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第二章 心中的城

章節字數:3164  更新時間:14-03-09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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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停了,到處濕漉漉的一片,露台上擺的幾盆植物,被雨水洗得一點塵土也沒有。雖然天空還是一團亮一天黑,想必到晚上應該是不會在下雨了。

    “呀謔!終於不在下雨了,心情也跟著變好了”我望著天空說。

    “清雅”尾奇站在一邊叫著。

    “什麼事?”我問。

    “嗬嗬,沒事,就是叫叫”尾奇笑笑的說。

    “你發什麼病啊!”我說。

    “嗬,嗬,相思病”尾奇說,我白了他一眼。

    “清雅”

    “有什麼事,你就說,叫得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我說。

    “真的等他醒了,就不管他了”尾奇說。我看著天台上的植物點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他跟高興很像?”尾奇問。我搖搖頭表示不是。

    “那你為什麼救了他以後,還要留下來照顧他”尾奇問。我搖搖頭,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救他,還要在這裏照顧他,興許是高興曾說的話吧,他還年輕將來還有大好的前途和路要走,若是讓他死了就太可惜了。

    “你真是個難好人啊!什麼都不知道還幫他,照顧他,他的家人呢?”尾奇問。

    “不知,他手機上就兩個號碼,一個天堂,一個家,一個忙音,一個說不認識,你說我能丟他不管嗎?”我說,因為在救他的時候,這個問題自己已經想過了,若是找不到他的親人,那麼自己必定會好事做到底。而事情也正如我所料,所以從進醫院到現在都是一刻不離的守在這裏,看著他,照顧他,其實更想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到自殺的地步。

    等我和尾奇在回到病房的時候,房間的門開著,而少年卻不見了,或許我不該在叫他少年了,他有名字而且還非常的有趣,叫馬場。我敲了洗手間的門,裏麵漆黑一遍沒有聲音,然後又去了護士站以為是做檢查之類,可是護士卻說沒有,也沒見著有人從這裏出去。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會是怕你問他要醫療費一聲不響的就跑了吧”尾奇追在我身後問。

    “我那知道啊!先回房間看看,他有沒有帶走什麼在說”我們急急忙忙的跑回病房,他的東西都還在,衣服、錢包、證件全都還留在這裏。

    “這麼個大活人,不會就這樣消失了吧”尾奇說。

    “去你的,要麼幫忙找,要麼就閉上你的嘴,坐在這裏等”我說。

    “你去那,我就去那”尾奇說。

    “好,咱們兵分兩路,你去醫院附近的林子休息區看看,我到每個病房去找找”我說。尾奇點點頭,然後各自分開尋找。

    我跑遍了整個醫院的病房也沒找到馬場的影子,是我把他從墳場撿了回來救醒了他,不管他走到那去了,自然也得找到他,確認他在平安無事以後,自己才能夠安心的走開,不在管他。

    兩小時候我已經累得趴在了椅子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心裏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還是算了吧,你已經把他從鬼門關裏撿了回來,還照顧他這麼多天,已經算是仁之義盡了,他之後的死活就還是不要在管了,反正他也有那麼大個人了。

    可是高興曾說過:生命的價值在於活著,要珍愛生命。如果他一時在想不開又自殺怎麼辦,不等我在猶豫。樓下已經有人先叫了起來,聲音大得像是能穿破銅牆鐵壁一樣。樓下圍了很多的人,都仰著頭望向自己所在大樓的樓頂。

    “有人要自殺了,快打119”聲音震破了我的耳膜。又聽見了尾奇的聲音在樓下大喊,這時電話也響了起來。

    “清雅,那小子在樓頂,快、快、快去,我馬上就上來”尾奇激動的說。

    我掛了電話拚了命一樣的向樓頂的方向跑去,我跑到電梯口,電梯在一樓停著,等了幾十秒後,我覺得怕是等到電梯上來,那小子已經等不及跳下去了,隻好尋找樓梯從樓道裏跑了上去,一口氣我連跑了五層樓。

    一身的大汗淋淋,今天可以說是這幾十年來,運動最多的一天了。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朝著馬場奔了過去,他就站在不足20公分的陽台上,頭望著天空,一邊哭著一邊說著“天堂,等我,我來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用想我也知道,他是在尋死,能去天堂的人那都是死人。是我從鬼門關把他救了回來,沒有我的允許,他怎麼能這樣隨便的就想要去死,絕對不能,絕對不能,我在心裏發誓。

    我知道他現在肯定沉侵在自己的思想裏,根本就不會在呼周圍有什麼人,我輕手輕腳的繞到他的身後,可是他站在高處,若是我貿然的去拉他肯定會使得其反,可是他根本不給我想辦法的時間,仰著天悲痛的叫著“天堂,我來了”,一躍身就往下跳,樓下的人都驚叫著望著躍身下跳的人,消防隊還沒趕到,下麵沒有任何的救護設備,跳下去隻有死路一跳。

    就在馬場身子往下墜,腳剛離牆麵的時候,我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腿,可是因為慣性的原理,上重下輕我的身子也跟著他向下滑去,此刻的我隻覺得下一秒我就會和馬場一起,被摔得腦漿四射,血肉模糊。

    “清雅,挺住了,不要鬆手”正在我覺得離死亡不遠的時候,尾奇壓下了我正在飛出去的身體。就在這一刻畫麵停止了,三個人就這樣一個拉一個的掛在樓牆上。

    “清雅,挺住,在堅持五分鍾”尾奇在上麵吃力的說著。

    “好”我說,然後死死的抱著馬場的腿,我很吃力,我想我肯定堅持不到五分鍾,我的腦子一下子被倒流的血液衝蝕著大腦。

    一分鍾,兩分鍾,我的力氣已經快用到極限了,我吃力的說。

    “尾奇,我快不行了,怎麼辦,怎麼辦?”就在這時消防車已經到了樓下,消防人員快速的搬著救護設施,三個股風機一起吹著充氣墊子,看到他們到來我總算放了心,就算是受傷那也總比腦漿四射被摔死的好。

    “樓上的人聽著,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上來了,請你們在堅持一下”樓下消防人員大聲的用喇叭說。

    我用了最後的一口氣對尾奇說:“尾奇,放開我的腿”

    “不要,若是你沒力氣了,你就鬆開手,反正我是不會鬆手的”尾奇聲音撕裂的說。

    “聽見沒有,我叫你放手,我們會沒事的”我吃力的說。

    “不要,打死我也不放,我不會讓你死的,清雅”尾奇說。

    “你怎麼這麼掘啊!我說什麼你就得聽”我說。

    “不,我不是高興,我不會聽你的話”尾奇說。

    “同誌,在堅持一下,馬上就會好了”這時消防人員已經到達了樓頂,手裏拿著一堆網,一邊兩個,快速的將網撒到馬場的頭下,然後兩人一提繩子,將馬場和我兜進了網裏。然後一個消防員說:“中間的同誌,你可以鬆手了,已經安全了”我聽了他的話,又用衝滿血液的雙眼看了一眼,確定安全以後才鬆了手。

    幾個消防人員像是打魚收網一樣將我和馬場從死亡堆裏撈了上來,待到安全位置我的心才算得到一絲的放鬆,我躺在地上大口的吸著空氣,好一會兒都沒緩過神來,尾奇也躺在我的身邊大口的吸著空氣,這一次不隻是我和馬場去了一趟鬼門關,就連帶著尾奇也一起陪著我們走了一遭。

    消防人員救起馬場的時候,他已經昏了過去,身子虛脫的不像樣了,看來他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得不輕啊!一臉的慘白,醫護人員很快抬著馬場離開了天台,走的時候還回過頭來對我們說。

    “你們先在這裏休息會,等會在下來,我們會照看馬場”大家都平安無事,我總算是放下了心,消防人員收起網,朝我們豎起大拇指,然後笑笑也離開了。

    等其他人都走完了以後,尾奇一翻身壓在了我的身上,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我。我就知道他又要沒完沒了了。隻要遇到什麼事,他準像個老媽子一樣嘮叨個沒完,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為什麼不放手?”我望著他說。

    “我說過不會放手,就是不會放手”尾奇說。

    “你這個瘋子,他跟你無親無故,他想死,你也陪著他去死啊!”說完尾奇抬手就給我的頭上來了顆爆栗。

    “我那有啊!當時候情況緊急嘛!嘿嘿”我說。

    “你還說,他一個尋死的人,根本就沒有活的願望,你可有想過後果,你要是因此不在了,那我也不能獨活”尾奇望著我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隻是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了。

    “你又發什麼神經?算命的說了,我可是長命百命的命”我說。

    “哦。那就好,那我就陪你一百年,嗬嗬”尾奇笑著說。然後把頭埋在我的胸前。我也不在說什麼?任由他就這樣壓著我。

    尾奇我死黨好好哥們,那個總是把我放第一位的人。是那個和我一起長大,我們穿過同樣的衣服,也睡過同一床,吵個嘴幹過架但依然很鐵的哥們。他在我心裏就如一座城,永遠給我無限的能源和關懷。

    尾奇這個名字也是我給他取的,我曾笑他就是一個奇葩,因為他做每件事總是以我為中心,而他的名字裏正好有一個尾字,正好兩拚成了一對,尾奇,尾奇,怎麼都覺得像個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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