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強食

爭鬥  107.何以至此

章節字數：1541  更新時間：13-12-21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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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的走廊裏，警察，混子，現在又來了兩位。這些底層的混子也就有幾個經常見到黃俊濤，吳岑他們卻是第一次見，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不過從氣場和麵相來看心知此人絕不是一般人。

    付軍和付濤當然知道來者是誰，還清楚陸飛為什麼會發生車禍甚至是躺在後備箱裏的馮勝男是怎麼回事。隻要他們嚷一句車禍與吳岑有關，那麼別說這些警察會立馬調查對方，就拿現場的這些小弟來說也會讓他今晚撂在這裏。可是他們什麼也沒做，既沒有憤怒的毆打怒罵，也沒有多餘的言語交流，甚至當做他不存在一般。

    他們二人和黃俊濤打了聲招呼，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經過，其他的沒有再說。

    黃俊濤看了看門前立著的兩個穿警服的人，心知現在還不是說話詳聊的時候。不過他的心裏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回頭看了一眼始終站在他不遠處的吳岑。吳岑正好看向自己，兩個人對視幾秒，他便已經心裏有數。

    他之前所想象中的爭鬥，絕不會涉及到人命，更不會出現吳岑傷害陸飛，或者陸飛暗算吳岑的事。當肖瀟出事後，再到今天陸飛又躺進搶救室，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單純的可笑。他們都不是善男信女，都有為了自身利益除去對方的能力，隻是運用的早晚罷了。顯然，陸飛晚了一步，或者說他用過卻失敗了。

    前前後後經曆了那麼多事，黃俊濤早已不會像當初遇事就會不安失控。此時他選擇了靜靜的等，等陸飛從裏麵被推出來，等吳岑將真相告訴他。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時間一點點過去，天空從灰蒙蒙到完全放亮，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了。走廊裏的人都緊張了起來，紛紛聚到門前。

    有的人希望陸飛生，可以幫助破案，可以再見到自己的老大。

    而有的人希望他死，可以騰出位置讓自己上位，可以把真相帶入地域永埋地下。

    結果是他們都失望了。陸飛沒有死，不過卻也和死了沒什麼分別。然而對成為植物人的他來說，這似乎又是最好的結果。至少不用再參與世間的紛紛爭爭，不用再擔心何時會橫屍街頭。

    吳昊出現時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著陸飛的母親。陸媽媽權當自己和家人是被吳昊保護起來而不是軟禁，她對吳昊沒有敵意甚至時不時的從對方口中打聽自己兒子這麼多年所發生的事。

    當這個母親懷著忐忑的心情坐上飛機出現在醫院裏時，看著病床上毫無知覺身上連著各種醫療器械的兒子痛哭流涕。她說她這輩子都虧欠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有好好的照顧過他。現在想要再聽兒子叫一聲“媽”都不可能了。

    黃俊濤鼻子發酸的走出病房。走廊裏那些小弟早已被吳昊遣散離開，現在隻有吳岑麵無表情的靠著牆壁站在那裏。

    “送我回去吧。”

    黃俊濤說完就向外走去。吳岑一聲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乘電梯來到底下停車場，剛走到車子旁邊，黃俊濤突然回頭揮出一拳打向吳岑。

    這一拳吳岑完全可以躲得過，可是他卻沒有躲。他直直的站在那裏，承受黃俊濤打來的這一拳。他撇過頭把嘴裏的血水吐了出去，他轉過頭一言不發的看著黃俊濤，漆黑明亮的眼睛深不見底。

    “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黃俊濤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著。

    “如果今天躺在上麵的不是他，那麼明天就會是我，你信嗎？”吳岑的聲音冰冷。

    這是一道選擇題。你是希望躺在上麵的是陸飛，還是我？

    黃俊濤頹然的靠在車上，摘掉之前故作鎮定的麵具，剩下的就是傷痕累累的血肉。雖說直接被侵害的不是他，可是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他的心又怎麼會好受，好似淩遲的折磨讓他夜不能寐。

    他一直在忍受著，因為他愛吳岑，選擇在黑暗中同行。他不曾抱怨過一句，唯一說出的一句要求，卻是“我們一起離開。”離開是最好的解脫，離開這裏的事離開這裏的人，不用再擔驚受怕。

    沉默，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吳岑從中嗅到了離別的氣息，他好似看穿了此時黃俊濤的想法。

    “我們分開吧。”

    黃俊濤有氣無力說出的這句話，就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刺進自己的心髒，他知道這把匕首同樣也在吳岑相同的位置上紮出了個血窟窿。他甚至能看到鮮血從中涓涓湧出，就連空氣中都彌漫了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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