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話 丁香百結11

章節字數:6581  更新時間:13-08-22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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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純屬虛構】

    我和西澤早早站在與醫院大門口隔著一條街的大樟樹下,身形隱在粗大的樹幹後等待著萬事磨蹭的阿東。今日與姒貝學姐約好正午十二點,趁午休人員最少的空蕩,偷偷把我們帶進特護住院部的大樓。

    “你怎麼不拉著阿東一起過來,她在搞什麼?”西澤看著時針就快指向十二點,心裏有些煩躁。

    我背靠著樹幹,悠閑的說道:“不急,她會準時到的。出門前我是想拉她一起,不過她突然說肚子不舒服,叫我先走,我就先來咯。”

    西澤皺了皺眉,眼光看向空寂的大街上。

    “對了,你可以和我講講郭浩易的事情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這個啊,我之前發現塵封著的一個被擱置的科研計劃,是由Z醫大發起的,但是整項計劃十分隱秘,保密周全,無從知道研究內容。我猜是一定是關於異能力的。而且查出的一部分參與人員,很巧的是,其中一位組員的助手,是郭浩易。”

    “你猜?敢情這些關於異能調查全都是你猜出來的。”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而且有各方麵的考證。Z醫大的檔案室,資料真的非常,豐厚。”

    我無語的斜眼盯著他:“你沒被學校暗殺,真的是,萬幸。”

    西澤嘴角一鉤,攤了攤手。

    “進去之後打算怎麼辦?”

    西澤摸了摸下巴:“這是個問題,其實我本想查出郭浩易的病因,看看他們在搞什麼名堂。但我仔細想了想,不如取材下來做個罪證。”

    “然後交給人民警察?”

    西澤原本深思熟慮的臉變換了一下,落下幾條黑線。

    “開什麼玩笑?我意思是,可以留個把柄在我們手上。”

    “他們有那麼容易就給你抓這個把柄啊。”我覺得西澤智商下降了。

    “有姒貝學姐在,它就是了。”

    “你是說,姒淵院長?”我吃了一驚。

    西澤高深莫測的一笑,抬頭往一側看了看,遠處一個奔跑的身影靠近我們。

    “阿東來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我們避過各個方位的監視器,來到住院部的後門。阿東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我們三人像是偵察小部隊一樣,執行秘密任務,帶著新鮮的刺激和隱隱的期待。當然尤其指我和阿東,西澤一定特後悔選兩個女生做隊友,總帶著沒見過世麵的新奇感。

    不片刻,樓上傳來聲響。姒貝學姐翩然而下,拿著卡一刷門,從內部打開。“抓緊吧。”

    一行四人小心往上,西澤手裏拿著幹擾器對準幾個角落的監控,這個小小的儀器有暫時幹擾監視器錄像的功能。阿東一路上嘖嘖讚歎我們此行的高端大氣,“這麼高科技,拍美劇大片一樣”,興奮不已,幾次被西澤白了眼。

    路上西澤不忘教導我們,行動第一守則,時刻謹慎,掩藏蹤跡。

    我和姒貝學姐悠然的走在最後,相視一笑,眼中都透著無奈。隻是看個病人而已,小題大做了點吧。如今倒有“做賊心虛”之嫌,不然鬼鬼祟祟,隱藏蹤跡幹嗎。

    我們一行人拾級而上,七彎八拐,麵前是一個看著眼熟的場景,已然到了那排ICU病房了。

    姒貝學姐率先上前,輕輕打開門上貼著郭浩易名字的房門,往裏看了一眼,轉頭朝我們說道:“他還沒醒,你們進來吧,小聲點。”

    病房不大不小,一下走進四人,顯得略微的擠。房內是一股濃濃的藥水味,卻夾雜的一絲淡淡的丁香花香,味道不怪,反而壓下病房原有的壓抑,舒緩著來者的神經。一切的擺設與一般病房無異,隻是多了不少大型小型的醫療儀器,各種儀器的輕微聲響,敲在人心上,有著莫名的不安。

    我抬頭往病床上看去,窄窄的床上躺著一個身材高大卻瘦骨嶙峋的人,真的是瘦得可怕。麵色極差,看不出原來的麵貌,緊閉的雙眼凹陷,眼底泛著一層重病中的青黑色。膚色慘白,淺得可以清晰看到裏麵的血管。整個人完全沒有生氣,隻有呼吸罩有節奏的微微起伏和心電儀的波動,顯示出還有生命特征。最可怕的是他全身上下插滿了管子,一管管連接著儀器,繞著圈,延伸到薄薄的被單底下,那人的身體裏。

    不大的空間,從嗅覺視覺聽覺全方位的感官,感受到蔓延上來的恐懼感。是對病魔的恐懼,死神來臨卻束手無策的恐懼,鼻腔裏的藥水味也變成了死亡的氣息。

    我滿目驚駭,腳被灌了鉛似的,一步也邁不了,隻呆呆的站著。旁邊的阿東也好不了那裏去,張大的眼睛顯示她對麵前場景的極度不適。西澤還比較淡定,但緊鎖的眉頭還是泄露了他心底的震驚。

    姒貝學姐早已見慣了,沒有說話,上前記錄下了儀器的數據,檢查了一下各個儀器的正常運行,等待我們自行恢複平靜。

    西澤第一個做出反應,他上前看了看掛在床頭的床頭卡,發出的疑惑:“為什麼上麵除了名字和基本信息,就是一片空白?”

    我和阿東因他一句問話,緩過神來。我心有戚戚的,轉過頭,再不敢看床上的人。

    姒貝學姐沒有立即回答,深吸了口氣才緩緩說道:“因為他的病,是要被隱瞞掉的。”停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你們看,他這個樣子也給不了你們答案,而我,做過承諾是絕對不會泄露半個字的。”最後故作輕鬆的一笑,像是給自己勇氣說完整段話。

    “怕是讓你們白走一趟了。不過來陪陪浩易也好,每天孤零零躺在這,挺寂寞的,我也不能時刻來看他。浩易雖然喜歡安靜,但有朋友來關心他,他還是會很高興的。好了,你們先坐著,我去查看一下其他病房。”

    姒貝學姐說完就走開了,留下我們三人麵麵相覷。絕對想不到郭浩易是這個慘狀,對姒貝學姐心裏的哀愁也深刻理解了一分。日日麵對這一切的姒貝學姐,還有說不出口的真相,她承受之重又有誰能分擔。

    床頭的桌子上放著一株盛開茂盛的丁香花,極盡展示自己的美麗,像是姒貝學姐的愛意,麵上的清清淡淡,早化為深入骨髓的層層疊疊。綻放的丁香花,是屋裏唯一的鮮活,在滿屋子冰冷的儀器中,格外可愛。但,透著一絲怪異。

    我還沒細想,一旁西澤站起身,走到病床邊,閉目冥思。我明白他將要做什麼,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我時常練習進行織夢的動作。

    阿東很自覺的走到門口,給我們望風。在這個時刻,我還是不禁感歎西澤的調教水平十分有效到位啊。

    片刻後,西澤睜開眼,我緊張的盯著他,早已撇開什麼道義,隻希望得到一些結果。西澤緊蹙眉頭,抬手微微撫著右臂靠肩的位置,朝著我搖了搖頭。

    “什麼都沒有,生命體征很弱,感覺不到思維運轉一般。”

    我歎了口氣,到底是什麼原因,把郭浩易害成這樣。再看著病床上的郭浩易,已經沒有之前的可怖,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姒貝學姐。”

    阿東的聲音響起,就見兩人進門來。

    西澤皺眉緊緊盯住姒貝學姐:“郭浩易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學姐此刻卻不再嚴縫守口,坦然的說:“重度腦萎縮。”眼底波瀾不驚,像是早就接受了這一切。

    三人作為醫學生的本能反應:“這個年紀?”

    姒貝學姐雲淡風輕的一句:“自然是人為的。”閉住了我們的口。

    阿東擔憂的看著她,她卻輕輕搖了搖頭:“話就說到這裏。時間不早了,你們該走了。”

    我們不好多做停留,隻能走出房間。

    姒貝學姐讓我們進來走一遭,似乎就是為了看看郭浩易。親眼見過這觸目驚心的場景,就像讓我們懷有一點憐憫之心放棄,再騷擾她,或者是郭浩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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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說不上有沒有收獲的行動之後,西澤打算放棄郭浩易這條線索,實在不忍心為難一個情深意切的女生。反正這不是最重要的一條,但真正重要的線索,我們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不能旁敲側擊的探入虎穴內部,隻好重頭整理思路了。

    幾日後,我們還苦思冥想,沒有頭緒時,阿東帶來一顆重磅炸彈。

    “郭浩易學長,去世了。”

    呆愣半餉,卻也慢慢消化了這個消息。接受了這麼多的重大信息,心也變得強硬了不少。那天郭浩易呈現一副回天乏術之相,真是拖不了多久了。這麼些日子的煎熬,對他來說或許是解脫。可姒貝學姐呢?

    我和阿東都不敢打探,也不忍打擾。姒貝學姐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如今是徹底凋零一地了。

    全校各地悄無聲息的掛起了悼念郭浩易的海報,提倡學生們自發自願的去專門擺設的簡易靈堂前追悼。知情人唏噓一位青年的英年早逝,不知情的也隨著大眾敬畏的一鞠躬,表達一份陌生人的祈禱祝福。

    天氣晴好,我和阿東在人群裏,手捧著白蠟燭,看著麵前被放大的黑白照片。念過無數次的名字,今天是我第一次看清它主人的相貌,儀表堂堂,舊照片挑選出來的遺照也依稀見得他生前,生病前的意氣風發。

    默默的祝福他在天堂安好,上前擺好蠟燭。一旁站著一排抽泣的男女同學,大概是郭浩易的同班,身邊有人突然離世總是讓人忍不住悲傷的。滿地的白菊花,白蠟燭,滿載眾人的哀悼與祝願。獨有一枝丁香花落在一旁,卻沒有開放時的嬌美,花朵懨懨的耷攏著,像是綻放完一生的美麗,失去了生命的光彩。枯萎的花瓣在風中一顫一顫,好似有話未說,又似在嗚嗚哭泣,吟著悲鳴的誦唱。

    不期然想到了姒貝學姐曾說:“浩易雖然喜歡安靜,但有朋友來關心他,他還是會很高興的。”他應該看得到,這麼多的關心,足以慰藉幾個月來的孤寂,安息在這片有愛著他的人的大地上。

    但,真相不會隨著亡靈上了天堂。

    就在一個星期之後,逝者已逝的悲默還沒有完全在校園中消散。

    意想不到的是,姒貝學姐主動聯係我和阿東,提出見麵,在那個我初次見到姒貝學姐的小湖邊。

    風冷呼呼的吹著我和阿東忐忑的心情,不知見麵後該對學姐說什麼比較恰當。

    蕭瑟的湖水,暗沉著死氣,像是被周圍景象壓抑,沒有了往日粼粼的活力。湖邊背對著我們的背影,長發未束,隨風波蕩,一身的白衣裙,仙姿綽綽。

    我和阿東都不忍心出聲打擾,倒是姒貝學姐自己轉過身來。

    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微微一笑,示意我們上前。

    “我要走了。”

    學姐這樣說道,像是對我們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通過Y大的考試之後,我就要去首都念書了。”

    阿東有些不忍,舍不得:“也不定要走的……¬”卻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知道,這是姒貝學姐最好的選擇。

    姒貝學姐明了的拍了拍阿東的肩,轉頭望向湖邊,眼泛朦朧:“浩易的情況我早就有數了,可做了再充足的心裏準備,當真正來臨時,還是心痛難當。他是我的一塊傷,永遠也好不了,隻有遠離來逃避。我比那時堅強了很多,不會再做傻事了。你也不用再擔心我了。”

    阿東欲言又止,學姐卻自顧自的說下去:“我知道,那次之後,有什麼事你們都防著我,就怕我想不開。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經過這些,我成長了不少。這幾天我想了很多,那些過去時常在我腦海縈繞,我卻清醒的明白,有些終究會逝去的,再怎麼挽留,也留不下來。就像過了花期的丁香花。我曾私心的希望永遠保留住它開花的那一刻,永遠綻現美麗。所以求了實驗組的學長給了我他們正在設計的一種植物激素,能使花朵的花期延長。可這種逆天然的做法,給花朵帶來的是真正的傷害,花期一過,它們就永遠也開不了花了。我也曾私心想讓浩易就這樣永遠活著,但,自然的法則人類永遠對抗不了。生生死死的命數,從來不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隻有接受,隻有釋懷。這段花期已過,回不來了。隻有等待,下一輪的花期。”

    學姐一眨眼,落下一顆淚來。嘴裏說著接受釋懷,心裏,一時半刻是放不下的。隻有時間,就像學姐說的,隻有等待。

    難怪我看著學姐房中和郭浩易病房裏不合時宜的丁香花覺得怪異,原來這裏還有這麼一段緣由。

    “浩易走了,我的承諾也不再存在。如果你們真的需要真相,我可以告訴你們。”學姐抹了抹臉,正了神色。她叫我們出來,是早做好了打算,全盤托出了。

    我凝神聽著,被西澤訓練有素的阿東甚至準備好錄音。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全麵。浩易是臨床的學生,去年開始在導師帶領下參加了一項科研計劃,本是作為助手處理一些被拆分開的小實驗。這項科研計劃十分神秘,分派給他的實驗任務也十分奇怪,他也從來不提他正在做的事。他是安安分分做事的人,不會多問也不會多想。可有一次,意外發現這項計劃主要人員留下的資料,他不知何處被激發的好奇心通過冰山一角的信息,調查出了整個計劃的核心和目的。

    我當時不知情,隻覺得他異常忙碌,又異常憂心忡忡,好像有什麼特別麻煩的事。直到他突然從實驗室直接被抬進醫院,再轉入重症病房,我才知道出事了。浩易家裏條件不好,家鄉在很窮苦的小鄉村,家裏隻有病弱的母親維持生計。我本以為他突發疾病,一定沒錢醫治,就去求我爸幫忙,救人要緊。結果……結果被我偷聽到了事情的真相。當時我爸和人在書房打電話,似乎對對方惟命是從,一直點頭說是。從斷斷續續的對話中,我知道了是他們要浩易開不了口說話,連大腦也不能存在秘密,所以才狠命的給他注射藥劑,使他提前腦萎縮。

    但那些人又不直接讓浩易死,就這樣拖著。知道這些的我,直接衝上去和我爸討說法,我怎麼忍心看浩易受到這樣的殘忍對待。我爸剛開始很強硬也很不忍,讓我不要管。我怎麼可能不管呢?我又哭又鬧好幾天,我爸才勉強告訴我,浩易因為私自調查知道了太多秘密,對方想協商了事,可浩易性格直脾氣拗一條道走到黑,不肯妥協,甚至還威脅他們幾句。不知道當時還發生了什麼,雙方僵持不下,浩易就落得這個下場了。

    我不知道那項計劃是什麼,也不知道掌控計劃的是什麼人,我爸隻肯跟我說這麼多,或許他也隻知道這麼多吧。因有上級的壓製,我爸不得不聽從他們的吩咐,表麵接受浩易在重症病房治療,實則隻是維持他的生命並且看管著他。他當時已經如廢人一個,沒有任何威脅力了。我央求父親帶我第一次去看浩易時,就嚇呆了,他當時比你們上次看到的好不了多少,不過就是人還是清醒的。我和他說話,他癡癡傻傻的,好像不認識我,隻是念叨了聲遠在家鄉的母親。我嚇得一直在哭,他也隻是呆呆的看著我,哪還是平時的郭浩易啊。回去後我又和我爸吵了一架,本來家裏關係就不好,如今更是緊張。因為過度驚嚇,心傷,悲痛,還有對這事態炎涼殘酷的不甘,對家裏人的不解失望,對浩易的心痛,來自外界的壓力,各種各樣充斥在我心裏,我一瞬間就崩潰了。我就想不如跟著浩易走吧,所以,我選擇了一個極端的方式。幸好,被人及早發現。幸好,我還有機會重生。在家調養幾個月,我理清了很多,我決定要振作起來。

    我爸被我嚇的心有餘悸,很後悔把那些事告訴我,也不知道我對浩易的愛有如此深厚。他這個萬年的鐵人第一次在我麵前落了淚,我心裏也很不忍。但我趁虛而入,提出用親自照顧浩易來作為保守秘密和活下去的條件,父親剛經曆一次差點失去我的痛苦,便答應下來。就這樣,我成了ICU的實習護士。”

    姒貝學姐一直緩緩說著,娓娓道來。其中說到看到郭浩易的驚痛和自己自殺未遂的經過,也沒有波瀾,像是述說著別人的事。

    “那些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就可以殘害一個人嗎!”阿東首先按捺不住嚷嚷出來。

    何止殘害,直接殺人的事他們也不再話下。先是郭浩易,再是那個劫持過我的陌生人,背後還有不知道多少亡魂,無辜冤屈。他們為了一己私利,就要用別人的鮮血,去給自己鋪路嗎?

    郭浩易,一個青春正茂前途無量的大學生,就這樣斷送了自己的一生,這是什麼道理!

    姒貝學姐卻沒有我們的忿忿不平,淡然一笑:“那時,我也天天發出這樣的疑問。覺得這個世間完全沒有公理,沒有法度,竟然有這樣冤屈的事情發生。後來想明白,我們不過是平凡的螻蟻,度自己的小日子,永遠不要與他們有瓜葛就好。他們和我們不在一個世界,他們怎麼凶惡殘忍,隻要不繼續傷害我們,就相安無事。”

    “那郭學長呢,你就不想為他討個公道嗎?”阿東一身正氣,堪比包公。

    “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公道!”姒貝學姐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冷厲,然後是隱忍著的許多複雜的情感。

    阿東被唬得一怔。我看著這樣的姒貝學姐,心裏卻泛過一陣深深的淒涼。是啊,怎麼去討回,我們又鬥不過他們。姒貝學姐有個愛她的父親,可以全身而退。我們,連去拚個你死我活都不夠資格。家長們一個個,好像都被那團黑暗牢牢吸著,關係千絲萬縷,牽扯不清。光憑我們這幾個小毛孩能做什麼呢?

    姒貝學姐深深歎了一口氣:“浩易曾和我說過,‘某些人,就是這個世界的災難啊。’我不知道他指的是誰,但現在看來,這個世界的災難,真正來臨了。”說著背過身去,看著麵前一潭悠悠湖水。

    許久,學姐又開口,語調綿長,纏繞著無盡憂思:“浩易第一眼看到我,就說我像極了丁香花,而他,最喜歡丁香。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丁香,又名百結花啊。”

    丁香,又是百結,愁腸百結。

    我和阿東各懷心思,站著也不說話。我隻想著,讓無辜受傷的人再少點吧,大家都幸福的生活著,不好嗎?

    可現實卻不會如我的意願,我知道,我和西澤還有阿東,正在走的是一條永無止境通往黑暗的路。

    【第十六話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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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目前“丁香百結”這個段落的故事就到此結束了,本來是要寫姒貝學姐和郭浩易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結果愛情沒怎麼寫還拖了這麼長。下一話就是另一個小段落的開始,按照我的慣例,會很長,還會有夾雜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進來。以後更新的話一般情況下會隔天一更,每更6000字左右,萬分感謝看到現在的讀者們,還有我的朋友!我會繼續,加油,碼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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