得分寸的人。我質問他,他卻什麼也不說。我情緒激動的和他大吵了一架,最後甩出一句“你的破事,我再也不會管了”後頭也不回走出警察局,不歡而散。
後來的後來,我聽到學校發布處分:官西澤同學觸犯校規,潛入學校檔案室,涉嫌偷竊。情節嚴重,影響惡劣,勒令退學。再後來隻聽說,他的老爸用盡各種方法把他保釋出來後不知所蹤。但他已經被各大高校封殺,沒有機會再進入這邊的大學念書了。
這件事引起全校甚至全市的轟動,有各種說法,整個事件的版本也很多。滿校園都在議論這件事,有惋惜,有嘲笑,有敬佩,有不屑,什麼樣的都有。不過他這樣的高智商高能力的人才,被下禁令不能上學,是一大損失,令人唏噓。我算是與西澤最熟的人,所以每天都被好奇的人們包圍住問東問西。受不了每天反複的問題,再是因為逃避,我立刻收拾行李回家躲了好幾天。
再之後,我沒有見過西澤,連一點消息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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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呢?”阿東從後麵突然躥出頭來。
我鎮定地用手壓著胸脯,看著她繞到我眼前,說:“都辦好了?”
阿東斜眼看了看我,“是啊,大家忙裏忙外辛苦死了,就你這大小姐清閑得很。”頓了頓,她好像又想起什麼有趣的事,興致勃勃說:“我和你說啊,現在的後輩可了不得。能說會道,能思善辯,有想法有見地,最重要的是啊,小學弟可萌可帥了!”
“聽說辛同學最近有場籃球賽啊。”看著阿東犯花癡的樣子,就忍不住要打擊一下她。
果然,阿東閉了嘴,同我並排靠著桌沿望著前方出神,沉默是金。
“我今天看到他了,沒敢和他打招呼,怕這樣下去控製不了我自己,更怕被他看出來。”阿東一反常態低沉憂傷的嗓音,揪得我心裏也難受極了。這樣的阿東很難得,為情所困的少女周身總是彌漫一層淡淡的憂傷。
阿東繼續說了很多,小心思小心事小感慨小憂鬱。我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是靜靜陪她呆著。
“哎——”阿東長歎一口氣:“東哥是不能這樣消沉下去的,這不是我的風格!”
“我們去逛街吧?”阿東轉頭問我的意見。“化悲憤為力量,能讓女人瞬間血滿複活的事就是逛街shopping了。女人的最愛是衣服鞋子和包包,男人什麼的都滾開!”
我沉默地看著她自言自語自說自話的眨眼恢複神采,甚是欣慰。想著最近也沒什麼事,就陪她逛街當散散心吧。
阿東是行動派,說做就做。招呼部門幹事們散夥,便拉著我往外衝。阿東那大長腿,一般人真是跟不上她的腳步。我是一般人,所以跟在後麵被她拉著跌跌撞撞,好不狼狽。
“慢點、慢點。趕投胎嗎?又沒人跟你搶。”我受不了一路上人們頻頻回頭看我們這奇怪的行走方式,開口製止阿東“虐待”我的行為。
“對了,要不叫上彥兒一起?反正她離我們這兒不遠,人多熱鬧啊。”阿東一個急刹車,我來不及反應,就與她撞了個滿懷。
“哦,可以啊,多個人陪你瘋不是。”我被撞得有點懵,順著她的話往下接。
不對,哪裏有點不對。
“你什麼時候認識彥兒了?”
“嗯?我記得是你介紹給我認識的啊,我們還一起逛街呢。”阿東眼珠往上轉了轉,回憶了一下。
“你確定不是在夢裏?”我意識到問題所在,這是我那天做的夢裏發生的事情,阿東怎麼會經曆過呢?
“我想想,那天我們逛到一家很特別的店,你後來還突然走掉了,一定有這回事的。我還有彥兒的號碼呢,我給你看。”阿東掏出手機,認真的查找起來。看著她篤定的樣子,我倒是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了。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西澤給我編織的夢境會在現實上演?還是,其實是他在騙我呢。
阿東劃拉了手機半天,好像沒有什麼頭緒。“咦,明明記得存了她的號碼的,怎麼沒有?”抬頭看向我,阿東抽起嘴角,尷尬的笑了笑:“嗬嗬,好像真的是在夢裏的時候誒。”
我暗自籲了一口氣。等等,還是不對,我的心又提了起來。阿東怎麼會和我做一樣的夢?
逛完街回來,阿東心情好了不少。提著滿滿兩手的“戰利品”,哼著歌走在路上,都可以飛起來了。
我被她情緒感染的也心情甚好。我們倆走在路上一看就是剛從商場“浴血奮戰大拚殺”回來的購物狂人,帶著隻有女性才會有的榮譽感凱旋而歸。拎著滿手的袋子,昂首闊步,麵帶笑容,引眾人回首側目,何等風光。
下午是老張的實驗課。我們在校園裏高調了一會兒,便趕集似的快步跑了起來,狼狽地飛奔回宿舍樓。因為,要遲到了!
等我們氣喘籲籲地趕實驗樓,兩人爭著擠進教室,老張已經開口準備講解實驗了。他默默看了我們倆一眼,頭一抬,示意我們進來。抱著書,我們倆低頭悄悄往位置上走,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黑板前的老張認真講解實驗過程,我不期然想到開學那天做的夢,應該可以找他解除我的疑惑。
今天的實驗是個很簡單的檢測蛋白質實驗。老張說道開始小組自行實驗時,我手下動作不停地眼一直瞄著他,想找機會與他搭話。阿東洗完燒杯,看到我的樣子,貼近我臉側,陰沉沉的說:“少女的春心萌動?不要這樣吧,你品味也太差了!”
我翻了個白眼,好笑的說:“你什麼眼神,哪隻眼看到我萌動了?”
阿東聳了聳肩:“沒有萌動最好啦,番是要好男人配的。英俊高大,溫柔貼切,聰明伶俐,賢良淑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要身強體壯,十項全能,會跳高,會標槍,會打籃球。。。。。。。”
“停!”我立馬用手勢製止她的滔滔不絕。“那是你家辛同學,在你眼中沒人比得過他啦。”
“不會啊,還是有很多好男人的。比如,西澤!”阿東挑了挑眉看著我。“人長的不錯,腦子也靈光,對你還很好。。。。。。隻不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仔細盯著我的表情,阿東繼續說:“這麼久了,還是聯係不到他嗎?你說一個人怎麼可以失蹤這麼長時間?”
我心思集中在老張身上,隨口說:“你倒是挺關心他的,其實我已經見過他了。”
“什麼,有情況居然不上報!”阿東顯得有些激動。“這可是重大新聞啊!”
“等等再說。”我抬手阻斷阿東,朝向靠在窗沿把玩手機的老張走去。阿東張大眼表情莫名的目光跟隨著我移動。
“老師,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我笑吟吟的站在老張麵前,禮貌正經地說道。
老張抬頭一見我的樣子,像受了驚嚇般,遲疑地開口:“額,有什麼問題問吧?”
“您是不是有一台花了七年時間研發的‘DNA人口信息儀’?”我表情不變特地著重咬字在“七年”兩個字上,即便是夢裏都印象深刻的記憶,想來都覺得好笑極了。
老張驚奇的看著我,表情略帶著喜悅和自豪:“你也知道了?原來已經被廣為流傳了啊。我就說這發明可了不得,待我多加改進和升華,我一定要交遞申請給國家。。。。。。”
“那您有沒有印象幫我做過DNA分析抓一個小偷呢?”我麵不改色打斷他,繼續說。
“什麼小偷,抓小偷為什麼要DNA分析?先不說這個,我和你說那個信息儀啊。。。。。。”老張準備開啟三姑六婆模式,嘴皮子自動掛上喋喋不休狀態。
“那我沒什麼事了,謝謝老師,我先走啦。”
甩甩手,立馬轉身瞬間移動回阿東身邊,完全不理會老張在後麵的叫喚聲。
“你和張老師說什麼呢?他好像還有話要和你說誒。算了,繼續剛才的話題,快說那個西澤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他最近過得怎麼樣啊,同學們都挺掛念他的。。。。。。”
我麵上不動聲色,微笑地忙活著手裏的實驗。耳邊是阿東不依不饒的聲音,窗外照進暖暖的陽光,還伴有依稀清脆的鳥鳴聲。風吹起簾布微微擺動著,我多希望這一切都一直如此簡單充實,不會改變。
之後,我打電話給彥兒。一聽到她略微激動和疑惑的聲音問我為什麼突然打電話來,我就知道我什麼都不必問了,彥兒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那,阿東是怎麼回事?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第四話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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