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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 憑空+消失

章節字數：2019  更新時間：13-11-21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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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平的評價一句，格瑞姆絕對算得上是一位稱職的禁軍統領。在他的指揮下，城防布置在迅速變換重點。如此快速的調集，居然還能夠做到忙中不亂，單是這種能力就證明格瑞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這個過程中，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不是因為大雨，而是真正到了天黑的時間。從北門調集的禁軍部隊，每名士兵手中點起了特質的火把。浸過某種油脂的火把，在瓢潑的大雨中依舊能夠起到照明的作用，不會被撲滅。隻是那味道十分刺鼻，火光下士兵的臉孔都皺成一團。

    素來都養尊處優的皇帝，就連蓋的被子都有專人用熏香細細熏過，萊安幾時聞過這樣難聞的味道，這一次不用格瑞姆再勸說什麼，遠遠的綴在隊伍的最後。

    烏瑪城到底是羅比亞帝國的首都，每一條街道都筆直而寬闊。尤其是連接南北的那一條，更是城中的主幹道，寬闊的有些不像話。為了趕時間，格瑞姆調集北門守軍之後，當然會選擇這條易於通行的路徑。

    由於今晚頒布了宵禁的命令，烏瑪城的居民早已回到各自家中。事實上，就算沒有這道命令，在這樣的天氣中，隻怕也沒誰願意自找罪受，跑到外麵淋雨。當禁軍從自家樓下路過時，有不少居民躲在自家窗戶後麵，驚異的看著這一幕難得一見的奇景。

    撇去這件事背後的目的不談，或者說，不去看火把下士兵們那一張張猙獰恐怖的臉，單是這場景本身，實在是相當美麗的。

    美麗的，近乎於勾魂奪魄。

    無數的火光彙集在一起，形成了一條光之河，緩緩的流淌著，從城北，向著城南延伸。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雨夜裏，更令人覺得，如此光景是如何的不可思議。

    格瑞姆是組成這條光之河的一部分，一小部分。然而，如今他的神經卻緊緊的繃成一條直線。不要說他無法看到這幕奇景的全貌，即使能夠看到，他也無心欣賞。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一步步的接近北門，這種莫名而生的感覺漸漸變得清晰而壓抑。到了後來，格瑞姆甚至有幾分呼吸困難。

    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在擔憂些什麼。之前也擔心過奧斯蒙會不會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為此，格瑞姆也事先安排了警戒。不過路已經走了大半，最多再五分鍾，就能夠看到南邊的城門，一路平安無事，這也證明了格瑞姆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

    豎直了耳朵，聽的除了雨聲之外還是雨聲，綿綿密密的，無休無止。安靜的環境，沒有帶來應有的安心，相反，格瑞姆的情緒愈漸著慌。

    安靜？是了，為什麼會如此安靜？

    廝殺呢？呼喊呢？慘叫呢？應該正在進行中的殺戮，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讓開！”格瑞姆一邊喊著，一邊揚起馬鞭重重在馬身上抽了一鞭。坐騎吃痛，撒開四足狂奔起來。幸好格瑞姆預先出聲示警，原本密集的隊伍連忙向著兩側避讓，露出一條通路。這一切發生太快，饒是訓練有素的禁軍，也沒能避免一時的混亂。

    這樣的軍隊，若是在這時受到攻擊，一定損失慘重。但是，就連這一點，格瑞姆都顧不上了。他隻顧策馬狂奔——無論如何，他都必須馬上看到南門究竟發生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發生。

    被大雨衝刷過的街道，幹淨的刺目。或許鮮血的顏色會讓人免不了作嘔，可是本該發生的殺戮未曾發生，幹淨的不像話的戰場，則是更加令人不知所措。

    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接受親眼所見的景象。

    原本戍守南門的三百禁軍，嚴陣以待，士兵們手持武器站的筆直。對於砸在他們身上的雨滴，堅毅的軍人品格使他們渾然不知，隻是結成密不透風的戰陣，等待著所謂的“敵人”前來進攻。

    無論如何也要死守——格瑞姆清楚，士兵們正在執行他的命令。在他們的崗位上，寸步不讓，不動如山。

    但是，不知為何這一幕看起來卻是這樣的可笑。

    之前負責傳令的士兵也在對麵，而且還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當禁軍統領策馬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層濃烈的迷惑。

    “統領大人，怎麼是你？”太過震驚，以至於傳令的那名士兵再也顧不得禮節一類，也不跪下，站在原地怔怔的問道。“敵人呢？”

    一看士兵的表情，格瑞姆便知不好。幾乎忘了如何控馬，四散的馬蹄直到最後一刻才堪堪停下，再晚一秒，對麵那名士兵說不定已經被踏成重傷。“你們沒有見到敵人？”明知問了也是白問，可麵對不如此詭異的情況，格瑞姆不得不懷揣最後一絲希望。

    “屬下等人一直都守在北門，不曾離開半步。但是——”士兵吞了吞口水，突然不知該怎麼描述如今的狀況。“但是在統領來領之前，屬下等未曾見到任何人。”

    “奧斯蒙呢？！”格瑞姆簡直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格瑞姆的能力，他當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對情況做一個大致的分析。從表麵看來，既然奧斯蒙一行人沒有出現在南門，那麼極有可能，他們又原路折返，選擇北門作為突圍的路徑。可是，怪就怪在這一點，格瑞姆帶人一路從北麵而來，除了空蕩蕩的街道以外，他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就算他本人眼睛出了問題，難道他身後這近千名禁軍士兵，眼睛都集體除了問題嗎？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事實上，誰也回答不了。受到這段對話的幹擾，一些反應快的士兵，已經大致聽明白發生了怎樣詭異的事件。竊竊私語蔓延開來，到了後來，幾乎演變成了雨聲都遮擋不住的喧嘩。

    憑空消失！

    在嚴密到螞蟻都爬不出去的監視和防守下，尼克勒斯家族一行人，就這樣從帝都烏瑪城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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