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今非昨  第十九章 桂林

章節字數:2220  更新時間:13-09-21 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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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昱根本不能多呆,隻請了三天假,還包括路上時間。

    聽說阿嚴要準備大學老師的應聘,喬昱那圓圓的眼,微挑上去的眼角都忽然萌生出另一種媚態來,讓阿嚴一喜,然後一驚,因為喬昱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媽的都要應聘了你不該準備一下嗎?壓著老子算什麼?老子回來盡陪你滾床單了!”

    阿嚴慘叫一聲,手更麻溜地剝著喬昱的衣服,非要報複回來不可!“我有人罩著,不擔心啦!再說我前陣子受那麼多委屈,你是不是該補償我?”

    喬昱不做聲了,隻是把阿嚴貼得更緊密一些,摟著這個渾身火爐一樣的男人,覆在體溫偏低的自己身上,暖透了骨。他眯了眯眼,眼神清明,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著:“好。”

    喬昱回橫店前要回自己家一趟。要借阿嚴的車開回去再開回來。阿嚴拋下應聘準備材料,殷勤地給他披衣服:“我送你。”喬昱努著嘴,堅決不許。“你好好準備應聘去!找不到工作還得我養你!”

    阿嚴最終還是送他去機場,喬昱飛機起飛,他開車往回,阿喬走了,他卻覺得心裏一片暖洋洋的,不需惦念,因為感覺阿喬就在自己身邊,從未走遠。

    喬昱這次回來,就是專程來安慰他的,也算提前給他過了生日。兩個人在一起的幾天,感情又達到了新的層次。

    當初在一起,也沒有想到感情會達到如此地步,幾乎不再患得患失,而是如此如魚得水,恩愛纏綿,無論是性還是愛。

    想起阿喬當初那冷鬱的“你若付得起代價,再來找我”,阿嚴不自覺一笑:若能一直如此,有什麼代價是不能接受的呢?

    應聘很順利,新年過後他就要擔任大學課程了。轉折雖然出人意料,但也是有驚有喜。生活就是這樣吧,就像當初,誰會想到能遇見阿喬呢。

    快要過年了。阿嚴左右無事,想去旅遊,忽然決定去桂林。不看別的,就看他成長的城市,走過的路,住過的房子,感受他還是小小少年時的心境。愛到某個地步,戀人都會生出這樣的癡心,覺得怎麼不早點遇到呢,於是要去追溯他的過往,把他的前塵後世都摟在懷裏,那樣才覺得安心。

    這麼一算時間,從桂林回京時,正好喬昱從橫店回來。阿喬說過,這個年,要陪他過。

    事先沒告訴喬昱他去桂林,想給他驚喜。在桂林,就撥出了那天從喬昱手機上看到的號碼。非常有禮數地聯係了喬媽媽,自稱是喬昱朋友,代他來看看。這丈母娘還是要見的,拎著禮物上門了。

    喬媽媽知道自己兒子作為明星,有很多人認識,她還收到過知情而低調的粉絲寄到家裏來的禮物呢。所以,對於陌生的阿嚴過來拜訪也沒存什麼疑惑。阿嚴是兒子的朋友,言談裏又全是阿喬的近況,喬媽媽對此知道的不多,反而要從阿嚴處來打聽兒子最近過得怎麼樣,於是聊得甚是融洽。

    喬昱一直是喬媽媽的驕傲,老人又喜歡聊孩子的成長過程,興致來了,拿著相冊一點點指給阿嚴看。

    “喏,這是喬寶上小學時候的,這是剛去跳舞的時候的照片……這照片是他從意大利帶回來的,他去那邊跳舞,有領舞,還有獨舞,可風光了呢……這是他演第一部電視劇的時候……這個,是演了個殘疾公子,哎喲,好多女孩子看得心疼死……這是他和他姐姐,他姐姐結婚了,孩子都快上初中了……”

    阿嚴並沒有看過喬昱之前演過的戲,除了最初電視上看到的那一幕。喬媽媽這麼一說,自己也就假裝熟知的樣子頻頻點頭。喬爸爸被喬媽媽差遣著去買菜了,一定要留阿嚴吃午飯。

    阿嚴翻看著,覺得這照片從某個時候起有點變化似的,說不出來,就覺得五官好像有了微微調整。以為是照片久遠的緣故,沒多想,和喬媽媽開玩笑:“阿喬小小時候的照片還留著嗎?他說自己小時候就是個熊孩子,我倒想看看。”

    喬媽媽滯了一下,笑著說:“剛才不給你看了他小時候的?更小些就找不到了,當初搬家,不知道把相冊落哪去了。”

    阿嚴知趣,沒多問。恰巧喬爸爸買了菜回來了,喬媽媽說:“阿嚴啊,你自己休息著啊,我給你做午飯去,老頭子得給我幫幫忙。你隨便坐,這相冊啊隨便翻……”

    相冊已經看過一遍了,阿嚴有點百無聊賴,發現最開始翻的地方前麵還有,於是就往前翻,看到的卻是喬昱的姐姐,越往前越小,從穿裙子的小姑娘翻到了最初的百日照。

    他隨意翻著,心中一點疑慮卻飛速蔓延:一般有小孩子的家庭不是把孩子的照片放在一處嗎?為什麼阿喬的照片不見了,他姐姐的照片卻留著?而且明顯阿喬六七歲才有了和姐姐的合照,難道之前竟沒有半張嗎?

    腦袋有點疼,等意識自己在哪裏時,自己已經走到人家臥室裏去了。他不過是要找洗手間……怎麼就走人家臥室裏來了?

    喬媽媽和喬爸爸都在廚房裏忙碌,沒有注意到客人的行蹤。房間收拾得很簡潔,是一單人房,但可以感知頗久沒有人住了。他剛要從這房間裏退出來,卻看到床頭櫃上朝下扣著一相框。那相框扣著,莫名地惹人眼。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來。看到照片上的人,又疑惑地翻過來,看到後麵歪歪扭扭的幾個字。他盯著幾個拙劣的字看了半天,卻覺得眼前空茫,幾乎不知那幾個字什麼意思似的。仿佛忽然從極晝穿往極夜,其間的瞬乎轉換,突降的無邊暗夜,能讓人思維都運轉不了……

    他來桂林,心底終究有那麼一點兒不好見人的探尋意味,想完全了解他的身世——原來真相那麼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的時候,卻如此地承受不住……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發現自己居然站在洗手間內,手在抖,拿著手機一下一下地按著號碼……外麵,喬媽媽在喊:“阿嚴,飯好了,洗手吃飯啦!你在哪呢,阿嚴?”

    還未撥完號,有電話過來,他看到顯示是:阿喬,居然沒有半點心理波動,插上耳機,“喂”了一聲。

    “阿嚴,我剛下戲,你呢?在哪?”那邊的聲音加意逗他,溫存更勝平日,他隻木木聽著。

    “桂林,你家。”

    喬昱立即暴怒,透過電話都是不可抑製的怒火:“你他媽的能不能不自作主張?”

    阿嚴沒說完:“我看了一張照片,阿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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