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99 更新時間：15-07-11 15:42
漱翾旁邊的丫頭伶俐，急忙拾起來呈到漱翾麵前，殷勤地急忙打開，一臉的討好，不料，漱翾一見這一頁，臉色大變，一把把書甩那丫頭臉上。這一甩本不要緊，誰想漱翾保養得宜的指甲竟是因為用力過猛，生生折斷了，漱翾痛得抽了一口涼氣，又見自己精心保養的指甲斷了大半，參差不齊，在她眼裏可謂是難看之極。惱羞之怒下，硬是命那嬤嬤抓花了那小丫頭的臉。
“拖下去。。。喂狗！”尤不解恨，漱翾終是下了殺手，外頭的侍衛似是司空見慣了這場麵，拖著那小丫頭就往外頭，“主子，饒了奴婢吧。奴婢罪該萬死，主子。。。主子。。。。啊。。。”小丫頭哪裏見過此等陣仗，隻怪她命不好，跟誰不好，非得是從小便被寵壞了，草芥人命的漱翾呢！
這下在場的誰還敢說個不字，都擔心公主一個看誰不順眼了，屠了他滿門。漱翾許是殺了個丫頭，心頭的火稍稍降下來點了，開始追究這“穢物”。
“哪個齷齪下流的東西幹出來的好事！”一口一個“下流”，聽得那幫老爺們麵紅耳赤，卻又礙於漱翾背後的皇家，不敢做聲。“說！公主問話，你們皮都緊實點兒，還不如實招來！”都說狐假虎威，那位嬤嬤現在可是威風八麵，拿著公主的“毛”當令箭呢！
漱翾畢竟是皇家之女，做什麼說什麼下頭的人也就是認了，如今一個小小的老太婆都敢對這幫朝廷大臣三令五申，這真是人生大恥！終是有人看不下去了，站出來道了實情。
“稟公主，臣等並不是做這無恥之事的元凶，真正無恥的是那幫大殷人！”反正荊國和大殷如今不和之事已是滿城皆知，不怕再安上個穢亂的罪名。
“哦？大殷人？”漱翾一直都未跟真正的大殷人有所接觸，一直對這異鄉人有些許好奇，聽聞有關於大殷，示意那人繼續。
“不錯，正是那幫大殷人。這畫上所畫之人，公主您不好奇麼？”那人倒是有些會說道，誘引漱翾轉移注意。
“是誰？”漱翾畢竟心靈還未成熟，被牽著鼻子走還不自知。
“稟公主，此人正是大殷赫赫有名的顧彥之，而這畫上另一名男子便是與那顧彥之媾合、顧彥之的小廝。如今整個驀都都知道這兩人的斷袖之事，眾人議論紛紛，這才有了這‘下流穢物’。”那人說得頭頭是道，巧舌如簧，將自己一幹人等撇得幹幹淨淨。
“此話當真？這畫上的人是那個顧彥之？”漱翾一下子麵對這如晴天霹靂的消息還存有幾分懷疑。
“千真萬確！”那人回得斬釘截鐵，一口咬定這些個春宮圖都是事實，說得跟他親眼所見似的。
“命探子來見本宮！”漱翾猛地揮袖，擺駕回暫時的住所，這些個大臣依然跪在大堂，動都不敢動，隻是全都鬆了口氣。下頭的人繼續忙著宣那探子。
“本宮要你去查，查那個跟顧彥之在一起的下流之徒，命你明日複命，若是做不到，當心你的腦袋！”漱翾下達了命令，探子忙受令退下，為漱翾打聽去了，這公主動不動就砍人腦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父皇曾說，整個大殷，唯一看得上眼就是那老皇帝手下顧相之子——顧彥之，這次本著兩國交好的理由，兩國以聯姻為紐帶。父皇百般吩咐，既然要個人回來，自然是要那最好的，顧彥之就是那最好的，當時自己是如何的信誓旦旦，立下重誓、要將人帶回荊國。如今。。。顧彥之啊顧彥之，你害得本宮在父皇麵前失信，整個荊國等著看本宮的笑話，你當我漱翾是個軟柿子好拿捏不成？走著瞧！
滿城驚動，唯有這顧家小公子的宅子裏頭還落了個清靜，顧彥之早已下令，府內所有下人都是被拔了舌頭的啞巴，哪裏還能多嘴。魚木又出不去，於他而言，這無非是與世隔絕。魚木未嚐不曾嚐試，但每每提起，顧彥之他總是避重就輕，“歸寧，我想。。。”魚木欲言又止。
“小東西，又在淘氣了，待你身體好全了，我自會帶你出去見識一番。”顧彥之將魚木攬入懷中，撫著魚木順直的頭發，在這宅子中，顧彥之總是不讓魚木束發，說是這樣好看。魚木起初來有些不自在，偷偷束了發，顧彥之沒見一次，總是要散開，將他狠狠揉搓一番，每每都要魚木討饒一番。久而久之，魚木也就放棄了。
日積月累，不多時，驀都的冬總算是來了，驀都身處內陸，氣候比沿海的渭城冷得多，好在魚木在山裏頭長大，這些個氣候還算得上能適應，再加上顧彥之這個“人形暖爐”，宅子裏頭人氣雖不旺，倒也沒凍著。“歸寧，我何時才能出去看看？”魚木再次提起要出去，顧宅中的每一草每一木，魚木閉著眼都能知道在何處，這大半月來也是委屈了他。顧彥之輕笑，紅唇輕啟，手上還不忘揉著魚木這些日子好不容易豐潤了點的小臉，“憋屈了？”兩人倚在這貴妃榻上，倒也不嫌擠得慌。魚木一聽有戲，抬頭盯著顧彥之，眼裏頭的委屈之色倒是取悅了顧大公子。
“成了，今兒帶你出去轉轉。”顧彥之不輕易答應，自然，答應了就是答應了，絕不反悔，而且還是個行動派，直接擁著魚木，一個使勁，宅子裏頭的下人們便見空中一道虹影飛過。
“哎。。。慢點。”魚木一個沒留神，自己已經在顧彥之的懷中飛在了空中，一下子的失重讓魚木不禁驚呼。顧彥之倒是惡趣味，還以此為樂，愣是嚇唬魚木，飛得忽高忽低，襯著兩人腳下的翠綠青巒，高山流水，好不自在！
魚木看著謫仙般的他眼裏深處暗藏的狡詐，知道自己是被忽悠了，這如畫的無邊山色，和這擁著自己的妖孽，自從渭城驚鴻一瞥外，還真好久沒見著他稚童般的一麵了。“笑什麼？”顧彥之見懷中的人走神了，不滿地嘟囔著，還不忘使壞，一個施力往下墜。
魚木被他這一折騰，不由抱緊了顧彥之，心頭一動，在顧彥之耳邊輕聲念道，“我願伴青燈古佛一生，換爾一世安生。”
“你。。。個小東西。”顧彥之眸色一暗，玩笑之心頓失，小東西機靈，嘴巴倒還是甜。魚木瞥見顧彥之的耳根子泛紅，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風景，笑得愈發肆意，“咯咯。。。”少年稚嫩清脆的笑聲傳進顧彥之，看著眼角彎彎的魚木，顧彥之倒也真有幾分沉迷。
顧彥之和魚木停下來的地方看著是個山穀，顧彥之望著這高山流水，嘴裏輕歎，似是承諾，“任他凡事清濁，為你一笑間輪回甘墮。。。”兩人對望，情話纏綿，目光繾綣，一絳紅一深蘭，相得映彰，別無其他可以介入。
“外頭的風光真好！”被困宅子裏多日的魚木麵對這滿目的山高水長，難得解脫，難怪古人都愛寄情山水，將自己置身於高山深澗中的自在，這天地隻留一人與這山水為伴。
“看來真是委屈你了。”顧彥之看魚木舒服了，臉上也不自覺多了幾分喜色，都說心有靈犀。魚木興致盎然，就連顧彥之也被帶動著起了興致。
“若你喜歡，山河拱手，為君一笑！”嗬！好大的口氣！但他顧彥之想要做到的，還真沒什麼未能如願的。
原本來麵帶喜色的魚木聽聞此句，腦中不由想到了晴蒼的那一句“為了你，他顧彥之寧負天下人，為了你，鬧得生靈塗炭，為了你，國破家亡！”身體不禁發寒，這人當真會說到做到麼？
“小東西？小東西？”顧彥之見魚木又走神了，無奈將其喚回，“怎麼老是喜歡走神？”滿滿寵溺的口吻，就算是迷糊，在顧彥之眼中也是好的。果然麼，情人眼裏出西施。
“我。。。餓了。我們回去吧。”魚木避重就輕，不敢直視顧彥之，美眸微眯，顧彥之不再追究，攬上魚木往城內行進。
“魚木，記住。普天之下，除非是生死，別無他物可以斷了我的執念。”顧彥之如是說道，魚木將臉埋入顧彥之的胸膛，任冷香撲鼻，“嗯。”悶悶一聲。顧彥之，你也記住，我魚木絕不會讓你成為那個“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
驛館內——
“探子來報。”漱翾旁的嬤嬤通報。
“讓他進來。”鏡中人麵容俏麗，隻不過因為裝束得過於隆重，失了少女的清新之感，像個精致的娃娃，眉宇間平添了幾分老態。此人正是荊國的漱翾公主，荊國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
“屬下拜見公主。”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被領了進來，行過禮，不敢抬頭窺見公主真容。
“有什麼消息麼？”細細描繪妝容，年紀輕輕哪裏還需要這麼多的胭脂粉黛，過猶不及。
“稟公主，這畫上的人的確是顧彥之，而這另一男子，相傳是被顧彥之豢養在外的孌童，此人身世不明，不過，當下驀都上下沒人見過。想必那位顧公子是好生保護著，一時之間，不易。。。”
“不易什麼？這麼說，你是什麼都沒查到？”漱翾猛地一甩，將那些個胭脂水粉一律摔個粉碎，“當真廢物！讓你查個人都都給本宮推三阻四，當真是皮癢了不是！”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年輕人見漱翾火冒三丈，一味討饒。
“拖下去剝皮抽筋！”漱翾看都不看一眼，這種辦事不力的狗奴才是該給點教訓。
“公主。。。公主。。。。”眼看著侍衛要將這年輕人拖下去辦了，一旁的嬤嬤倒是反常地站了出來，“公主息怒。可否聽老奴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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