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蕭蕭

碧蟒靈君  第四章

章節字數：2490  更新時間：13-08-28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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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當第一束射入賓館的落地飄窗的時候，蕭蕭已經拖著他那飽經風霜的小皮箱走入火車站的大廳。人聲嘈雜，夾雜著的各種氣味，差點令蕭蕭吐了出來。

    根據票麵指引，慢慢來到2號候車室，找了個空閑的地方坐了下來。四周都是即將走往各地的人群，烏壓壓的一片，一種壓抑感令蕭蕭不住皺眉。太久沒坐火車了，竟然有些不習慣。蕭蕭將車票拿出，再次確定好蹬車時間和到達的地點後，又將車票放入懷中，皮夾顯然不是個合適的選擇，畢竟龐大的麵積擠在蕭蕭緊繃的大腿之間，已經很難拿出，更別說頻繁翻閱交給列車員了。

    蕭蕭拍了拍胸口，盯著候車室大門上的LED字幕發呆。雖然可恥的地方隱隱作痛，但經過溫水的洗禮，要稍微好些，但是偶爾的輕微抽痛還是能令他崛起眉頭。

    “大哥，你也是去S城的吧。”來人是個小個子，滿麵堆笑，五官也好似被擰成一團，好似一充滿褶皺的大包子。大包子，好吧，蕭蕭暗自吐槽自己的的比喻，但是還是用一個“嗯”字簡單的結束了這一場談話。灰撲撲的小褂子襯著灰色的黑色的長袖T恤將此人顯得格外瘦弱，一條山寨的褲子，和身邊的一個破皮箱成了他的全部家當。

    “我也去，要不我們順路吧。你坐幾號車廂？”小個子一屁股坐了下來，“我叫張檬，不知大哥如何稱呼。”火材棍似的手腕上麵奇大無比的手掌形成鮮明對比，令蕭蕭挑起右眉。張檬見蕭蕭並未接洽，尷尬的將手收了回來會，在自己的褂子上擦了擦，抿了抿嘴，淡淡的烏紫色顯示出他身體並不是很好，直愣愣望著窗外發呆。

    “你去S城做啥。”蕭蕭本身並無惡意，隻是昨夜一番折騰加上對王林的愧疚令自己心中惴惴不安，此番有人主動應邀自己卻不知作何回答。值得主動攀談打破這個僵局。

    “我去S城治病，我娘說，給我找到個神醫，讓我上那瞧瞧去。”張檬又將招牌包子臉露了出來。幾欲令蕭蕭笑出聲來。“大哥，你又去S城做啥呢？”

    “我去找個人。”蕭蕭並未說謊，找落喬不就是找人麼？隻是修行二字從世俗人口中喊出，難免被人視作怪胎，因此蕭蕭對此三緘其口。

    “大哥，我是……”當張檬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車站台已經開始通報通往S城的火車即將發車，呼啦啦的一片人站了起來，而蕭蕭也在人流中和張檬隔了開來。

    應該還會再見的，這是他心中最直接的感覺。周邊人流將也將他的思緒帶往昨夜。自己並未回答王林的祈求，最終隻得輕輕吻住王林的雙眼，令其安心了些許，陷入沉湎，而自己呢？不住的在王林與落喬當中做出選擇，除了難還是難，難到整夜整夜的望著天花發呆而不自知。直到手機鬧鍾的光亮騰起，告知應該出發了，這才偷偷起床，洗了一個溫水澡，將內裏令人羞愧的東西挖出，偷偷摸摸的回到家中，提著早已收拾完畢的小皮箱，逃難似的趕往火車站。

    將手中車票遞出，一個小小的缺口赫然其上，蕭蕭便隨人潮湧入火車站。火紅色的車廂令自己心安的一些，原本以為落喬窮的隻買得起火車票自然選擇車次不會太好。一溜小跑趕到自己的車廂，將皮箱往行李架上一放，坐在自己的鋪位上，便朝四周打量了起來。

    過道的小型座椅，此刻坐滿了上鋪或者中鋪的乘客，而不時傳來孩子的喧鬧聲，令蕭蕭感到莫名煩躁。火車緩緩開動，陣陣搖晃將蕭蕭帶至那久違的夢鄉，直到早晨列車員換票時將蕭蕭喚醒，一夜無夢吧，早晨蕭蕭看著自己枕邊淡淡的淚痕一陣無語。夢到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出了車站，外麵明晃晃的日光，和偶爾飄過的雲朵，令人心曠神怡S城的天氣是極好的，就連在S城居住的妹子，都格外水靈，男人也格外帥氣，看的一陣花癡泛濫，隻是……

    “大哥，我往QCS方向走，你呢？”不知什麼時候，張檬站到蕭蕭身邊，驚得蕭蕭一陣大喘氣。張檬此刻與街上的俊男美女一較更顯灰暗。心裏不住搖頭，以貌取人這個圈子內的中二病看來自己中毒頗深啊。想到要來接待自己的落喬，心中還好受點，衝著張檬說道：“我等人，要不你先走吧。”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心裏早已巴不得趕緊離開這令自己尷尬的實誠人。

    未等掏出手機，便看到落喬衝著蕭蕭一路小跑，提起蕭蕭身後的箱子，衝王檬叫道：“趕緊走吧，車在等我們呢。”然後在蕭蕭瞪大的目光中與張檬走到前麵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恐怕是蕭蕭目前最難解釋的情況了吧。落喬的魁梧大氣與張檬的精瘦矮小形成鮮明對比，兩人正無視身高差距，愉悅的攀談起來，看的蕭蕭在他們之後一陣氣結。票是落喬買的，張檬又坐的這趟車，中間有什麼關聯蕭蕭不得而知，隻是心口一陣悶悶的感覺，令他委屈的想哭。

    當蕭蕭走到火車站邊上的停車場時，一亮黑色的奧迪停在了眾人腳下。車窗搖下，一名老者靜坐其中，滿頭的銀發和金絲眼眶有著和周霖一樣的儒雅風範，一身純黑的休閑裝，令蕭蕭這個不懂服裝的人都感覺到它的非凡價值。老者臉龐精瘦，不苟言笑成了他的招牌。

    “爸，你來了啊。”張檬一改以前那令蕭蕭暗自吐槽的地方音，純正的普通話懷揣著些許緊張，衝口而出。

    “嗯，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難道我們張家沒錢了麼？”老爺子聲音擲地有聲，如果說王林的聲音像瓷器那般厚重，那麼老者的聲線好似純鐵落在砧板上那種硬起，有著力度的差別。

    “第一次坐火車，我怕被打劫……”張檬的聲音越來越小，低著頭雙腳不斷噌動，和他瘦弱矮小的身子一比，竟出奇的一致。老爺子也不說話，冷哼一聲，臉朝前方望去。

    “張老板，小公子我已經接到了，我們就出發吧。”落喬雙手一個抱拳，打破了此時的僵局。

    “這位是？”老爺子轉過頭，看也未曾看過落喬一眼，眯著眼直愣愣的望著蕭蕭。

    “我……我叫蕭蕭。”遇上老人目光才知道為何張檬一遇到父親聲音會變得如此之小，雙眼透露的精光好似將人看的通透，整個人沒穿衣服似的站在麵前一般，羞恥愧疚之感油然而生，不斷的撓著自己的腦袋。

    “這是蕭蕭，和我們一同上山的。”落喬依舊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裏，雙手抱拳的姿勢未曾變過。

    “張家的車不坐外人。”老爺子並不多話，搖上車窗，不在多話。張檬隻得嘟著嘴，將落喬手中小包接過，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奧迪一路絕塵，不多時便消失在眼中。

    “這張……老板，是什麼來頭啊？”蕭蕭在廣告公司見過不少老總都未曾見過有過如此大牌和銳利的目光，過後一陣氣短。

    “以後你就知道了。”落喬雙手放了下來，憨厚的朝蕭蕭一笑，順手將箱子接了過來，背在背上。蕭蕭也跟著咧了嘴，笑了笑，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緊跟奧迪，一同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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