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857 更新時間:13-10-21 01:50
《瘋樂園》
魅影
10月12號,整個Z市籠罩在傾城的大雨中。於是,那一整天的街道都是白茫茫一片,甚至稍遠的高樓,也都成了霧中剪影。而在這一片蒼茫雨幕下,沿著江邊的路麵悄然出現了三道水線,並迅捷地彙集到一棟庫房……
“二樓安全!”一名士兵在彙報情況。片刻後,他的耳機裏傳來了訊息,“三樓安全!”
“很好!大廳集合!”這次是行動指令。
“收到!”士兵回複了一句便轉身跑出了房間。
前20秒,我還在這間房裏睡覺,直到走廊裏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我才立馬跳上桌子爬進了通風管。於是這會,我又慢慢爬了出來,並在那名士兵走遠了以後,悄悄摸到了靠近大廳的位置。
“張虎!”
“到!”
“你們負責曆城路至阜陽路的三個街區!”
“是!”
“高峰!”
“到!”
“火車站至華苑小區的範圍交給你們!”
“遵命!”
“記住!一旦發現目標絕不可擅自接戰!”
眾人齊聲:“明白!”
“一小時內覆蓋各自區域,行動!”
“是!”齊聲回應。接著,士兵們離開了大樓……
……
這是我在Z市逗留的第九天。這些日子裏,食物依然是人們最頭痛的問題,然而,介於頻頻發生的群體襲擊事件,軍方早已經撤消了食品和醫療援助點。不過,他們並沒有放棄市民,而是轉而將物資以空投的方式扔了進來。隻是,他們絕對不會猜到,每一次的物資投送,其落點都會成為一處兵家必爭之地。
不例外,我也被同樣的問題所困,但不同的是,我會遠遠的看著人們爭搶,直到一方勝出,食物被盡數瓜分,我便離開;或者他們兩敗俱傷,鬥得隻剩最後幾人時,如果第三波人群還未出現,我便會迅速跑過去補充自己所需的食物。但這樣的機會我隻遇見過一次,而且險些陷入圍堵。
於是,我漸漸學會了看風向,學會了計算物資的落點。直到,在每天僅一次的空投中,我總能分辨出離自己最近的一箱,我便成了總是第一個吃到螃蟹的人……
回到事情的調查上來,在過去的這些天裏,我難過了一段時間,那是因為一份9月21號的報紙,它刊登了一篇標題為“X市巢湖路下水道驚現死屍!”的報道。而除此以外,我一直未能獲取到更多的信息——某家報社在我造訪之前就已經化成了黑炭;而路邊的報刊亭或者任何能找到報紙的地方,我僅能查到9月21號以前的新聞,並且,這裏麵都沒有關於病毒變異的報道。我便隻能猜測,或許就是在9月21號突然爆發了大規模變異,於是瞬間讓整個城市陷入了混亂。
現在,我正想辦法啟動一台筆記本電腦,因為,我手裏還有一塊在報社廢墟找到的移動硬盤。隻可惜,我一直沒有弄到電源,而由於整座城市早已停止了供電,我隻好繼續四處遊走,以尋找能源的解決辦法。這便讓我遇見了剛才的一幕,而這意味著出現了新的問題——根據剛才那些士兵來判斷,這座城市已經不僅僅是瘋子的樂園。也就是說,現在除了被感染的人群和全力介入的軍方以外,很可能還有一股未知的武裝力量……
這會,我見士兵們已經走遠,便掏出地圖看了看——這是在火車站裏拿到的。之後,我離開了樓房又迅速消失在雨幕中。接下來,我的目標是碼頭,因為,幾天以來雖然找到了不少匹配的電池,但遺憾的是,電量都隻夠剛剛啟動電腦。所以,我想到了用車載發電機為其充電,然而,幾乎所有能看見的車輛,它們的油箱都早已被抽空。於是,直到我發現各“幫派”都有燈火彌亂的夜晚,我才明白那些燃油為何會憑空消失。而令人頭痛的是,他們的聚集地又正好是各大加油站。於是這樣看來,我隻能尋找其他有燃油的地方,這便聯想到了碼頭和船隻,因而一路跑到了江邊。
此時此刻,看著朦朧的大橋,我漸漸放下了沉重的心情。說起來,我得感謝這場大雨,因為,這座城市早已不分晝夜的上演著邪惡,而現在,它正回歸到一種安詳的姿態,沉醉在某種緩慢的呼吸中。雖然,那依舊無法阻止人性的黑暗,在某些角落繼續肆無忌憚的舞蹈,但這雨滴會為所有死去的人鳴起挽歌,清洗,他們的一生。
我沿著江岸移動著,這時,某棟建築內突然瘋叫著跑出一夥人,我便趕緊蹲到了報廢的卡車後邊。雖然現在下著大雨,但畢竟還是白天,何況,那是一群欲嗜我血肉的人。
我側身透過車窗看了看,一直到這夥人走遠,才小心謹慎的站起身來。而這時,我從車子的後鏡裏,看見身後的樓頂上有個人影!可以感覺到,他一直在看著我,可當我猛然回頭望去,那裏卻什麼也沒有。
“幻覺嗎?”我不禁嘀咕了句便繼續前行,於是終於在黃昏時刻抵達了一處港口。這時,雨漸漸停了,而當我摸上一艘貨輪又踏上甲板的一刻,天邊雲開霧散並緩緩露出了夕陽。
我開始摸索燃料艙的位置,同時,我還得尋找一個容器以便將燃料運回。然而,我怎麼也沒想到在接近艦橋的時候,裏麵會陸續有人走出來。於是瞬間想明白——這艘貨輪其實是某個“幫派”的根據地……
這時,一人吹著口哨走到了船邊,接著,他對著江麵拉開了褲子拉鏈,而我正好就躲在他背後的兩個集裝箱之間。於是,當他提了提褲子轉過身時,我也麵向集裝箱做著和他同樣的動作,他便瞟了一眼就走開了。我以為已經蒙混過去,便準備找機會離開,卻不料他突然走了回來!
“嘶,”拖長音,“哥們,好像沒見過你啊。”他盯著我說道。
“新入夥的。”
“新入夥?什麼時候?”
“昨晚。”
“昨晚?”他疑心更重了,“你轉過來我瞅瞅。”說著,他慢慢走上前來。我猶豫著,還想碰碰運氣,誰知他僅憑我的側臉就認出了我,“嘶,”拖長音,“你是熊小誌!”他驚訝道,“快來人!……”話沒說完,我往他腳尖上使勁一跺,那便成了一句關於疼痛的呐喊。
刹那間,我迅速轉身跑向由甲板通向碼頭的樓梯口,直到有人率先堵在了那裏,我便隻能往船首跑去並最終跳入了江中。然而這群人眼裏透著瘋狂的血絲,不管會不會遊泳都跟著跳了下來,以至於上岸後又一路追著我跑過了兩個街口!
令人頭疼的是,這一次我得一直這麼跑下去,除非天色完全黑下來,我才能借著夜幕的掩護一步一步脫離他們的視線,而在這之前,我隻能眼看著他們的隊伍越來越壯大。於是,我拖著這黑壓壓的蟻群,一會橫貫公園,一會掃過大路,毫無歇腳機會的同時,隻能聽見他們的叫喊:“抓住熊小誌!”“殺了他!”“剝了他的皮!”……
跑著跑著,我漸漸失去了力氣,好在運氣在這時顯靈——某些電線杆或路燈在我經過之後轟然倒塌;而我的屍體歸屬權也讓身後的人們起了爭執,因此好些人打了起來,並最終脫離了隊伍。於是,隨著晚霞的消失,天色終於暗淡,可突然間,背上猛地一陣疼痛,那便讓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而當我回過頭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手持長刀的猛漢!
“跑什麼跑!你遲早都要死!”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麵有我的血。而緊接著,他便努力衝衝地朝我走來,並舉起長刀一聲吆喝!於是一道白光升起,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直到那把長刀遲遲沒有落下,我才發現猛漢僵在了原地,而他的腦袋上,有一個洞正往外冒著煙。
我意識到那是一顆從頭頂射來的子彈,於是抬頭望了望,便看見一個輕盈的黑影正借助繩索緩緩落下,直到她落在地麵又緩緩向我走來,我才看見她揚起的嘴角。
“哼,”拖長音,“不認識我了?”她摘下夜視鏡一甩自己的長發。
“你是!”我睜大了眼睛,因為第一次光臨酒吧的那晚,請我喝酒並留下號碼的,正是這個女人!
“我,就是我咯。”
她穿著黑色的緊身作戰服,“你怎麼會在這裏?而且……”我瞬間滿腦袋問號。
“不高興嗎?我可是剛剛救了你一命呢。”
“你到底是誰?”我忍著痛坐起身。
“其實我是,”她慢慢走過來,並倚在我耳朵旁邊,“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這時,街口陸續出現了追兵,“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想站起來,可是一片玻璃已經深深插進了左腿,將褲子染得陰紅。
“我以為,”拖長音,“現在的氣氛剛剛好。”她望著我說話的同時,卻抬起槍口對著那些人扣動了扳機,於是一個人影倒下!
“別開槍!”
“他們想殺你哎。”她說話總是離我很近。
“如果真被他們殺死,那也是我命中注定。”
又是一發子彈,“哼,”拖長音,“那被這一槍擊斃的人,不也是命中注定嗎?”她說道。
“不!別開槍!”
“他們拿刀向你衝過來,在1。5米的時候就能傷著你,”她用手指劃過我的臉頰,“如果你有一支長矛,可以在距離兩米的時候阻止他,那麼,在沒有護盾的前提下,你是刺過去呢?”一槍,“還是刺過去呢?”兩槍。
“停下!我可以躲開他們!”語畢,我咬著牙站了起來,可沒走兩步又跪倒在地。
“哼,”拖長音,“他們已經很接近了哦,以你現在的樣子,有機會跑掉嗎?”她跟著直起身子,並又一次扣下了扳機。
“夠了!我本就是個死人!”
“你吼我?”她突然裝作無辜的樣子,而這時已經有人衝到了20米的距離,於是她轉過身對準了那人再次扣動扳機,可是槍裏已經沒有子彈!“啊?這下糟了!”她驚慌地回過頭來。
“快跑!他們的目標是我!”
“但是……”
“走啊!”我吼道。
於是,她轉過身準備逃跑,但腳下一扭也摔倒在地上。而就在這時,那人已經揮舞著長刀殺了過來!情急之下,我便一咬牙挪了兩步,並用身體擋在她前麵。“快走!”
誰知一聲槍響,男子應聲倒地。而身後一雙纖柔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腰身,“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她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並在我腰上留下了一根繩索。之後,我們便一躍而起向樓頂上升,而同時,她又為包圍上來的瘋狂人群,留下了一顆催淚瓦斯……
半小時後,我們已經身處某個倉庫。燭光下,她擰開了一顆子彈,將火藥撒在了我腿上的傷口,接著,便是一陣劇痛和青煙。而至於我背上的刀傷,她正小心翼翼的將其縫合。
“為什麼救我?”我忍著痛說道。
“因為,”她剪斷線頭,又俯身湊到我耳邊,“我想要你。”語畢,我沒有出聲。
這時,兩名身著作戰服裝的男子走進倉庫,他們從醫院裏拿來了藥品和繃帶。“Findensienur。”
“Istgenug,Gehause-warmung。”她說道。
我一聽不對,“你們不是軍方的人?”我問了一句,而她沒有回答,“你們到底是誰?”
“你猜猜?”她在我背上塗上藥品。
這時,我想起了之前有人故意放我一馬,“難道,9月20號那天晚上,故意沒有殺我的人,也是你們一起的嗎?”
“聰明的小朋友。”
我接著猜測,於是一想,潛入醫科院所使用的裝備都是德製,並且那裏麵包括了ECM,而這些東西即使是軍方都很難弄到;再一想9月20號當晚,張天嘯看見我的時候也是一臉詫異的表情;可我之所以會一路摸到醫科院地下,又都是自9月17號以後神秘人的不斷引導;然而,這些天我搜集到的一份9月21號的報紙卻告訴我,真正的神秘人,那個在電視台采訪洪萬裏的時候,站在窗戶旁邊微笑的男子——吳軍。他早已於9月16號被人謀殺,並棄屍巢湖路下水道;最重要的是關於新型疫苗,不管是孫啟梁、陳東明還是托馬斯,他們都不可能將樣本提前泄露給洪萬裏,而張天嘯一行人在那段時間的調查還處於頭一批疫苗的階段,就更加不可能提前知道新型疫苗的存在!
想到這裏,我後背一涼,便一下子爬起身靠在了牆上,“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別亂動,你的傷口……”
“回答我,吳軍是不是你們殺的?”一言之下,她看著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她沒有出聲。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喘了口氣,“我再問你,洪萬裏是不是你們殺的?”
“用你的話說,這是他命中注定的。”她慢慢向我靠近。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她開始把玩自己的秀發,那是她的招牌動作,“如果我告訴你,不這麼做的話,你們會輸得更慘,你會相信嗎?”
“我們?”
“我指的是你們民族,因為張天嘯所在的炎龍會反應實在太慢。”她將一簇頭發卷在手指上又順著拉直,“當然,這不僅僅是為了亞洲地區,事實上,是為了整個世界。”
“是因為托馬斯的新人類計劃嗎?”
她朝我緩緩傾過身子,“並非僅僅停留在托馬斯這一層,不過,既然你問到了這裏,”摸著我的臉頰,“告訴你也無妨。”她停了停,“早在2006年,托馬斯的爪牙就已經滲透到這一地區。當2010年,炎龍會察覺到並介入調查時,他們已經掌控了Z市醫科院、X市軍區醫院,以及龐大的洪氏集團。”她轉過臉來,“如果不是我們在2008年介入,事情會遠比今天糟糕喲?”
“到底是怎麼回事?”
“托馬斯的目的,是控製全人類。他們早在2002年就開始了相關的技術研究。當他們在2007年瞄準了洪氏集團的時候,我們猜到,基礎技術——病毒與疫苗,已經研製成功;但與之配套的新人類,還沒有出爐。隻可惜,當時炎龍會毫無察覺,我們隻好先一步采取行動,因此,在2008年,我們以一項領先於世界的醫療技術吸引了洪氏集團的注意。”
我猛然一驚,“難道,是人工視網膜?”
“嗯哼。而當時,洪氏集團已在托馬斯的糖衣炮彈下,變得十分貪婪,言聽計從。因此,為了削弱托馬斯對洪氏集團的控製,我們不得不以這項技術和與之配套的手段,挑起洪氏集團的內亂。”
她剛說完,我便意識到了什麼,“是你們挑起了洪金偉與洪凱旋內鬥?”
她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他們兩,在當時就已經鬥得很厲害,就算我們不采取動作,他們也會在將來的日子裏自相殘殺。”
“那麼,將人工視網膜技術交給洪凱旋,同時資助其成立研究室之後,又將消息透露給洪金偉的,也是你們?”語畢,她微笑著輕點下巴,我便繼續問道:“那麼,如果是為了對抗托馬斯,那又為何在2011年才公開這項技術並交付原型?”
“我們隻提供了理論,至於研發嘛,”拖長音,“得靠他們自己。”一隻飛蛾靠近了燭火,“雖然,我們早就算好了時間。”
“算好了時間?”
她逗了逗那隻飛蛾,又緩緩抬起頭,微笑的看著我,“就是,提前知道他們會在2011年研製出原型咯。”
“你們……”我感到詫異。
“因為,在洪氏兄弟內鬥爆發之前,我們需要時間接近洪萬裏。”
“什麼!”
“別激動嘛。”她笑了笑。
“那麼,洪萬裏的嬌妻——慧美莉,也是你們的人!”
“他在德國留學的私生子,也交了一個女朋友呢。”她挑逗的說道。
“你們……”我意識到了更多的細節,“那麼,培養出洪金偉篡位奪權的野心,並為他製定相關計劃的,也是你們?”
“我們確實為他提供了計劃,”停了停,“不過,那篡位弑父的野心,是他原本就有的喲。”她看了看我,見我已經無話可說,便繼續說了下去,“我們的計劃,是通過這一係列的動作,逐步瓦解托馬斯對洪氏集團的控製。於是,2011年之後,隨著視網膜技術帶來了越來越多的利潤,它在洪氏集團的地位也逐漸上升。可是當時,洪氏兄弟倆的鬥爭逐漸升溫,讓托馬斯已經有了察覺。隻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新人類還沒有完成,因此無法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直到2013年4月6號,洪凱旋殺了肖強以後,托馬斯意識到不能再等,便提前在2013年5月放出了病毒,並將第一批疫苗交給了洪萬裏,對不對?”
“還有新人類試驗原型——琴雨菲,”她提醒了句,便繼續說道:“我們自然不能讓他們這麼順利的執行計劃,因此,我們從醫科院裏弄到了新型疫苗樣本,並將其交給了洪萬裏,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合夥人——孫啟梁和陳東明,以及,托馬斯。”
“所以,在2013年7月25號的談話中,正是你們的臥底開槍殺了洪萬裏……對不對?”
“事實上,在7月25號之前,托馬斯就已經得知洪萬裏拿到了新型疫苗。”停了停,“也就是說,托馬斯早就做好了打算,準備在這一次直接結果洪萬裏,並收購洪氏集團。”
我頭腦一陣刺痛,“那麼,是你們把消息透露給了托馬斯,從而借刀殺了洪萬裏,對不對?”
“你這麼認為的嗎?”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們本意隻是想讓洪氏集團抵製托馬斯而已,從沒想過借刀殺人呢。”繼續裝無辜。
“就算這次不是,可你們依然殺了吳軍!為什麼?”
“這個的話,和你有關。”她說道。
“我?”
“這要回到5月份,病毒剛剛爆發的時候。”她望著我,“從感染人群裏脫穎而出的天然抗體攜帶者,你,熊小誌,著實讓不少人緊張了一把——托馬斯方麵,擔心你是我們的人,他以為疫苗被泄露流出,且已經注入了你的體內,因此孫啟梁立刻為你安排了一係列檢查;而張天嘯方麵,又以為你是托馬斯的人,以為你具有和琴雨菲一樣的抗病毒能力,於是調查過你的一切;至於我們嘛,”緩緩走近,又將手心按在了我的胸口,感受著我的心跳,“很高興能存在這麼一位天然抗體攜帶者哦。”
我輕輕推開她,“這和你們殺了吳軍有關係嗎?”
“這隻是個引子,”她頓了頓,“因為在這之後,托馬斯方麵經過對你的檢測,已經排除了疫苗泄露的可能。但是張天嘯,也就是炎龍會,他們在通過你解開了琴雨菲的秘密之後,還希望通過你去搜集更多的線索。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原本是為了追查洪萬裏的死因,你們卻無意間查向了洪凱旋。直到,你一路查到了人工視網膜,又猜到了洪金偉的篡位計劃,這個消息就將炎龍會的注意力引向了我們。”
這些訊息在我腦中迅速關聯著,直到我得到了一個答案:“因此,你們擔心炎龍會,會順著事情一路查下去,從而把你們當成目標。所以,為了剪斷這根線,你們安排臥底給托馬斯獻計,並在我取得攝像頭交給吳軍的那一晚,殺了吳軍!對不對?”
“說對了一半,”她走向桌邊,“事實上,是因為當時,托馬斯已經察覺到其內部有臥底,但他並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而介於炎龍會的調查還停留在疫苗的階段,又加上他們已經盯上了我們,所以,我們不得不安排這樣一出戲,才能繼續對抗托馬斯。而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得到你——天然抗體攜帶者。”
忽然間,我感到一陣頭暈,“你們……你們不但殺了吳軍,並且,還讓炎龍會做了替死鬼……到底是誰?你們到底是誰?”
她一甩長發,“朱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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